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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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是為什么?” 敏之謹慎地說道:“這花就像是一個容器,會吸食魂魄容在其中?!?/br> “吸、吸魂?”阿弦驚。 若真如敏之所說,如此可怕的牡丹,怎會在崔府開放?莫非……是要吸什么人的魂魄?那到底…… 敏之又說:“先前崔曄離開府中,我才得以進來,這樣夜晚他去了哪里?” “阿叔出府了?”阿弦也詫異起來。 敏之道:“你也不知他去往哪里?” 見阿弦搖頭,敏之抬頭看了看遠處:“不過,我方才看見花園外有人看守,可見他是個謹慎的人?!?/br> “嗯?” 敏之又看向她:“你如今魂魄在這花兒上,若是有那不長眼的手賤之人一把將你薅了,我看你連鬼都做不成,只怕要就此魂飛魄散了?!?/br> 阿弦忙啐:“烏鴉嘴,還不住口!” 敏之笑道:“不管這花兒是何人所布置,既然生在崔府,自然是要害崔府的意思了,所以竟然是你替崔府擋了災(zāi)了?!?/br> 阿弦想了想,嘆了口氣:“那倒也罷了?!?/br> “什么罷了?” 阿弦黯然道:“沒什么。” 敏之打量著她:“你不用擔心,崔曄在這個緊要關(guān)頭出門,必然是有可靠的救兵,還需要他親自去搬的那種,所以你放心,只要他回來,你就得救了?!?/br> 有些冷,阿弦吸吸鼻子:“哦?!?/br> “你怎地并不覺高興?”敏之驚奇地問。 阿弦道:“我忽然覺著,這樣也不賴,至少……至少比一枚棋子要強?!?/br> “棋子?”敏之挑眉,“你怎么了?” 阿弦耷拉著腦袋。 崔曄跟康伯所說的那些話,句句似大有內(nèi)情。 雖看似簡單的話語,底下卻一層層波瀾,讓阿弦想要深思,不敢深思,其實也想不通。 敏之卻是刀子嘴豆腐心,因見阿弦著實憂郁似的,便故意道:“對了,我先前進府的時候,看見夫人守在你身旁呢,像看著親生女兒般情深?!?/br> “嘿嘿……”阿弦才一笑,笑便如水化冰,戛然而止。 阿弦想起了之前令她懸心的那件事: ——“韋江品貌端莊,同我家又是親故,正是天注定的大好姻緣,我已請人擇好了黃道吉日,這門親事就如此定了?!贝薹蛉硕俗谏希C然地說。 “這正是親上加親,天作之合?!苯涌诘氖琼f江之母,笑的雙眼瞇起。 白日進府,崔夫人握住她手笑語晏晏的時候,阿弦眼前所見便是如此一幕。 第239章 接旨與護花 敏之在旁看著阿弦發(fā)呆的模樣, 若不是忌憚這花兒厲害, 只怕要伸出手指戳一戳。 “怎么了?”他笑吟吟貼心地問。 阿弦道:“沒什么,想到一件喜事?!?/br> 敏之瞇起眼睛:“一定不是你的喜事了?!?/br> “你怎么知道?” 敏之笑道:“如果是你的喜事,怎會一臉如喪考妣?!?/br> 阿弦并沒有玩樂之心,苦苦一笑, 感慨道:“這人世間的事可這真難說,讓人想不透,猜不著?!?/br> 敏之道:“這才是人世間的樂趣所在,若一切都能一眼看到底,提早什么都知道了,那還有什么意思?” 這話乍一聽甚是可笑, 但仔細一尋思, 卻竟也有其道理。 “但是……我還是想能提早多知道一些?!卑⑾胰粲兴嫉鼗卮?。 敏之道:“你想知道什么?” 阿弦又想撓頭,卻動作不便,敏之見狀,小心彈起手指,在她的花瓣上飛快地輕撇了一下。 阿弦詫異地轉(zhuǎn)頭:“別碰, 若是把你也吸了進來該怎么辦?” “你是嫌會太擠么?還是怕整天跟我朝夕相對?”敏之笑。 阿弦認真考慮了會兒:“都有。” 敏之又在那深紅色的花瓣上彈了一指頭,阿弦氣道:“干什么哩?” 敏之笑道:“之前人鬼有別, 我想動你都不能呢,這會兒總算天助我也, 竟給了這般一個良機,當然要趁機多打兩下?!?/br> 阿弦怒視。 敏之又笑道:“你放心,這容器也是有限的, 且這其中似乎有些玄妙之處,非我能參透的范圍,我會適可而止,不會有危險的。” 阿弦這才定神。 敏之問道:“你還沒告訴我,你想知道什么呢?” 阿弦凝神想了會兒,認真道:“我想……想知道的太多了,我想知道……”身世的慘痛如潮水澎湃,阿弦轉(zhuǎn)開話鋒,“比如如果早知道你喜歡的那人并非真心待你,就可以早點不喜歡他了,又比如知道在意的人會受到傷害,就可以早些告訴他,讓他……” 敏之原本還想嘲笑她又想到陳基之事,聽到最后一句,卻沒了嘲弄之心。 