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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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伊也快被嚇?biāo)懒?,她是最怕鬼的,但她又想聽,畢竟與皇后有關(guān),便抱著朱綽問:“鬧得這樣兇,沒召法師進宮作法鎮(zhèn)壓?” “當(dāng)然召了。前幾天坤儀宮外頭全是和尚道士,誦經(jīng)作法,可熱鬧啦。不過鎮(zhèn)不住啊,先前那撥和尚道士在,那些鬼就不出來,他們一走,鬼便又出來了。今日又換了另一撥道士進宮?!?/br> 朱伊皺眉,都說這些邪魅魍魎最怕帝王龍氣,連龍氣也鎮(zhèn)不?。孔鞣ㄒ豺?qū)不走?什么鬼這樣厲害? 她沉吟,正要再問,突然聽見有異樣的聲音響起——“篤,篤,篤?!?/br> 朱綽問:“什么聲音?” 朱伊想了想,看向一旁的窗戶道:“敲窗的聲音。” 對,的確是有人從外敲擊窗戶上的萬字紋木格發(fā)出的聲音。但是,是人嗎? 朱伊與朱綽對視一眼,同時發(fā)出尖叫:“啊——” 這寒冬的窗戶都糊得厚,且關(guān)得嚴(yán)實,外面又在下雪,誰會來敲窗戶。 綿風(fēng)等人很快沖進來:“怎么了?公主?!蓖饷娴那么奥曉缫严?。 朱伊和朱綽還嚇得兀自喘息,朱伊突然轉(zhuǎn)動眼珠,朝那窗戶看了兩眼。難道……是謝映進宮來看她?那也不成,今晚阿綽在這兒呢。 過了一陣,那敲窗聲再也沒響過。朱伊這才放下心來,應(yīng)該是謝映了…… 朱綽心更大,見沒異樣,便叫了綿風(fēng)出去繼續(xù)道:“伊伊,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韓允嶸他已退親。我真是歡喜?!?/br> 朱伊當(dāng)然知道韓允嶸已退親,她回京后已與對方見過面。韓允嶸得知她南下,便也獨騎南下要來找她,被謝映派人勸了回去。畢竟她爹的死因沒有查清之前,他們兄妹的關(guān)系,最好不要叫人知曉。 朱伊摸著朱綽的腦袋,沒有做回應(yīng)與評價。 兩姐妹又絮絮叨叨說了些別的,朱綽向來是個愛困覺的,朱伊趕路也累,便抱在一起睡著了。 下著雪滴水院不用上課,朱伊與朱綽原想睡個懶覺。第二日清早,卻來了個意想不到的消息,是皇帝派人過來傳旨:“皇上今日圣躬違和,命禧貞公主侍疾,以彰仁孝?!?/br> 朱綽皺眉問:“父皇怎么圣躬違和了?還有,為何要禧貞公主侍疾?” 那太監(jiān)道:“稟榮裕公主,皇上是頭疾發(fā)作。要禧貞公主侍疾是陛下圣意,小的只負(fù)責(zé)傳旨,原因就不知了。” 彤貴妃亦道:“皇上昨日不是還好好的,怎的突然……”她一尋思,準(zhǔn)是甄惜那小賤人!皇上的龍體何等尊貴,怎禁得起她那般的癡纏損耗! 朱伊垂眸片刻,皇后病了……皇帝也跟著病了?她緩緩道:“母妃,那我去父皇那里了。阿綽,你快回去吧?!?/br> “伊伊?!敝炀b拉朱伊的手。朱伊拍拍她手背:“回去吧?!?/br> 朱伊知道朱綽想陪她去,但圣旨就是圣旨,只叫了她一人,朱綽若跟著去便是抗旨。 朱伊坐的軟轎在養(yǎng)和殿前停下,她下了轎來。今日仿佛比昨日更冷,風(fēng)如刀子一般割人,空中雪霰娑婆,斗拱下銅鈴亂撞,攢雪的枝椏沉甸甸地上下打顫。 朱伊挽著個小巧的半綰髻,上身是件蔥綠滾貂頦的掐腰短襖,下頭是深綠的素緞裙子。外頭披著墨綠地盤金彩繡雙鸞的銀狐毛斗篷。 斗篷帽子上蓬松的銀狐毛,將朱伊那張臉龐顯得愈發(fā)的小,寒風(fēng)絲毫沒損著那吹彈即破的雪白肌膚,雙腮暈著的嫣紅,如桃花尖最動人的一抹顏色。 朱伊抬起眼,便見太子站在前方直直看著自己,她一怔,福了一福道:“皇兄。” 