第3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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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如今跟其母合葬的,不知是何許人了。 此刻聽了明崇儼所說,才自知有錯(cuò),一時(shí)涕淚交流。明崇儼又指點(diǎn)他們重新找到其父所在,重新安葬妥當(dāng)。 兩人說罷,才自隨著隊(duì)伍去了。 阿弦心道:“怪不得這隊(duì)伍里沒有亡魂,原來是遇見過明先生,這人果然極有能耐?!?/br> 李賢卻道:“你覺著他們所說是不是真?” 阿弦道:“難道有假?” 李賢一哂道:“一切都只是他一面之詞罷了,畢竟沒有人佐證,假如他早知道這家新喪的是個(gè)老婦人,又憑空編造出這些話來,反正死無對證……” 阿弦搖頭道:“上次阿叔就是請了他去府里,這位先生的確是有些能為,只怕不是作假的?!?/br> 李賢笑了笑:“連你也說他能耐,那必然是真有不凡。”并不跟她辯論。 兩人說話間,便慢慢地進(jìn)了城門,李賢道:“咱們本是去赴宴的,飯還沒怎么吃就跑了出來,你餓不餓?” 阿弦笑道:“是有些餓了,也連累了殿下,倒是過意不去?!?/br> 李賢道:“不妨事,現(xiàn)在也不晚,不如咱們找個(gè)地方吃飯去?!?/br> “又去哪里?” “我在永興坊有一所宅子,你雖來了長安這許久,還沒去過呢,不如今日請你過去瞧瞧?” 阿弦正思忖要不要請李賢去懷貞坊,沒想到他主動(dòng)邀約,阿弦笑道:“不好勞煩吧?” 李賢道:“只怕你不去勞煩?!?/br> 阿弦道:“這里距離懷貞坊近些,我還想著請殿下去我家里,不過我家里的飯食自然有些粗簡,怕殿下吃不慣是真。” “哪里的話?”李賢一笑,望著阿弦道:“不如就這樣,今日去我府里,他日,我再去你家里,你說如何?” 阿弦笑道:“使得。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沿著朱雀大街往北,只要繞過朱雀門,穿過崇仁坊便是永興坊。 不多時(shí)到了地頭,阿弦抬頭看著面前朱紅大門,笑道:“殿下的居所果然非同一般,好氣派?!?/br> 門上下人迎了過來,將馬兒牽了去。 李賢陪著阿弦入內(nèi),這原來是三進(jìn)的宅邸,還未進(jìn)二門,管事便迎了上來,李賢吩咐備一桌酒席,低低又叮囑了一句。 管事揣著手,笑對李賢道:“今日天冷,不如在西池上的暖閣里擺席?!?/br> 李賢點(diǎn)了點(diǎn)頭,管事便自去了。 李賢領(lǐng)著阿弦,慢慢地穿過二門,又從花墻而過,前方的院中出現(xiàn)翡翠般的一池碧水,九曲橋架在上頭,湖畔矗立一座不大不小的坡頂閣子,飛檐翹角,看著甚是古意雅致。 阿弦由衷感嘆:“殿下這里真是不錯(cuò)。” 李賢道:“我久不在長安,一年到頭也在這里住不上幾日,更加無心打理,你不嫌破敗就是了?!?/br> 阿弦嘿嘿笑道:“這里若是破敗,我那里就是狗窩了?!?/br> 李賢讓著她到了暖閣,卻見閣子里已經(jīng)擺了炭火,放了熏爐,布置了桌席,鋪設(shè)了毯子,整理的很是妥當(dāng)。 阿弦才進(jìn)門就嗅到暖香撲鼻,又看亭子八角明闊,雖外頭看著不大,在里頭卻極明亮,不由贊道:“好好,我喜歡這個(gè)地方?!?/br> 李賢帶笑看著她:“若是喜歡,以后便常來最好。” 阿弦走到窗前,伸手將一扇窗戶推開,卻見眼前碧水蕩漾,又有一樹老梅橫斜過來,指頭還帶著一簇雪,實(shí)在賞心悅目,阿弦順勢在窗前的美人靠上坐了,道:“那我就住在這里?!?/br> 李賢心頭一跳,阿弦看著窗外景致,又嘆道:“我家里有這個(gè)地方就更好了……” 按捺心跳,李賢道:“你就把這里當(dāng)你自己的家就是了?!?/br> 阿弦聞言回頭。 四目相對,阿弦眼神復(fù)雜地看著李賢:這雖不過是只在嘴上說說而已,但李賢的盛情,仍是叫她心里感慰。 “多謝殿下,”阿弦笑了笑,低低道:“若是真的就好了?!?/br> 話音未落,阿弦忙垂了眼皮,生恐自己不慎再流露出什么來,只又佯裝看景物的,轉(zhuǎn)頭看向窗外。 阿弦聲音雖低,李賢卻聽得分明,瞬間竟口澀起來。 閣子里瞬間沉默,阿弦心緒復(fù)雜地看外頭景色,李賢卻也心緒復(fù)雜地看著她,正在此時(shí),外頭道:“殿下,送了酒來了。” 不多時(shí),酒席齊備,阿弦掃了掃,見滿桌竟多是自己的口味,不由詫異:“殿下也愛吃這些?” 