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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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頭看他,忽然問,“既然你懂,那你又為什么還要執(zhí)著?讓我欠下那么多人情債?又何嘗不是勉強(qiáng)?” 他沉默了一會,扶著我的雙肩讓我正視他,目光在我臉上逡巡,最后說道,“道理……是講給別人聽的,別人對我講,我也有權(quán)利選擇不聽。” 這話多少有些孩子氣,我也說不出別的什么。 賀裘年微微一笑,對我伸出手道,“走吧,我們回家。” 我伸手放在他掌心,心頭掠過一絲別樣的感覺,這雙手……跟他的真的不一樣,裴敬堯不能給我這么強(qiáng)烈的安全感和信賴感,可能……這就是愛與被愛的差別吧。 我的心里再次感到愧疚,跟賀裘年待著時,想起裴敬堯,總會讓我產(chǎn)生負(fù)罪感。 我先去賀裘年家準(zhǔn)備用冰敷一下,只是沒想到門剛打開,一條身影忽然竄了出來,估計把我當(dāng)成了賀裘年,一把抱住了我的脖子,就大喊,“surprise!哎?怎么變矮了?” 她剛發(fā)出疑問,我就被賀裘年扯住后衣領(lǐng)拉到了身后。 “你怎么進(jìn)來的?” 女人本來還有點尷尬,可一聽賀裘年這樣的質(zhì)問,又不高興了,叉著腰仰脖子橫道,“怎么了?我就不能來了?剛幫了你大忙,你就翻臉不認(rèn)人了,小心我告訴賀伯伯!” 賀裘年語塞了下,有些沒辦法,對我道,“一一,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沈笑雯,也是……司法鑒定里工作的那個。” 沈笑雯很不滿意,“什么叫‘那個’?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一把拉開賀裘年,她笑著打量了我一遍,伸出手道,“你好,我是沈笑雯,跟小年同學(xué)呢,是青梅竹馬,兩家世交,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是好哥們?!?/br> 我還在懵逼中,完全沒搞清楚這是什么狀況,又聽她這么說,不由驚訝道,“原來,你就是裘年說的那個哥們啊,可……”她不是個女人嗎? 看穿了我的心思,沈笑雯一只胳膊搭在我肩頭說,“嗨,俗話說的話,打過架,逃過課,喝過酒,還一起泡過妞,這難道還不能叫兄弟?你不要有性別歧視嘛?!辈惠p不重的一拳就打在我胸口,笑的也很爽利。 從行為上來看,除去她女人的身體……性格還真的很像個男人,可偏偏她的長相,又屬于那種很甜美的類型,穿著也很利落,白t恤下是胸口的波瀾壯闊,露出若隱若現(xiàn)的肚臍,淺藍(lán)色高腰牛仔長褲,包裹著臀翹,雙腿修長筆直,用現(xiàn)在的流行詞來說,就是女神一樣的存在。 賀裘年倒了兩杯水出來遞給我們,說道,“本來是打算等過段時間在介紹你們認(rèn)識,一起吃個飯的,我沒想到她今天就忽然跑來了,對了,你怎么會有我家的鑰匙?” “這個???”沈笑雯將鑰匙扣套在手指轉(zhuǎn)圈圈,“前些天你不是來找過我么?我從你口袋里摸出來的,你居然沒發(fā)現(xiàn)?” 賀裘年再度語塞,咬牙切齒道,“原來我那把不見的鑰匙是你拿的!你知不知我進(jìn)不去,還叫了開鎖公司來?” “活該?!鄙蛐┖吡艘宦暎戎缴嘲l(fā)邊,“這就是對你的小小懲罰,有事就求我,沒事多久都不聯(lián)系我了?自己想想?!?/br> 我趕緊走過去說道,“其實親子鑒定的事兒,裘年是為了幫我,沈小姐,謝謝你?!?/br> 沈笑雯對我的態(tài)度卻很好,毫不在意道,“我知道,所以我就想來看看嘛,到底是個何方神圣,居然能讓賀裘年來麻煩我,你不知道,因為我們家里的事,從二十五歲后,他對我就避而不見,我猜這幾年小年同學(xué)不停的中國瑞士來回的飛,不止是去看奶奶吧,你是不是也在那兒?” 