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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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不能哭了,你看看元兒,都病成這個樣子了?!背卸鞑蛉嗣烂?,被承恩伯寵了多年,往日里跟承恩伯說話是使性子慣了的。“我不管,元兒白白受了這么大的罪,你給我去找京兆衙門的人去,一定要讓他們把害元兒的人給我找出來。” “我倒要來問你,我一早斷了這逆子手上的銀錢供應(yīng),他哪里來的錢去嫖宿紅袖招的?!”承恩伯想想宋元丟的人,怒道?!八呛煤迷诩依锎?,能給人家機會下手,落得這般丟人的下場!他這回是運氣好,回來就病得人事不知,不然老子非打死他不可!” “元兒是伯府公子,身上若是沒有銀錢豈不會被人看輕嗎?”承恩伯夫人年逾四十,仍舊保養(yǎng)得很好,此時嚶嚶哭泣仍舊麗色動人?!八歼@樣了,你還不想著為元兒討回一個公道嗎?” “那這逆子害我丟的臉面我要怎么才能討回來,大郎和二郎現(xiàn)如今都在朝為官,你讓我們父子三人出去臉往哪放!”承恩伯此時再看著承恩伯夫人梨花帶雨的一張俏臉,也著實生不出什么憐香惜玉的心來了?!斑€讓我去京兆衙門報案,我告訴你不可能,老子可不再去丟這個人了!” 承恩伯想著宋元肯定是在外面胡作非為的時候,得罪了什么不該得罪的人,要不然一般人怎么可能從那個養(yǎng)著幾十個打手的紅袖招里神不知鬼不覺地拖出宋元,又能將他掛上高架任人圍觀? 現(xiàn)在這個人已經(jīng)丟得夠大了,承恩伯府只能認栽,只希望這件事情可以盡快平息下來。 可是事情偏偏沒有朝著承恩伯希望的方向發(fā)展,這個事情后來反而鬧得越來越大了,京中傳得是沸沸揚揚。 承恩伯和兩個兒子都受不得同僚指指點點,索性稱病躲在伯府里。 可過了三日,又有苦主在京兆衙門外擊響了門外的衙鼓,遞上了鮮血寫就的一張狀紙。 苦主是城北一家手工豆腐坊的店主,他與妻子成婚多年生下了一子一女。兒子健壯早早繼承了家業(yè)學(xué)會手制豆腐,女兒生得柔弱貌美偶爾會幫著妻子招呼來買豆腐的客人。因平時來往的客人都是相熟的街坊鄰居,夫妻二人也沒想到女兒在外頭會被人惦記上。 一個月前宋元打豆腐坊門口路過,一眼瞧中了貌美的女兒。宋元上前調(diào)戲女兒,女兒嚇得連忙呼救,兒子聽到出來趕走了宋元和兩個小廝。卻不料,第二日兒子一早出攤時被十來個人圍毆,混亂之中女兒也被人搶走。之后夫妻二人一邊照顧被打成殘疾的兒子,一邊又要尋找被搶走的女兒,只可惜一直都沒有找到失蹤的女兒。 直到半個月后,女兒滿身傷痕、衣衫不整地被丟在自家豆腐坊門口。女兒滿身淤青失了清白,連嗓子都哭喊啞了,夫妻二人含淚照顧女兒,生怕女兒想不開。誰能想到?jīng)]熬過三天,女兒還是趁著夫妻二人不在時,投環(huán)自盡了。 夫妻二人看著女兒死不瞑目的尸首、被打斷手腳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兒子,實在是氣不過,決定上衙門告狀。為防不測保全兒子,兩人事先把兒子送到城外同鄉(xiāng)家中。然后夫妻二人割手取血,尋了個書生寫了這滿紙鮮紅的狀書,到了京兆衙門門前擊鼓鳴冤,老兩口決意即使舍掉性命都要為女兒、兒子討回一個公道來。 第四十四章 惡果 告狀的苦主叫何老三,見著衙門里出來了一個差役接了他的狀書,他便領(lǐng)著老妻哆哆嗦嗦地在衙門門前的空地上跪了下來。 本來今日有路過的百姓聽見有人擊鼓鳴冤,紛紛圍攏過來看熱鬧。 何老三和妻子一輩子老老實實,從不敢與人爭鋒,卻沒想到子女落得如此慘烈下場。他和老妻向著眾人哭訴著兒子和女兒遭遇的事情,圍觀的百姓們之中有心軟些的聽得當(dāng)場就落了淚。 一時之間,一傳十、十傳百,大批百姓涌向了京兆衙門。 京兆尹呂晨迫于民怨沸騰,只好親自出了京兆衙門扶起了何老三和他的妻子,宣布接下此案。 消息很快地傳到承恩伯府,承恩伯嘴里的一口酒立刻噴了出來。 “什么!這逆子怎得還惹出了這等事來?”承恩伯怒道。 “父親,這事我們是否需要青去和京兆尹打下招呼?”承恩伯的長子問道?!八c我是同朝恩科出身,還算有些交情?!?/br> “現(xiàn)在怎么招呼?如今京兆衙門被百姓圍得水泄不通,我們出面不就是承認了這樁事嗎!”承恩伯狠道。“你去把那個逆子給我提來!” “可是娘說三弟還需臥床養(yǎng)病,把三弟的院子都看起來了?!?