畢竟李賢是皇子,且又是崔曄的弟子,這種從小兒高貴養(yǎng)成之人,口味必然是清淡的,但現(xiàn)在在面前的,卻赫然濃油赤醬多些。 蒜醬蒸豚,椒鹽炙鴨,又一個(gè)小風(fēng)爐,上頭是新鮮的現(xiàn)烤小羊腿,還在滋滋作響,看的阿弦口水如涌。 李賢笑道:“是好的自然愛吃,若是合你的口味就再好不過了?!弊约耗昧诵〉?,切了塊極嫩的羊rou下來,放在阿弦面前:“嘗一嘗可口么?” 阿弦早忍不住,也顧不得計(jì)較禮儀,雙眼放光看著烤rou,含著口水道:“多謝殿下?!?/br> 李賢不由失笑。 李賢吃的卻少,只略動(dòng)了幾筷,吃了一杯酒。 但對阿弦而言,美食當(dāng)前,也沒什么殿下臣下可言了,埋頭大吃而已。 這桌上又蒜又椒,又辣又麻,吃的她停不了口,不多時(shí)臉上也已紅通通地,額頭上有絲絲地汗冒出。 酒足飯飽,竟困倦起來。 阿弦打了個(gè)哈欠,摸了摸肚子道:“殿下,我該告辭了?!?/br> 李賢道:“何必這樣忙,歇會兒再去。” “歇不得,不然就睡死了?!?/br> 李賢盯著她:“那就在這里睡就是了。” “那可不成,多謝殿下好意,”阿弦搖頭笑答,忍著倦意道:“時(shí)候不早了,回去晚了jiejie要惦記了。” 她站起身往外,忽然有些頭重腳輕,幸而李賢從旁及時(shí)扶著。 阿弦抬頭:“今天大吃了殿下一頓,改天在我家里請?!?/br> “好,”李賢的聲音略有些啞:“一言為定。” 阿弦聽出他的聲音好似極溫和,竟有些像是崔曄的口吻,果然不愧是他教出來的。 察覺李賢還握著自己的手臂,阿弦拍拍他的手:“殿下留步,放心,我不會跌倒的。” 李賢這才慢慢地撤手,阿弦打了個(gè)飽嗝,推門出外。 風(fēng)一吹,整個(gè)人又清醒了許多,阿弦揮別李賢,騎馬往回。 李賢因見她吃了酒,身邊又沒有人,便叫了兩名侍者一路騎馬護(hù)送她回去 穿過崇仁坊的時(shí)候,阿弦心念一動(dòng),想起袁恕己。 那夜一別后再不曾見到他,也不知怎么樣,正盤算著去他府里瞧一瞧,身后跟隨的侍者因見她止步,便道:“女官有何吩咐?” 阿弦道:“并沒有,我只是在想袁少卿似住在這左近。” 一名侍者道:“女官所說不差,跟這里只隔著一條街,且聽說昨日袁少卿的老家滄州來了人……” 阿弦吃驚:“是么?什么人?” 侍者道:“據(jù)說是少卿的家長。” 阿弦心中狐疑:難道是袁恕己的父母來到長安了?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倒也有此可能,老人家放心不下袁恕己的終身大事,所以趕來親看一眼?卻不知袁恕己該怎么面對這種情形。 阿弦本想去瞅一眼,因?yàn)橐馔獾弥@消息,便打消了念頭。 當(dāng)即仍是往懷貞坊家里而去,兩名侍者一直送她到了門口,才行禮返回。 阿弦雙腳才剛落地,就見玄影迎了出來。 俯身摸摸它的脖頸,阿弦從懷中掏出一個(gè)紙包,里頭是六七片鮮嫩蒸rou,正是先前在李賢的暖閣里打了包的。 阿弦夾出兩片給玄影,笑嘻嘻道:“這個(gè)可好吃了,我吃了一半兒不舍的,特意留給你嘗嘗?!?/br> 玄影搖了搖尾,叼著rou跟她進(jìn)門。 阿弦一路往內(nèi),才上二門臺階,就見前方堂中坐了個(gè)人。 那樣端正的身姿,不茍言笑的側(cè)面,除了崔曄,再無旁人。 阿弦差點(diǎn)一腳踏空,忙止步閃到門口:“阿叔怎么來了?” 瞬間有些心跳,她匆匆地將rou包起來塞進(jìn)懷里,又打量了一下身上,見右手的袖子口還是挽起的,忙扯落下來。 覺著無礙了,阿弦定了定神,忽又舉起手在嘴邊呵了呵氣,果不其然,好大一股酒氣。 第250章 抱的這么緊 早在阿弦在門口躊躇的時(shí)候,玄影卻早堂而皇之地叼著rou走進(jìn)了堂下, 它大搖大擺地趴在崔曄身旁, 吃的津津有味。 阿弦探頭看了一眼,目瞪口呆。 忽然有人道:“咦, 這狗兒哪里去銜了rou回來?” 阿弦越發(fā)愣住,原來這說話的居然是許圉師! 她試著伸長脖子, 這才看見在崔曄對面的桌邊還坐著另外一個(gè)人,正是許侍郎無疑。 驚奇之余, 無端松了口氣。 而崔曄道:“大概是有人給的?!?/br> 阿弦捂住嘴偷偷一笑。 許圉師道:“難得,難得……不過天官,咱們在這里等了半天了, 想必阿弦是不知道躲去哪里了, 不如……改天再來?” 崔曄道:“侍郎莫要著急,這會兒她也應(yīng)該回來了。”淡淡地往外一瞟。 阿弦吐了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