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jié)
【我是真的很有誠心來合作的,對于方大師,我可是抱著一百二十分的尊敬和感激,這次完全是聽說了一些珠寶店同行的打算,想要來給大師提供一些進(jìn)貨渠道和便利?!?/br> 元沛笑:“說得這么動聽,那利潤我們九你一怎么樣?” 【自然,合作互利才是共贏,我也相信大師不會讓我虧了?!?/br> 方善水聽著元沛和祝奕談話,坐到了身邊的椅子上。 手辦師父還在啃著它的章魚燒,小嘴邊的章魚觸手一如既往地胡亂掙扎,掙扎著掙扎著,突然將它的一縷頭發(fā)給纏住了。 方善水見師父幾乎要面無表情地將頭發(fā)也和著章魚腿一起吃掉,趕緊伸手,過去幫它解開頭發(fā)。 章魚腳纏得還挺緊,又小,在師父的小臉邊扯來扯去,方善水捏了一會才將那條纏在頭發(fā)上的觸手弄掉,撥開師父的頭發(fā),總覺得師父耳朵尖又有點(diǎn)紅,不禁下意識地點(diǎn)了點(diǎn)師父的耳朵尖。 手辦師父頓時捂著耳朵縮成一團(tuán),緋紅的眼睛睜大,一眨不眨地望著方善水,好像他干了什么壞事一樣。 方善水見狀咳了一下,無辜地道:“師父你的耳朵又有點(diǎn)紅,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過敏了?!?/br> 然后方善水迅速地轉(zhuǎn)移話題,伸手到師父面前,道:“師父,那個觸手又要纏上你頭發(fā)了,過來我?guī)湍惆杨^發(fā)綁起來?!?/br> 手辦師父聞言,頓時點(diǎn)點(diǎn)頭,一下跳進(jìn)了方善水的手心里。 方善水心道好險(xiǎn),大概師父太像寵物,時不時撓撓它小肚子,摸摸小臉都成習(xí)慣了,他都快忘記了師父其實(shí)已經(jīng)在慢慢恢復(fù)記憶了。 咳咳,看樣子以后得注意著點(diǎn),不能再這么隨便,不然等師父完全恢復(fù)記憶,老臉掛不住了,肯定得想轍教訓(xùn)他。 方善水找了根細(xì)繩子,給師父扎頭發(fā),一開始想隨便系一下就好了,但看師父認(rèn)認(rèn)真真地坐在面前,方善水一時手癢,給它編起了大辮子。 等方善水快要編好的時候,元沛那邊也差不多談完了。 元沛來問方善水的意見:“方方,祝奕這家伙可以啊,身家夠厚,和田玉礦和岫巖玉礦他都有,甚至他在緬甸,跟那邊的武裝勢力也有些關(guān)系。最近那邊有一個新發(fā)現(xiàn)的翡翠礦,正在各方勢力的搶奪之中,和他有聯(lián)系的那個勢力,占據(jù)了比較大的優(yōu)勢,如果那個武裝勢力能搶下這片地方,那我們的玻璃種翡翠,估計(jì)就有門路了?!?/br> 方善水還沒有說話,電話那邊的祝奕,聽到元沛的話后,立刻補(bǔ)充道: 【是啊方大師,玻璃種翡翠肯定沒有問題,不過最近緬甸那邊出了點(diǎn)問題。我的朋友說他那邊最近經(jīng)常有人莫名死亡,好像是中了什么詛咒,他又沒有什么相熟的巫師幫忙,所以就求上我了。那個,大師我想能不能先請您過來一趟,看看我朋友那里是出了什么問題,如果能幫幫他,到時我們的生意就好談多了。】 元沛一聽立刻不同意了:“喂你剛剛沒說這個啊,緬甸那邊那么亂,方方去了要是出什么問題了怎么辦?他又不是刀槍不入?!?/br> 【這個……我陪著大師去,會帶著一些厲害的雇傭兵保鏢,坐私人飛機(jī)到那里看看就回來,保證沒有什么危險(xiǎn)!】祝奕豁出去般地打包票。 