我被她問的尷尬,看了眼賀裘年,他卻沒有要解釋的意思,我也只好點頭,“是這樣,那段時間我一直受他的照顧,對了,沈小姐晚飯應(yīng)該也沒吃吧,你不介意的話,我現(xiàn)在去準(zhǔn)備一下,做點小菜?!?/br> “做什么飯,都幾點了,既然來了,就一起出去吃吧。”將手里用毛巾包著的冰塊遞給我,“你先在這等一下,我去把欣欣帶過了?!?/br> 我點點頭,他走后就剩我跟沈笑雯了,我們倆待在一起,總讓我覺得有些局促,更關(guān)鍵的是……她正一瞬不瞬的在盯著我看。 就在我坐不住時,沈笑雯忽然感慨出聲,“哎,真羨慕你?!?/br> 我沒聽明白,‘啊’了一聲,“沈小姐說什么?” 她靠進(jìn)沙發(fā)摸出一包女士香煙,遞給我一根,“抽嗎?” 我趕緊擺手,“不用,謝謝?!?/br> 沈小聞顧自點了火,吸了一口吐出煙霧,說,“我發(fā)現(xiàn),感情吧,真的不講究什么先來后到,哪怕你先天條件再好,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強(qiáng)求不來,我跟他都幾十年的交情了,可他卻只把我當(dāng)兄弟?!?/br> 我啞然,聽她的意思,她喜歡賀裘年? 我頓時覺得尷尬無比,情不自禁就想起繆彤來。 沈笑雯低笑了一聲,拍拍我的肩膀道,“這是秘密啊,不過你別擔(dān)心,我陪著他走過了整個青春,他也沒對我來電,我早就沒別的想法了,只是每次想起來,還是有點不甘心,你都是一個孩子她媽了,關(guān)鍵孩子還不是他的,就這樣他都喜歡,可見,我是真的入不了他的眼?!?/br> 她說的很坦蕩,眼里也沒有別的情緒,純屬在跟一個合得來的朋友吐槽而已。 我不知道該怎么評價,只能點點頭,她又忍不住笑了,笑容純粹甜美。 *** 四天后。 鑒定所那邊打電話通知我們結(jié)果出來了,因為知道了沈笑雯的這層關(guān)系,我徹底放下了心,跟著賀裘年一起去了鑒定所。 和上次一樣,裴敬堯依舊來得比我們早,而且他已經(jīng)拿到了結(jié)果在看了。 察覺到我們來了,他抬起頭看來,一寸一寸的,手里的那張紙被捏的皺起,賀裘年一笑,走上前道,“看來結(jié)果裴總已經(jīng)看到了,其實不用看結(jié)果,我就知道是什么樣,因為事實就是事實,我的女兒,怎么可能變成你的?那么我希望你能履行自己當(dāng)初說的話?!?/br> 第作品卷078欣欣跟裴敬堯走了 裴敬堯卻冷笑一聲,眼中是赤果果的不屑和嘲諷,“這不可能,賀裘年,就算孩子不是我的,也絕不可能是你的!”這話篤定無比。 拽過他手里被捏皺的鑒定書展開看,賀裘年分別看了看兩張單子上的結(jié)果,反唇相譏,“不管是不是我的,反正不是你的就行,裴敬堯,你現(xiàn)在是想耍無賴嗎?既然這樣,又何必?大費(fèi)周章的做親子鑒定?你要無中生有,我們可不奉陪!一一,走吧?!?/br> 他牽住我離開,裴敬堯的臉色剎那間變得鐵青,看著我們從他面前走過,忽地喝道,“喬一一你給我站??!”裴敬堯壓著nongnong怒意,道,“我要你自己說,孩子真的不是我的?” 我腳步頓了頓,頭也沒回的道,“裴總,你的孩子,我生不起,我也不愿意給你這種人生!” 身后沒了動靜,我看不見他是什么表情,可心里卻像是被堵了什么似的,讓我無比難受,我對賀裘年點點頭,一起離開這里。 我想這事算是這么完了,畢竟鐵錚錚的‘事實’擺在眼前,裴敬堯就算還是懷疑,那也沒有根據(jù),他不能僅僅在只憑著感覺,或者是欣欣有點像他,就說別人的孩子是他的,那只會讓人覺得可笑,也不像他的行事風(fēng)格。 但不過幾天而已,還是出事了。 當(dāng)時我正在公司整理設(shè)計文案表,桌上的手機(jī)忽然就響了起來,我心里一突,看見來電是賀裘年的,便接了起來,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頭賀裘年就焦急的道,“欣欣不見了!” 