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jié)
“給我一個吻別吧?!彼钢缸约旱拇?,耍無賴似的要求。 我不想跟他耗時間,就湊過去親上,怕他更進一步動作,飛快的就退開了。 裴敬堯抱了個空挺不滿的,但也沒辦法,擺擺手上了車,很快出停車場,離開了。 這一晚我睡得都不安穩(wěn),半睡半醒。 雖然心里明白,倪朵把他叫去,這一晚上,他是不可能回來了,但我還是把他說的話當了真, 每過半個多小時就像心里藏了事,驚醒過來一次,然而臥室里一直空蕩蕩,只有我一個人。 等早上起床,整個人的精神看起來也很糟糕,他并沒像他說的那樣會晚點回來,而是一直沒回來。 摒棄掉那些不愉快的事兒,收拾好,我就帶著欣欣開車去了陳子杰的家。 一直知道,陳子杰家里條件應該很好,盧思敏給我的地址,也是某個別墅區(qū),但我以為只是那種小戶型別墅,只是尋著導航找來,看到一片的別墅豪宅,我還是被震驚了一下。 這里的每座別墅占地面積都很大,并且之間相隔足夠大的私人空間,完全不是那種小區(qū)別墅可比。 拉著欣欣走到大鐵門前,我按下了門鈴,等了一會兒,門就被打開了,是陳子杰。 看到欣欣他的喜悅不加掩飾,但還是很有禮貌的先叫了我一聲,“阿姨好?!?/br> 我笑著點頭,“小杰好,今天麻煩你mama了?!?/br> 陳子杰嘿嘿一笑,撓了撓頭,“不麻煩,我跟mama都特別期待著阿姨和欣欣來呢?!鞭D頭看向欣欣,有點靦腆,“欣欣,好久不見了,你怎么都不來上學了?” “我大概以后也不去了吧?!逼财沧欤崞疬@個欣欣明顯也不大高興,又注意到什么,用手來回在陳子杰頭頂比劃一下,嘟囔道,“怎么感覺比我高了?” 這時跟著陳子杰一起出來,樸素的中年婦人笑道,“喬小姐快請進吧,怎么在外面就聊起來了,少爺,還不快把你的同學讓進來?!?/br> 陳子杰這才反應過來,特別的不好意思,過來拉住欣欣說,“快進來,我?guī)闳ノ业姆块g玩兒,我有很多你喜歡的玩具。”兩個人就這么興沖沖跑了進去。 我在保姆的帶領下,走進大廳。 這時欣欣已經跟著陳子杰上了二樓去他房間了,今天主要本來就是讓欣欣和陳子杰好好玩的,所以我也不在意。 問了保姆阿姨廚房在哪,我走了過去。 偌大的廚房比我住的公寓客廳還要大,盧思敏正在嫻熟的烹飪,聽到聲音扭過頭,立刻笑開,眼睛都成了月牙兒。 “來了呀欣欣媽,怎么就你一個人來了嗎?你老公和沈小姐呢?” 我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擼起袖子問,“要不要我?guī)兔Γ拷o你打下手吧?!?/br> 想來她也是個性格很爽利的人,沒有什么客套,直接就答應了,我倆就一邊做菜,一邊閑聊,等到飯菜做好,保姆阿姨過來幫忙一起端上桌。 盧思敏一問陳子杰在樓上,扯開嗓子就朝上面喊道,“小杰,快叫欣欣一起下來該吃飯了。” 等我們都坐好,盧思敏親自給我倒了杯紅酒,舉起酒杯說,“雖然沈小姐今天沒來,但是我對你們的感激是一樣的,我先敬你一杯?!?/br> 沒等我開口,一杯酒就喝完了,還意猶未盡的砸了砸嘴。 陳子杰似乎欲言又止,終究是沒忍住,小聲道,“mama,被爸爸知道會生氣的,爸爸說你喝多了會耍酒瘋?!?/br> 盧思敏不悅,一瞪眼道,“臭小子!你爸又不在家,等會我睡一覺什么事都沒了,他能知道?” “哦?看來今天你大擺宴席,不是為了報恩,而是為了找個理由,讓自己能正大光明喝酒,是吧?敏敏!” 一道醇厚的男低音忽地在客廳響起,盧思敏一下站起來,磕磕巴巴望著門口方向道,“俊豪……你……你怎么回來了?” 男人沒好氣的說道,“當然是回來感謝人家救了我老婆一命啊,不然以后誰來給我找氣受?” 