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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大唐第一公主在線閱讀 - 第44節(jié)

第44節(jié)

    衣裙珠翠摩擦的聲音漸漸遠(yuǎn)去,李旦站起身,目光淡漠。

    轉(zhuǎn)過身時,微微一怔,嘴角不由自主輕輕揚起——裴英娘兩頰暈紅,呼吸聲綿長平緩,竟然又睡熟了。

    “大王……”忍冬放下團(tuán)扇。

    李旦搖搖頭,示意周圍侍立的使女不要出聲,緩步走到釣竿旁。

    半夏立刻后退幾步,讓出地方。

    李旦執(zhí)起釣竿,重新掛上魚餌,甩出蠶絲魚線,凝眸望著漣漪微皺的水面。

    裴英娘一覺睡醒,伸了個懶腰,和忍冬說笑,“我剛才夢到阿兄被鄭家小娘子們追著到處跑,可好玩了!”

    李旦從來沒有失態(tài)的時候,平時不管是她,還是李顯、李令月,三五不時會被李旦抓到機(jī)會訓(xùn)誡幾句,但還從沒看到誰敢訓(xùn)誡李旦的。

    裴英娘剛才竟然夢到李旦狼狽逃離的樣子,光是想想就覺得那場面有趣。

    亭子里霎時安靜下來,連粉墻外的蟬鳴聲都好像消失了。

    忍冬僵了一下,想笑不敢笑。

    半夏輕咳幾聲,偷偷指一指李旦,小聲說:“公主,八王在垂釣?zāi)亍?/br>
    李旦沉默不語。

    他剛剛釣起一只黑背大魚,低著頭,纖長的手指解開纏繞的魚線和魚鉤,大魚落進(jìn)銅盆里,活蹦亂跳,魚尾拍打著銅盆邊沿,濺起陣陣水花。

    裴英娘瑟縮了一下,覺得李旦解開魚線的動作有點凌厲兇狠。

    “這幾條魚都是阿兄釣起來的?”她眼波流轉(zhuǎn),就著忍冬擰干的帕子,匆匆洗把臉,蹭到李旦身邊,“阿兄真厲害!”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是一條亙古不變的永恒真理。

    李旦淡淡看她一眼,她枕著鏤空的竹枕睡的,臉上有幾道淺淺的紅印子。

    他沒想笑,但看著她剛睡醒來懵懂的樣子,不自覺嘴角一勾。

    使女過來端起銅盆,裴英娘連忙道:“取只水甕來,把這幾條魚帶回宮去?!?/br>
    李旦拋下釣竿,“幾條魚罷了,不必費事?!?/br>
    示意使女把銅盆撤走。

    裴英娘攔著不許,堅持讓使女去找水甕,“阿兄不要,送給我好了,我自己帶回去?!?/br>
    李旦以為她想養(yǎng)魚,拍拍她的腦袋,“釣上來的魚活不了幾天,回去我叫馮德找一缸小魚給你養(yǎng)?!?/br>
    裴英娘搖搖頭。

    她最后果真把幾條魚帶回宮了。

    回宮的路上,經(jīng)過東市和平康坊,快要到崇仁坊時,車駕忽然被一伙爭執(zhí)不休的行人攔住去路。

    腰佩彎刀、穿圓領(lǐng)袍的武侯衛(wèi)士站在人群中間,努力把兩群打得不可開交的壯漢撕開。

    楊知恩神情一凜,右手悄悄按在刀柄上。

    長街空闊,和熙熙攘攘、水泄不通的里坊不一樣,來往的車馬會隔開距離,輕易不會發(fā)生碰撞,自然就不會有口角紛爭。

    而且長街沿路有武侯巡邏,除非是老壽星上吊——嫌命太長,一般老百姓,絕不會在長街鬧事,尤其是靠近皇城的幾條長街。

    殺無赦可不是說著玩的。

    兩名戶奴上前詢問武侯衛(wèi)士,楊知恩問過李旦的意思,小聲囑咐,“莫要泄露郎主和貴主們的身份?!?/br>
    戶奴會意,不一會兒折返回來,他雖然沒有說出李旦的身份,但是那幾個武侯衛(wèi)士常年在皇城周圍執(zhí)勤,哪會認(rèn)不出貴人的車駕,一五一十把糾紛告訴他,還表示可以派二十個壯丁護(hù)送李旦回宮。

    “是胡人和坊民在鬧事。”戶奴垂首站在李旦的駿馬旁,“事關(guān)胡人,武侯衛(wèi)士不敢自作主張,已經(jīng)派人去請示街使了?!?/br>
    李旦皺眉,“繞過去?!?/br>
    中原重農(nóng)抑商,商人不能科舉,不能在坊內(nèi)乘車,即使腰纏萬貫,也無法踏入權(quán)貴階層。唐人經(jīng)商置業(yè),會受到多種限制,朝廷甚至多次禁止?jié)h人從事兩國貿(mào)易。

