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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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奔馬都不屑地打了一個響鼻。 “皇兄!”顯榮長公主很給面子地跳下馬,給皇帝拱了拱手。 她看起來格外年輕,瞧著并沒有因歲月的流逝而變得蒼老疲倦,而是神采奕奕。 “這丫頭?!闭讶蓍L公主就哼了一聲摸了摸自己不再水靈的臉,眼角卻流出了淡淡的笑意。 阿妧卻已經(jīng)開始探頭探腦,卻見遠處眾多的奔馬而來,整齊地停在了顯榮長公主的身后,眾人皆下馬給皇帝請安。 當皇帝叫他們起身,眾人抬起了頭來那一瞬間。仿佛是一道天光破云而出,一張絕麗得將一切光輝都壓過的容貌在眾人之后脫穎而出。 一切都黯淡,卻只有她的臉,清晰明艷,令人一世不忘。 “我jiejie呀。”阿妧就看著那一下子就找到了自己,對自己微微一笑的女子,雙手捧在自己的心口,小小聲兒地說道。 她巴巴兒地往前走了兩步,若不是叫昭容長公主摁住了,差點兒滾到人家的陣容里去。 “啊,那不是阿蘿么?!被实垡部匆娏?,目光落在阿蘿那張絕色的臉上,突然奇怪地撓了撓自己的大腦袋。 奇怪。 還是那個美人兒。 不過皇帝陛下咋不覺得心動了呢? 他都很多年沒想起這姑娘了。 第237章 雖然阿蘿年紀越長,越發(fā)美貌,然而皇帝就哈哈的笑了一聲。 他用一種很坦然夸贊的語氣對阿蘿說道,“這不是阿蘿么?你越發(fā)好看了。你可不知道,阿妧天天念叨你,朕聽得耳朵都長繭子啦。阿妧呢?還不快過來?” 他就很自然地回頭去叫阿妧,在一干勛貴嫉妒的目光里將目光呆呆的小姑娘給叫到了面前,笑呵呵地說道,“如今你們姐妹團聚,朕把你jiejie還給了你,往后可不許再在朕的面前哭鼻子了?!彼麑Π€依舊寵愛,可是對阿蘿,卻再也沒有了從前的一點點小戀戀不舍。 哪怕是贊美美人,也純粹得厲害。 阿蘿一雙流轉(zhuǎn)的眼掃過皇后,微微一笑,之后看著阿妧露出了一個十分美麗的笑容。 阿妧急忙往阿蘿的面前去,小心翼翼地揪住了jiejie的衣角。 “jiejie?” “嗯。”阿蘿頓了頓,俯身將阿妧的小身子抱在懷里,感受著這想念了很多年,每每自己覺得自己撐不下去,然而只要想到自己還有個meimei時的那種期望與幸福,她如今抱著阿妧,實實在在地抱著她,方才能感受到真正的踏實與安穩(wěn),只覺得自己這么多年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感到阿妧怯生生卻堅定地伸出小胳膊來抱住了自己的腰,阿蘿的臉上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柔聲說道,“我回來了?!彼钪貋恚芙o她做靠山,再也不離開她。 她聽到阿妧小小地在懷里哽咽了一聲,眼眶也微微發(fā)紅。 含著點點淚光的絕美少女,映照在陽光之下,哪怕塵土滿身,卻依舊美麗得不可思議。 一旁的幾家勛貴對阿蘿就多了幾分側(cè)目。 “行了,不過是回個家,何必大張旗鼓呢?”顯榮長公主一雙眼掃過皇帝的身邊,見趙妃竟然沒有出現(xiàn),可見趙妃前幾年失寵并不是騙人,這才滿意地對皇帝說道,“誰家的孩子帶回去,我也該與皇嫂回宮了。皇兄……” 她清秀的臉上露出幾分似笑非笑的表情來,挑眉問道,“我在京中的這些日子,就和皇嫂同住,你沒有意見吧?”她一副和皇帝商量商量的樣子,皇帝就有些不愿意地說道,“朕也想跟皇后睡。” “嗯?!” “知道了,你們睡,你們一塊兒睡。”皇帝覺得這meimei大概是來討債的。 有沒有想過親哥那寂寞空虛又很冷的心情喲。 都是祖宗。 “你瞧著雖精神好,只是這身上都是灰塵,這些時候可吃了苦了?!