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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青越觀在線閱讀 - 第228節(jié)

第228節(jié)

    顧夢文等人聞言一驚,也連忙看向碟子,數(shù)了一圈,五個方向五個人,碟子上卻是六根手指,眾人下意識地看向左右,似乎想看多出來的那個人在哪,但是他們好像被迷住一樣,來來回回只看得到五個人。

    “冷靜冷靜,不要害怕,不要害怕,我們心里要想著,”

    “送不走了,這是惡鬼,它想要我們的命!嗚嗚,我不玩了,我要回家!我要走!”馮妮蕾說著痛哭起來,立刻就想撒手跑掉。

    眾人大驚,還沒來得及喝止她,卻見她的手指好像被吸的盤子上一樣,抽不走了。這時,碟子突然大力地動了起來,忽地一下拉著眾人,它的速度極快,在白紙上飛快的滑動,每次對準(zhǔn)一個字,停下不到兩秒就又滑向下一個,好像在和他們說話一樣。

    “啊——!”幾乎快要嚇暈過去的幾人,一邊尖叫一邊記著碟仙所指的字。

    我、是、誰?

    我、怎、么、死、的?

    眾人都知道碟仙的禁忌,不能問碟仙是誰,不能問碟仙怎么死的,總之所有涉及亡靈的私人問題都不能問,問了就犯忌諱,但是卻沒有想到,這個碟仙竟然會問他們它是誰!

    紀(jì)小雨哭了出來:“碟仙我們不知道你是誰,我們也不想問,你快走吧,求求你了?!?/br>
    這次碟子很快給了紀(jì)小雨回應(yīng),

    不。

    “那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碟子在一堆人驚恐的哭喊中,突然轉(zhuǎn)了個圈停頓了下來。

    一動不動了半天,一驚一乍的眾人淚眼朦朧地忍不住左右互看,馮妮蕾帶著哽咽問:“怎么了?難道碟仙走了?”

    站在一旁一動不敢動的魏英韶,這時猛地倒抽了一口氣,搖搖欲墜地捂住了嘴。

    我、想、起、你、們、了。

    眾人心中一涼,想起他們了?

    難道這鬼是他們認(rèn)識的人?

    紀(jì)小雨猛地倒抽了一口氣,看向了宋學(xué)真和馮妮蕾章元武,那三人此時也面色慘白地看著他們,一旁的顧夢文快給嚇哭了,一臉莫名,完全不知道這個碟仙是怎么回事,也沒注意到旁邊四人的臉色。

    站在眾人身后捂著嘴的魏英韶,嚇得心臟砰砰直跳,忍不住后退一下,然后就看到。

    碟子又開始動了,在原地轉(zhuǎn)了個圈,沒有了剛剛那次的遲疑,仿佛重復(fù)般又指了一遍。

    我、找、到、你、們、了……

    死。

    最后,碟子的箭頭指住了白紙上的死字,碟子底部剛剛顧夢文的血液,不知是不是在碟子的滑動中被搖晃出來,順著碟子上畫著的鮮紅肩頭,滴在了箭頭所指的‘死’字上,瞬間蔭透了那白紙黑字,仿佛變成了一個在笑著的鬼臉。

    “啊——!”終于,紀(jì)小雨在碟子的反光中,看到了一個朦朧的鬼臉,血乎流啦看不清面目的人,就是坐在他們中間的第六個人,那人,正坐在她的左手邊!

    同時,馮妮蕾宋學(xué)真等人也都驚聲尖叫,因為他們也在碟子的反光中,看到了和紀(jì)小雨同樣的畫面,每個人都看到,那倒影中披頭散發(fā)一身紅衣的人,正坐在自己身邊。

    后面的魏英韶也被嚇傻了,魏英韶看到了一個穿著紅裙的女鬼,碎了半邊的臉正在對著他笑,她的脖子好像斷掉了,腦袋險險掛在上頭,她脖子下頭的身體,仿佛八爪魚一樣裂開,連在了下頭的每一個人身上,那一絲絲的紅黑之氣,仿佛在每一個人身上又糾纏出一張張似笑非笑的臉。

    就在眾人快要崩潰的時候,碟子忽然又動了,竟是帶著眾人的手指,回到了碟子一開始待著的那個圓圈里,然后不動了。

    顧夢文驚懼地問:“碟……碟仙這是要走了嗎?”