    而胡人在經(jīng)商時,比中原人自由多了。

    西域胡商從中看到商機(jī),憑借自己的異族身份和地理優(yōu)勢,逐漸控制絲綢之路的商路和坊市,成為絲綢之路黃金貿(mào)易的樞紐,因此建立起一座座繁華城邦,積累下驚人的財富。

    這些胡人中,有年年輾轉(zhuǎn)萬里之遙,頻繁來往于中亞、婆羅門、大唐、波斯,吃苦耐勞的西域行商,也有許多不事生產(chǎn)、靠投機(jī)發(fā)家的胡商。

    后者專門從事高額的放貸業(yè)務(wù),借機(jī)盤剝坊民。有時候甚至連朝中的官吏也會找胡商借錢。

    許多坊民被放貸的商人害得家破人亡,胡商和坊民間時有摩擦。

    已經(jīng)有官員針對胡人的肆意妄為上書李治和武皇后,提議對胡人嚴(yán)加管束。

    李旦是皇子,身份敏感,不想摻和到胡人和坊民的糾紛中去,以免被哪個閑著沒事干的拾遺奏上一本。

    武侯衛(wèi)士們七手八腳把兩幫爭斗的壯漢看押起來,清理道路,目送車駕駛過。

    李令月頭一次看到打群架的場面,趴在車窗前,興致勃勃,指著地上幾個捆在一起的胡人點評:“怪不得都說胡人不食栗米,只吃牛羊rou,他們生得好高大!”

    裴英娘順著她的指尖看過去,眉尖微蹙。

    一道雪亮的目光直直撞進(jìn)她的視線,像某種野性未脫的小獸,兇狠地盯著她。

    那是個衣衫襤褸、面龐黧黑的少年郎君,看去似乎才十三四歲的年紀(jì),雙手捆縛在背后,癱坐在凌亂骯臟的菜葉之中,眼神陰鷙。

    裴英娘覺得對方看起來有點眼熟。

    她猶豫了一下,掀簾把半夏喚到跟前,“我有話和八王說?!?/br>
    李令月?lián)u裴英娘的胳膊,“你叫八王兄過來做什么?”

    裴英娘想了想,隨口道:“那些坊民很可憐,有幾個小郎君看起來和咱們一樣大,我問問阿兄他們會被抓到哪里去?!?/br>
    李令月哦了一聲,沒多問。

    李旦勒緊韁繩,引馬回轉(zhuǎn),在卷棚車旁俯下身,“怎么?”

    裴英娘手撐著車窗,湊到李旦的耳邊,指指那個黑黑瘦瘦的少年郎君,“阿兄,那是馬氏的兒子?!?/br>
    蔡四郎的五官和馬氏很像,都是長眉鳳眼,薄嘴唇,只不過馬氏性情溫婉,面容親切柔和,而蔡四郎的眉眼更鋒利,看起來有些刻薄。

    李旦漫不經(jīng)心回頭掃一眼蔡四郎,“小事而已,先回宮,我留下楊知恩照應(yīng)?!?/br>
    裴英娘扯扯他的衣袖,“人多口雜,不曉得他是怎么摻和進(jìn)去的,咱們不方便插手。阿兄派個人去裴家,張娘子會幫我打聽的?!?/br>
    李旦嗯了一聲。

    車駕繼續(xù)往北邊的蓬萊宮駛?cè)ィ趟睦伤浪蓝⒅砼镘?,直到什么都看不見了,才閉上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絲綢之路這個說法是后世提出來的,當(dāng)時沒有這個稱呼,不過小說里就不講究了哈。

    話說唐朝時,借著絲綢之路發(fā)財?shù)钠鋵嵅皇谴筇谱用瘢强刂平z綢之路交通要道的一部分胡人(后世稱之為粟特人),粟特人有錢到長安的王公貴族都羨慕嫉妒恨。

    初唐時商人的地位還是可以的,武則天的父親就是靠投機(jī)經(jīng)商發(fā)家的,但總體還是以抑制為主,當(dāng)時生產(chǎn)水平比較低下,一個農(nóng)耕國家要休養(yǎng)生息,發(fā)展生產(chǎn),養(yǎng)活更多的人口,確實不能太鼓勵商業(yè),這一點是從當(dāng)時的社會環(huán)境考慮的,不是朝廷傻白甜,非看商人不爽。