方善水想了想,隨即同意了:“好,你說個時間來接我,不過出國的話,我還沒有什么護(hù)照簽證之類的?!?/br> 祝奕忙驚喜:【大師放心,我一定盡快給你辦好!到時候再聯(lián)系!】 元沛扔開掛斷的電話,看著方善水不贊同地道:“方方你怎么能答應(yīng),在那些動亂地方,碰倒霉遇到個流彈什么的怎么辦?……要不我也陪著你去吧,幫你趨吉避兇?!?/br> 方善水也是心血來潮,說到緬甸的時候,方善水看了下方向,總覺得那個地方有什么一樣。 對于元沛的提議,方善水搖頭拒絕:“我遇到流彈還能躲得開,你就危險(xiǎn)了。” 元沛不服:“要是人家飛機(jī)上給你安炸彈呢???” 方善水沉默了下,無語道:“……潘子說得對,你果然很喜歡烏鴉嘴。” 元沛白了他一眼,直接給祝奕打了電話,讓祝奕給他空個位置出來。 一邊打著電話,元沛還一邊拿出幾枚銅錢在掌心掂量著卜算,結(jié)果突然咦了一聲:“意外啊,居然是個喜卦,一帆風(fēng)順,水到渠成。” 元沛看著手中的卦象,信誓旦旦地對方善水說:“一定是我決定了要陪著你去,所以這卦象才如此之好,有我?guī)兔吋軆?,什么流彈炸彈都是小意思?!?/br> 方善水:…… 被方善水編了個大辮子的手辦師父,小手捏著兩條亂甩的章魚須子,也抬頭看了眼元沛。 …… 沒過兩天,祝奕就親自上門,來接方善水和元沛兩人。 祝奕上來握方善水的手:“大師,這次又要麻煩您了?!?/br> 方善水點(diǎn)點(diǎn)頭:“不麻煩,走吧。” 大黑和烏龜都留在了家里,臨走前方善水給烏龜扔了幾個白菜,給大黑倒了堆貓糧,不過大黑不喜歡這種東西,很是嫌棄。方善水也沒怎么擔(dān)心,大黑一般是會自己出外覓食,餓不到自己,元沛也已經(jīng)給潘若打了個電話,潘若很快就會回來看店喂貓。 搭上祝奕的私人飛機(jī),方善水和元沛就和祝奕一起飛往了緬甸。 飛機(jī)升空后,方善水肩膀上的手辦師父,盯著窗外的白云看了很久,方善水以為它想出去,正要勸它一會兒就到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它將章魚燒給收了起來,拿出小白旗搖起了棉花糖。 方善水:…… · 幾個小時候后,方善水等人就到了緬甸。 祝奕早已安排妥當(dāng),在克欽邦剛下了飛機(jī),立刻有幾輛吉普車過來接他們。 第一三七章 野人山 帶頭的那個緬甸中年, 笑容有些勉強(qiáng)地和祝奕打著招呼, 用緬甸語和祝奕交流了幾句,將視線放在了方善水的身上, 似乎聽祝奕說了,方善水就是他此次請來的法師, 雖然對他的年齡有點(diǎn)懷疑,但還是恭敬地用緬甸語打了個招呼, 口中叫著‘西亞多’什么的。 祝奕在旁給方善水解釋:“他是我朋友的三弟苗倫, 剛剛是在向你問好,西亞多是他們對法師的稱呼?!?/br> 方善水點(diǎn)點(diǎn)頭, 也對那緬甸中年說了句:“你好?!?/br> 苗倫雖然聽不懂方善水在說什么, 但不知為何,突然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方善水的年紀(jì)瞬間被他忘到了一邊, 只覺得方善水和他說話的感覺,好像他曾有幸遇到過的一位高僧一樣,忙又行了個大禮,才用緬甸語說了幾句歡迎榮幸之類的話。 站在方善水身邊的元沛, 自從下了飛機(jī), 就一直眉頭緊皺,翻來覆去地摩挲著自己手中的銅錢,似乎有點(diǎn)奇怪。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稍微寒暄幾句,苗倫就請著方善水幾人, 就要將他們迎到車上去。 