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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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饒不了他!”皇帝怒上心頭,都想不到昭容長公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駙馬給欺負(fù)了,跟霍寧香道了別,叫霍寧香安心靜養(yǎng)往后再來看他,真情實(shí)意了一會兒就罵罵咧咧地挽著袖子走了。 顯榮長公主也不嫌事兒大,笑瞇瞇地也跟著走了。見這兩位大佛走了,阿妧這才吐出一口氣來,眼睛亮晶晶地回頭去看自家伯伯和jiejie。倒是霍寧香,抬手就將桌上的藥碗推遠(yuǎn)了些,露出了一個美好的笑容。 “伯伯你精神好多了啊?!卑€就急忙說道。 “本也沒病,裝可憐罷了?!被魧幭憔涂恐褚涡Σ[瞇地說道。 他用一種十分慈愛的目光看著阿妧。 阿妧一臉茫然,然而就很不安地對阿蘿說道,“我擅做主張,jiejie,你沒有生我的氣吧?可是我覺得南陽侯府不好,jiejie不要留在那里?!?/br> 她握住了阿蘿的手指,垂頭蹭了蹭就小聲兒說道,“更何況jiejie跟伯伯站在一塊兒,就跟一家人似的。我……”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失落自己看起來就和霍寧香不大像,就抿著嘴角認(rèn)真地說道,“若jiejie能過繼給伯伯也是好的。伯伯也很愛jiejie?!?/br> “阿妧?!?/br> “我要jiejie過得好,跟南陽侯府再也沒有關(guān)系?!?/br> 南陽侯既然那么對待阮姨娘的尸骨,當(dāng)年叫阿蘿做小伏低地侍奉阿妤,阿妧如今想來都覺得心跟被扎了似的。 疼,而且綿延不絕的疼。 還有怨恨,無法釋懷的怨恨。 為什么要對她們這樣壞? 因阿妧眼淚都要落下來了,且過繼之事確實(shí)是阿蘿所愿,因此阿蘿猶豫了一下,就直接去尋了寧國公夫人商議。 不知為什么,她如今仿佛更加依賴起了寧國公夫人,想要討她的主意。 寧國公夫妻就聽了阿蘿這個意思,待聽說過繼之事,寧國公就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想法挺好的。阿妧想的?。窟@孩子就是這么機(jī)靈伶俐。” 國公爺美滋滋地夸自家閨女。 “像我!” 第261章 寧國公夫人覺得這句話略耳熟。 仿佛很多年前, 國公爺就這樣翹著尾巴炫耀過。 事實(shí)證明,小八卦靖王妃, 還真的跟她爹蠻像的。 見寧國公美滋滋地板著手指頭自我膨脹, 寧國公夫人就不知說什么才好了。 太可愛,夫人都覺得, 是不是得學(xué)戲本子里的話, 把自家國公藏起來不給別人看啥的。 要不然被人不小心仰慕一下, 那還不氣死國公夫人??? 阿蘿目光融融地看著美上天的寧國公, 就看著自家小姑娘傻笑著和親爹蹲在一塊兒, 若不是努力保持, 沒準(zhǔn)兒還得往她爹的身上蹭蹭, 一塊兒打個滾兒啥的。 不過就算是這樣, 阿蘿也沒忍心打斷這二位,含笑看了一會兒,這才由著那兩只各自傻笑, 走到了寧國公夫人的身邊低聲說道, “過繼這件事,只怕會叫伯父伯娘為難。畢竟……您不要和我計較我的一點(diǎn)私心。” 她如今,不知何時多了幾分想要依靠長輩的軟弱。 明明從前, 她一個人就可以扛起所有的事。 就比如當(dāng)年, 她一步一步地走來,在長公主的麾下,自己用血與青春拼出自己的前程。 可是此時,她卻…… “做晚輩的, 就該多一點(diǎn)私心。阿蘿,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可太懂事,反而令人瞧著心里難過。” 