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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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電,就沒辦法開空調(diào),也沒辦法開烤火爐。她們屋子里的窗戶關(guān)不嚴實,縫隙間冷風呼呼往里鉆,林軟裹著大棉被,這才感受到幾分新聞標題里冰災的厲害。 好在食物并不短缺,得虧周漾反應迅速,停電的第二天,就帶上喻子洲和蔣小宇,去周邊超市搬了三箱方便面,蠟燭也買了好幾盒,面包店也掃了不少保存日期較長的餅干吐司。 當時李曉薇和林軟還覺得他們太過夸張,卻不知是自己對雪災了解不太充分。 沒過兩日,周邊店面都開始大幅提價了。尤其是蠟燭,提價就算了,還不一定有買,小超市的早就被搬空了。 沒有電的時光變得分外漫長,他們五個人一起聊天打撲克,一起搞學習,日子倒不算無聊。 這日雪將將停了會兒,林軟窩在沙發(fā)上,抱著本單詞速記,口中念念有詞,眼睛卻半醒半閉。 忽而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她心頭大跳,以為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李曉薇睡在房里,也是突然被驚醒,動作飛快,拖鞋都穿反了就往外跑。 門一打開,喻子洲就朝里響亮喊道:“起來了起來了!出門玩兒去!” “玩什么?”李曉薇疑惑。 喻子洲晃了晃手里的塑料鏟:“鏟雪啊?!?/br> “鏟雪?!” “學校組織了活動,愿意出門的同學可以去幫學校外面的車鏟雪,我們男生可以去掃雪。最近兩天有放晴的趨勢了,你們呆家里難道不悶???” 李曉薇心念一動,回頭問:“小軟,去不去?” 林軟迷迷糊糊點頭:“嗯嗯,去?!?/br> 好幾日沒出門,林軟拿出了自己最厚的棉服,穿了兩雙襪子,還踩著雪地靴,整個人都包得嚴嚴實實,只留半張臉在外,一雙眼睛滴溜溜的,四處轉(zhuǎn)悠。 校門口前水清路左右都停了一排車,這些車停在這里已經(jīng)很多天了,開不出去。 雪太厚實,車也已經(jīng)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她們的任務就是把擋風玻璃和后視鏡上的冰雪都鏟干凈。 林軟捂著臉,遠遠望去,就見周漾領(lǐng)頭,和幾個男生拿著笤帚在路上掃雪。 她上前,軟聲問:“你什么時候出門的?” “上午就出來了,以為我像你么,睡得紋絲不動?!敝苎O聞幼?,抬眼看她。他的鼻頭凍得通紅,頭發(fā)上也有點點落雪,語氣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欠扁。 林軟臉一紅,小聲問:“你怎么知道我睡得紋絲不動……” 周漾看她一眼,搖了搖頭,實在是懶得說話。 林軟這才想起,中午吃面包的時候,李曉薇好像說過,上午周漾來找她,但她沒醒。 想到這,她“噔噔噔”地跑遠,拿著分到的小鏟子,認真的給一部車鏟雪。 周漾看了她一眼,不由自主笑了聲。 這天,整條清水路都回響雪地上沙沙刮過的笤帚聲,間或夾雜大家的笑鬧。 數(shù)日陰沉的天終于有些晴明的樣子,林軟看了看天空,又回頭去看長長窄窄的這條路上,那些青春的身影。 林軟一邊鏟雪,一邊扭過頭偷瞄周漾。 周漾的側(cè)臉很好看,身姿挺拔,就連掃雪的動作都比別人好看。 見周漾轉(zhuǎn)身朝向另外一邊,她偷偷的將手套蓋兒打開,露出五根手指,然后在車窗厚厚的積雪上開始寫名字。 丿、S、一、丨…… “周”字寫到一半,耳邊就傳來熟悉的調(diào)侃聲:“你干嘛呢,消極怠工不給發(fā)盒飯的啊?!?/br> 林軟一怔,不知何時,周漾已經(jīng)站立在她的身后。 她下意識拿鏟子鏟了幾下,寫了一半的“周”字很快面目全非,她心虛的看了眼周漾,只見周漾似笑非笑,也不知道看到了沒有。 兩人對視著,林軟眸光閃爍。 附近有掃雪的男生在打鬧,不知怎的,就在這時撞到了周漾。 周漾沒有防備,被推得向前一頓,剛好將林軟壓在了車邊。 他的唇擦著林軟的臉龐滑過,落在耳根處。 一瞬間,風雪寂靜。 冬天的嗅覺好像也會變得遲緩,但林軟很確定,自己聞到了淺淡的西柚清香,在他頸窩處,氣息籠罩,撲鼻而來。 嘴唇是有些冰涼的,擦著被凍僵的臉頰,并沒有太多溫柔感觸。 最終落在耳邊,才能清晰感知到溫熱的呼吸,深深淺淺,不濃烈,但分明。 過了很久很久,林軟才反應過來—— 周漾親了她。 不管主動與否,意外與否,她只認知到一個事實,周漾親了她。 第42章 page 42 正是老師買來熱騰騰的包子犒勞他們之時, 掃雪鏟雪的男生女生都收起工具呼擁著上前, 撞到周漾的男生也只問了聲:“沒事吧?” 周漾聲音微沉,應:“沒事?!?/br> 他說話的時候, 目光一直停在林軟臉側(cè)。 