不過剛到了車前,還沒上車走人,那邊就過來了一班人馬,將祝奕他們攔了下來。 “嘿,這不是祝大少嗎?怎么沒去翡翠公盤正正經(jīng)經(jīng)做你的生意,反而跑到這里來了?莫非,我這種不正經(jīng)的生意,你也想摻一手?”攔著祝奕的那個彪形大漢,面上幾道長疤,看起來兇神惡煞地不太和善,身后也帶著一幫子人手,各個帶著一股煞氣。 祝奕:“……羅英卓先生,好久不見?!?/br> 來接祝奕的一堆緬甸人,頓時神色緊張起來,看起來隨時可能會動手。 帶頭的那個中年皺起了眉,目露狠色,用緬甸語問了那攔路的人幾句,似乎在問他是什么人。 見方善水和元沛不解,祝奕悄悄說了句:“這人是柬埔寨那邊的軍火商,和我曾因?yàn)樯唐犯們r的事,有過一絲過節(jié)?!?/br> 元沛頓時一臉日狗的表情,剛剛一下飛機(jī)感覺就不太對,還以為自己感覺出錯了,明明算的是一帆風(fēng)順,怎么剛到就遇到對頭了。 “祝大少,今日怎么這么客氣,倒是不太像你。”羅英卓沒有理會那緬甸中年,而是掃了眼祝奕身邊的人,尤其在方善水和元沛身上多看了兩眼。 “羅先生說笑了,我可不敢和你不客氣。這樣,今天我還有事,改日做東,請你吃飯賠禮,你看如何。”祝奕不想惹事,攔下有點(diǎn)想搶先動手的苗倫,想要和解。 羅英卓這才看了看祝奕身邊面色不善的苗倫,古怪地笑了笑:“行,今天給你祝大少一個面子,我們走?!?/br> 揮揮手,羅英卓帶著他那一伙人就這么走了,好像也是要去機(jī)場接什么人,但是接的人還沒到。 見沒什么事,苗倫就帶著方善水上了車。 這次發(fā)現(xiàn)的翡翠礦在克欽邦北部,原始森林之中,拳頭大的蚊子、毒蟲、螞蝗,臭名昭著的野人山,沒有準(zhǔn)備,根本沒人敢進(jìn),但是脈礦的發(fā)現(xiàn),還是引發(fā)了一輪瘋狂。 苗倫家的勢力,是最先發(fā)現(xiàn)那個礦源的,也是最先占領(lǐng)那里的,只是如今也不知是受了野人山中的詛咒,還是被別的覬覦礦脈的勢力暗算,苗倫家頻發(fā)怪事,短短的十天之內(nèi),苗倫家的叔伯兄弟,就死了4個,而且死得都很莫名其妙,還要應(yīng)付敵對勢力的襲擊,已經(jīng)有些支應(yīng)不住。 如果再不找到應(yīng)對方法,苗倫家的勢力就必須得及時退出所占領(lǐng)地了。 車子漸漸開入了叢林之中,路況慢慢變得差了起來。 “哐當(dāng)哐當(dāng)”車在越漸崎嶇的山路中顛簸得很厲害,元沛和祝奕都有些坐不穩(wěn)了,感覺自己快吐了。 方善水倒是還好,他下盤穩(wěn),對車內(nèi)的顛簸沒有太大反應(yīng),不過他肩膀上的手辦師父,卻仿佛坐了蹺蹺板一樣,不時被顛起來一下、兩下、三下,然后坐著落回去,站著落回去,躺著落回去,大辮子也跟著在空中甩高甩低。 方善水看得都替師父覺得累得慌,想要將它和寄身一樣放回衣服內(nèi)袋里固定住,卻被手辦師父拒絕了,它好像還挺喜歡這樣似的,沒有絲毫不適應(yīng)一樣,繼續(xù)一手拿著自己的章魚燒,一手抓著方善水的一縷頭發(fā),只不時控制一下落點(diǎn)。 除了關(guān)注師父,方善水從剛剛開始,就聽到車?yán)锼坪跤幸环N古怪的窸窣聲,好像有什么蟲子一樣在啃樹葉一樣,不過周圍叢林里到處都是蚊蟲嗡嗡之聲,有些擾亂了方善水的耳目。 苗倫本來正在和祝奕方善水說著話,也被顛得受不了,回頭看了眼,突然擒住椅背,往前后左右的車窗外掃了兩眼,就對著前頭開車的手下嚷嚷了起來。 