寧國公夫人見阿蘿怔住了,一雙美麗的眼睛里泛起了晶瑩的淚光,就柔和地說道,“做長輩的,就是要在孩子們成長的路上給予庇護(hù)。你長大得太快,因此雖然從不出錯,可是卻難免為人清冷。其實(shí)將這件事告訴我,才是應(yīng)該的?!卑⑻}與阿妧不同。阿妧是手上碰個小口子都要哭著撲進(jìn)母親懷里撒嬌的小東西。 可是阿蘿,她那么多年經(jīng)歷了那么多,卻從未有一句話對別人抱怨過。 “好了,去和阿妧玩兒吧,這件事我和你大伯父心里有譜兒?!?/br> “只怕會令林家動蕩?!?/br> 林家的女兒要過繼給霍家,這古往今來只怕都是頭一份兒。 不僅丟人,而且太異想天開了好么? 不僅南陽侯,只怕寧國公太夫人也絕對不會肯的。 “這不是你該cao心的事兒,去吧。”寧國公夫人就笑著說道。 阿蘿頓了頓,咬著紅潤的嘴角立在寧國公夫人的身邊。 “多謝您?!?/br> “瞧瞧,難道我做了這些事,只是為了你的一句謝不成?” “我知道您不是。只是除了這句話,我不知該如何表達(dá)我的心。”阿蘿頓了頓,抬眼,露出一個絕美的笑容。 “大伯娘,我覺得能喚您一聲大伯娘真是太好了?!边€有,當(dāng)年她的meimei能過繼給這位夫人,真的太好了。 “往后你就算過繼給霍家,我也依舊是你的大伯娘。阿蘿,我一直認(rèn)為,血脈是血脈,感情是感情。你不論是誰家的孩子,可是也是阿妧的jiejie,是我的晚輩。不論日后發(fā)生什么,你都要記得。若有什么難以抉擇之事,就來對我說,明白了么?”寧國公夫人見阿妧已經(jīng)和寧國公興沖沖地相約去釣魚回頭慶祝一下,就忍不住微笑起來。 她含笑看了寧國公一會兒,這才對阿蘿說道,“你去陪阿妧,我去和老太太說說?!?/br> “這么快?” “這種事,越快越好。” 寧國公夫人就一個人往太夫人面前去了。 太夫人的臉仿佛一下子就蒼老了很多。 “到底有什么事,非要把六丫頭過繼出去?”見寧國公夫人張嘴,她就擺手說道,“老大媳婦兒,我雖然裝糊涂,可是這心里頭不糊涂。老大和老二之前在房里爭執(zhí),只怕不止因阮氏葬在了哪兒,我不是不知道。不過是想著糊涂些,家和萬事興。只是如今我卻想聽個明白。” 她就揉了揉眉心,叫屋里的人都出去,淡淡地說道,“只怕前幾次,也是因六丫頭的緣故?別糊弄我。過繼之事哪里是那么容易輕松的?你提起過繼,我就知道,這件事兒小不了。” “老太太……” “我不過是想知道個明白。入我之耳,我也不會與旁人去說。” 寧國公夫人就猶豫起來。 她恐阿蘿這件事知道的人多了。 她尚且在猶豫,卻聽見門外傳來了幾聲輕響,之后,阿蘿推開了門,走到屋里反手將門合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走到太夫人的面前,伏在了地上。 “大伯娘不知該這么說,這事兒本該我來說?!睂巼蛉艘粋€人來找太夫人商量,雖然是體恤阿蘿的緣故,可是她卻不能這樣沒心沒肺。因此阿蘿不過是陪著阿妧說了兩句話,就借此走到了太夫人的面前。 她聲音平直恭敬地說道,“過繼之事,其實(shí)是我的主意。我央求大伯娘,大伯娘沒有辦法才為我張了這個嘴?!彼ь^對微微一愣的太夫人低聲說道,“若您日后厭惡我,我也無話可說??墒俏疫€是要跟您說實(shí)話。我不是林家的女兒,怎能厚顏占據(jù)林家之位,得到您對孫女兒的寵愛呢?” “什么?!”太夫人早就想過許多,卻沒有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 她不敢相信,霍然看向兒媳。 寧國公夫人嘆息了一聲,恐太夫人惱怒阿蘿不是林家女卻得了林家的關(guān)照,就將此事原原本本地說了。 “說到底,雖然這話不該我一個嫂子來評說,可是母親,這事兒難道不是二弟的錯不成?橫奪阮氏,令阮氏抑郁而終。薄待阿蘿與阿妧。您也知道些,阿蘿與阿妧當(dāng)年過的是什么日子。