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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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兒,大理寺卿跟袁恕己都怔住了。 袁恕己回頭,卻不認(rèn)得狄仁杰,只狐疑地打量他。 室內(nèi)一陣沉默,然后大理寺卿道:“你又是何人?” 狄仁杰拱手道:“下官狄仁杰,參見正卿?!?/br> 大理寺卿到底不比底下的侍衛(wèi)們,愣怔之下終于記起。 數(shù)日之前吏部就曾告知,會從外地調(diào)一人進(jìn)大理寺,據(jù)說還是天后親自下的旨意。 所以“狄仁杰”這個名字,大理寺卿也是知道的。 因是天后欽點的人,大理寺卿再看狄仁杰之時,目光中多了些審慎,他遲疑問道:“原來是你……你、你方才說什么?” 袁恕己聽他自報家門,卻也隱約想起,這兩天似乎聽人說,大理寺將調(diào)一個新官兒過來擔(dān)任空缺的大理寺丞一職。 同時袁恕己也想起方才狄仁杰那一句,驚詫之余,饒有興趣地看向此人。 狄仁杰不慌不忙道:“下官聽到正卿跟少卿因周國公府之事爭執(zhí),下官斗膽,不如此案交給我來處置?!?/br> 大理寺卿先前本想竭盡全力把袁恕己壓下,沒想到這邊兒還沒按下,又有一個不怕死的跳了出來,真真流年不利。 “你……”大理寺卿定了定神,“你可知你在說什么?你……你可知道這是什么案子?” 狄仁杰道:“據(jù)說是周國公擄劫官吏私刑囚禁……”他回頭看了阿弦一眼,“方才這位小兄弟已經(jīng)將內(nèi)情告訴我了?!?/br> 阿弦吃了一驚:這話從何說起,她哪里對狄仁杰說過半句? 狄仁杰卻只向她微微一笑。 大理寺卿做夢也想不到,武皇后欽點的人居然要主動接手周國公的案子。 但對他而言,這比交給袁恕己去橫沖直撞要好多了。 畢竟這位狄大人,是皇后欽點……這就是說,他是皇后的人。 如果狄仁杰想要去辦周國公的案子,這其中就有些微妙了,焉知這不是皇后的意思?又或者……皇后本另有安排。 又加上袁恕己不依不饒咄咄逼人,大理寺卿實在沒有更好的法子,索性順?biāo)浦?,便將此案交給了狄仁杰。 這邊兒才商議妥當(dāng),那邊兒吏部的遞接文書便送到了。 狄仁杰自去里間更換官服,外頭,袁恕己悄悄地拉住阿弦:“這個人什么來頭?你之前認(rèn)得?” 阿弦搖頭,袁恕己道:“那你怎么就將案子告訴他了?” 阿弦猶豫了會兒:“我并沒有說,不知他怎么就知道了?!?/br> 兩人彼此相看之時,狄仁杰已經(jīng)換好了官服,從內(nèi)踱步而出,道:“聽說還有一人陷在周國公府,就請十八弟同我一起去一趟吧?!?/br> 袁恕己打量著這“新官”,雖看著一派誠懇可靠氣質(zhì),心里卻總有些不大踏實:“可要我隨行?” “不必,”狄仁杰很是隨和地笑笑:“既然是我來接手,少卿放心就是。畢竟少卿也算是當(dāng)事之人,再行插手反而會授人以柄。以后審案的時候再請證供就是了?!?/br> 袁恕己挑了挑眉,越覺狐疑:阿弦既然并未將此案告訴他,他又從哪里知道自己是當(dāng)事之人? 狄仁杰向他拱手一揖,對阿弦又做了個“請”的手勢。 阿弦其實早就想去周國公府,如今見天賜良機(jī),更不遲疑,忙辭別袁恕己,同他往外而去。 