這一句話就好像是從天外炸過來的驚雷一樣,我拿著手機(jī)的手都抖起來,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怎么回事?” “你冷靜點,我馬上到停車場了,見面說?!?/br> 我顧不得同事們奇怪的目光,放下手里的工作就沖了出去,電梯還要等,我的心就跟被火烤一樣,根本等不了一分鐘,我要馬上知道欣欣到底怎么了! 十幾層的樓我一口氣沒停的直接跑了下去,來到停車場賀裘年正在打電話,看到我立刻道,“上車,我們?nèi)ビ變簣@?!?/br> 車子呼嘯著迅速離開森云,我急迫的問道,“到底怎么回事?欣欣好好地上學(xué),怎么會不見了?” 賀裘年眉宇間的焦灼并不比我少,緊緊的抓著方向盤道,“學(xué)校打來電話說欣欣大概是睡午覺時不見的,已經(jīng)調(diào)查了監(jiān)控,有一個陌生人把她從學(xué)校抱走的,而且從畫面來看,欣欣并沒有反抗?!?/br> 我的情緒很激動,根本來不及思考,“沒有反抗?怎么可能,她就算小,也知道不能跟陌生人走,我也經(jīng)常告誡她,到底是什么人這么猖狂?大白天的跑到學(xué)校把我的女兒就擄走了?報警吧!裘年?!?/br> 賀裘年卻按住我的動作,他想了想道,“我們還是先去看看監(jiān)控畫面,依我看,如果不是認(rèn)識的人,欣欣應(yīng)該也不會跟陌生人,你不是說那天我們的談話欣欣都聽到了嗎?” 我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直接說??!” “可能是……裴敬堯!” 他吐出那個人的名字時,我的大腦就像瞬間缺氧一樣,視線都有些模糊了,裴敬堯?怎么是他? 想起那晚欣欣跟我的對話,她雖然最后沒有繼續(xù)追問親生父親的事,可不代表她不渴望,因為怕我難過,所以她才裝作不在意,那如果裴敬堯以此做誘餌,我完全相信欣欣會跟他走。 到了幼兒園,班主任和校長一起在等著我們,孩子丟了她要比我們更加著急,因為是在學(xué)校里丟的,這完全是校中責(zé)任,他們是在害怕。 廢話不多說,我們立刻去了監(jiān)控室,校長還在一邊絮絮叨叨推卸責(zé)任,大抵意思就是怪我的女兒不告訴老師,就跟陌生人走。 我聽的心煩,忍不住吼出來,“麻煩你閉嘴!我女兒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校長臉色頓時憋得通紅,礙于賀裘年,又不敢發(fā)作,只得在一旁附和著說是。 監(jiān)控畫面中,有個身材魁梧的高大男人潛入了睡房,每個孩子都在熟睡,可以看到當(dāng)時他們的老師并不在睡房中,那男人沒有直接抱走欣欣,而是把她叫醒了,跟她說了什么,隨即把手機(jī)給她,讓她跟誰通話,掛了電話,欣欣就點了頭。 男人這才把她抱起,迅速離開,校門口男子又跟門衛(wèi)說了什么,隨即被成功放行。 沒等我們問,班主任立刻道,“我們已經(jīng)問過了,因為那人說他是欣欣的爸爸,已經(jīng)跟我們溝通過了,家里有事要帶她回去,老王不知情,就把他給放走了?!?/br> 班主任見我們倆臉色都不好看,遲疑的道,“要不……直接報警吧?我們學(xué)校還真沒發(fā)生過這種事。” “怎么辦?”我完全慌了神,求助的望向賀裘年,要報警嗎?我也很遲疑。 賀裘年給了校長一個眼色,等監(jiān)控室里只剩下我們,我在也忍不住的悲痛的哭了起來,緊緊的揪著他的袖子。 “裴敬堯如果有心想從欣欣口中套出話,他一定能辦到的,雖然欣欣怕我難過很少提關(guān)于她爸爸的事,可她心里還是很渴望有個疼愛她的爸爸,那個男人一定是讓她跟裴敬堯通了電話,所以她才會跟著走,如果是這樣,那我們之前做的一切不都白費(fèi)了嗎?他會搶走我女兒的!” 賀裘年的雙手沉沉的壓著我顫抖的肩,說道,“一一,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也一樣很擔(dān)心,你給我點時間讓我想一下。” 