太子冷笑,朱伊也就是看起來玉潔冰清罷了,不知已在謝映身下承歡多少回,早非白璧無瑕。 太子道:“禧貞來了,跟我進去罷,父皇等你一陣了。” 作者有話要說: 情蠱這種n年前的武俠老梗是不會出現(xiàn)的啦,這里只是形容顏同學(xué)的感情狀態(tài),就像是中了這種東西一樣 請牢記這是一篇甜文,這章走劇情 第64章 內(nèi)殿地龍燒得旺, 溫暖宜人。 太子走了幾步突然停下, 他轉(zhuǎn)過身, 剛巧看見朱伊解下斗篷,遞給綿風(fēng)。 纖纖玉指扯開斗篷的系帶,只這一個動作, 便讓太子渾身都熱了。 太子的目光在朱伊身上游移, 冬日衣物厚重, 連依依的身段看著也不復(fù)以往玲瓏,唯有他這個“皇妹”, 還是這般勾人。 太子的注視令朱伊蹙起眉尖, 雖然對方?jīng)]有以動作和語言擾她, 可就單這目光, 已叫她不舒服。 還好太子很快收回視線繼續(xù)向前。 越往里走,空氣中浮動的香味越濃郁。 朱伊閉上眼,細(xì)細(xì)辨了辨, 是龍涎、柏子、雀頭、甘松、牛黃、郁金、梅冰?;实垡酝谎埾押湍久? 從今日加的香來看, 的確是龍體有恙。 甄惜正在坐在龍床邊,用一只紅瓷柄的銀匙給皇帝喂藥,還不時捉了絲帕給皇帝擦拭嘴唇沾到的藥汁,一雙纖秀的黛眉始終揪緊。 而皇帝面容黯淡,氣色萎靡,不時抬手扶額,越發(fā)證實朱伊的猜想。 朱伊立即上前給皇帝行禮, 皇帝免了禮,卻沒有看朱伊,只對甄惜道:“阿惜快些回去休息。” 甄惜道:“臣妾不累,臣妾也不想休息?!?/br> “你一晚沒睡,哪有不累的。乖,回去歇著罷。你太過勞累朕可是會心疼。” 皇帝輕拍甄惜的肩,他知道,甄惜可依仗的人只有他,最擔(dān)心他出事的也是她,因為,他將甄惜捧得太高,若是他不護著甄惜,她不知要被皇后等一干妃嬪磋磨成什么樣子。 皇帝與甄惜展露親密,絲毫不避諱朱伊與太子在此。朱伊頗不自在地交握雙手,太子卻是譏諷冷笑。 甄惜一臉的擔(dān)憂眷念,終究仍是退下了。 皇帝道:“太子也先出去罷?!?/br> 太子一愣,迅速看向朱伊,莫非父皇竟也對朱伊起了不倫心思?……太子本身對朱伊執(zhí)念深重,自然覺得別的男人都如自己一般。便不想離開。 皇帝一看太子這不爭氣的反應(yīng),就知對方在想什么,憤怒加重嗓音道:“退下!” 朱伊忙道:“父皇,您別動怒,氣血逆亂,濁氣瘀積伏于腦絡(luò),會加重病情?!?/br> 皇帝看朱伊一眼,眼神復(fù)雜莫測,太子思索片刻,只得出去了。 殿里便只得皇帝與朱伊二人。 皇帝沉默片刻即道:“禧貞昨晚睡得可好?可曾聽到,見到甚么異狀?”與昨夜隔著屏風(fēng)聽朱伊說話不同,皇帝那雙渾濁卻凌厲的雙眼緊盯著朱伊的表情。 朱伊回想,若說稱得上異狀的倒的確有…… 朱伊眼底的害怕是真切的,她道:“有的,父皇,昨晚阿綽留宿女兒的涌蓮堂,我倆正在說話,突然聽到有人從外敲窗戶,把我與阿綽都嚇得大叫。” 皇帝搭在膝上的手指收緊,幾不可察地抖動。他道:“敲窗以后呢?還發(fā)生什么,可有人喚你之類?” “外頭風(fēng)雪聲大,我與阿綽的喊聲也大,我沒聽清可有人喚我。不過……”朱伊心里的確發(fā)憷:“接著我宮里的太監(jiān)常臨出去看了,我窗外那片雪地上一只腳印也無。不知到底是何物在敲窗……”說到后面,朱伊聲音也在微顫。 皇帝的手猛地捶到床上,呼吸聲越發(fā)濁重。他昨晚不停地做詭誕怪夢,無數(shù)奇形怪狀的死尸都撲到他身上撕咬,撲咬得最厲害的兩人之一,便是…… 就連他從夢里醒來,也控制不住腦中的幻象迭生,令他如瘋魔一般胡亂揮舞…… 按理說他是真龍?zhí)熳?,什么鬼怪敢近身?他也想過有人給他下了致幻致癲的藥,但他的食物飲水全部徹查,并無不妥,就連他昨晚臨幸過的甄惜的衣物發(fā)飾也被仔細(xì)檢查。 朱伊看著皇帝,上前兩步,問:“父皇這般問,難道是養(yǎng)和殿也發(fā)生了異事?” 