袁恕己在后目送兩人離開,正滿腹疑竇,身后傳來大理寺卿幽幽嘆息:“新官上任三把火,如今這一把火,可別把自個兒燒死才好?!?/br> 且說阿弦隨著狄仁杰出了大理寺,帶了數(shù)員差官往周國公府而行。 阿弦看了他數(shù)眼,終于忍不住問道:“狄大人,敢問,你是如何知道國公府這案子的?” 話一出口,忽然想起來,狄仁杰來的這樣及時,卻也十分倉促,甚至都沒有帶吏部文書……吏部……? 這兩個字在心頭掠過,阿弦朦朦朧朧地有個想法。 作者有話要說: 聲明,其實狄仁杰擔(dān)任大理寺丞是后兩年的事啦 狄老爺:我感覺,這里的水有點深啊~ 弦子:等到了!經(jīng)典臺詞t—t 第152章 生死對峙 聽阿弦問, 狄仁杰笑道:“我聽聞十八弟常有過人之能, 不知可會無師自通?” “過人之能”?阿弦脫口道:“可是阿叔……是不是跟崔天官有關(guān)?” 狄仁杰道:“這是你猜測所得?還是有所見聞?” “是我猜的,不知可對?” 狄仁杰笑而不語。 阿弦見他不言語, 知道必有所忌諱,何況方才在大理寺卿面前他絕口不提別的, 當(dāng)即不再追問。 狄仁杰又道:“十八弟,你把昨日經(jīng)歷之事再同我細(xì)說一遍, 尤其是關(guān)于番僧摩羅王的?!闭f到“番僧”之時,神情肅然。 雖然阿弦覺著狄仁杰的“及時出現(xiàn)”,或許跟崔曄脫不了干系,畢竟阿弦有什么“過人只能”的話,長安城也沒幾個人知道,算來只有陳基, 袁恕己,敏之勉強(qiáng)算是一個, 虞娘子, 還有崔曄。 然而這幾人之中,陳基不可能跟才進(jìn)長安的狄仁杰認(rèn)識,袁恕己,敏之, 虞娘子都不可能,唯一可疑的自是崔曄。 他是吏部之人,朝中相識又多,若說同狄仁杰有些交情, 自也是理所當(dāng)然。 阿弦對狄仁杰的觀感也甚好,最初自是因為聽黃書吏跟新鬼們議論之故,可畢竟才相識,因此阿弦在同他說起昨夜之事的時候,并沒有就提自己看見過異鬼等話,只說敏之被番僧蠱惑,不知要用她做什么法。 狄仁杰聽罷,皺眉道:“有一件事我須告訴你,這番僧摩羅王,我是早知其人,先前我在并州擔(dān)任法曹之時,曾接手過一宗案子……” 還未說完,前方便是周國公府在望,狄仁杰道:“稍后再同十八弟細(xì)說?!?/br> 國公府中。 聽說門口大理寺丞來見,敏之不屑一顧只說不見,不料家奴道:“不知何故,十八子也一并隨行?!?/br> 敏之這才笑道:“竟還有膽子回來?好的很,自己送上門來,就不必我再大費周章去拿人了?!?/br> 當(dāng)即便叫請人進(jìn)來。 不多時,狄仁杰同阿弦?guī)Я藥酌钊?,自外進(jìn)內(nèi)。 敏之自不認(rèn)得狄仁杰,見是個生面孔,便道:“我以為又是袁恕己不依不饒呢,原來換了新人了?!?/br> 狄仁杰拱手作揖,道:“參見周國公殿下。今日下官奉命而來,還請殿下勿怪。” 敏之道:“你看著甚是面生,先前怎么不曾見過?” 狄仁杰道:“下官是新任大理寺丞狄仁杰,原先都在京外任職?!?/br> 敏之意外:“你就是狄仁杰?”不由坐直了些,將狄仁杰上下打量了一遍,又道:“早就聽說你的名頭,想不到你上京后所辦的第一件案子,就是朝著我來了,也是緣分?!?/br> 狄仁杰道:“請殿下見諒?!彼匆谎郯⑾遥骸霸嬖诖罄硭聽罡娴钕聼o故擄劫、私相囚禁,不知殿下可有何話說?” 