    第34章

    回到蓬萊宮, 裴英娘把裝在水甕里的魚獻(xiàn)給李治, “這是阿兄釣的?!?/br>
    李治看她捧著黑漆水甕,一臉認(rèn)真嚴(yán)肅的神情,搖頭失笑,示意宦者上前抬走水甕。

    “是旦兒釣的魚?讓膳房做一道切鲙吧?!?/br>
    李旦這才明白裴英娘為什么堅持把幾條半死不活的魚帶回宮,看她一眼, 垂下眼眸。

    李治再問起他宴會上的情形時, 他頓了一下, 不想辜負(fù)裴英娘的苦心, 掩下厭煩,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舒緩平和,“熱鬧是熱鬧的?!?/br>
    簡單一句,其他的不肯多說了。

    李治早猜到會是這個結(jié)果,輕輕嘆口氣。姑母的打算是好的,但李旦和李顯不一樣。

    李令月無知無覺,專心致志埋頭吃一盤泛著絲絲涼氣的酥山,時不時被冰涼的酥酪涼得哎呦一聲。

    裴英娘甩甩酸疼的胳膊, 悄悄舒口氣, 李治和李旦最近似乎起過爭執(zhí), 父子關(guān)系有些緊張。那幾條魚是她為父子倆搭建的臺階,哪怕只能讓他們稍微緩和一點點,也不枉她一路抱著水甕的辛苦。

    日暮蒼山,晚霞漫天,半邊天際燒得紅彤彤一片, 琉璃瓦在暮色中泛著粼粼光澤,仿佛蕩漾的水波。

    李旦披著一身璀璨霞光,把哈欠連天的裴英娘送回東閣。

    “明天散學(xué)后在東亭等著。”

    裴英娘沒有多問,回去倒頭就睡。可能是白天出了一趟門,有些勞神,這晚她睡得很沉,連忍冬不小心把扇子砸在簟席上的聲音都沒能驚醒她。

    李旦讓裴英娘等,第二天散學(xué)后,裴英娘就真的老老實實坐在欄桿前等。

    李令月午后一般會待在寢殿練習(xí)琵琶或是午睡,散學(xué)后直接回去了。

    攀援在粉墻上的凌霄花已經(jīng)開敗了,花苞只剩下零星幾朵,郁郁蔥蔥的藤蔓枝葉爬滿半邊院落。不仔細(xì)看,還以為是工匠搭了一座新的綠墻。

    墻角栽有幾叢據(jù)說從劍南道移植來的芭蕉,長勢潑辣,闊大的葉片綠得肥潤,看起來汁水豐沛。

    裴英娘不由得想起盛暑時節(jié)常吃的綠豆糕,看起來明快清爽,但吃起來卻甜膩膩的,甚至甜得微微發(fā)苦。

    明明知道不好吃,但只要看到那點清透的綠,還是想吃。

    裴英娘越想越覺得饞,喝了幾盅牛酪漿,才覺得好些。靠著欄桿看了會兒書,頗覺無聊。讓半夏為她取來一管紫竹羌笛,試著吹奏,嗚嗚吹了半天,一個氣音都發(fā)不出來。

    她有些氣餒,隨手把紫竹羌笛撂在一邊。

    前不久她開始學(xué)樂理,儒學(xué)士建議她學(xué)一種樂器。

    公主身份尊貴,不必學(xué)成才女,但養(yǎng)在宮里的金枝玉葉,不可能粗莽無知,什么都不會。

    比如舞蹈和音樂,公主可以自己不會,但一定要會鑒賞,要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壞。

    時下王公貴族家都會豢養(yǎng)舞伎歌女,有些藝伎的水平之高,連宮廷國手都不得不退一射之地。

    世家婦人參加宴會時,舞姬們翩翩起舞,觀舞的人有時候得認(rèn)真品評,說出個一二三四來。不能看到什么都贊一聲好,那是會被笑話成粗鄙小家子氣的。

    裴英娘見識短淺,和自小耳濡目染、從會走路起就知道該用什么方式享樂最風(fēng)雅的李令月不一樣,必須從頭學(xué)起。

    其他高雅的如文章詩賦,瑣碎的如吃喝玩樂,各個方面,她的課程全部都要涉獵。這樣才能保證她將來能夠隨時和其他女眷有話題可聊,不至于長成一個呆笨無趣的小古板。

    裴英娘挑來挑去,覺得羌笛最方便攜帶,干脆選了這個。

    誰知她學(xué)了七八天,還沒吹出一個調(diào)來!

    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越過她的肩頭,拾起羌笛,放在唇邊,十指隨意翻飛,一曲悠揚的曲調(diào)如潺潺水流一般,從羌笛中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