被屎缶托χ兆★@榮長公主的手愛惜地說道,“就住在我那兒。我好好兒給你補補?!?/br> 她們姑嫂之間感情這樣好,皇帝嫉妒死了,特別是顯榮長公主壓根兒就不理睬自己,因此就散盡了身邊的勛貴,看著顯榮長公主又叫上了昭容長公主,三個這世間最尊貴的女人在前頭和樂地說話,自己苦哈哈地跟著亦步亦趨。 顯榮長公主一邊與皇后和jiejie說話,一邊漫不經(jīng)心般掃過皇帝身側(cè),俊美無雙,風姿翩翩的霍寧香。 霍寧香垂目,嘴角帶著笑意,卻并沒有看向顯榮長公主,而是仿佛在聽著身后阿妧與阿蘿在嘰嘰呱呱地說話。 他下一刻,就感到自己修長的手,叫一只小爪子給抓住了。 “伯伯,jiejie回來了。咱們一家人一塊兒,在一塊兒?!卑€認真地對霍寧香說著自己的傻話,卻見阿蘿抬頭和霍寧香對視了一眼,阿蘿的臉上露出幾分恭敬來,俯身給霍寧香施禮,認真地說道,“伯伯。”她抬頭一笑,和聲說道,“多年未見,伯伯的風采依舊絕倫。婠婠說得對。”她很愛惜地摸了摸阿妧的頭發(fā),對霍寧香說道,“咱們一家人往后都在一塊兒?!?/br> 霍寧香的眼眶微微發(fā)紅,微微頷首道,“好?!?/br> “這些年伯伯與我傳書,教導(dǎo)我如何行軍布陣,真是多謝了?!卑⑻}本該對霍寧香有一種警惕,蓋因這便宜伯伯來得太湊巧了,只是不知為什么,她卻天然信任親昵著霍寧香,無論霍寧香曾經(jīng)給自己做出過什么樣的建議,自己都愿意去相信并且試著去施行。 想到霍寧香對自己這些年的用心與關(guān)愛,阿蘿并不是一個沒心沒肺的白眼狼,嫵媚的眼一轉(zhuǎn),就對霍寧香笑著說道,“一家人就不必言謝。日后我還有許多要請教伯伯的地方?!?/br> “你要學什么,只來問我?!被魧幭阒挥X得自己的眼睛專注地落在阿蘿的身上不夠看。 “我jiejie會的可多了,不僅會行軍布陣,還琴棋書畫什么都會,伯伯,你也精通這些,往后可以切磋啊?!卑€就急忙對阿蘿說道,“我如今的棋藝越發(fā)精湛了。jiejie,等你什么時候閑了,咱們一塊兒下棋,我一定叫jiejie刮目相看?!?/br> 她美滋滋地炫耀自己,阿蘿就眼底含著笑意垂頭攬著meimei的肩膀走路,笑吟吟地聽著,時不時還附和一些,待給長輩們都請安之后,方才回了寧國公府。 到了寧國公府門前的時候,阿蘿抿嘴,抬頭看了看寧國公府的匾額。 “你才回來,是該跟老太太請安?!绷痔埔膊恢獰o聲無息地站在她身后多久,此刻方才輕聲提點。 他就站在阿蘿身后的影子里,仿佛是最靜默的影子,如影隨形。 阿蘿沉默地點了點頭,轉(zhuǎn)頭看了林唐一眼,就含笑說道,“三哥哥也一同去給老太太請安?大伯娘,我想和阿妧多住幾日?!彼龑巼蛉藥е鴰追盅肭蟮卣埱螅瑢巼蛉司托χ鴳?yīng)道,“這是自然。阿妧早就把你的屋子給收拾好了。說要一間最大的,你和阿妧姐妹倆晚上一塊兒睡,也能說說知心話兒?!彼郎厝岽葠郏瑴仂阌趾蜌?,阿蘿只感念寧國公夫人這些年將阿妧當親閨女疼,急忙點頭說道,“多謝伯娘?!?/br> “阿唐你呢?”寧國公夫人就笑著問道。 曾經(jīng)神采飛揚,愛說愛笑的青年垂了垂眼睛,方才抬眼笑著說道,“我回南陽侯府?!?/br> 他繃緊了臉,英俊磊落,面容與南陽侯有幾分肖似,卻又不完全相同。 “自該如此。你母親想念你多年,你也該多陪陪你母親。”寧國公夫人就滿意地說道。 “伯娘說的是?!绷痔凭途徍土嗣佳?,笑嘻嘻地說道。 迎出來的他四弟林羽都覺得自己不認識這位三哥了。 說好的陰郁冷峻懷揣心事帥將軍呢? “三哥要不你跟我住幾日?”見林唐目光之中仿佛消失了什么,林羽就下意識地看了阿蘿一眼,卻見這絕色的美人笑了一笑,抬眼看來,一雙眼波光流轉(zhuǎn)美不勝收,卻陡然生出了一份令人心悸的了然與冷淡。 大理寺官二代心里咯噔一下,再看林唐,就見他對自己露出一個有些苦澀的笑容來搖頭說道,“你都已經(jīng)成親,我再跟你住不像話。南陽侯府本就是我的家,我回南陽侯府就是?!?