元沛捂著被顛得翻騰的胃問祝奕:“他在嚷嚷什么?” 祝奕也一臉慘綠,皺眉道:“他說不對,這路有問題。” 開車的人在苗倫的喝止下,卻根本無動于衷,苗倫察覺不對,立刻抽出槍指著駕駛員威脅,副駕駛座上的人見情況不對,掌住方向盤后,一巴掌拍向了駕駛員。 那駕駛員被打得一愣,好像終于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正被頭的槍指住腦袋,嚇得哇啦驚叫了一句,差點(diǎn)要松開方向盤做舉手投降狀。 苗倫用槍托給了他一下,讓他趕緊將車停下。 駕駛員趕忙回頭去踩剎車,然而這時,車前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那人影好像一直站在那里一樣,直到車靠近了才有人發(fā)現(xiàn),駕駛員來不及躲避,直接撞了上去。 人影被撞到了車前,滿是鮮血的臉忽而轉(zhuǎn)了過來,正面貼上了車窗玻璃,那人顱骨碎裂,吐了口血,五指帶著血痕抓在車窗玻璃上,瞬間沒了聲息,瞪大的眼睛似乎驚恐又似乎死不瞑目一樣。 最恐怖的是,那人居然有一張和苗倫一模一樣的臉! “啊——!!” 前排駕駛和副駕駛尖叫出聲,猛踩剎車。 祝奕以為問題已經(jīng)解決了,剛剛才松了口氣,正在給方善水和元沛翻譯苗倫他們要停車的事,誰知話剛說了半句,車子就猛烈震蕩了下,似乎砰地撞上了什么,又緊接著急停。 車后的幾人都差點(diǎn)被連番顛簸震成了滾地葫蘆。 祝奕和元沛坐穩(wěn)后抬眼一望,看到車窗上苗倫那帶血的臉和幾乎碎開的顱骨,不禁瞪大眼看向自己身側(cè)。 苗倫還好好地在車內(nèi),就在祝奕身邊,也一臉驚悚地看著車窗上和他一樣的人。 大概最近遇到的怪事不少,苗倫迅速冷靜了下來,大聲叫道:【別慌,我在這里!拿起武器,這應(yīng)該是敵人的陰謀,可能會有敵襲!】 外頭森林很安靜,也不知道被剛剛迷糊中走錯的駕駛員開到了哪里,停下的車子外,苗倫死不瞑目的臉,正貼在車窗上,讓車內(nèi)的人都滲得要命。 尤其是駕駛座上的兩個緬甸人,甚至已經(jīng)對車內(nèi)的苗倫產(chǎn)生恐懼了,握著門把似乎隨時準(zhǔn)備逃出車子,還不太相信地質(zhì)問苗倫:【你怎么證明自己是真的三當(dāng)家?】 【你們這些蠢貨,我難道不是一直和你們在一起嗎???】苗倫被氣得不輕,但是聲音卻有些顫抖,那車窗上的人實(shí)在和他太像了,連他自己看著,都覺得是鏡子里的倒影一樣。 突然,苗倫想起了祝奕找來的方善水,趕忙求助救星一樣道:【大師,大師你看這是怎么回事?】 祝奕立刻給方善水翻譯了一下。 方善水突然發(fā)現(xiàn),轉(zhuǎn)過頭看他的苗倫,額頭上裂開了一條紅色的細(xì)線,好像血一樣,那細(xì)紅線的位置,竟然和車窗外被撞死的苗倫,顱骨上的裂縫,有細(xì)微的重合。 這時,那車窗上苗倫的尸體,抓在車窗上的五指就好像松脫了一樣,突然從車蓋上滑了下去,尸體的臉和手,在車窗玻璃上印下了一長溜血痕,那雙瞪得老大的眼睛,終于漸漸消失在玻璃后。 方善水趕忙指著外頭下滑的苗倫道:“快,把外頭那個尸體弄進(jìn)來?!?/br> 祝奕將方善水的話翻譯過去,前頭的兩個緬甸人都有些不想去,被車?yán)锏拿鐐惻葍陕暎琶忝銖?qiáng)強(qiáng)地下車。 方善水也打開車門,迅速地下車。 方善水一動,元沛祝奕和苗倫自然都跟著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