敏之輕描淡寫笑道:“你聽他瞎說,小十八原本就是跟在我身邊兒的,我疼他還來不及,何況他也常來我府上走動,怎會擄劫囚禁?” 不等狄仁杰回話,敏之含笑看著阿弦,以噓寒問暖的口吻道:“是不是我哪里得罪了你,你竟跟我開這種玩笑,賭氣就是了,怎么還驚動大理寺的人?” 阿弦冷看著他:“誰跟你賭氣了,虞jiejie呢?” 狄仁杰道:“有大理寺的袁少卿作證。且如今虞氏還在國公府中,不是么?” 敏之道:“小虞么……她的確在,又怎么樣?” 阿弦道:“jiejie在哪里?我要帶她走?!?/br> 敏之笑道:“這個只怕是不能了,你總該知道她原先是我的侍妾,如今她自愿回來,再走也是難的?!?/br> “自愿?”阿弦震驚,“你胡說!” 敏之嘖嘖道:“我知道當(dāng)初我把她送給了你,只是你那破爛窮酸地方有哪里比得上我府里,女人嘛,都是要錦衣玉食養(yǎng)著的,一旦回來,怎么舍得再去辛苦cao勞?” 阿弦心驚rou跳,她當(dāng)然不信敏之這話,怕的是敏之已經(jīng)對虞娘子下手。 正在此刻,狄仁杰道:“殿下,既然殿下承認(rèn)虞氏在府中,那不如請她出來,大家當(dāng)面兒對質(zhì),將話說清楚如何?” 敏之道:“我原本不是個喜歡讓自己的侍妾拋頭露面的人,不過,我給狄大人你面子?!庇制嘲⑾业溃骸耙沧屇闼佬摹!?/br> 敏之揚首道:“去把小虞叫出來?!?/br> 阿弦按捺不住,跑到門口眺首。 背后敏之對狄仁杰道:“據(jù)我所知,狄大人應(yīng)該是昨兒才回京的,怎么這么快就走馬上任了?” 狄仁杰道:“法司之事,迅疾如火,一刻也不能耽擱,下官食朝廷俸祿,自要急國之所急?!?/br> 敏之笑道:“果然像是個耿耿正直的忠臣。聽說皇后對你青眼有加,以后必然也是前途無限了?” 狄仁杰不語。 沉默之中,忽聞阿弦叫道:“jiejie!” 原來她看見前方廊下出現(xiàn)幾道身影,細(xì)看乃是國公府的侍女們,虞娘子也在其中。 阿弦早拔腿迎了上去,才要去拉住虞娘子,卻被她著忙制止:“別過來?!?/br> 阿弦一愣,這會兒已經(jīng)將她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卻見并不像是受傷的模樣,阿弦道:“jiejie,你怎么了?” 虞娘子看她一眼,又低下頭去,輕聲道:“十八弟,我只是忽然想通了,要留在殿下身邊兒罷了,你、你且自去吧,不要再管我了。” 阿弦心頭一涼:“你為什么忽然這么說?” 虞娘子道:“這只是我的心里話而已,你、你快走吧!”這時侯,語聲里才透出一抹焦急。 阿弦搖頭:“我不信!是不是他要挾你了?” 虞娘子紅著眼道:“沒有,殿下對我很好,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你別理我,快走!” 說到這里,虞娘子的眼神向著身側(cè)左右逡巡了,面上是掩不住的恐懼跟擔(dān)憂之色。 阿弦倒退了一步。 廊下的墻壁上,兩只異鬼從窗戶里爬了出來。 它們靈活而不疾不徐地沖到跟前兒,徘徊在虞娘子身側(cè),時而又盯著她,張開雙手,露出利齒,嘶嘶有聲地貼近。 雖然是泛白的雙眼,但那股有恃無恐,而又滿含要挾之勢,令阿弦望而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