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茅九抿唇嚴肅著臉猜測:“你是應(yīng)懷善吧?當初殺死石氏十幾口的罪魁禍首,因為背負了業(yè)障即使死后投胎也要償還這些業(yè)障,每一世都會不得好死。你害怕這些業(yè)障,用了秘術(shù)不斷換軀殼活到現(xiàn)在。因為業(yè)障來源于石氏冤魂,所以你想用鬼面蟲吃掉石氏冤魂,抹消證據(jù)來斬斷業(yè)障。不過我記得不斷換軀殼活下來的秘術(shù)也是黑巫秘術(shù),綜合以上猜測以及你總是靠女人上位的行事手段——你娶了一個黑巫女,套出許多的黑巫術(shù)。最后將她殺了制成鬼面蟲?!?/br> 應(yīng)淮山臉色非常不好看,瞪著茅九和張小道兩人的目光越發(fā)陰毒,恨不得就此殺人滅口。 張小道本還不信,見到他這樣。忍不住搖頭感嘆:“是不是當初投胎的時候弄錯了,把一頭畜生投成了人胎?” 茅九:“大概吧?!?/br> 茅九的猜測八九不離十,只是應(yīng)淮山為人遠比他們所能想象的要禽獸畜生多了。 這人是真的一顆心全黑的,可以說是世間最黑最臟的東西。 當初在知道自己開始遭報應(yīng)的時候他就寤寐難眠,深怕每一世都要遭到這些業(yè)障,自然就不愿死去。但是生老病死,不是他一個普通人能阻擋的。 后來因緣際會接觸黑巫,頗覺神奇。于是故技重施騙了一個黑巫女人的愛情,偷學(xué)她的黑巫術(shù)。而且當初拿來煉制鬼面蟲的第一個魂魄是那個司令的女兒,也就是他的第一任妻子。之后還曾用過自己的血脈,最后還是嘗試了許多次發(fā)現(xiàn)必須是黑巫女人的秘密。 接下來就是東躲西藏的日子,煉制鬼面蟲不是一件易事。他花了近百年時間也才剛煉成一只鬼面蟲。 他在幾十年間不斷的換軀體,一直存活于世也是學(xué)的黑巫術(shù)。 茅九搖搖頭:“你果然該死?!?/br> 作者有話要說: 文中的戀童,就是應(yīng)皓說的那個秘密組織,是下下下個故事的主題。 靈感來源于一段視頻,到時寫到會說的。 可能會引起不適。 反正我覺得所有見過的感官惡心都比不過這個惡心,那什么幼女小孩的,都是人渣要下地獄。 所以就特別想寫一個把他們虐死的。 第72章 拆cp 應(yīng)淮山聞言, 陰測測的笑。 “你是天師?應(yīng)皓是你殺的?” 茅九皺眉,突然問了句:“當初給三哥……就是陸鶴司下鬼面瘡的也是你吧?!?/br> 應(yīng)淮山僵住,陡然暴怒:“是你??!” 原來是這個天師!! 三番兩次壞他好事! 應(yīng)淮山對這個三番兩次壞他好事的天師恨之入骨, 但是多年來躲藏的經(jīng)驗告訴他眼前這人不是他對付得了的。 他活了一百多年, 知道鬼面瘡這東西太邪,一般天師是驅(qū)不走那東西。就算能夠驅(qū)趕走鬼面瘡也無法保證活人安全,活人中了鬼面瘡, 十之八九要死。即使不死, 也會去掉半條命。從此以后半生要與病魔為伍。 但是他后來去查了,陸鶴司中了他的鬼面瘡不但活了下來,還殺死了他的鬼面瘡害他差點反噬。而且健康并無問題, 還能找不同的人追查他。 應(yīng)淮山猜測是哪個天師背后相助,眼前茅九話里是承認了那個天師就是他。但應(yīng)淮山半信半疑,偏向于不信。 原因還是茅九太年輕了。 應(yīng)淮山說:“你師父是誰?有本事讓他出來, 要是躲在背后……別怪我把你們兩個小娃娃殺了。你們這兩具身體年輕細嫩,我正愁沒具好身體可以換?!?/br> 茅九沒聽他瞎逼逼,目光落在地上慢吞吞爬著的鬼面蟲。眉頭皺得特別緊, 他很疑惑這東西爬得那么慢怎么被認為是非常危險的東西? 當他爬過去的時候, 鬼早就跑了吧。 當他這么認為的時候,下一刻就看見那只長相惡心的蟲子伸著觸角向前探,然后定在一個方向。那個方向是橫梁上的石氏冤魂, 鬼面蟲陡然速度飛快的沿著墻壁怕了上去。 吊在橫梁上的冤魂厲鬼陡然發(fā)出尖叫,渾身瑟瑟發(fā)抖。 這會兒茅九算是知道了,原來鬼面蟲之前慢吞吞的是在尋找食物所在的方向, 等找到了那速度就跟飛起來似的。無視石氏冤魂的嚎叫,茅九拍了一下張小道肩膀:“應(yīng)淮山交給你了。打斷他的腿就行?!?/br> 張小道:“啊?啊,我、打得過嗎?” 茅九斜著一個眼神瞥過去:“一個空殼子都打不過別說是我徒弟?!?/br> 張小道肅然:“是!