/br> “你怎么變了主意?”林羽這心黑貨就瞇著眼睛說道,“既然是你心愛的人,你竟然沒有趕在回來之前將她給……” “說什么呢!我是那樣無恥的人不是?”林唐就譴責堂弟這種特別鬼畜的行為。 “呵……” “我花了這么多年,她半點兒不動心,血也流了刀也挨了,我還能有什么辦法?!绷痔频哪樕制届o。 然而林羽是誰,明察秋毫大理寺官二代來的,就敏銳地察覺了林唐臉上那一瞬間泄露的痛苦,不由皺眉說道,“這丫頭鐵石心腸,且一向心機深沉,你那點道行只怕不行?!彼部闯鰜砹?,阿蘿雖然美貌依舊,然而比起當年的稚嫩尚存一點天真,如今眼底仿佛隔著一層薄冰。 只有看見阿妧的時候才會化開。 旁人都不在她的眼里了。 只是這女人十分會偽裝,瞧瞧現(xiàn)在,多禮柔和,把寧國公夫妻哄得團團轉(zhuǎn)。 “那三哥決定這么辦?”他就問道。 林唐就沉默了。 “都算了?!彼鼓康卣f道,“起碼如今,我尚且能以兄長的名義留在她的身邊?!敝皇撬慌乱膊荒苋缭噶?。 阿蘿冰雪聰明,怎么會看不出他壓抑的感情?當年忍著不說,也不排斥他留在自己身邊……林唐想到了這里,不由苦笑了一聲喃喃地說道,“她到底是有些良心。”可是就是因她對自己尚且有良心,因此他才無法撒手。 都說阿蘿心狠,阿蘿怕死,是拿林唐這個嫡兄做背后的擋箭牌。 可是他們都不知道,阿蘿的心其實十分柔軟。 柔軟到叫他不能再繼續(xù)自己的感情。 一步天堂一步地獄,他不怕身背罵名,卻不忍心叫她也陪著自己淪落。 只是如今回京,他最后能跟在她身邊的理由,也徹底不見。 林唐只覺得嘴里發(fā)苦。 “三哥哥一直都在jiejie身邊么?”阿妧回頭見林唐目光淺淺,就回頭好奇地問道。 阿蘿就微微頷首道,“對?!?/br> “我聽說三哥哥都能外放了,卻不愿離開,說要保護你和三jiejie呢?!?/br> “這就是個傻蛋?!币婋x得遠林唐必然聽不見,阿蘿就壓低了聲音在meimei的耳邊不耐地說道,“這家伙騎射雖好,在沙場上卻是個傻白甜?!?/br> 口中嘖了一聲,見寧國公夫人含笑看來,她微微紅了臉頰,越發(fā)露出幾分絕美的風姿,還偽裝羞澀地在寧國公夫人面前羞紅了臉假裝是個很害臊的姑娘,繼續(xù)說道,“橫沖直撞的,哪兒有刀槍劍雨就往哪兒去,還不知道保護自己。我都cao碎了心?!?/br> 還十分熱衷給自己當擋箭牌…… 阿蘿也是服了這擅長腦補的她三哥了, 誰用他給當擋箭牌了? 若不是為了年幼時林唐對自己的那點兒恩情,阿蘿早就隨這王八蛋去死了。 不過如今回京,不再需要將林唐給看牢在身邊免得叫南陽侯府絕了后,阿蘿就松了一口氣去。 “你是個好孩子,我都明白?!睂巼蛉艘姲⑻}比之前偽裝的矯揉造作多了幾分坦誠,就笑著和聲說道,“阿唐雖是兄長,卻不知是誰照顧誰。” 林唐雖然也很狡猾,可是卻天然帶了直爽直接,能穩(wěn)穩(wěn)地在軍中走到現(xiàn)在,沒有阿蘿的扶持是做不到的。見阿蘿的目光有一瞬間十分復(fù)雜,她就握住了阿蘿的手和聲說道,“不論從前有什么,如今回京,南邊兒的事兒,都忘記吧。咱們往后在京里過好日子。” 阿蘿抬眼,詫異地看了寧國公夫人,對上了她一雙了然的眼睛。 她的目光溫柔了幾分。 “聽您的?!彼仡^看了林唐一眼。 她從未揭破,從未回應(yīng),如今……他也都忘了吧。 日后依舊是兄妹,沒有被揭破的尷尬,也沒有拒絕的尷尬,叫一切都恢復(fù)到從前的模樣兒,就當他的那份感情,從未發(fā)生過。 這是阿蘿唯一能為林唐做的事。 她垂了垂眼睛,心里嘆了一聲,突然就想到了很多年前那個一臉無奈滿臉腹誹地走在自己身邊做牛做馬的少年。 她笑了笑,將心底一點悵然都散去,摸了摸阿妧的小腦袋。 她是一個很膽小又自私的女人,小小的世界里,只能容納自己和自己的meimei,至多也不過是莫名有霍寧香的一點點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