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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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立道:“你自會知道!”劍指左右道:“把他拿下!” 門仆們不知究竟,但主人的話不敢不聽,頓時上前將阿弦圍在中央。 玄影頓時叫了起來,阿弦道:“少公子,有事說事,不要動手?!?/br> 楊立道:“我便是要動手,就先殺了你又如何!” 其中兩名家奴上前,躍躍欲試,阿弦并不將這些人放在眼里,卻也不想動手,只要盡快離開這個是非圈而已。 見兩人沖了上來,阿弦閃身騰挪,腳下轉(zhuǎn)動,已經(jīng)輕輕巧巧地避開,身法如風(fēng),瞬間便離開了眾仆人的包圍圈子。 玄影本正跟在她腳邊戒備,見她沖了出去,才也忙跟著竄出。 楊立想不到她的身手竟如此利落,一怔之下,還未出聲,阿弦道:“我雖跟著周國公而來,卻不知府內(nèi)發(fā)生何事,冤有頭債有主,少公子若是想找周國公的晦氣,自去就是了,何必為難我等底下之人。就此告辭了?!?/br> 阿弦轉(zhuǎn)身而行,楊立道:“站?。 本棺约赫虅淞松蟻?。 阿弦見他仿佛失去了理智,便招呼玄影一聲,撒腿就跑。 才跑了數(shù)丈開外,前方馬蹄聲響,阿弦抬頭看時,卻見是袁恕己去而復(fù)返,他于馬上伏底身子,舉手向著她探來,道:“上來!” 阿弦皺皺眉,卻也顧不得猶豫,伸手過去。 兩掌相握瞬間,袁恕己稍微用力,阿弦身形騰空而起,便落在袁恕己的身后。 “坐穩(wěn)了抱緊我!”袁恕己低喝一聲,手抖韁繩,撥轉(zhuǎn)馬頭,復(fù)飛快地打馬離開了楊府長街。 之前袁恕己本按照阿弦吩咐打馬走了,只是他畢竟不放心,將轉(zhuǎn)過長街之時回頭看了一眼,卻見楊立手持長劍,指使奴仆們將阿弦圍在中央。 袁恕己生恐阿弦吃虧,當即便又打馬而回,正好接應(yīng)。 縱馬飛奔過兩條街,才放慢馬速,袁恕己回頭笑問:“剛才那到底是怎么了?楊公子怎么喊打喊殺的,莫非是周國公真的在里頭鬧出什么事了?” 阿弦低低道:“具體如何我也不知道,只是……想必跟楊府的太子妃有關(guān)。” 袁恕己一驚:賀蘭敏之的風(fēng)流名聲在外,如今太子妃跟他扯上關(guān)系,又能是什么好事了? 他看了阿弦半晌:“所以你著急趕我走,是怕我蹚這趟渾水?” 阿弦苦惱道:“一個梁侯武三思還不夠少卿頭疼的么?如果再撞上楊府的這件事,且不論真相如何,我可不想你一下子就把京都的這些權(quán)貴都得罪個遍?!?/br> 袁恕己笑道:“我就知道小弦子處處為我著想?!?/br> 阿弦心里惦記著周國公府的情形,無意久留,便道:“方才你在現(xiàn)場,楊府門口的人多半看見你了,上次你帶人前來搜查太平公主,大家都認得你,最怕仍有波折。” 袁恕己見她憂心,自己反而歡喜,笑道:“做了虧心事的又不是你我,這樣瞻前顧后的做什么,如果我的命真這樣,要把京都的權(quán)貴都得罪個遍,倒也痛快?!?/br> 阿弦嗤之以鼻,又催促袁恕己快走,她要回周國公府。 袁恕己見她著急,只得按捺心緒,道:“我不放心,送你回去就是了?!?/br> 不由分說,打馬往前直奔周國公府。 頃刻到了地頭,阿弦翻身下馬,抬頭看他道:“少卿且記得一切謹慎,不可大意。馬兒先借你,你再幫我把玄影先領(lǐng)回家?!?/br> 袁恕己答應(yīng),也不忘叮囑:“方才我嗅到周國公滿身酒氣,他那個人又喜怒無常,我其實不放心你去他身旁……” 阿弦道:“我自己也會留意?!?/br> 不再跟他多話,又摸摸玄影的頭:“乖,先跟著袁少卿家去?!