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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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朕允了,一定保自己平平安安?!崩钤降?。 兩人相視,心中具有悲意,面上卻都強顏歡笑。 劉離從懷里取出一枚玄鐵所制的短鏢,將其放在李越手里道:“這短鏢你留著,若是你要見我的時候,將他交給暗衛(wèi)。不過尋常情況下,不要輕易讓暗衛(wèi)現(xiàn)身?!?/br> 李越接過那短鏢,珍而重之的收了起來。隨即又陪著劉離胡天海地的聊了半宿,從兩人初識,一直聊到今日。直至天快亮起的時候,兩人才覺得困倦,于是便和衣同榻而眠。 次日一早,李越早早地便起床去向柳岸辭行。 劉離原本還睡著,不過李越一動他便醒了。少年小心翼翼的生怕吵醒他,他便有些不忍辜負(fù),于是索性閉著眼睛繼續(xù)裝睡。 等劉離起床的時候,李越已經(jīng)帶人出了漓州城。 劉離坐在床畔發(fā)呆,心里空的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塊。說不上為什么,這趟去北江一來一回加起來也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可他卻覺得李越變得和從前不一樣了。 他認(rèn)識的那個懵懂無邪的少年,似乎只是個假象一般。真正的李越,比他想象中聰明的多,甚至比劉離還要果決凌厲。 可他心里也篤定,他認(rèn)識的那個李越并非是假象,只不過是少年的某一個部分罷了。他習(xí)慣了那個處處依賴自己的少年,冷不丁便有些接受不了這樣獨立有主見的李越。 真是難以想象,對方竟然能這么輕易的就離開他。 他原以為可以陪在對方身邊一輩子那么久呢。 “劉離,你起了吧?”門外傳來柳岸的聲音。 劉離起身去為對方開門,只見柳岸手里捧著一只精致的木盒放到了他手里:“陛下臨走前留給你的東西。” 劉離抱著盒子不住摩挲,卻并未立時打開。 “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劉離問道。 “知道什么?”柳岸進門坐下,看著他問道。 劉離走到另一邊坐下,手里依舊拿著那木盒,道:“他來北江這一趟,就是為了今日吧?他早就想好了要撇下我,所以此前才會對我那般親近,我還以為……” “若是他知道你用撇下這種字眼,估計是要傷心的?!绷兜溃骸八恢币暷銥樾珠L,可你自己問問自己,你當(dāng)?shù)闷疬@個兄長嗎?” 一個十七歲的少年,都能這般拿得起放得下,倒是他還在這里兒女情長的??蛇@種事情,又哪里由得了人呢? “越兒為人天真無邪,可他卻有著難得的通透和果決。許多事在旁人看來都是復(fù)雜至極,但是到了他眼里便會變得十分簡單?!绷丁?/br> 從前柳岸不止一次的懷疑過,李越或許真的不適合當(dāng)這個皇帝,可現(xiàn)在柳岸有點動搖了。他甚至覺得,李越有可能會成為一個比他的父親甚至祖父都更優(yōu)秀的皇帝。 只是,這個過程不會很順利,不知道少年是否能撐得住。 劉離沉默著不發(fā)一言,良久柳岸看著他嘆了口氣,道:“他不讓你跟著,只是希望將你從明處轉(zhuǎn)到暗處,你只要不露面,待在京城和待在漓州也沒什么區(qū)別?!?/br> “你是說,我可以跟著去京城?”劉離問道。 柳岸笑著挑了挑眉,道:“兒大不中留啊,走之前去見你叔父一趟,他有東西要你帶給趙尋?!?/br> 帶東西給趙尋? 能是什么東西?藥? 柳岸說罷便起身出了門,劉離心中頓時又輕松了起來。他打開了手里的盒子,里頭是一套全新的短鏢,一共十二枚,每一枚上頭都刻著一只龍爪的圖案。 劉離自幼便拜師習(xí)武,后來專習(xí)訓(xùn)練和培養(yǎng)暗衛(wèi),而他自己則是最優(yōu)秀的護衛(wèi)。這些年跟著李越雖然一直在明處,但他最善使用的武器依舊是短鏢。 李越道是知道投其所好。 這小祖宗可真是會哄人高興??! 護送大夏三王爺?shù)年犖樽詮碾x了漓州城之后,便加派了人手跟隨,隨行的人都是漓州刺史親自挑選的精銳。而除了明處的護衛(wèi)之外,暗處有多少暗衛(wèi)就不得而知了。 