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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華年昭昭在線閱讀 - 第182節(jié)

第182節(jié)

    素知帶著兩個宮女去宮門處接引來客去了,剩下春俏和另外一個宮女扶著盛裝的沈?qū)幦チ苏睢?/br>
    素知領(lǐng)著白守將夫人和其長女到了正殿上的時候,沈?qū)幰呀?jīng)端正了神色坐在主位之上了。

    白守將夫人和長女隨白守將鎮(zhèn)守北疆多年,京中的規(guī)矩卻并沒有忘記多少,見了端坐在主位之上的沈?qū)?,母女二人馬上跪下,按照禮數(shù)行足了大禮。

    “素知,春俏?!鄙?qū)幋藭r的笑容很是端方,抬手讓素知和春俏上前扶起了白守將夫人和她的女兒。“賜座吧?!?/br>
    沈?qū)幰娭四莻€白守將的女兒起身,看著她生得柔媚的容貌覺得很是眼熟,只是一時間沈?qū)巺s是想不起來是在哪里見過這樣一張俏麗的芙蓉面罷了。

    “白夫人跟在白守將在北疆待了有十年了吧?”沈?qū)幒桶资貙⒎蛉撕选?/br>
    “是的,皇后娘娘?!?/br>
    “這身邊的是你的長女?”沈?qū)幙聪蚰莻€一身碧綠色衣裙的美貌少女,只見她雖然低著頭,可雙眼卻不停地在顧盼四周情況,很有些不安分的樣子,卻沒有說什么,只是笑著問道白守將夫人?!岸悸犝f北疆艱苦,夫人卻把女兒養(yǎng)得如此水靈,可真是挺難得的。”

    “回皇后娘娘的,這是我的長女白瀅?!卑资貙⒎蛉舜鸬?。

    聽到了白瀅這個名字,沈?qū)巺s是立刻想了起來。

    原來這個姑娘便是前世那個驃騎將軍的女兒,就是這個看似柔弱如蒲柳一般的女孩兒卻是身手了得,也很有膽識。再被宋元帶人圍了起來以后,不但打退了宋元和他手下的幾個小廝,還在之后男扮女裝隨著自己的父親上朝,親自向蕭嶸檢舉了宋元的樁樁惡行。

    沈?qū)庍@才想了起來,那一位驃騎將軍回京述職前的官職正是一城守將,驃騎將軍的名號便是在年后的例行論功行賞之時才得的官位。

    前世的那位白小姐,為民除害,得了蕭嶸的青眼,半年后就入了蕭嶸的后宮,坐上了良妃的位置。

    這位良妃在入宮之后,卻一改性格,長居飛仙宮從不外出。除了初一十五這樣后妃必須要來給身為皇后的沈?qū)幷埌驳娜兆右酝?,良妃基本上是足不出戶?/br>
    蕭嶸在飛仙宮里特意辟出了一塊練武場的位置,還在飛仙宮里給良妃尋了幾匹上好的馬。良妃日常就在自己的宮里,練武、騎馬,倒也過得怡然自得。

    因?yàn)槠饺绽锪硗馊3=o沈?qū)幪矶拢灾劣谶@位進(jìn)宮便一直很安靜的良妃并沒有給沈?qū)幜粝绿嗟挠∠?,因此沈?qū)幉艣]有在第一時間認(rèn)出這位前世的良妃——白瀅。

    只是沈?qū)幀F(xiàn)在猛然間就見到了她,瞧著眼前的白瀅看起來卻沒有前世那般低調(diào)了,沈?qū)幹共蛔√羝鹱旖切α似饋怼?/br>
    第一百七十四章 驟雨

    沈?qū)幷J(rèn)出了那位如今乖順地坐在母親白夫人旁邊,可眼睛看起來卻一點(diǎn)都不老實(shí)的白瀅。沈?qū)幥笆篮湍俏簧罹雍喅龅牧煎诪]交集不多,并不和她相識,因此對她的真實(shí)性情也并不是十分清楚。