師父?!?/br> 茅九抿唇,有點想念陸六了。 他倆在一塊兒,默契特別好。 茅九走過去,應(yīng)淮山想要攔住他,張小道擋在他面前。 張小道跟應(yīng)淮山交手之后才發(fā)現(xiàn)茅九口中的空殼子不是開玩笑,不知是因自信還是謹慎,應(yīng)淮山身上就帶了一只鬼面蟲。其他什么蠱蟲都沒帶身上,這人也是挺搞笑的。 其他黑巫煉蠱蟲,是將自己的身體當成容器,孕育蠱蟲。這樣是方便役使蠱蟲,而且蠱蟲不易反噬,容易掌控,威力就更大。只是壞處在于臨死之時會受盡萬蟲啃噬的痛苦。 應(yīng)淮山害怕被萬蟲啃噬,煉蠱的時候選擇別人的身體作為容器。所以這會兒拿出鬼面蟲之后,他自身并沒有蠱蟲可供驅(qū)使。 他以前是軍閥,身手本是不錯的。只是幾十年來不斷的換身體,研究各種蠱蟲,早就疏于練習(xí)體術(shù)?,F(xiàn)在只剩下個空架子,起先張小道還謹慎對待,后來意識到這一點就毫不留情的下手直接廢了他兩條腿。 茅九暢通無阻的走過去,聽到應(yīng)淮山痛苦的慘叫回頭看了一眼,正看見張小道下手時狠戾的模樣。眉頭微皺,只覺還需對張小道的心性加以教導(dǎo)。 不是要求他要改變,但需要好好克制。 他必須克制住自己。 茅九收回目光,從兜里掏出一張黃符,隨手貼在墻上快速攀爬的鬼面蟲身上。黃符很快籠罩住鬼面蟲,炙陽的力量猶如硫酸侵蝕鬼面蟲,腐蝕其血rou。將鬼面蟲融化成一灘黑水,掉在地上。 那張黃符不是普通黃符,是用茅九的血畫出來的。他那血,是極陽血液,至陰至邪之物的克星。 應(yīng)淮山不敢置信自己煉制了幾十年的鬼面蟲就被茅九一張黃符殺死,這讓他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茅九回頭,居高臨下的看著應(yīng)淮山。那目光,猶如在看一個笑話。 這樣的人,苦心經(jīng)營、機關(guān)算盡,到頭來在別人眼中也不過是個笑話。 應(yīng)淮山發(fā)瘋的掙扎,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死死的瞪著茅九,恨不得將這人殺死。 茅九冷漠:“小道,放開他?!倍蟪鴳?yīng)淮山露出一個淡漠的笑,抬頭說:“你們可以報仇了。” 倏地,十幾具尸體掉下來,趴在地上。有的脖子已經(jīng)斷了,有的四肢斷了,有的腳踝斷了,于是拖著扭曲的身體朝應(yīng)淮山爬過去。在應(yīng)淮山恐懼的后退中抓住他的腳,攀附上去將所有的仇恨發(fā)泄出來,撕碎應(yīng)淮山的皮rou,拉扯出他的魂魄,再生生撕碎。 茅九冷眼看著,直到應(yīng)淮山的魂魄被撕碎險些魂飛魄散之時出手阻止。石氏冤魂瞪著他,以為他要阻止它們復(fù)仇。 茅九說:“撕碎他不過讓他魂飛魄散。如果魂飛魄散就等于將業(yè)障一筆勾銷,但他不僅欠了你們,還欠了很多人的業(yè)障。他必須償還。你們一同去往輪回道,放心吧。業(yè)障還在,他會償還你們?!?/br> 石氏冤魂不甘心,但更不甘心業(yè)障就此一筆勾銷。憑什么應(yīng)淮山讓他們痛苦百年,卻只魂飛魄散便可解了這業(yè)障?便如同惡人欺辱無辜者,最后一死了之解仇怨??墒沁@仇怨,解不了??! 它們痛苦百年,應(yīng)淮山需十倍償還??! 所以石氏冤魂聽從了茅九的話,帶著應(yīng)淮山支離破碎的魂魄投入輪回,讓他來世、下世、一世世償還這份業(yè)障。 張小道不太理解,為什么應(yīng)淮山這樣的惡人還能夠轉(zhuǎn)世投胎? 茅九說:“你以為轉(zhuǎn)世投胎是好事?的確是好事,但有區(qū)分,如果是背著業(yè)障轉(zhuǎn)世就是懲罰。應(yīng)淮山背的是人命債,欠的是人,他就得回去活著償還業(yè)障?;蚴峭稙樾笊?,供債主驅(qū)使勞役一世,老了就被送往屠宰場。或是投為人——很驚訝?有時候,做人更為辛苦。應(yīng)淮山投為人胎時才是他償還最大業(yè)障的時候,屆時,那些被他辜負利用的人例如石氏冤魂都會投生成為他的親人。子女債、父母債,這才是最大的折磨?!?/br> 這個世上并非所有子女都孝順,也并非所有父母都通情達理愛自己的子女。無論石氏冤魂投生成為應(yīng)淮山的子女還是父母,應(yīng)淮山得到的永遠不會是愛,而是無來由的恨。 