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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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陸既明就這么陪著寧檬一起看材料。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情況,寧檬覺得很新奇,又隱隱覺得有點惶惑。 過慣了被人一棒子打死的日子,棒子冷丁不落下來了,反而讓人在死里逃生之余又有點惶惑的怕,怕棒子不落下來背后的那一片未知。 寧檬很想知道一直瞧不起她做項目的陸既明,這會怎么又肯手把手教導(dǎo)她了呢。 她實在捺不住這股疑惑,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死于不明不白,于是找了個機會很巧妙地逗了個話。 她知道直接去問,依著陸既明那副拐拐腸子他一定不肯直接說。于是她選擇了一條迂回路線。 寧檬:“您這又說我不適合做項目又教我怎么做盡調(diào)的,不矛盾么?我都仿佛聽到誰的打臉聲了?!?/br> 陸既明一拍桌,一臉表演成分高于實際的急眼表情:“你還知好歹嗎?我這樣難道不是為了讓你在你暫時領(lǐng)導(dǎo)那少丟點人少挨點說少讓她覺得我?guī)С鰜淼娜嗽趺催@么差?” 唔,是這樣啊。 寧檬心里那點惶惑散了。 緊跟著填坑補位的情緒是,無語。 “暫時的領(lǐng)導(dǎo)”……他的搶回秘書夢居然還在做。 他心中還真是有股勁,較不贏就不肯泯滅。 一上午很快過去,到了午飯時間。 企業(yè)的人事秘書過來顫顫巍巍地敲了敲那扇敞著關(guān)不上的門,很怕使大了勁會震下門頂灰來,謙恭地開口:“陸總,董事長臨時被市里領(lǐng)導(dǎo)叫去了,不能陪您一起吃午飯了,讓我跟您說聲萬分抱歉!還有就是,您中午想吃點什么?” 陸既明:“一般都是吃什么?” 人事秘書看看寧檬,謹慎地說:“……食堂?!?/br> 陸既明皺眉。 人事秘書趕緊說:“一般項目人員來了吃食堂,但您不用,董事長囑咐我?guī)鋈ネ膺叧?,?wù)必吃好!” 陸既明簡直快被這個蠢透了的人事秘書氣死了。帶他出去吃飯捎帶著也把寧檬帶出去,也就是多一個人多一雙筷子的事,難道多的寧檬這張嘴還能吃破產(chǎn)這個公司嗎? 一共就兩個人,還要把階級分化得如此明顯,他很服氣這個企業(yè)。節(jié)能節(jié)得連價值觀都變得狹窄了。 他不想搭理人事秘書,轉(zhuǎn)回頭問寧檬:“你中午想吃什么?” 寧檬推推眼鏡,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淡定:“那就吃食堂好了,快點吃完也能快點回來看資料?!?/br> 陸既明最后選擇跟寧檬一起吃企業(yè)食堂。 但他剛進食堂就后悔了,隨后從拿托盤到盛飯菜到找地方打算坐下前,他一路越來越后悔。 把托盤端到空位后,他怎么都不肯坐。 他人高馬大地杵在那,長得好身材棒穿得也板正,很必然地吸引了前來吃飯的所有女員工的燥熱視線。 寧檬是真的佩服陸既明,對別人的打量能如此視而不見。他的這份“你們愛看就看,關(guān)老子屁事”的勁兒很有幾分放蕩也很有幾分瞎浪。這得是個多自信自戀的人啊。 她就做不到。別人看她她就想問句你瞅啥。然后她也會跟著低頭瞅瞅自己,從上到下的審視,是不是扣子掉了,是不是拉鏈沒拉,是不是裙子穿擰了本該在中間的拉鎖跑到左邊或右邊去了。 