皇帝搖頭道:“這倒沒有,只不過最近宮里鬧得厲害,我見著你們俱要問問?!?/br> 朱伊點點頭:“父皇昨晚是否沒睡好?快些休息吧?!?/br> 皇帝嗯了一聲。 甄惜行至煙波門,獨自站到湖邊眺望半凝的湖水,一名老嬤嬤撿起她掉落的珠花,以極快手法換了支相同的,上前低聲道:“昭儀娘娘,白丸藥暫不用了,下回用這花中紅丸。” 甄惜接過換過的珠花,神色復(fù)雜點點頭,在那嬤嬤轉(zhuǎn)身時,她叫住對方:“我聽說他得勝回京了,我想見他一面?!?/br> 那嬤嬤看她一眼,道:“好,我會稟給主子?!庇值溃骸澳锬镉浀糜盟幒蠼砸冒倩ㄋ磧羯碜印!?/br> 甄惜面色微變,答好。 說是休息,但皇帝一直到下午才睡著,且睡到后半夜還未醒,朱伊實在撐不住如潮涌至的睡意,便歪在一旁紫檀嵌琺瑯扶手椅上打了會兒盹。 太子走進內(nèi)殿,第一眼看了皇帝,待第二眼看到睡著的朱伊,就再也移不開視線。 太子笑了,走過去蹲身在朱伊面前,伸手想摸朱伊的臉,心下道——這般服侍父皇,你不如來服侍本太子,你以為父皇還能活多久?以為謝映又還能活多久? 朱伊突然驚醒,看到近在咫尺的太子,第一反應(yīng)除了尖叫就是去看皇帝的好歹。 太子伸出的手改為捂住朱伊的嘴,眼底閃過一絲殺意。若面前這人不是他念想已久的朱伊,他決計不會留下她的小命。 朱伊剛才在擔(dān)心害怕什么?——以為他弒父?呵呵,弒父這頂帽子下來,他要想再順順當(dāng)當(dāng)繼承大統(tǒng),怕就真的難了。 朱伊也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失態(tài),不掙扎也不說話,怕刺激到太子,任由他捂著,垂眼看著地面。 龍床上突然傳來一個弱而沉的聲音:“你們兩個在做什么?” 太子立即放開朱伊,轉(zhuǎn)身行禮道:“父皇!” 朱伊心中突突跳得厲害,面上卻無波瀾,起身去為皇帝倒水。 皇帝審視著太子,目光陰沉:“朕沒有召見,你又來做什么?政事都處理完了?” “沒有,不過謝映與謝邵今早率軍回京,聞父皇圣躬違和,現(xiàn)下在殿外求見,想要探望父皇?!碧哟鸬?。 前來探病的妃嬪和大臣都被擋回去了,不過這兩人……皇帝叫宣。 聽到殿外太監(jiān)高唱:“宣魏寧王世子、豫郡王覲見——”朱伊扭開頭,皇帝看她一眼。 皇帝看著從容步來的謝氏兄弟二人,與他這副臥床的病體相較,簡直是豐神曜曜,英姿軒舉,胸中一股難抑的氣血翻涌,劇烈咳嗽起來。 謝映與謝邵自是少不了關(guān)切,又是一番君臣恤下.體上,互表衷腸。 謝映只淡淡看朱伊一眼,便沒有再看。 皇帝一直注意著謝映,也摸不透他如今心思。自從謝映提過一次想要求娶朱伊,就再也沒有表示過這方面的意思。 皇帝也是男人,知道一個男人的熱情是多么飄渺不定之物。有了熱情,還得進一步積淀,變成感情才行。便道:“不知二位賢侄可聽說,近來宮里發(fā)生了些事?” 謝映與謝邵皆是一臉茫然,紛紛表示不知。 皇帝簡略提了兩句,道:“朕打算讓太后帶著幾位公主去甕泉行宮住段時日,過了這陣再回來。想辛苦二位賢侄負(fù)責(zé)護衛(wèi)太后與諸位公主安全,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謝映與謝邵自然領(lǐng)命。 皇帝頷首,讓朱伊也一道離去了。 一晚上幾乎沒合眼,朱伊的疲累可想而知,回到涌蓮堂便迫不及待爬上榻補眠。 中途起身吃了晚餐,朱伊便要繼續(xù)睡,因為她知道,得等到晚上謝映才會出現(xiàn)。她希望當(dāng)她一睜眼時,謝映便在面前。 誰知尚未用完膳,彤貴妃笑瞇瞇引著顏玉兒過來了,道:“禧貞,和嘉郡主帶了點心來看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