我根本一刻也等不了!一抹眼淚我道,“還是報警吧,我要告他非法拐賣兒童!” 對于我完全不理智的行為,他毫無辦法,卻不跟我一起胡鬧。 “那你考慮過欣欣的感受嗎?她會跟裴敬堯的人走,就說明她心里是清楚的,裴敬堯是她的生父,你把她的生父告上法庭?對孩子就不會產(chǎn)生心理創(chuàng)傷嗎?” “那你說怎么辦?你告訴我啊?!蔽揖o緊抓著他,真的沒有一點辦法了,只要一想到裴敬堯現(xiàn)在跟欣欣在一起,可能他已經(jīng)知道了一切,我就非常的焦心,要崩潰,恨不得立刻找到裴敬堯,把他打一頓。 賀裘年鎮(zhèn)定了會,才找回一些思路,對我道,“你等等,我先打個電話?!?/br> 他打完電話后,我們就在車?yán)锔勺认?,大約十來分鐘后,電話終于響起,他接起電話,卻慢慢擰起的眉,我的心一下跟著沉入谷底,直接拿過手機(jī)大聲的問電話那頭的人,“裴敬堯在哪?” 那頭的人被我嚇了一跳,過了幾秒才把話說完整,“沒查到,他們把消息封的很死,就是帶走小小姐的那輛車,因為車牌號是假的,我們追查到一半,也斷了?!?/br> 也就是說,欣欣現(xiàn)在徹底失蹤了!如果裴敬堯不把她還給我,我就找不到我的女兒了! 我轉(zhuǎn)頭幾乎的吼的,“去他的公寓找!如果不在,就去裴家別墅?!?/br> 賀裘年發(fā)動車子,口中說道,“裴家別墅肯定不能去,去了就等于你主動曝光了欣欣的存在,一一,你確定要這么做嗎?” “那也好過讓我像現(xiàn)在這樣什么也做不了!我必須找到裴敬堯!我的女兒不能在他手里!只要一想到,我就無法忍受!裴敬堯他一定是想跟我爭奪女兒!要不然他不會總是這樣試探!甚至要做親子鑒定!” 說完這話,我便抿緊唇不發(fā)一言,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每一分每一秒,都讓我覺得備受煎熬,我的情緒已經(jīng)快要崩塌。 車子剛停下,我就打開車門沖了出去,甚至沒來得及等待賀裘年進(jìn)電梯,就直接按了鍵。 跑到那扇我熟悉的門牌前,我門鈴也不按,直接拍打大門,“裴敬堯!裴敬堯你給我出來!把欣欣還給我!開門!你出來!” 門里面沒有一點聲響,如果欣欣在里面,聽到我的聲音她一定會出來的,如果不是真的沒人在,那就是裴敬堯在阻止了她! 我不確定裴敬堯?qū)Υ佬朗鞘裁礃拥膽B(tài)度,但一定不會真的喜歡她的,那是我沒經(jīng)過他允許生下的孩子,按照他的脾性,那就是不該存在的…… 越想,我的心越寒,慌張的完全失了方寸,等賀裘年沖出電梯,看見的就是我惶恐無措的在原地打轉(zhuǎn),我真的要急瘋了! 跑過來時,賀裘年說道,“剛剛接到電話,我的人在文安路附近的停車場看見了裴敬堯的車,他一定就帶著欣欣在附近的某個地方,你別著急,我一定幫你找到!” 我緊緊抓住他,就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樣,急不可待的道,“那我們立刻去!” 拉著他就往電梯奔,他被我拽的趔趄,險些摔倒,卻又很快的跟上了我的步伐。 到了文安路,這邊賀裘年也一直跟手下的人聯(lián)系,那些人也在附近搜尋著欣欣的蹤影,我來到賀裘年說的位置,果然看見了他的那輛八個八的車牌號,看了看周圍,根本不能確定他究竟帶著欣欣去了哪兒。 我無頭蒼蠅似的在大街上亂找,看見裴敬堯可能帶欣欣去的店面,就往里鉆,找一圈沒有再出來,賀裘年看這樣不是辦法,問我欣欣有沒有特別喜歡的地方,既然裴敬堯帶欣欣出來了,應(yīng)該是帶她去玩喜歡的了。 我想了想,拿出手機(jī)打開地圖定位,查看著附近都有什么小孩子喜歡的娛樂項目,最后鎖定在一家動物園,我喜不自勝道,“一定在這里,欣欣最喜歡的就是小動物!我們立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