/br> “她那是怕我派人去把那個逆子帶出來打死!”承恩伯索性扔了手中的酒杯,起身就朝外走去。 承恩伯帶著長子走到宋元院子外面,發(fā)現(xiàn)院子外面守著十來個健壯婆子、仆婦。 “你們都堵在院子門口做什么?”承恩伯上前嚇罵?!岸冀o我滾開,成天說是養(yǎng)病讓那個不成器的躲在院中,我倒要看看他養(yǎng)的都是什么???!” “伯爺,三少爺尚未病愈,還在休息呢。”見承恩伯發(fā)怒,一下子婆子、仆婦嚇得跪了一地,領(lǐng)頭的婆子是平常在承恩伯夫人跟前伺候的,哆嗦著說道,還想移動身子攔住承恩伯。 承恩伯哼了一聲,一腳踢開了那個擋路的婆子,走到宋元房門口推開了房門,卻見那個此時聲稱正在養(yǎng)病的宋元懷里正摟著一個嬌媚的丫環(huán)坐在床上調(diào)笑呢,還有幾個丫環(huán)圍在床邊說笑。 “滾,都給我滾出去!”承恩伯再也壓抑不下去自己的怒氣,命自己身后的人將那些丫環(huán)通通拖了下去。 上一代的承恩伯在皇權(quán)更替之爭站錯了隊伍,但是因為他天生膽小怕事倒也沒做出什么大事來。但是皇上登位大寶后還是咽不下這口氣,逮了一個小錯就把原先的承恩侯府抹成了現(xiàn)在的承恩伯府。上一代的承恩伯嚇破了膽子,生怕皇上還會興師問罪,結(jié)果沒熬過一年就病死了。 于是承恩伯繼承了承恩伯府,多年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活得謹(jǐn)小慎微。他不敢找出身高門大戶的女子為妻,最后只好娶了一個京中低階小官員的美貌女兒為妻。生下三個兒子,長子次子爭氣不靠蔭封,而是靠著科舉從小官做起。他也囑咐兩個兒子做事千萬不要太過冒進,只要做好手頭的事情即可。 誰料妻子和幼子到底還是拖了承恩伯府的后腿,他原先也是想著幼子養(yǎng)廢也就養(yǎng)廢了,只要能保得住承恩伯府,讓他做一輩子富貴閑人也好??稍侔l(fā)現(xiàn)宋元膽子越發(fā)大了,仗著承恩伯府的名頭在外頭到處惹事后,承恩伯這才有些后怕了。 于是承恩伯不再給宋元發(fā)月例銀子了,輕易不讓他整日出府在外混鬧,可架不住承恩伯夫人私底下偷偷拿著自己的錢去貼補宋元,還讓宋元出府。 這逆子平日里欺男霸女也就算了,現(xiàn)在竟然還玩出人命來了。 承恩伯生怕皇上會拿此事發(fā)罪承恩伯府,死一個宋元不要緊,別拉得最后合府為他陪葬。 “畜生!”承恩伯兩三步走到宋元的床前,把宋元從床上拖了下來。“我到底是欠了你什么,你要這么拖累我們一家子人?!?/br> 宋元也有點懵啊,近日來母親讓他乖乖待在府里裝病,他就乖乖待在自己院子里。因怕承恩伯打他,他連自己的房門都不敢出來??墒撬卧羞b慣了,哪里耐得住寂寞,索性叫來幾個美貌丫環(huán)陪他在房中廝混。誰料到今日承恩伯會突然跑來他的院子,宋元從小被他打到大,養(yǎng)成了看著承恩伯就腿腳發(fā)軟的毛病。 “父親,我又沒干什么,這段時間我連自己的房門都沒有出過??!”宋元怕挨打,立刻服軟,抱住承恩伯的大腿哭嚎道,看著還甚是委屈。 “畜生,畜生??!”承恩伯氣得一腳踢在宋元胸口,眼前一陣發(fā)黑,身子往后倒去。 “父親,當(dāng)心身體?。 闭驹谏砗蟮拈L子和次子連忙扶住承恩伯的身子,扶他在椅子上坐下,過了好一會兒承恩伯才慢慢順過氣來。 “你自己做的好事你還不知道啊,你擄走人家平民百姓家的姑娘半個月時間,那姑娘回家不過三天的時間就尋了短見?!背卸鞑藭r也心累了。“你當(dāng)人家是老百姓就不敢招惹你了嗎,人家死了女兒傷了兒子,現(xiàn)在寫了血書跪在京兆衙門外擊鼓鳴冤去了?!?/br> “什么?”宋元癱坐在地上,他想起來豆腐坊的那一家人,出了名的老實膽小,怎么能想到那對老夫妻敢去告他這個伯爵府的公子。 承恩伯現(xiàn)在閉上眼都能想到,朝中那一幫膽子奇大、逮誰咬誰的御史們,在得知此事后會寫怎樣的奏本呈上御前。 承恩伯府本就如履薄冰,現(xiàn)在的情況更是雪上加霜了。 “大郎、二郎,明日都銷假隨我去殿前請罪吧?!背卸鞑畤@氣,與其等著皇上拿著這件事興師問罪,不如自己先去請罪。 “父親?!彼拈L子、次子驚愕道,他們二人不傻,承恩伯做出此等決斷就是預(yù)備要舍棄三弟了。 承恩伯長子、次子看著癱軟在地上的弟弟,雖然看不起他,但是宋元畢竟是他們二人的同胞兄弟,宋元文不成武不就的,若是被承恩伯府舍棄,怕也是性命難保。 這廂,承恩伯還想著明日一早就去朝上領(lǐng)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