我側頭看,就見一名西裝革履,高大英挺,短發(fā)濃眉的男人走了進來,保姆阿姨接過他手里的公文包,用自求多福的眼神看了下盧思敏,很快退下。 “你好,喬小姐,謝謝你上次救了我老婆,這是欣欣吧,小杰經常提起你,這個是叔叔送你的見面禮?!标惪『雷旖沁厭熘荒ǖ男Γ贸鲆粋€非常精致的盒子遞給了我女兒。 我趕緊站起來推辭道,“陳先生太客氣了,上次不過是舉手之勞,而且真正救陳太太的人不是我?!?/br> “喬小姐客氣了?!?/br> 脫下西裝外套掛在椅背,陳俊豪坐在我對面盧思敏的旁邊,道,“對我來說都一樣,你們都有恩于我,所以我該敬你一杯。”語氣一轉,低沉的斥道,“你就別喝了,我替你?!?/br> 抽走盧思敏剛端起來的酒杯,警告的瞪了她一眼,盧思敏似是自知理虧,也沒敢去搶,眼巴巴看著陳俊豪將兩杯酒一起喝下。 他這么爽快,我也沒有矯情,舉杯飲盡,朝欣欣點點頭,示意她收下禮物,畢竟人家既然給,那就是真心的,再三推辭,反而顯得小家子氣。 而且他僅僅只是因為我的女兒,就把我這個陌生人的身份給斷定了,這個男人的觀察和判斷能力真的很強! 這么想著,我心思忽然一頓,等等,盧思敏叫他俊豪,他姓陳,陳俊豪? 記得沒錯,昨天沈笑聞說的那個撤資股東,不就叫陳俊豪嗎?是巧合嗎? 大約是我瞧他的次數(shù)若有若無的太過頻繁,陳俊豪也察覺到了一些,微微蹙了下眉,顯然是反感的。 或許是把我當成了那些犯花癡的女人,畢竟人家長得確實是一張犯桃花的臉,所有我也不敢在看他了,怕熱氣誤會。 吃過飯陳俊豪還要去公司,因此并沒有多留,和他老婆兒子說了會話就走了。 我?guī)状为q豫著想對他開口,都沒有成功。 一方面也是有所顧慮,怕他以為我是居心叵測的接近,來到他家就是為了森云撤資的事兒,二來我也沒有說服他的能力,畢竟就連賀裘年都束手無策。 我不想因為我的莽撞,而讓事情更糟糕。 送走陳俊豪回來,可能是察覺到了我的心不在焉,盧思敏在我旁邊坐下問道,“一一,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嗎?” “我……” 有些難以啟齒,畢竟人家是誠心邀請我來玩,結果我卻藏了別的心思,嘆了口氣,我還是沒有說出來,岔開了話題道,“沒什么,就是想起了別的事?!?/br> 充滿疑惑的看我,她有點而不信,猜測的道,“該不會……是跟我老公有關吧?我看你一直瞧著他哎?!?/br> 我嚇了一跳,怕她誤會什么趕緊道,“陳太太你多想了,我就是,就是……” 咬了咬唇,我決定還是說說看吧。 成不成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這個機會溜走,雖然可能性小,但因著盧思敏對我還存在的感激……說不定她會幫我呢? 我知道這有點兒自私,但我是真的很想幫賀裘年。 抓住盧思敏的手,我很誠懇的道,“能不能求你幫我一個忙?” 她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只是愣愣的點頭,“什么事?你說說看……” 從陳家別墅離開,我回到家等著消息。 想起盧思敏的爽快,多少讓我有點信心,然而電話沒等來,卻先把裴敬堯等來了。 聽到客廳動靜,我走出臥室看,這個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多了,他來一定是要過夜,但我現(xiàn)在其實并不想見他。 我站在臥室門口看著他換鞋子脫外套,沒有吭聲。 大約是我的沉默讓他不自在,裴敬堯想了想朝我走來,說道,“昨晚……” 我沒興趣聽他解釋,隨便的‘嗯’了一聲說,“我去看看欣欣睡了沒,你忙你的?!?