待隊伍接近京城的時候,便有禁軍早早的迎出了城。 李越坐在馬車?yán)铮蛑h(yuǎn)處迎接的人馬,開口對身邊的趙尋道:“一會兒我會跟著人先悄悄進城,你跟著護送的大隊人馬進城便是,到時候鴻臚寺的人自會依例安置你?!?/br> 李越出宮的事并未公開,雖然朝中所有人都心照不宣,但面子上還是要遮掩一下的,不然傳出去未免有損國君形象。 趙尋點了點頭,臉色因為長途跋涉而顯得十分疲憊。 李越見狀又有些擔(dān)心,道:“依著我的意思,你還是住到宮里比較穩(wěn)妥,宮里有太醫(yī),對你的身體也好有個照應(yīng)?!?/br> “我沒那么脆弱,你放心便是?!壁w尋道:“況且,我這次來京城,原本就不知道會給你帶來多大的麻煩,你萬不可再為了我惹出風(fēng)言風(fēng)語。” 李越有些不高興的道:“不說了,每次一說這個你就見外,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好在依著大余的律典,質(zhì)子是不會遭到苛待的,所以即便住在外頭,倒也沒人會虧待了你?!?/br> 趙尋聞言點了點頭,只說叫對方莫要掛心,李越這才不情不愿的下了馬車。 這會兒已經(jīng)有禁軍的人等在馬車外頭了,一見李越下來,立馬牽了馬來扶他上馬,而后帶他悄悄離開了護送的隊伍。 禁軍統(tǒng)領(lǐng)名叫趙清明,與劉離私下里是過命的交情,不過面上很少有人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所以,李越在京城的安?;旧线€是有保證的。 一直跟著李越的暗衛(wèi),在此處短暫停留了片刻,而后便跟著禁軍護衛(wèi)著李越,一起朝皇宮的方向而去,只有一個人留了下來,轉(zhuǎn)道盯上了趙尋所在的馬車。 護送質(zhì)子的隊伍在李越他們離開后才進京,一進城門便有鴻臚寺官員前來與護送的士兵交接。 而后,趙尋便以敵國質(zhì)子的身份被交于了鴻臚寺。 馬車行駛在京城的街道上,趙尋透過車簾看著窗外的景象,一時之間甚是感慨。 “三哥,他們會把咱們安置在哪兒?”趙小五問道。 “鴻臚寺在京城建有專門的客府,用來接待或安置他國的使臣,質(zhì)子也會被安置到那里。”趙尋道。 趙小五聞言又問:“那就好,我還擔(dān)心他們會把咱們關(guān)到牢房里呢。” “那倒不會,鴻臚寺的官員面上對質(zhì)子還是會很客氣的?!壁w尋帶著幾分冷笑道。 面上客氣,至于私下里如何,就只有趙尋知道了。他十年前在這里遭受過什么樣的苛待,旁人恐怕不會知悉,但時至今日,他自己卻依舊記得清清楚楚。 那跟著趙尋的暗衛(wèi)一直跟到了鴻臚寺,卻只是遠(yuǎn)遠(yuǎn)看著趙尋沒有近前。片刻后有人悄然接近,那暗衛(wèi)眉頭一緊,手里捏著的短鏢輕輕轉(zhuǎn)了轉(zhuǎn),短鏢上的龍爪印記清晰可見,正是李越送給劉離的那副。 暗衛(wèi)轉(zhuǎn)頭一看,來人是自己的部下,便收起了短鏢。那部下走過去附耳道:“主人,陛下已經(jīng)安全回宮了?!?/br> “知道了,你找人一并守著這里,莫要讓這里出了紕漏?!蹦前敌l(wèi)開口,卻是劉離的聲音。 劉離伸手摸了一下懷中揣著的東西,那是賀竹托他帶給趙尋的。不過他此刻還沒打算把東西給對方,趙尋能不能用到這東西,至今來看還未可知。 他倒想看看,這個趙尋有多大能耐。 第二卷:蟄伏 第23章 氣 李越月余未曾回朝,朝中一切如舊。 這原本該讓人覺得欣慰才是,可仔細(xì)一想?yún)s又讓人不寒而栗。大余如今朝中諸事的運轉(zhuǎn),竟然絲毫不需他這個一國之君的插手。 想來之前朝中發(fā)了折子去漓州,也不過是為了做做樣子罷了,只是這個樣子做的十分敷衍。 早朝上的索然無味,李越迷瞪著眼,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下了朝后,他便去了凝和殿,且讓伺候的內(nèi)侍福喜專門備了好些點心,不過這些點心沒有一樣是他愛吃的,倒像是給旁人備的。 這凝和殿位于前朝和后宮之間,李越平日里會在此處休息或接見朝臣。雖然此時他后宮里尚沒有人,但朝臣不進后宮的規(guī)矩還是在的。 不一會兒,福喜進來道:“陛下,宗正卿張玉求見。” 