北阃畠?nèi)去了。 袁恕己駐馬看了她身影消失國公府門口,低頭看看玄影:“又只剩下你我了?!?/br> 忽然跳下馬,將玄影抱起來,才上馬而去。 且說阿弦入府,一路往內(nèi),過月門時,見先前陪著賀蘭敏之進楊府赴宴的兩個侍從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阿弦上前:“兩位哥哥!” 那兩人嚇了一跳,見是她才松了口氣:“十八弟,你總算回來了,怎么這樣遲?那楊家的人可為難你了么?” 阿弦道:“楊公子的確一副殺人的架勢,今晚上在楊府發(fā)生何事了?” 兩人面面相覷,終于其中一個拉住她,小聲道:“若說究竟發(fā)生什么,我們也不知道,只不過……” 當時這兩人陪著賀蘭敏之進楊府,因跟楊立李弘一言不合,敏之拂袖而去,誰知半路被人攔住,說是楊尚小姐有請。 敏之當即改道,竟隨著這人往內(nèi)宅而行,起初這兩人還跟在身后,走不多時敏之便喝令他們站住,只叫他們在原地站著等候就是了。 侍者便對阿弦道:“我們聽命等在原地,還猜測楊小姐請殿下去做什么呢,誰知不到兩刻鐘的功夫,就見太子殿下帶人來了……我們不知如何,忙跟著往前走了一段兒,還沒到地方呢,就聽見前頭吵嚷起來,然后殿下就急匆匆地跑了出來……衣裳都還……” 另一個補充道:“衣裳都還沒穿好呢!” “是是,我們看見了,不敢出聲,只跟著殿下一路飛奔出來……隱隱倒是聽見身后還有人大叫什么的……” 阿弦見他遲疑不言,便道:“叫個什么?” 那人索性湊過來,在她耳畔低低道:“像是丫鬟的聲音,吵嚷什么快叫老爺,小姐出事了之類……但很快有被人摁住了似的,沒叫完。” 阿弦心頭一緊:“那、那太子殿下怎么樣?” 兩人道:“太子殿下早進里頭去了,我們沒機會進去瞧,當然不知道是怎么個情形。” 阿弦又問:“那咱們殿下現(xiàn)在怎么樣?” 兩人道:“殿下已經(jīng)入內(nèi)去了,有云綾jiejie照看……也不知怎么了,路上幾次差點兒從馬上摔下來。十八弟進去打探打探。” 他們當然沒這個膽子,但知道阿弦素來在賀蘭敏之跟前兒不同,便慫恿她。 阿弦想了想:“哥哥們,今晚上發(fā)生的事可別往外頭亂說去,免得禍從口出,殿下的性情你們是知道的?!?/br> 兩個凜然,忙齊聲答應(yīng)。 阿弦才別了兩人,重又往內(nèi),進了敏之臥房,果然見門口侍女寂然垂頭靜立,阿弦在門口往內(nèi)探了一頭,正見云綾將一方帕子輕輕地搭在敏之的頭上。 云綾抬頭之時看見阿弦,便吩咐身旁侍女照看著敏之,起身走了出來。 阿弦道:“jiejie?!?/br> 云綾拉住她:“我正想找個人問問,今晚上到底怎么了?” 阿弦道:“我先前沒跟著進門,所以竟不知情,只方才在外聽跟著殿下的兩個人說……”立即將那兩人所說轉(zhuǎn)述、并楊立最后持劍趕出之狀說了。 云綾臉色都變了。 作為敏之的貼身女侍,云綾自然知道這位主子的性情,可把爪子伸到了未來太子妃的身上,仍是太驚世駭俗了些。 她喃喃道:“這、這怕是有什么誤會?!?/br> 阿弦道:“jiejie別急,事情還不清楚,……殿下回來沒說什么嗎?” 云綾搖頭:“他進府之后路都走不了,自己強撐著進來,我一扶他就倒了,竟是一個字也沒說。我已經(jīng)派人去請御醫(yī)了?!?/br> 才說到這里,外頭報說御醫(yī)來到,云綾忙對阿弦道:“你快去領(lǐng)他進來?!?/br> 賀蘭敏之因系皇親,御醫(yī)不敢怠慢,上前細看,又診脈過后:“周國公看著像是醉酒,我現(xiàn)在用銀針刺他人中,迎香xue?!?/br> 說著提針,輕輕地在敏之的臉上扎了兩下,敏之卻動也不動。 御醫(yī)又探了探敏之的脈,疑惑:“為何絲毫也沒有反應(yīng)?” 遲疑片刻,御醫(yī)道:“得罪?!?