張小道由此想到別的,“照這么說,所有不孝子女或是不愛子女的,都是前世欠下的債?” 既然如此,社會新聞中那些不孝順父母或是虐待子女的,還用得著譴責? 茅九:“想多了。你以為像應(yīng)淮山這樣的人渣禽獸有多少?不是說任何做錯事的惡人背負業(yè)障就會投胎成人。社會新聞中的那些人純粹就是壞,不揍一頓難道還表揚?像是應(yīng)淮山那種背負業(yè)障的人,被虐待是在償還業(yè)障,是被天道允許的。根本不會被報道出來或是被發(fā)現(xiàn),來讓人阻止那些債主的報仇?!?/br> 所以能夠被報道出來,被眾人知道然后譴責阻止的那些人,并非是背負前世業(yè)障來報仇,就是單純的壞,自然要阻止。 茅九伸個懶腰:“走吧?;厝ギ嫹?,畫個一百張。明早交給我?!?/br> 張小道:“沒問題?!?/br> 不就一百張符么?簡單得很,他兩個小時就能畫完。 茅九回頭朝他溫和的笑:“一百張里面,至少要有三十張可以用?!?/br> 張小道頓時就垮下臉,畫一百張符容易,一百張里面要有三十張可以用那是比登天還難。 茅九:“有問題?” 張小道:“沒?!?/br> 他得連夜畫了。 他們走出去,里頭的畫面恢復(fù)成原來宿舍的模樣,關(guān)上門,落鎖。 離開的時候,會議還在開著,離結(jié)束還有半個小時。已經(jīng)開到里面那個‘應(yīng)淮山’捐款多少給這所學(xué)校了,校長笑得皺紋都開了,所有人都在鼓掌。沒有人知道里頭那個‘應(yīng)淮山’是假的,也沒人知道宿舍樓里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 張小道回家去畫符,茅九轉(zhuǎn)身搭公交找陸六。 陸六苦逼的在開會。 昨天一晚上都在批改文件,沒和茅九怎么相處。他就等著把文件全都批改完就又可以當甩手掌柜,跑去陪著茅九一塊兒玩。結(jié)果在他樂顛顛的要跑去約茅九的時候,余宵琿跟尊門神似的站他面前說要開會。 陸六面無表情,冷得跟從南極來的冰塊。 他指責:“文件不是批改完了?” 余宵琿:“那是陸董的工作,您的工作還沒玩成?” 陸董,即是陸大的工作是下達命令指揮,陸六的工作是當花瓶,就是采訪門面擔當還有開會或者談判的時候坐那兒就行。 陸六就不樂意了:“開會談判之類要個花瓶干嘛?杵著也占地方?!?/br> 余宵琿不同意:“您不僅是花瓶,還是把刀。我們公關(guān)部花那么多金錢和時間將您塑造成商場修羅、商業(yè)天才,那就是跟標桿,坐那兒不開口都能給對方造成心理壓力。至少砍價的時候方便很多?!?/br> 陸六特別氣,渾身冒冷氣:“你們當初沒事吃飽了撐的。還修羅,中二!” 余宵琿:“……”那不是當初吹過頭就將錯就錯。再說了,您不挺樂意的嗎? 陸六心情不好,坐那兒黑著臉,一句話不說。冷漠的盯著合作談判的那公司負責人,旁邊就陸氏公司的一幫智囊團在跟對方談價錢。 合作公司派來的負責人,被陸六影響到,坐立不安。時不時擦擦冒出來的冷汗,腦袋快糊成漿。好不容易適應(yīng)了正要據(jù)理力爭的時候聽到陸六冷哼,戰(zhàn)戰(zhàn)兢兢之下就應(yīng)下了對方的分配額。等回過神的時候就面對陸氏公司的負責人親切的笑臉,負責人:“……” 開會的時候,面對懂事,陸六也黑著臉。反正他一整天就沒有好臉色就對了,但董事們不知道,因為之前塑造的形象吧,還是個溫和貴公子形象。他們知道陸六參軍,還以為當?shù)氖俏膯T。不然之前怎么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 這會兒冷著臉冒著寒氣,跟出鞘的利刃似的,不怎么說話。偶爾冒出一兩句話就直往他們心口處戳,毒得讓人恨不得把他嘴給縫上。 可惜,縫不了。人家嘴毒,但毒到心坎上。 這一次的董事會是以往最為安靜,秩序最好的一次。特別配合,特別省事兒。以往不吵鬧個半天絕對討論不出個結(jié)果,那些董事還都是無賴,個個跟那兒耗時間。 偏偏陸大董事身體不是太好,每一次一和董事們開完會都會精疲力竭。 這回,精疲力竭迫不及待想結(jié)束的是董事們。 余宵琿以及其他智囊團們意外的同時像是挖掘出金子,看著陸六的目光都充滿了小心翼翼的驚喜,特別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