氣氛有些凝重,阿弦望著敏之,遲疑道:“其實……早在之前,我就看見了……看見你離開長安,但是……” 敏之抬眸,微微蹙眉。 阿弦忙道:“但是我并不知道這一去……會有人害你,是真的!” “我知道。” “你……知道?” 敏之微笑道:“我相信你所說。但是……就算你當時告訴我我的下場會是被貶離長安,我也不會聽的?!?/br> 自嘲地一笑:“他們叫我瘋子,我自己又何嘗不覺著自己是個瘋子?就算你告訴一個瘋子他會被貶,會被殺死,對當時的我而言,只怕會更加喜歡而瘋狂?!?/br> 阿弦愕然:“周國公……” 敏之道:“所以你不必自責,更不用后悔。因為對我而言,結(jié)局都是一樣的?!?/br> “不!”阿弦心頭一緊。 此時心底竟閃現(xiàn)出無數(shù)場景,更多她所在意跟關(guān)心的人,袁恕己,崔曄,桐縣之時對袁恕己的預(yù)感,之前所見的崔夫人的吩咐……交錯混亂。 敏之凝視著她:“怎么?” 阿弦道:“也許對你而言不管我怎么做,結(jié)局都是一樣的??墒菍ξ襾碚f,做跟不做,是完全不一樣的?!?/br> 敏之一震。 阿弦道:“有些事是不能坐視不理的,一定會拼盡全力去做?!?/br> “就算……知道無法改變也要去做嗎?” 阿弦想了想,用力點頭:“就算無法改變也要盡全力。因為什么都不做,就絲毫改變的機會都沒有。” 敏之一笑,仿佛要嘲笑她,但是…… “你可真是個……真是個固執(zhí)的傻孩子,”敏之哼地笑了聲,轉(zhuǎn)身看向別處。 大明宮。 子時已過,武后略覺寒重。 牛公公深知武后習性,當即一擺手,旁邊值夜的宮女上前,將暖爐撥的旺盛了些。 又有宮女去捧熱茶前來奉上。 武后接了茶盞,忽然想起來:“這會兒公主已經(jīng)回來了吧?” 牛公公笑道:“娘娘才想起來呢,殿下早已安寢了。” “是么?”武后有些疑惑:“也不知太平今日在崔府如何,平日里定要來纏我半晌,說些趣事,這次怎地這樣安靜。” 牛公公道:“大概是玩鬧累了?您放心就是了,之前叫人去看過,沒有妨礙,而且還是沛王殿下親自送回來的。之前沛王殿下還想來給您請安,只是看著正忙便不敢打擾,只叫我代禮,自個兒悄悄去了?!?/br> “原來是這樣,倒也罷了?!?/br> 武后笑道:“太平素日若是纏著我久了,我反而討厭她唧唧喳喳個不停,沒想到一不來我跟前纏繞,我還不受用呢?!?/br> 吃了茶,正想再看兩份折子,武后又想起一件事:“聽說崔府的花園里有一株牡丹,這兩日居然生葉開花,太平臨去的時候還跟我說這個呢,不知道是不是真,或者是旁人以訛傳訛?!?/br> 牛公公道:“這個奴婢也聽說了,倒也聽個稀奇。娘娘若想知道,明兒問一問公主殿下,或者親自傳崔天官一問便知道了。” 武后道:“只能如此了。”又忖度道,“這會兒我倒也羨慕太平,不管是真是假,她都先看了個稀罕,不過……若真的開了花,以太平的性子不會不來告訴我這奇事的,既然她悄無聲息去睡了,想必是假的。” 正也覺著困倦,想去安歇,外頭一名宦官匆匆而入,道:“娘娘,丘大人有事稟告。” 武后詫異:“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 牛公公道:“讓奴婢去問一問?!?/br> 得了武后首肯,牛公公匆匆出外,果然見丘神勣立在檐下,牛公公道:“丘大人,什么事要這樣晚的興師動眾?” 丘神勣低低說了一句,牛公公一愣:“是真的?” 丘神勣道:“千真萬確,娘娘先前讓我盯著些,所以不敢怠慢。” 牛公公帶笑聞聲說道:“丘大人也是盡忠職守,這樣罷了,我看娘娘有些倦了,你就不必面見,我去告訴娘娘就是了?!?/br> 丘神勣不敢多言:“那就勞煩牛公公了?!?/br> 打發(fā)了丘神勣,殿內(nèi)武后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牛公公略一猶豫,終于上前兩步,在武后身旁低聲說道:“丘大人來說,原來今晚上……女官并沒有回懷貞坊,而是歇息在崔府里了?!?/br> 武后遽然色變:“留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