    紀(jì)小雨驚恐地瞪著雙眼沒有說話,馮妮蕾已經(jīng)開始小聲抽泣,宋學(xué)真和章元武臉色也都很不好。

    沒有人回應(yīng)自己,顧夢文著急,想讓嚇傻的眾人振作一點:“別愣著啊,快把碟子反過來,然后讓魏英韶把碟子帶到十字路口摔碎,這樣就能送走它了!”

    嚇呆了的宋學(xué)真看向顧夢文:“真……真的能送走嗎?”

    顧夢文差點哭了:“我怎么知道啊,不送一直在這里待著嗎?”

    章元武當(dāng)機(jī)立斷,快速地補(bǔ)了一句“碟仙請回去?!?,然后就猙獰著臉沖發(fā)呆的幾人大喊,“都松手,我把碟子掀開!”

    眾人連忙試著將手抽回來,喀拉,還真的成功了,章元武松了口氣,將碟子放在了那個紅圈上。

    章元武看向站在眾人身后陰影中的魏英韶,叫道:“魏英韶,說好的,你去把碟子摔了,到十字路口去摔?!?/br>
    “好……”

    魏英韶不知道是不是嚇到了,聲音低沉而緩慢,在陰影中頭也不抬。

    “等等,我們還是一起吧?!鳖檳粑目刹桓以俅谶@個鬼屋里了,眾人也都是如此,就讓魏英韶拿著碟子,一起離開了這間鬼屋。

    鬼屋里,方善水沒有隨著那幾個人離開,跟蹤劇情,而是在一個角落里蹲下來,看著那里嚇得哆哆嗦嗦的一團(tuán)魂。

    方善水戳戳他:“魏英韶?”

    角落里的魂魄差點蹦了起來,尖叫:“啊——!不要殺我,我沒有招鬼,不關(guān)我的事!”

    方善水安撫他:“我不是剛剛那個女鬼。你被困在這里,身體已經(jīng)昏迷很久了,要離開嗎?”

    魏英韶的魂魄一呆,看看左右,再看看方善水,“你是什么人?”

    方善水:“來救你的,走吧,你先跟著我?!?/br>
    方善水沒有多說,話畢就拿出攝魂鈴搖了搖,魏英韶頓時忘記了疑問,搖搖晃晃地起身,跟在了方善水身后。

    方善水已經(jīng)知道了接下來的會發(fā)生的事,只是沒想到警察說在醫(yī)院昏迷不醒的人,靈魂居然會被拉在了惡靈的記憶中。

    看樣子是當(dāng)時被嚇得太狠,生魂被怨靈吸攝走了。

    至于剛剛那幾個……

    方善水帶著魏英韶出了鬼屋。

    顧夢文幾人離開鬼屋后,倒是挺順利地,看著魏英韶到十字路口將那個招鬼的碟子摔碎,眾人都松了口氣,然后抖抖索索地結(jié)伴回家。

    一路上紀(jì)小雨幾人心事重重,似乎知道這事不會就這么過去。

    顧夢文發(fā)現(xiàn)幾人的不對勁,也想起了剛剛碟仙的問話,雖然很想問問幾人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認(rèn)識那個碟仙,但是剛剛做過招鬼游戲,這黑更半夜的,她也不敢再提什么鬼不鬼的事,甚至她現(xiàn)在連回頭都不敢。

    一轉(zhuǎn)眼一周過去了,除了魏英韶?fù)?jù)說回家后沒多久就病倒了,沒來上課,其他倒是都很平靜。

    然而就在這平靜的時候,顧夢文在家整理東西的時候,忽然在自己的課本里,發(fā)現(xiàn)了那張玩碟仙時候的紙。

    顧夢文嚇了一跳,明明記得摔了碟子之后,就把這紙燒掉了,為什么這張紙會出現(xiàn)在自己這里。

    顧夢文發(fā)現(xiàn)那張紙上,被她的血染透的那個死字還是那么鮮紅欲滴,看得她心驚膽顫,然而就在她目光凝視了那個字一會兒后,忽然發(fā)現(xiàn)那個死字上的血好像動了,漸漸分散開,然后去然后了其他幾個字。