她有時真想從陸既明那打劫點自信。 寧檬知道陸既明為什么不肯坐。在他身邊那三年讓她清楚知道這位前老板有多矯情能作。 他是打從心眼里覺得椅子上不配個真皮套,坐下去那就是在污損以及侮辱他高貴的腚。 寧檬二話沒說,像從前老媽子秘書那樣,輕車熟路地掏出面巾紙,一連抽了四張,起身到對面,上下左右地把紙鋪在塑料座位上,然后坐回去,對陸既明說:“好了,您可趕緊坐下吧?!?/br> 她的動作純熟而一氣呵成,讓陸既明無限懷念從前有個萬能秘書的美好時光。 他帶著懷念和一點由懷念衍生出來的幽怨,一屁股坐在四張面巾紙鋪開的座位上,開始從杵在地上發(fā)愣,變成坐下以后憤怒地瞪著餐盤發(fā)愣。 陸既明臉上有毫不掩飾的嫌棄:“這是人吃的飯菜?這能吃?這是豬食吧!” 寧檬很想抽他。豬得罪你了?豬很可愛好嗎。 她覺得她要是不做點什么,陸既明能把那盤飯菜瞪餿了然后把自己活活餓死。 于是她噗的一聲笑了。 笑聲果然吸引陸既明抬頭:“你笑什么呢?”他音調(diào)很不好地問,那是一個起高音開噴前的節(jié)奏。 寧檬一點不怵他“我可就要生氣開噴了”的模樣,說:“沒什么,就是看你一副不動筷子還等著點什么的樣子,想起一個笑話?!?/br> 陸既明擠著眉毛沒好氣地問:“什么笑話?” 寧檬講給他聽。 “有那么爺倆,都是酒鬼。有一天醉醺醺的爹帶著同樣醉醺醺的兒子去買酒,兩個人一起擔著一桶酒回家。路上爹不小心絆了一下,卡倒了,酒桶里的酒灑了一地。摔倒在地的爹反應(yīng)特快,也不起來了,就勢趴在地上就開始嘬淌了一地的酒。兒子有點傻反應(yīng)慢,站那不動,就一直看著。爹很生氣,百忙中抽出嘴吼他兒子:你個傻貨跟那傻等什么呢還不過來趴著一起嘬?怎么的,還等著你媽來給你炒倆菜下酒???” 寧檬一講完陸既明就哈哈笑出了驢叫聲。 笑完他抄起筷子隔空點著寧檬:“你別以為我沒聽出來你占我便宜,說瞪眼等的是兒子傻貨!” 寧檬小翻一個白眼。他倒也不傻,還聽出來了。她拿起筷子吃飯,吃得噴香噴香的。 陸既明縮回用來隔空對人指指點點的道具筷子,沒放回餐盤,下意識地握在手里,下意識地做和寧檬一樣的事開始吃他說的豬食,然后嚼著菜抬頭問:“還有嗎?” 寧檬受到他驢叫一樣的笑聲的啟發(fā),又想起一個笑話,于是又給陸既明講了。 “有個人,非常愛唱歌,也認為自己唱歌非常好聽。因為他只要一唱歌,他鄰居就會哭,他覺得是自己的歌聲打動了鄰居。有天他唱完鄰居又哭了,哭得特傷心,他忍不住有點得意,就過去聊sao,問是不是我唱得太感人了不然咋給你哭成這樣?鄰居一邊抹眼淚一邊傷心地告訴他:大哥是這樣的,我原來養(yǎng)了一頭大叫驢,我和它感情賊好,后來它自己走丟了。現(xiàn)在你一唱歌我就想起我那頭大叫驢,你倆聲簡直太像了!” 陸既明又哈哈哈地笑出了驢叫聲,一點都不知道自己的笑聲吸引了多少圍觀眼神,更沒發(fā)現(xiàn)自己笑著笑著已經(jīng)被寧檬吃飯的動作帶得噎進去半盤子的飯菜了。 他嚼飯嚼得很愉悅,問寧檬:“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還這么會講笑話呢?” 寧檬半低著頭,伸出食指推推鼻梁上眼鏡正中,那動作和微博上的表情“真相沒那么簡單”一模一樣。 她推著眼鏡,說:“我的事你不知道的多著呢。” 陸既明愣了下,再一低頭,變得更愣了:餐盤子居然已經(jīng)光了。 