    不過看來算著時間來,前世那時就在那短短數(shù)月的時間中,白瀅似乎是蛻變良多。

    “白夫人,你這長女多大年紀(jì)了,可有定下婚事了嗎?”沈?qū)幬⑿χ鴮⒁暰€從白瀅身上移開來,移到了一旁坐著的白夫人身上,親切地問她道?!鞍パ剑仔〗憧墒俏乙娺^少有的漂亮閨秀了,一點(diǎn)都不想和白守將、白夫人一起在北疆待了十年的模樣,倒像是江南煙雨之中嬌養(yǎng)出來的一朵海棠,嬌美、柔弱,好看得緊?!?/br>
    “多謝娘娘的謬贊?!卑追蛉诉B忙起身說道?!芭畠菏浅紜D和丈夫的長女,當(dāng)年臣婦隨著丈夫出京前往北疆之時,擔(dān)心北疆條件艱苦不忍幼子幼女受罪,本來是準(zhǔn)備把膝下的兩子兩女都留在家中讓婆母和妯娌幫襯著照料一二的,可那個時候唯獨(dú)是臣婦長女當(dāng)年緊緊地抱著臣婦和丈夫的腿不愿意松手,家人要上前強(qiáng)行抱她離開就哭鬧不止。臣婦和丈夫只好帶上她一道前往北疆,因?yàn)檫@個女兒長在我們夫妻二人的身邊,所以自然是更加細(xì)心地對她一些。因此臣婦和丈夫都不舍得讓女兒在北疆談婚論嫁,還是想帶著女兒回到京城來,尋覓一樁婚事?!?/br>
    “是啊,北疆寒苦,易摧鮮花。”沈?qū)幝勓?,淡淡地笑道?!鞍仔〗氵@樣的資質(zhì)若是嫁到北疆豈不可惜了。京城之中官宦子弟、宗親郡王也有不少和白小姐適齡的,不知道白夫人和白守將有沒有物色到可心的人選呢?”

    “回皇后娘娘的話,臣婦和丈夫離京十年,此次隨著丈夫回京述職也不過到京一個月的時間而已。連自家的親眷們都尚未走完,其他的人家自然還未完全了解到。所以對于小女的婚事,臣婦和丈夫都還在斟酌當(dāng)中?!?/br>
    “是這樣嗎?”沈?qū)幵俅慰聪蛄税诪],正巧碰上了白瀅悄悄地抬起頭來正在打量自己,沈?qū)幹粚χ⑽⒁恍?,倒是白瀅卻想嚇了一跳的模樣那樣。“白小姐還挺可愛,沒關(guān)系,在未央宮中沒那么重的規(guī)矩,白小姐盡量放松一些便是。”

    白瀅被沈?qū)幫蝗煌哆^來的一個眼神,嚇了一跳,連忙又低下了頭。

    見女兒這樣一幅羞怯、懦弱的樣子,白夫人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她的女兒長在北疆,生得美麗,性情也好。只是在回京的路上,女兒不愿意久坐馬車嫌悶得慌。丈夫又縱容女兒騎馬,誰料女兒慣騎的馬匹會突然受驚。丈夫施救不及,女兒被受驚發(fā)狂的馬匹從馬背上頭甩了下來,雖然身上何處都不見任何外傷,人卻一直昏迷不醒。

    路上還因此耽擱了不少時間,放慢了行程帶著女兒去看病,請了不少沿路的名醫(yī)來看,湯水丸藥不知道灌下去了多少,卻是一丁點(diǎn)的起色都沒有。她和丈夫只好帶著昏迷不醒的女兒繼續(xù)返京,希望著丈夫回京后能向皇上求得一個恩典,讓太醫(yī)院里頭的太醫(yī)來為女兒診治一二。可是一行人的馬車剛剛到了郊外,原本是艷陽高照的好天色,陡然之間天地變色,幾乎是片刻之間,風(fēng)和日麗變成狂風(fēng)不止、疾風(fēng)驟雨。丈夫只好命令車隊快速前進(jìn),找了城郊外的一處荒廟暫時落腳避雨。因著馬匹又開始有些躁動不安,丈夫便將昏迷不醒的女兒也抱下了車來。