    顧夢文心中驚懼,知道當(dāng)時玩碟仙時,她的那滴血招來了麻煩,卻不知道該怎么辦好。

    就在這時,那滴分散開的血液,在染紅幾個字后,就停了下來。

    顧夢文看去,仿佛是下意識般,將那幾個字找了出來。

    “雨……吊……眾……死……示……”

    顧夢文念著念著,驀地打了個寒顫,雖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這些不好的字眼,隱約讓她感覺到不妙,手忙將亂地將那張紙扔回了抽屜里,不敢再燒,也不敢再拿出來看。

    然而就在第二天的時候,顧夢文知道了她在那張紙上看到的幾個字,是什么意思。

    “伸展運動,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清晨的校園里,廣播體cao的聲音,做到一半——“?。。?!”突然一聲凄厲地尖叫聲,打斷了眾人的動作。

    這尖叫聲幾乎蓋過了廣播的聲音,讓眾人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動作,然后接連不斷地有人發(fā)出了累死的尖叫。

    抬頭看去,一個下半身赤、裸著的女孩,被繩子勒著脖子活活吊死在了升旗的旗桿上,那女孩明顯已經(jīng)死了一會兒了,但是就在這人來人往的旗桿下,之前居然沒有什么人看到她,她驚恐地瞪著雙眼,似乎在看著cao場上的眾人,被勒斷的脖子歪在一邊,看起來隨時會掉下來的樣子,舌頭被勒出來一寸多長,看起來極其恐怖,死前似乎受到了極大的痛苦。

    老師們急忙跑來維持秩序,報警的同時疏散了驚恐的同學(xué),隨著人群被疏散的顧夢文,走了好遠(yuǎn)都還在傻眼地看著旗桿上仿佛瞪視著她的紀(jì)小雨,看到這樣的紀(jì)小雨,顧夢文回想起了那張紙上的幾個雜亂無章的字,也終于弄懂了它的意思。

    顧夢文驚恐地喃喃道:“紀(jì)小雨,吊死在旗桿上示眾?”

    顧夢文連忙去找章元武幾人,想要和他們商量一下碟仙的事,然而找到人的時候,卻突然看到那三個人聚集在一起驚恐地說著話,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到來。

    馮妮蕾哭著道:“我昨晚夢到了,夢到她殺死了小雨!小雨在學(xué)校到處跑,但是到處都是鬼影,她不停地沖我求救,我在夢中看著她活活被吊死在了旗桿上,那個頭朝下的鬼影在繩子下頭墜著她,她的脖子一點點被拉長,她痛苦地不停地掙扎,卻一直沒有死,直到她的腦袋斷掉,我被嚇醒,就看到那人在床頭對我笑,她的臉都裂開了,好可怕!怎么辦?是不是她回來了?她要殺死我們???嗚嗚,我不想死?!?/br>
    宋學(xué)真煩躁地吼她:“別哭了!哪有什么鬼不鬼的,她要是能殺我們,當(dāng)初跳樓自殺的時候她為什么不來殺我們?她就是個鬼,也是個無能的鬼!”

    宋學(xué)真的聲音極大,但是其中的顫抖,卻能讓人聽出他的恐懼。

    “……也許她當(dāng)時的能力不夠,是我們的招鬼游戲,把她給招回來了?!?/br>
    章元武的聲音也很是不穩(wěn),似乎隨時要哭出來的樣子,他這話一出,門后頓時沉默了下來,只有馮妮蕾越發(fā)響亮地哭泣聲,嗚嗚嗚嗚,仿佛夜半的鬼哭一樣,聽得門后的顧夢文心里瘆的慌。

    他們知道那碟仙是什么人。

    他們甚至知道那碟仙和他們有仇,是來找他們報仇的。

    顧夢文氣不打一處來,當(dāng)初玩招鬼游戲的五個人,四個人和惡鬼有仇,招來了惡鬼,就她一個傻了吧唧地湊上去,和他們一起被盯上了。

    想到家中的那張紙,顧夢文簡直要氣哭了,她怎么會這么倒霉?為什么那張紙會出現(xiàn)在她這里。

    宋學(xué)真發(fā)狠道:“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我們要想辦法,她做人的時候都只有被我們欺負(fù)的份,做鬼了又如何?。慨?dāng)時她死都不敢對我們做什么,我就不信她現(xiàn)在能有多大能耐!”