/br> 進了欣欣臥室,順手把門反鎖,我聽到門把手被擰動的聲音,裴敬堯發(fā)現(xiàn)被鎖了,他也沒有拍門叫喊,外面跟著安靜了。 坐在欣欣臥室好久,直到敲門聲響起,裴敬堯在外面喊道,“一一,你手機響了?!?/br> 我這才響起手機還落在臥室,一定是盧思敏那邊有了消息,我趕緊打開門出去了,直接從裴敬堯面前走過,并沒多看一眼,拿起手機接聽起來。 余光里瞥見裴敬堯跟進來看了我一會,然后顧自上床等著我,我轉開目光背對著他站在窗邊。 就聽盧思敏說道,“一一,你拜托我的事辦妥了,我老公答應了,說來也真是巧,撤資文件已經過審,明天他就要簽字了,所以還來得及,你別擔心了啊?!?/br> 我松了口氣,不知道該怎么感謝她,“太謝謝你了,陳太太,這么麻煩你?!?/br> 她很隨意的道,“小事嘛,畢竟你可是救了我啊,跟這件事相比,根本不足掛齒,哦對了,有件事我得跟你說一聲?!?/br> 那邊說話的聲音忽然小了很多,一陣安靜后,盧思敏的聲音才重新傳來,她大概是換了個地兒在給我打電話。 “就在剛剛我老公答應我繼續(xù)給森云投資后,我去洗澡,出來時聽到他在跟人打電話,好像是在說森云撤資的事,說什么抱歉,之前答應的事得食言了,我就很好奇,趁他洗澡后打開了他手機看通話記錄,就……” “敏敏,給我拿一下睡衣?!币坏滥腥说穆曇艉龅夭暹M來,是陳俊豪,盧思敏對我說了聲稍等,然后是她回話的聲音。 過了會兒,她大概是回來了,匆忙道,“我長話短說吧,我老公就要出來了。” “他打給的是一個叫裴敬堯的人,你讓你朋友小心點這個人,我老公雖然是個商人,但是在商言商,從來沒有因私去為難過誰,故意讓別人公司陷入危機,我懷疑是這個人讓他這么做的。” 匆匆說完,盧思敏就掛了電話,留下我握著手機怔怔的回不過神來。 第作品卷109爭吵 裴敬堯?是裴敬堯讓陳俊豪撤資?開玩笑吧? 可我明白,盧思敏不會這樣對我撒謊,她說的是真的. 但裴敬堯為什么要這么做?想徹底毀了賀裘年的根基,讓他回到父親的企業(yè),再也不能有任何對抗的能力嗎? “一一?!?/br> 就在我完全陷入自己的思緒無法自拔時,裴敬堯的聲音傳了來。 我僵硬的轉過頭看他,視線落在他手里拿著的避孕藥盒子,他問我,“那次后你吃了藥?” 沒有精力去思考他為什么問這種,在我看來理所當然的問題,我麻木的順著他的話點了下頭。 裴敬堯似乎是要說我兩句,但見我臉色不大好,又改了口。 從床上下來走到我面前,手撫上我的面龐問,“你怎么了?好了我不說你,只是這種藥吃了對身體不好?!?/br> “那假如有孩子了怎么辦?”我問,眼睛定定的看他。 裴敬堯幾乎不假思索的道,“有了我們就要啊,你怎么問這種傻話?難道還在顧慮什么?” 我卻冷笑起來,一把將他推開,在他錯愕的目光下說道,“裴敬堯,我想問你一件事,你敢正面回答我嗎?” 他大概是被我的態(tài)度,以及話給問的愣住,收斂起輕松表情,一下就猜到了要點。 “剛剛你和誰打電話?” “和誰與你無關,我問你,你知道森云大股東陳俊豪撤資的事么?你跟陳俊豪,是不是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 我逼視著他,發(fā)現(xiàn)在我問完這話時,他的眼神有著一些細微的變化,但很快就鎮(zhèn)定自若的恢復如常。 伸手來想拉我的手,被我避開了,裴敬堯的動作有一點僵硬,站在原地看了我?guī)酌?,開了口。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不早了,我們上床睡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