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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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反應過來,對上的是賀蘭敏之審視的眼神:“你方才看見了什么?” 阿弦驚魂未定:“我看見了……案發(fā)那日的情形?!?/br> 賀蘭敏之愣怔,繼而忙問:“真的是武惟良武懷運毒死的meimei嗎?” 阿弦小聲道:“我看他們熱絡地奉酒食給夫人了……” 敏之苦苦一笑。 阿弦道:“殿下,您為什么想要再見到魏國夫人?” 敏之奇怪地看她一眼,他的雙眼仍是涂描過的紅:“這不是人之常情么?” 阿弦正也苦笑,眼前那倒地的賀蘭氏忽然慢慢站起來,她看看身上,忽然又抬頭叫道:“陛下,陛下!” 阿弦看愣了,不知是人是幻。 敏之察覺異樣:“又怎么了?” 阿弦無法回答,只是跟隨賀蘭氏往內。 一切仿佛是昨夜夢中重現(xiàn),只不過這次高宗不在,阿弦看著賀蘭氏左沖右突,甚是絕望,忍不住道:“你找陛下做什么?” 賀蘭氏正要再往內殿翻一遍,聞言回頭。 目光相對,阿弦道:“是,我能看見?!?/br> 賀蘭氏呆呆地看著她,忽然飄近過來:“十八子,能看見我?” 阿弦點頭,賀蘭氏看看她,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笑意:“太好了,我找不到陛下了,你幫我找一找?!?/br> 這會兒敏之在旁,雙眸圓睜:“你在說什么?是跟meimei說話么?” 阿弦道:“是?!?/br> 未曾找到的時候,敏之千方百計也要尋到,如今人就在眼前,他反而遲疑了。 阿弦道:“您怎么了?” 敏之喃喃:“我不知道,也許,我是不敢見到她?!?/br> 兩人說話之時,賀蘭氏便打量敏之,道:“哥哥怎么不理我,難道還在生我的氣?” 阿弦心驚,就將這話轉述給敏之。 敏之聽罷,雙眼越發(fā)紅了,忙叫道:“沒有!我沒有!” 賀蘭氏得意道:“我也覺著兄妹無隔夜之仇,哥哥你放心,等我當了皇后,你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啦?!?/br> 阿弦不言語。 敏之催促道:“你怎么不說了?meimei說什么?” 阿弦見左右并無閑人,便小聲地又說了一遍。 敏之臉色雪白,倒退回去。 賀蘭氏卻歡天喜地道:“陛下呢?快幫我找陛下?!?/br> 阿弦道:“夫人……” 賀蘭氏道:“你還站著干什么?快點找到陛下,你是哥哥身邊的人,我自虧待不了你?!?/br> 阿弦深吸一口氣,望著這“鬼”嬌艷的臉孔,竟無法開口?! 直到敏之道:“她想干什么?她、她在說什么?” 阿弦盯著他的衣角:“夫人說云綾jiejie偷懶,殿下的衣裳都弄得不成樣子了,進宮也不知換一換?!?/br> 敏之想笑,眼中的淚卻大顆大顆地滾了出來。 此時賀蘭氏因找不到高宗,便怒發(fā)道:“武媚,是不是你把陛下藏起來了?你給我出來!” 阿弦低低道:“夫人。” 賀蘭氏道:“你只管叫嚷什么?” 阿弦道:“夫人不記得那天發(fā)生的事了嗎?”她指向那張桌子。 賀蘭氏詫異回頭,看見了阿弦先前所見的那一幕:那個“自己”毒發(fā)倒在敏之懷中。 伸手在自己嘴角一抹,手上鮮血淋漓。 賀蘭氏踉蹌倒退:“我死了?不,這不可能!”隨著她所見不同,眼前的場景也隨之不同,不再像是之前一樣生機勃勃,反而顯得有幾分萬物肅殺。 甚至連敏之也察覺殿內的氣息同方才不一樣了。 “meimei……”敏之喃喃。 賀蘭氏忽然叫道:“是武媚,是武媚!” 阿弦道:“夫人,你在說什么?” 賀蘭氏一邊咳血,一邊大叫:“是武媚娘她一手策劃的,是她害我死的,我要告訴陛下去,讓陛下為我做主!” 敏之問道:“meimei在說什么?” 阿弦后退一步又站住,卻不回答。 “陛下,可是我找不到陛下,”賀蘭氏茫然站住,最后她轉頭看向敏之:“哥哥,我現(xiàn)在才知道,我想得到的一切是多么可笑。” 