    這陣子暴雨來得快去得更快,只下了約莫不到一刻的功夫竟然就停下來了。此時外頭不僅暴雨停了下來,連漫天的烏云幾乎都是立時散了開去。

    見雨停下,一行人又準(zhǔn)備再次上路,可是白夫人帶著女兒乘坐的那輛馬車在方才的那陣風(fēng)雨之中,進(jìn)了不少的水。

    見女兒仍舊躺著沒有醒來,白夫人便命自己手下的大丫環(huán)紅月仔細(xì)看著女兒。自己則帶著其他幾個丫環(huán),去清理馬車。

    “夫人!”可是白夫人這廂剛剛走出那間荒廟,她的大丫環(huán)紅月就發(fā)出了一聲驚叫。

    白夫人唯恐是女兒的情形變得更加不好了,連忙回身跑了回去。

    “怎么了?”白夫人跑回來,趕忙問道。

    “夫人,大小姐方才睜開眼睛了。”紅月見白夫人去而復(fù)返,趕緊說道。紅月話剛一落音,躺在地上的白瀅又動彈了一下,緊接著眼珠子轉(zhuǎn)動了一會兒,居然就這么睜開了眼睛?!胺蛉耍憧?,大小姐終于醒了!”

    女兒終于醒了過來,白夫人哪里還需要紅月再提醒,白夫人激動地跪坐在了白瀅的身側(cè)。

    “瀅兒,你可醒過來了?”白夫人看著昏迷多日這才醒轉(zhuǎn)過來的女兒,不禁熱淚盈眶,只小心握著女兒的右手,小心翼翼地問道。“還有哪里不舒服嗎?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和娘說,馬上就要進(jìn)京了,娘和你爹會馬上去尋最好的大夫來給你看診?!?/br>
    豈料好容易才醒過來的白瀅,見到了白夫人不但沒有什么反應(yīng),反倒像是受驚過度的模樣。白瀅猛地坐起身來,一把推開了跪坐在她身側(cè)的白夫人,自己快速站了起來,雙眼在荒廟里頭轉(zhuǎn)了一圈,看到了荒廟的角落里頭倒著一尊破舊的佛像,連忙躲到了佛像后頭,很是警惕地看著白夫人和紅月二人。

    之前下著暴雨時,白守將讓白夫人和幾個丫鬟帶著女兒躲在荒廟的廟堂里頭,他則和其他隨行的護(hù)衛(wèi)們站在屋檐下頭。

    “瀅兒,你這是怎么了?”白夫人也被白瀅突如其來的一下,嚇了一跳的模樣,反應(yīng)過來后又嘗試著上前接近躲在佛像后頭的女兒,放緩了聲音對白瀅說道。“是娘剛剛不小心握痛了你的手嗎?”

    此時躲在佛像身后的白瀅,則像是受到了更大驚嚇的樣子,渾身都在瑟瑟發(fā)抖,眼見著白夫人帶著紅月又想要接近她,又嚇得連聲驚叫了起來。

    這個時候,白守將聽到了女兒的驚叫聲,立刻走進(jìn)了廟堂來。

    誰料原本就在驚叫的白瀅,見到了渾身鎧甲、腰佩長劍的白守將,嚇得更狠了一些。只是這回兒她嚇得連叫都叫不出聲兒來了,直接再次倒地厥了過去。

    看見瘦弱的女兒倒在了佛像后頭,白夫人哭著沖上前去想要抱起女兒。可是白夫人平日身子也羸弱,這些天不但要趕路,還要為女兒的身體擔(dān)驚受怕著。白夫人還沒把女兒抱起來,自己就先倒了下去。

    白守將見狀也是大驚失色,他也來不及追問一邊的紅月剛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趕緊俯身將白夫人抱上了還未打理好的馬車,又返身回了荒廟將暈倒的白瀅也重新抱上了馬車,他親自駕車帶著一行人趕回了京中白府。

    白守將是白府老夫人的幼子,老夫人前幾日得了白守將派人送回來的消息,知道了白守將會在今日返回京中,家中已經(jīng)提前做好了準(zhǔn)備。

    老夫人帶著白守將留在京中的兩子一女等在前廳,白守將和白夫人居住的院落也提前安置了一番。

    “老夫人,不好了。”可是老夫人在前廳中滿懷期待地等待了許久,都沒有等到白守將歸來,直到一個守門的門人有些踉蹌地沖進(jìn)前廳里頭,喊了一聲。

    “什么!”老夫人心疼兒子、兒媳在北疆待了十年未歸,好容易盼來兒子得了回京述職的機(jī)會,怎么能想到還沒見到兒子的人,就得了這樣一聲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