令阿蘿不知自己的身世,又不肯善待她。既然看不上阿蘿,當(dāng)年又何必?fù)屃巳钍???/br> 見太夫人臉上微微扭曲,寧國公夫人就低聲說道,“如今咱們不過是想各歸各位。阿蘿是霍家的女孩兒,就還給霍家吧?!?/br> “阿妧是誰家的?”太夫人卻只緊張這個問題。 哪怕阿妧不是林家血脈,她也不能還回霍家去。 阿妧是她捧著手心兒這么多年的孩子,怎么舍得還給霍家? “阿妧是二弟的血脈?!?/br> 太夫人就松了一口氣。 “既然如此,阿蘿愿意回家,你去跟你二弟說?!?/br> “老太太您?” “沒有說扣著別人家血脈不放的道理。只是對外,你只說是心疼你舅舅膝下空虛,因此過繼罷了?!边@不僅是為了阿蘿的名聲,也是為了林家的名聲,不然給一個不是自家血脈的女孩兒冠上自家的姓氏一樣十幾年,傳揚(yáng)開來這很好聽么?太夫人垂頭看著阿蘿不敢相信的目光,就疲憊地擺了擺手說道,“你也不要覺得有什么為難。糊弄我的,是老二,又不是你。且或許你才是最可憐的那一個?!?/br> 阿蘿是多么可憐? 當(dāng)年舊事若不是一意地被揪出來,她就要頂著林家的庶女的名義,渾渾噩噩地過這一生。 是林家庶女好,還是霍家嫡女好? “這么說,阮氏應(yīng)該是謙侯的弟媳。”太夫人只覺得這樣的緣分當(dāng)真令人糾結(jié),然而最惱怒的卻是南陽侯竟然隱瞞了這么多年,把大家全都給糊弄過去了。 她一想到兒子恐怕是將阮姨娘給強(qiáng)迫了的,就心里壓著火兒,冷冷地說道,“現(xiàn)在我就叫你二弟過來,把這事兒給辦了。你之前想得也不對?!彼蛯巼蛉苏f道,“你們雖然是他的大哥大嫂,然而過繼他的女兒這樣大的事兒,他一句拒絕,你們能如何?” “我這個母親親自對他說,我倒是不信,他還敢忤逆!” 次子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會變成這樣。 這簡直就是痛心疾首。 “那弟妹處……”寧國公夫人是不愿意叫南陽侯夫人一塊兒知道這件事的。 南陽侯夫人本就對阿蘿姐妹有心結(jié),若是知道此事,不知得鬧出多少風(fēng)波。 果然,太夫人猶豫了一下,方才擺手嘆氣道,“不要叫她過來。就叫傳話兒的說,我想見見你二弟,你弟妹就在府里歇著就是?!彼诹嗽S多,寧國公夫人方才恭敬地命人去給南陽侯傳話兒。 巧得很,寧國公父女趁著這個時候撒下了漫天大網(wǎng),擺出一副要將湖里的大魚一網(wǎng)打盡的豪邁氣勢撈出來不少的魚,就都送去廚房,一塊兒歡歡喜喜地就回了屋子,待聽說寧國公夫人與阿蘿都在太夫人的房中,寧國公一愣,之后糾結(jié)地看了眉開眼笑板著手指頭念叨水煮魚的小姑娘。 “父親?”阿妧黑白分明的眼睛露出一抹迷惑。 “那個什么……”寧國公就想去問問太夫人過繼之事,只是恐阿妧知道了傷心。 “該去給老太太請安了。”靖王妃已經(jīng)撇開小短腿兒往太夫人的院子滾。 寧國公就更糾結(jié)了。 只是他又想到阿妧如今已經(jīng)大婚完了,心情還這樣好,又有什么理由隱瞞阿妧呢? 因此國公爺就默許了阿妧往太夫人的房中去。 果然阿妧這一路沒有受到什么阻攔,然而才滾到門口,就聽見里頭傳來了太夫人倦怠的聲音,隱隱透出什么阿蘿與南陽侯什么的,八卦王妃頓時就將耳朵壓在了門板上,然而聽了一會兒,雪白的小臉兒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 她的臉慘白一片,雙手冰涼,心里突突直跳,叫她軟得幾乎不能撐住自己的身體。許久之后,她才艱難地喘了一口氣,努力想要從門板上爬起來,卻聽一聲細(xì)微的聲音,之后門竟然叫自己推開了。 露出里頭三張震驚的臉。 阿妧想要笑一笑,可是努力了許久,卻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