敏之盯著阿弦,著急問道:“怎么,發(fā)生了何事?” 他左沖右突,張手徒勞地想要抓住什么,在他周圍明明并無阻礙,可對他而言,卻好像是一張看不見也碰不著的網(wǎng),將他困在其中,因為無形,便更加牢不可破。 賀蘭氏長嘆一聲,往門口方向而去。 “meimei!”敏之仍在徒勞地想要找到什么。 直到阿弦道:“殿下,她已經(jīng)走了?!?/br> 離開大明宮后,阿弦精疲力竭,也不顧敏之正在旁邊,靠在車壁上便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敏之垂頭抱臂靠在車廂旁邊,一聲不響。 誰知正睡著,就聽有聲音道:“可是真的?” 另一個道:“誰說不真,這崔府最近是不是沖撞了哪路神仙,為何總是屢屢出事?” 阿弦聽所是崔府,早情不自禁睜開眼伸了脖子,又探頭不恥下問:“敢問崔府是什么事?” 路邊上那閑話的兩人先是被嚇了一跳:“方才聽說崔家的少夫人病重了,聽人說是個什么不治之癥!” 另一個道:“先是傳說崔侍郎遇伏身亡,后來好不容易順順利利回京,夫人偏又出事,果然該找個好些的風水師傅看看。” 阿弦聽得分明,那一股困倦之意蕩然無存,即刻對車夫道:“快快停車,我要去南華坊?!?/br> 第140章 憐無聲 敏之雖聽見這話, 卻毫無反應, 靠在車壁上恍惚失魂。 阿弦心有不忍:“殿下,我想去崔府, 就在這里下車啦。” 敏之似沒聽見,阿弦道:“有一句話雖不中聽, 卻不可不聽。那就是‘人死不能復生’,我知道你舍不得魏國夫人, 但畢竟陰陽相隔,不能強求,殿下還是保重身體為要。” 敏之聽了這兩句,才緩緩地轉頭看向阿弦,啞聲問道:“我問你,陰陽相隔, 你是說她去了陰曹地府么?” 沉默片刻,阿弦道:“是?!?/br> 敏之換了個姿勢, 將腿伸長了些:“那么就是說, 等我死后,我也會去那個地方,那么我就能見到她了?” 阿弦有些無法回答他的這句,為難地嘆息:“殿下……” 敏之抬眼, 忽然傾身過來:“小十八,為什么這次……meimei沒有像是那鬼女一樣、上你的身?” 他的語氣有些陰測測的,雙眼也直直地盯著阿弦。 阿弦呼吸一窒。 敏之已經(jīng)抓住她的肩:“你說啊,為什么沒有?” “并不是……每個都會那樣做, ”阿弦忍著要推開他的沖動,耐著性子道:“詳細我也不清楚,大概是因為魏國夫人并沒有多大的執(zhí)念吧?!?/br> “執(zhí)念?”敏之疑惑,仍是不錯眼珠兒地看著阿弦。 “是,執(zhí)念,”阿弦想了會兒道,“從人變成鬼,所遇不同,有的人心中會有難解難忘之事,糾纏不散,所以……” “meimei沒有難解難忘之事?那你方才在宮內到底看見的是什么?” 阿弦想到賀蘭氏控訴武后謀殺之事,便低下頭去。 敏之打量她的臉色,道:“是不是……meimei說了她是被誰害死的?” 阿弦的心猛地一跳,知道這位殿下目光銳利,但是她竟本能地不愿把賀蘭氏的那句話直接告訴敏之。 阿弦強自鎮(zhèn)定,道:“魏國夫人先前……并不知道她已死,還徘徊在宮殿之中,后來醒悟過來……就、就去了?!?/br> “只是如此?”敏之瞇起雙眼。 阿弦道:“她還跟殿下說了一句話……” “說什么?” “她說,她現(xiàn)在才知道,曾經(jīng)不顧一切想要得到的東西,是多么可笑?!?/br> 敏之盯著阿弦,然后緩緩點頭:“原來如此?!?/br> 阿弦道:“殿下知道夫人指的是什么?” 敏之臉上浮起一抹冷笑:“我當然知道,那正是害她致死的東西?!?/br> 阿弦不敢再問:“那我下車去了。殿下多多保重?!?/br> “你要去崔府?” “是,我方才聽人說,阿叔的夫人病重,不知怎么樣了,我想去探望探望?!?/br> 敏之放開她,往后一靠,半晌才長吁口氣道:“不管如何,我得多謝你,小十八,我從未想到,有朝一日會這樣感激有你在?!?/br> 阿弦驚訝:“殿下……” 敏之說著,對外頭道:“去崔府?!彼謱Π⑾业溃骸安槐叵萝嚵耍宜湍氵^去就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