林軟的膚色很白, 偏通透的冷白。頸窩被圍巾遮得嚴實,只能瞧見柔軟耳垂微微泛紅, 小小的一團耳垂rou看上去玉潤可愛。呼吸一掃, 幾近透明的絨毛就微微顫動。 如果不是冬天的衣服太厚,林軟理應感受到身前這個人過快的心跳。 關(guān)于那天的記憶,林軟一直記得清晰。 后來有人遠遠招呼他們過去吃包子, 她慌亂之下推了周漾一把,再然后, 兩人一前一后去拿包子。 熱氣在冰雪天里消散得很快, 兩人倚在車邊,誰也不講話,她把不喜歡吃的鮮rou餡兒給周漾, 然后小口小口的進食。 包子又香又軟,林軟吃的時候總在想,剛剛隔得那么近,要是咬一口周漾, 會不會也是這樣的觸感? 她偷瞄周漾,周漾卻也剛好垂眼看她,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咪,林軟忙別過眼, 一不留神,被包子嗆得直咳嗽。 周漾見狀,去便利店買了瓶熱牛奶。 林軟連喝幾口才壓住喉嚨間的微癢,一抬頭,對上周漾的眸光,又吶吶開口道謝。 周漾不自然地咳了聲,倒沒多說。 那個吻,在兩人的心照不宣間默默翻篇,只是耳垂間的溫熱似是經(jīng)久不散,林軟時不時摸一摸,睡覺時也會不自覺的笑出聲來。 *** 大雪紛紛揚揚下了多日,在年前終于放晴。 林軟和李曉薇都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上高中以來,學校就不斷在發(fā)書發(fā)試卷,他們還要額外買書買試卷,書桌上堆得滿滿當當,都騰不出地方放點別的東西。 考試被挪到了下學期開學,這意味著大家需要背很多書回家,林軟裝了滿滿當當一書包,還是裝不下,只好翻出高一時用的舊書包。 她拉開拉鏈,往地上敞著抖了抖,包里掉出一個被壓扁的白色紙團。 隨手打開看了眼,竟是高一剛?cè)雽W時那張?zhí)顝U了的個人信息表,愛好那一欄還大喇喇寫著:周漾。 不期然又想起前幾天的場景,她下意識摸了下耳朵,有些害羞。 林軟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門外李曉薇突然揚聲喊道:“軟軟!你這雙綠尾還要不要?” 她收回心神,邊應聲邊藏紙團:“要!” 說著,她起身往外走。 李曉薇拎著她那雙舊舊的綠尾來回打量,道:“軟軟,好像已經(jīng)破了誒?!?/br> “沒關(guān)系,我不穿了,帶回家?!绷周浗舆^鞋子,拿真空袋套好,慢慢和李曉薇解釋:“我初一的時候?qū)懥艘粋€童話故事,然后老師幫我拿去參加比賽。等到初二,我都忘記這件事了,老師突然告訴我拿了三等獎,還發(fā)了三百塊獎金,我就打算買東西送給爸爸mama嘛,還沒買呢,就被他們知道了。他們讓我自己花,我就貼了一些私房錢,買了這雙鞋子,所以……還是挺有紀念意義的?!?/br> “看不出來啊林小軟,你初中就這么厲害!” 林軟被夸得臉紅,忙擺手:“我自己也覺得很意外,其實那時候一點都不喜歡寫作文的,而且啊,我們學校厲害的人很多嘛,一個三等獎老師都沒空表揚呢?!?/br> 將鞋子密封好,林軟又問:“曉薇你要真空袋嗎?我房間里還有一些,不帶走的就密封了吧,不然下學期過來會有灰塵?!?/br> 李曉薇邊整理東西,邊應聲說好。 林軟抱著鞋子回房,小心翼翼的將它放入行李箱。 其實當初可以買來做紀念的東西很多,之所以選擇這款鞋子,是因為周漾也有一雙,而且他穿的頻率很高。 林軟還記得,那時候買到新鞋子,自己雀躍的換上,不時晃蕩路過十八班,希望因為同款,周漾可以多看自己一眼。 到了高中,她和周漾距離變得越來越近,這雙鞋子周漾早就沒有穿過了,可她還舍不得扔。似乎也不止是因為紀念,更多的是因為,一看到鞋子,就能想起當初心跳怦怦路過十八班的感覺。 *** 放假回家,林軟天天在家看書。 隨著時間的推移,年味兒好像在慢慢減淡。每年過年,她都會覺得比去年更無聊一點。 親戚家的小孩依舊鬧得歡騰,她看著,一時不知道這種感覺到底是源自儀式感的弱化還是源自年歲的增長。 平平淡淡的放了二十來天假,要回學校,林軟心里竟生出一種奇特的期待感,對剛開學就要進行的期末考試也并不畏懼。 理科班的考試和文科班的考試自然要分樓層進行,三至六樓是理科考場,一二樓是文科考場。 和高一時一樣,大家都是按上一次考試的成績排位,樓層越低,班級越靠前,考場水平就越高。 林軟托了文科班的福,有生之年終于在一樓參加考試了。 她在四班考場,門口貼著座位表。找到自己座位,她慢慢走過去。 還未坐下,她就發(fā)現(xiàn)桌上遺留了一面鏡子,鏡子上寫著幾個字:梁芷周漾。 看印跡,似是用涂改液寫的。 恍惚間林軟想起,梁芷在四班。 分班之后,林軟就很少關(guān)注梁芷了,雖然同在一樓,去洗手間也會偶爾碰面,但兩人已是毫無交集。 或者再往前推一點,從周漾親口承認自己不喜歡梁芷開始,林軟就很少再關(guān)注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