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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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 “老太太問大公子回來了沒有,若回來了,請讓快去回話?!遍T口,小丫頭垂頭稟報。 阿弦想到昨日不慎暈厥,想到先前花園里那場喧鬧,連李賢也被攪擾其中,忙道:“阿叔,因為我已經(jīng)讓兩位夫人受了驚嚇了,你快去回話,好生安撫他們。” 崔曄緩緩松開阿弦,如果不是家中長輩傳話,他一定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她片刻。 “你等在這里,”崔曄的手撫上阿弦的臉頰,“哪里也不許去,等我回來?!?/br> 他的手掌暖且穩(wěn),讓阿弦忍不住想在他掌心里蹭一蹭。 “唔……”心底卻在打別的主意。 崔曄望著她烏溜溜的眼睛,終于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地親了一下:“我知道你心里有許多疑問,回頭我再跟你解釋。” 阿弦的心隨著一跳。 崔曄去后,阿弦想著他臨去那句,略有些疑惑,不知崔曄方才指的是什么,原本以為是她無緣無故變成牡丹花一事,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又仿佛跟昨夜偷聽一節(jié)有關(guān)。 她想不通,無奈捧頭:“罷了,不想了?!?/br> 略定了定神,忽又想起方才的那奇異男子……既然有本事將她救了回來,可見非同尋常。 那人身上的氣息——隱隱帶些陰寒之氣,但卻不似陰魂般令人難受。 正在尋思,身前有人道:“你……沒事了么?”卻是沛王李賢來到。 阿弦忙翻身下地,雙足落地之時,感覺十分陌生,幾乎站不住腳! 原來她當(dāng)了一天一夜的花兒,寸步不能移動,如今乍得自在,竟有些不適應(yīng)。 身子一晃間,被李賢及時扶住:“留神?!?/br> 阿弦抬頭:“殿下,”對上李賢關(guān)切的眼神,驀地想到在花園里他不顧一切維護之情,滿心感激:“多謝啦?!?/br> 李賢聽見這聲“多謝”,苦笑:“你指的是什么?” 阿弦眨了眨眼,現(xiàn)在仍吃不準他到底知道多少,竟不好貿(mào)然告知。 不料李賢道:“先前你……真的是那朵牡丹花了么?” 聽他說出詳細,阿弦才敢確認,又有些不大好意思:“是,不過殿下又是怎么知道的?” “唉,”李賢嘆了聲,眼神惆悵:“是周國公……他告訴我的。” 阿弦驚異:“您說的是敏之殿下么?” 李賢道:“正是表哥?!?/br> 昨夜敏之在花園里陪了阿弦一整夜,有了他的陪伴,漫漫長夜,阿弦才不至于格外寂寥。 次日天明,敏之不便在日影下久留,卻又不肯舍棄阿弦一個,阿弦卻知道他畢竟是陰魂,而這崔府又不是別的地方,在這里耽擱久了不是好事,便勸他離開。 正在斗嘴的時候,就見宮內(nèi)傳旨的人趕到了。 不多會兒,敏之倏忽不見。 阿弦還以為他終于無法承受這般重的陽烈之氣而退走,略覺寬慰。 誰知敏之并不是避讓逃離,反是去找救兵的。 其實敏之第一個想到的人是袁恕己。 袁恕己從來跟武三思不對付,而且事關(guān)阿弦,只要敏之將真相傳達妥當(dāng),袁恕己不管如何都會攔下武三思,不許他動牡丹分毫。且還有一則便利之處,袁恕己是知道敏之鬼魂的存在的。 可此時的袁恕己因要找尋窺基的下落,正在大慈恩寺中,敏之無法進入佛寺,正著急之時,卻發(fā)現(xiàn)了另一個可用之人。 沛王李賢。 一大早兒,宮中傳召,沛王李賢正欲進大明宮。 敏之見機不可失,當(dāng)機立斷,不計一切,撞入李賢貼身侍從的身上。 李賢回想經(jīng)過,嘆道:“我當(dāng)時正欲進宮,忽然隨侍攔住我,說什么他知道你出了何事。” 一聽跟阿弦相關(guān),李賢即刻上心,便問端倪。 “侍從”道:“她被人封魂在崔府后花園的那棵牡丹之中。如今宮里派人要鏟除這牡丹,牡丹一旦被除掉,小十八就再也活不過來了?!?/br> 李賢正在半信半疑,畢竟光天化日之下,自己熟悉的小侍從忽然說出如此匪夷所思的話……且神態(tài)似乎也非比平常。 直到一聲“小十八”,讓李賢震驚。 李賢皺眉:“你……你怎么知道此事,你又如何喚女官為……” 敏之知道此刻時間緊迫,他并不隱瞞:“我當(dāng)然知道,當(dāng)初在府里我被摩羅王附身,是她拼命救了你跟太平,現(xiàn)在她能不能活,就看你了!” 敏之說罷便抽身離去,那侍從跌在地上,人事不省。 此時李賢道:“我昨日本就覺著你忽然昏迷,十分蹊蹺,事關(guān)你的性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阿弦瞠目結(jié)舌。 