李越擺了擺手,示意將人請進來,不一會功夫進來了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看著身材有些肥胖,一臉的油滑之相,此人正是張玉。 “張大人,有什么事早朝上你不報,還要特意來見朕?”李越立在書案前正提筆作畫,見他進來只抬眼瞅了一下,而后隨口問道。 張玉忙道:“陛下,此事依照以往的規(guī)矩,本不該微臣來提,但……如今后宮無主,太后她老人家又早早的仙逝了,臣只能硬著頭皮來求見陛下?!?/br> 李越聞言終于抬頭看了他一眼,道:“又要提給朕立后之事?年初不是說好了,待朕及冠之后再大婚嗎?” “回陛下,大婚之事且可一等,但您后宮總該有個人不是?陛下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jì),若是身邊沒個可心的人,恐怕對陛下的身子不利啊?!睆堄竦?。 李越將筆一扔,瞪著張玉看了一會兒,心里只覺得十分煩躁。他對大婚一事乃至后宮諸事都無甚興趣,他雖對男女之事不甚了解,但自成了少年之后,對女人從未有過任何的沖動。 此事明擺著,李越心里對女人沒有心思,即便娶了個女人進宮,到頭來也不過是白白害了人家一世。但這話若是直接跟張玉說了,這老頭怕不會直接一頭撞死在此吧。 李越雖然心中不愿,卻知道輕重緩急,于是只得想了個拖延的法子,開口道:“你先張羅吧,不過朕把話提前說了,不管哪個女人想要進宮,必須朕親自見過并且同意?!?/br> 張玉見他松口,心里當(dāng)即松了口氣:“是,微臣領(lǐng)命?!闭f罷便退下了。 這宗正司原本管得是皇家譜牒一事,皇帝的親事理應(yīng)由太后來牽頭張羅。但大余朝到了先皇那一朝,只有一位皇后,而且早早的便過世了,因此這差事才落到了張玉的頭上。 張玉前腳剛走,福喜又來通報,說是禮部侍郎沈喧求見。李越聞言終于面帶了幾分喜色,忙讓福喜將人召進來。 片刻后進來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一身華服,面如冠玉,只是手里還拎著一個打著網(wǎng)格的籃子,看上去有些奇怪。 “沈愛卿,你這是給朕帶了什么好玩意兒?”李越一臉好奇的看向沈喧手里的籃子。 沈喧將籃子放在腳下,請了安,又吩咐福喜關(guān)上殿門,這才打開那籃子,只見里頭裝著一只通體雪白的貓。 “一只貓?”李越有些哭笑不得的道:“朕出去一個多月,還以為你能帶來什么新鮮玩意兒,沒想到就是一只貓?” 沈喧將那貓抱出來擱在腿上,一邊為對方順著毛,一邊道:“臣新養(yǎng)的寵物,愛不釋手,日夜都帶在身邊,請陛下恕罪。” 李越瞥了一眼那只貓,見對方也不怕生,也不好奇,正半瞇著眼任沈喧順毛,倒是和他記憶中那些愛鬧騰的貓不太一樣。 不過這沈喧整日抱著只貓,怎么看怎么別扭。 “宗正卿張玉剛走,來說親來了!朕早知道應(yīng)該吩咐他先給你說一門親事,你都二十一了,比朕大四歲,到現(xiàn)在依舊孤家寡人的,著實可憐?!崩钤降?。 “臣清心寡欲,不宜婚配,陛下還是cao心自己吧。”沈喧笑道。 李越看著他逗貓,有些無趣,便吩咐福喜去給貓弄些食物。待福喜走后,李越又怕人多了貓害怕,于是把屋里幾個伺候的太監(jiān)宮女都支了出去。 “你今日來有正事?”李越問道。 “劉離怎么沒和陛下一起回京?”沈喧問道。 李越道:“劉離跟著朕太扎眼了,他們不敢下手,朕連他們的把柄都抓不到。” “你瘋了吧?劉離不在,若是他們真的對你不利,你怎么辦?”沈喧道。 李越擺了擺手,只說讓他不必?fù)?dān)憂,自己心里有數(shù)。沈喧聞言十分無奈,這小祖宗糊涂慣了,行事一向不計后果,而且還一意孤行,說都說不通。 以往還有劉離能約束他一二,如今劉離不在,沈喧面對他當(dāng)真是毫無辦法。 “你不在朝中的這些日子,潘太保和鄭太傅斗得很厲害,他們這一文一武兩個輔政大臣,只恨不得當(dāng)面和對方打一場分出個你死我活來?!鄙蛐馈?/br> 李越嘆氣道:“朕離朝之日便猜,他們多久會把朕叫回來。沒想到一等便等了一個多月,他們倒是真覺得大余有沒有朕都無所謂了?!?/br> “陛下終于打算要親政了嗎?”沈喧目光一亮,問道。 李越搖了搖頭,道:“他們?nèi)缃裣嗷ブ坪?,朝中一切井然有序,今日早朝朕仔?xì)聽了,覺得他們做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