/br> 起身輕輕地掀開敏之眼皮看了會兒,又大膽捏開他的嘴,手扇風(fēng)嗅了嗅,頓時皺眉,御醫(yī)回頭看了一眼云綾,沉吟不語。 云綾問道:“不知殿下情形如何?” 御醫(yī)道:“這……容我斗膽問一句,殿下先前,是在何處飲酒?” 云綾心頭咯噔一聲,面上仍含笑如常:“卻不知這個跟殿下昏迷不醒有何關(guān)系?” 御醫(yī)見她不說,心中沒底兒,略思忖片刻,便也一笑道:“這話本不便啟齒,不過……殿下性情豁然,想必?zé)o妨,方才我嗅到殿下口中的酒氣里,混雜著陽起石,補骨脂的氣息,這本是男子行房之時的助興之物,但若是服用過量,會導(dǎo)致過于興奮而昏迷不醒,只要不是每天服用,偶然用藥于身體倒是沒什么大礙。” 御醫(yī)因也知道敏之荒唐成性,生恐是他自己亂服這等胡藥,所以不敢將話說的重了。 云綾畢竟“見多識廣”,倒也并不露怯,淡然接口道:“倘若如此,請先生開藥方替殿下解酒?!?/br> 御醫(yī)才提筆寫了藥方,命人去抓。 御醫(yī)去后,云綾把阿弦叫進來,道:“方才御醫(yī)說的,你可聽見了?” 阿弦道:“聽見了。是什么意思?殿下去赴宴,還帶著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云綾道:“這怎么可能?殿下私底下雖然任意胡鬧,可又怎會分不清輕重,且這些助興的東西,我不敢說府里沒有,但都是之前殿下玩剩下的,近兩年他的興頭早過,也不再服用那些東西了,又怎會在這時候拿出來。” 阿弦心里暗暗地罵了幾聲敏之荒唐,又道:“jiejie莫急,我們在這里胡思亂想也是無濟于事,御醫(yī)既然說無礙,那就等殿下醒來后再問問到底發(fā)生何事就是了。” 云綾點頭,阿弦惦記家中,便又道:“時候不早,我也該回去了,若是有事,jiejie可派人去叫我?!?/br> 阿弦去后,云綾坐在榻前,望著昏迷不醒的賀蘭敏之,難免憂心。 底下小廝抓了藥回來,不多時熬好了,云綾親喂了敏之喝了半盞,如此到了半夜,敏之在沉睡之中,忽然厲聲叫道:“你們想害我,哪有這么容易!” 云綾嚇了一跳,起身探視,見敏之的牙咬的格格作響,仿佛在仇恨什么。 云綾忙低聲安撫,敏之卻置若罔聞,咬牙切齒了片刻后,忽地又夢中發(fā)笑,道:“是我的,終究是我的!哈,哈哈哈哈……” 此時夜深人靜,云綾看著他夢中得意笑容,不知為何心頭泛起一股冷意。 云綾忙起身出外,看侍女們多半兒昏昏欲睡,無人留意,她便悄悄把幾個困倦的侍女推醒,讓到外間兒,又將門扇關(guān)起才罷。 次日正是盧照鄰離京之日,阿弦絕早起身,趕去他下榻之處。 不料還未進門,便有人出來道:“小哥可是來尋盧先生的?” 阿弦道:“是?!?/br> 那人道:“可是要送別盧先生么?” 阿弦點頭,那人道:“實在不好意思的很,先生在半個時辰前已經(jīng)出門,他臨去有話交代,說是若有人來相送,便致以謝意,叫不必相送了?!?/br> 阿弦一怔,那人打量著她,忽然道:“看小哥兒的形貌……不知高姓大名?” 阿弦道:“人都叫我十八子?!?/br> 那人笑道:“原來是先生口中的十八小弟?請稍等?!?/br> 阿弦聽說盧照鄰已去,心中失落空茫,也未聽見這人的話。 只看見他轉(zhuǎn)身往內(nèi)去了,阿弦呆了會兒,正轉(zhuǎn)身往外要去,那人已經(jīng)去而復(fù)返,叫道:“十八小弟且慢?!?/br> 阿弦回身,那人手中托著一個卷軸,雙手奉上道:“這是盧先生特別交代的,說若是十八小弟前來,就將此物贈上?!?/br> 阿弦意外,忙雙手接了過來。 離開盧照鄰居所,這會兒天尚未明,晨露微潤,薄曦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