李賢此舉其實也甚是冒險,畢竟并不是每個人都能這么快接受“還魂”之事,且是宮內(nèi)傳旨,他若橫加阻攔,得罪了皇后,對他全無好處,若并非敏之示警而是有jian惡之人暗中擺布,那就無法可想了。 阿弦一則為敏之的義勇感慨,二則為了李賢的兩肋插刀動容:“殿下為了我,這次只怕更得罪了梁侯,也許還會惹娘娘不快?!?/br> 李賢見她憂慮,一笑:“不妨事,只要你無恙,這一切就都是值得的?!?/br> 阿弦對上他真摯的眼神,雖然李賢不知道他們之間是手足關(guān)系,但……體會到他的一片心意,仍是讓阿弦熨帖不已。 四目相對,李賢緩緩抬手,把阿弦的右手握?。骸耙院罂筛颖读粜模荒茉偃缦萑虢袢者@般詭異兇險的境地了。” “嗯,”阿弦點頭,掃了一眼李賢的手,心里略覺古怪,卻又不忍此刻抽離,“多謝殿下提醒。” 李賢目光柔和看著她:“不用謝,可知能為你做一點事,我心里很高興?!?/br> 望著她,沛王卻想起方才未進門之前驚鴻一瞥、見到崔曄在她眉心印下的那淺淺一吻。 瞬間竟有些口干舌燥。 “阿弦,”李賢喚了聲,“崔師傅……” 阿弦道:“阿叔?怎么了?” 李賢聲音有些低啞:“其實沒有什么,不過,前幾日聽了些閑言碎語,說什么,說什么崔師傅跟你之間……關(guān)系有些……” 這一句又提醒了阿弦昨夜所見。 以及崔夫人吩咐定親的那一幕場景。 阿弦忍住恍惚之意,道:“是指的之前阿叔在懷貞坊留宿的事么?” 李賢有些尷尬:“嗯……” 阿弦笑道:“那夜我病的死去活來,人事不知,阿叔是為了照顧我才看護我整夜的,不知道怎地就會有奇怪的話傳出來。其實并沒什么。就像是這一次,我歇在崔府里,改日指不定又有什么人編排些更難聽的話出來呢,其實真相又是怎么樣呢?” 李賢面上漸露笑容:“說的很是,原本沒有事,反被那些嚼舌的無端編排出來。” 阿弦笑道:“就是說,像是在床底下親眼瞧見了似的?!?/br> 李賢握著她的手緊了幾分,阿弦略微詫異,低頭看去。 李賢察覺,忙松開手:“抱歉,我……一時忘形?!?/br> 阿弦笑道:“沒什么?!庇值溃骸安贿^,殿下還是快些進宮去吧,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我怕梁侯會趁機在娘娘面前胡說八道,殿下早些進宮跟娘娘稟明實情,免得被梁侯亂潑臟水?!?/br> 李賢神情一凜:“你說的是?!彼麘?yīng)了聲,對阿弦道:“玄影我交給了虎奴,在前頭療傷你不必擔(dān)心。你也好生休養(yǎng),我稟明天后,再來看你?!?/br> 阿弦道:“我已經(jīng)好了,待會兒就回懷貞坊,殿下若尋,去那里找我就是了。” 李賢笑道:“那更方便了?!?/br> 李賢去后,又有幾個崔府的丫頭跟嬤嬤進來,噓寒問暖。 阿弦自恃無礙,但畢竟一天一夜不曾進食,也不曾“為人”,損了元氣,當(dāng)即要了些湯面,點心之類的吃了兩口,便自出外。 因先前花園里鬧得驚天動地,且不是尋常,乃是涉及宮中,自有些收尾之事要即刻料理,一時崔升跟崔曄都不見人。 問丫頭,有說是在老夫人房中,有說是在照顧“梁侯”跟宮內(nèi)來人。 阿弦念著玄影正要去尋,卻見前方門口那神秘男子的淡黃衣擺一拂而過。 崔夫人宅院之外。 阿弦站在夾道門的竹叢后,伸長脖子打量,見那人站在宅院之外的一棵紫薇樹下,手中握著一根枯木樹枝,在頭頂樹梢處輕輕一挽。 若是尋常之人看了,自不明白他憑空做如此動作是為何故。 但在阿弦所見,卻是他從那紫薇樹的梢頭上挽住了一道極細的雪亮的絲線,絲線在陽光下輕輕飄蕩,猶如很細小的蛛絲般,居然是飄入了崔夫人的上房之中。 阿弦吃驚,幾乎沒忍住跳出來,那青年男子挽著蛛絲,忽地回頭往阿弦的方向一笑。 雖然他不曾出聲,阿弦仍是知道他已發(fā)現(xiàn)了自己,索性走了出來:“先生?!?/br> 青年男子微笑:“你能看見我拿的東西?” “是指的上頭的蛛絲嗎?”阿弦問。 青年男子笑道:“蛛絲?哈,倒也有些相似,不過這并非蛛絲?!?/br> “那是什么?”阿弦不解。 青年男子輕輕一揮枯樹枝,上頭的“蛛絲”瑟瑟發(fā)抖,竟像是活的一樣,阿弦睜大雙眼。 男子道:“你跟我來?!彼D(zhuǎn)身,擎著這樹枝往前而行,卻見那“蛛絲”越過院墻,消失眼前。 他在院門外站?。骸澳銕臀乙粋€忙?!?/br> 阿弦問明如何,便先跑到院中,外頭男子道:“接好了?!痹捯粑绰?,那樹枝便扔了進來。 阿弦眼疾手快,一手接住,那黏在樹枝上的“蛛絲”蕩了蕩,竟然未斷。 此時男子走了進來,接過樹枝,道:“你不要小看了這個,這是降龍木的樹枝子,我先前在花園里走動的時候,正好兒看到他們家里有,不然的話,今日還不能成事呢?!?/br> “降龍木?又成的什么事?”阿弦眨巴著眼。 男子呵呵不答。這會兒有兩個丫頭聽了動靜出來,見是阿弦,便道:“女官無礙了,恭喜!”又問:“這是……” 阿弦道:“是天官的朋友。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