    “她……當(dāng)時可能是顧忌你家里有個當(dāng)警察的叔叔,會對她mama不利?你們還記得嗎?她跳樓的時候穿得一身紅衣,腦袋摔碎了半個,死前都還在瞪著我們,她一定是詛咒了我們……”馮妮蕾說著又痛哭了起來,心中說不出的后悔,她當(dāng)時要是沒跟著人一起欺負(fù)卞春雙該多好。

    宋學(xué)真更加煩躁了:“哭哭哭,哭有個毛用啊,直接哭死就不怕鬼找你了!”

    馮妮蕾仍然眼淚不止。

    章元武:“不能這么下去,我們多花點錢,找些大師來,弄死她!”

    幾人說話的聲音漸漸壓低了下來,聽不太清的顧夢文悄悄湊近,從門縫中看了過去,然而這時,顧夢文卻突然倒抽了一口涼氣。

    馮妮蕾、宋學(xué)真、章元武,他們身邊的第四個人是誰?

    似乎是感覺到了顧夢文的窺探,宋學(xué)真身側(cè),那張被血污的頭發(fā)蓋住的臉轉(zhuǎn)了過來,稀碎的半張臉,忽然對著顧夢文一笑,仿佛要裂開一樣,無數(shù)血液噴濺了出來,濺在了身旁的宋學(xué)真幾人身上,幾人卻猶自未覺,討論著如何對付惡鬼的方法。

    顧夢文嚇得半死,再也不敢往前湊了,后退了幾步,二話不說就飛奔離開。

    顧夢文甚至都不敢在學(xué)校待著,一路跑回了家,卻發(fā)現(xiàn)那張被她壓在抽屜里的白紙,無緣無故地又出現(xiàn)在了桌子上。

    顧夢文心中恐慌,仿佛有種預(yù)感,知道那張紙上又會有新的提示了,她不敢靠近,怕在上頭看到關(guān)于自己的預(yù)言,雙腿卻似乎被什么催促著一般往前走,顧夢文又拿起了那張紙。

    “宋……削……臉……碎……骨……,宋學(xué)真?!鳖檳粑乃查g被嚇哭了,不止是因為和這些人的交情,更是因為她知道,每死一個人,就說明那只惡鬼離她更近一點。

    顧夢文不會天真的以為,自己不像另外四人一樣和惡鬼有仇,她就會放過自己,這張紙會出現(xiàn)在她手里,就已經(jīng)預(yù)示了這一點。

    顧夢文再去學(xué)校的時候,果然學(xué)校已經(jīng)被封閉了,學(xué)生們都暫時被放假回家。

    據(jù)說宋學(xué)真在一間廢棄教學(xué)樓的廁所里被發(fā)現(xiàn),臉頰上的rou一點點被削掉了,直接露出了頰rou下的臉骨和牙齒,外表皮膚上處處青紫淤血,仿佛被很多人毆打了,全身的骨頭幾乎都碎完了,仿佛被人用小錘子一點點砸碎的,宋學(xué)真整個仿佛爛泥一樣癱在衛(wèi)生間里,眼睛里都是驚懼和懊悔。

    顧夢文渾渾噩噩,手指顫抖著查了本地的廟宇,看著地圖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地圖上突然有血,一滴滴地落在目的地上頭,一只血淋淋地手慢慢地從中出現(xiàn),似乎要從地圖標(biāo)出的那點撕裂屏幕鉆出來。

    顧夢文嚇得差點把手機(jī)摔了,扔掉手機(jī)后坐在床上,卻發(fā)現(xiàn)那張紙又出現(xiàn)在了她的桌子上。

    顧夢文恐懼得半死,她知道那張紙一出現(xiàn),就代表著有人要死了,但是顧夢文還是仿佛被控制住一般過去拿起了紙張。

    “馮……肚……爛……腸……穿……”

    顧夢文念著紙張上的字,覺得口中的聲音簡直不像是自己的一樣,她甚至覺得自己在念那幾個字的時候,嘴角還掛起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