他在他笑出的驢叫聲里,跟隨著寧檬的動作居然不知不覺把整盤飯菜都打掃干凈了…… 陸既明放下筷子,問寧檬要了張面巾紙,很裝逼地像在用高級綢緞帕子似的,印了印吃油了的嘴角,然后說:“嗯,想不到你的笑話還挺下飯,讓我連這么糟糠的東西都吃進去了?!?/br> 寧檬又半低著頭推推眼鏡。 ——呵呵,我下飯的本事多了,還不信治不了你不吃食堂的臭毛病了。 晚上結(jié)束一天的盡調(diào),從節(jié)能企業(yè)走出來后寧檬和陸既明分道揚鑣。她回了快捷賓館,曾宇航開車把陸既明接回了五星酒店。 陸既明覺得白天過得很快很充實,可是晚上卻變得讓他無聊得想打人。 他問曾宇航白天都干嘛了,在當?shù)夭娠L(fēng)了嗎,有沒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曾宇航眼睛一亮,眼珠子里都快冒出心形泡泡了:“我真打聽到一個好玩的地方!” 陸既明趕緊問:“哪?” 曾宇航擠眉弄眼,簡直像有個流氓要從他身體軀殼里跳出來:“洗澡堂子!能泡澡!有人給搓!還能奶浴??!最重要是奶浴完還有二人轉(zhuǎn)看!可葷了!” 陸既明一口水噴出來:“艸!” 曾宇航看他的反應(yīng),有點失望:“以為你會驚喜以及意外呢,切。” 陸既明擦干凈被自己噴濕的嘴巴子,用腳踹旁邊沙發(fā)上攤著的曾宇航:“起來!” 葛大爺癱的曾宇航被踹得很嘰歪:“干嘛?!” 陸既明:“還跟這躺尸?不蹉跎光陰嗎?趕緊起來!搓澡聽二人轉(zhuǎn)去!” 曾宇航:“………………”你特碼剛才明明很嫌棄的樣子??! 搓完一個香噴噴的澡回到酒店,時間依然還早,八點還不到。陸既明還是覺得抓心撓肝地?zé)o聊。 于是曾宇航陪他到樓下的夜總會去喝酒唱歌。唱了十幾分鐘,陸既明就覺得夠了。一點樂趣都沒有,還是覺得無聊得要死。 他拖著曾宇航回了房間,在房間床上沙發(fā)上甚至地上無聊得直打滾。 他怎么都覺得無聊。 曾宇航受不了了,對著在沙發(fā)上攤成葛大爺?shù)年懠让鞣籽壅f:“瞧瞧你這無聊樣,快愁死我了,要不咱回北京得了!” 陸既明挺起上半身,用力說不:“我不!我白天不無聊,一點都不!寧檬好玩著呢!我就晚上無聊!” 他突然騰地從沙發(fā)前站起來:“要不我把她叫過來咱仨斗地主吧!” 曾宇航差點從老板椅上摔下來:“艸!明明你丫就是個吃飽了撐的大傻逼!” 陸既明真給寧檬打了電話,很筆直地一點彎都沒打地告訴寧檬讓她趕緊搬過來一起斗地主大家好度過這無聊的漫漫長夜。 寧檬回給他的答案就一個字兒:不。 放下手機陸既明就急眼了,開始摔摔打打地把東西往行李箱里扔。 扔差不多了,他扭頭對曾宇航憤怒地一吼:“走!” 曾宇航瞬間一臉開心:“回北京嗎?”終于要解放了! 陸既明拉出行李箱拉桿,咬牙切齒:“走!去快捷酒店!” 曾宇航:“………………” 他真的忍不住要罵人了?。?/br> “艸!陸既明你丫就是有??!” 第34章 當我死了嗎 曾宇航嘴不住聲不歇地嚷了一路自己怎么這么命苦上了賊船下不來了, 被陸既明開著路虎轟著油拉到了寧檬下榻的快捷酒店。 把車子熄了火,陸既明轉(zhuǎn)頭對曾宇航開噴:“閉嘴!再逼逼沒完你回北京吧,看我告不告訴你爸你已經(jīng)回去了, 看他折不折騰你去和他戰(zhàn)友閨女處對象!” 曾宇航吵吵沒完的氣焰立馬熄了, 換成委屈不甘地嘟囔:“都是天涯淪落人, 你也被你爹逼著相親,你特么還害我, 你也不怕老天爺罰你一輩子冰清玉潔處男身!” 陸既明一腳把曾宇航踹下了車。 “再咒我不能失身我直接爆你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