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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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貴妃笑得開心:“就是為了此事,今日皇后找到皇上,說朱黛在陳元殿過了一晚便染了寒疾,要求皇上收回成命?;噬夏睦锟?,皇后就與皇上扭纏,結果反被皇上推倒?!?/br> 堂堂皇后,竟然與國君動手,失儀至此,朱伊也是不知評價什么才好。 皇帝知道謝映已與皇后離心,他所看重的太子近來又頻頻令他失望,加之對甄惜的癡迷,皇帝對皇后便不似從前的容忍?;屎笠膊煊X到皇帝態(tài)度的變化,以她的脾氣和自尊心如何能忍,這回兩人一對上,便發(fā)作起來了。 皇后丟臉,甄惜大病,彤貴妃坐山觀虎斗,自然格外開心。 朱伊又陪彤貴妃坐了一會兒,她剛回自己屋里,常臨便送來永安公主府的信。竟是朱凝染了風寒,病得有些厲害,甚為想念朱伊。 朱伊看完哪里還坐得住,忙稟了皇帝,皇帝仍是指容蕭隨護。朱伊簡單收拾兩套衣裳便出宮了,朱凝見到朱伊歡喜極了,朱伊還親自下廚為朱凝熬粥,既是憐恤jiejie,又是在為了某人練習廚藝。 在公主府住了三天,見朱凝有了好轉,朱伊又與容蕭上街買朱凝愛吃的栗子糕。 兩人都出來了,自然順道在青秀池轉了轉。 容蕭突然指著前方的夜空,道:“公主,快看,那邊在打鐵花,要過去看嗎?”朱伊點頭,一起過去了。 仰頭便見漫天飛舞的鐵花,金色的,銀色的,有的是星星點點的團狀,有的細長如流光夜雨,一層一層往上涌,再拋散下來,似煙花絢爛。 周圍一片歡呼叫好聲,朱伊也跟著鼓掌,大聲叫好,隨即心頭有些失落,如果她現(xiàn)在身邊的人不是容蕭,而是謝映就好了。 獨自一人的時候,她會想念謝映。原來這樣熱鬧的地方,她還是會想他。朱伊回過神,繼續(xù)仰起頭,因為心里想著事,渾然不知自己也已成為別人眼中的風景。 一個身穿暗紅色刺繡飛鹿紋箭袖袍子的年輕男人,從今宵閣樓上,來到這打鐵花的近處,目光一直停留在朱伊身上,從頭到腳,放肆流連。 旁邊的人終于忍不住提醒:“少主,還不走嗎?此次是秘密入京,卑職以為,既已安排妥當,迅速離京為好?!?/br> 男人笑了笑,道:“當然要走。不過,我想多帶個人?!?/br> 那提醒的人不敢置信張大眼,跟著迅速看向朱伊。 朱伊知道容蕭的武藝算是很出眾了,又對她忠心,有容蕭在,朱伊從未擔心過安全。因此,當她在陌生之處醒來時,完全不敢相信這一切的發(fā)生。 她的第一反應是又被太子擄了,當她看到守在她床頭的陌生男人,頓時怔住。 對方五官深邃,棱角分明,有張俊美逼人的臉,斜飛入鬢的眉下,是一雙墨玉珠似的眼睛,黑發(fā)都束在白玉冠中,胸前的淡金飛鹿刺繡獨特精致。男人迎上朱伊的打量,朝她彎唇一笑:“你醒了?” 是陌生人……朱伊暗忖,人牙子?但眼前這位實在不像。朱伊仔細觀察這年輕男人,他的衣著佩飾,神態(tài)氣質,絕非出自普通人家。 難道是知道了她與謝映的關系,捉她威脅謝映?除開這兩樣,她一時想不出別的原因。 “你是何人,為何擄我?”朱伊冷聲開口。 朱伊能面對異變這般鎮(zhèn)靜,語調更是如此冷硬,倒是出乎男人的意料。畢竟朱伊的美沒甚么侵略性,給人的感覺實在是溫軟,叫人只將把她牢牢制在手心。 男人微笑,不答反問:“你先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姑娘,我派人去你家提親?!?/br> 朱伊緊蹙著雙眉,難道這個男人竟是因貪她顏色,就出手擄了她? 她道:“你也不先問問我定親了沒,就談提親?我告訴你,我已有未婚夫。你別白費力氣??旆帕宋?。” 朱伊態(tài)度惡劣,和男人預想的被嚇得楚楚可憐,瑟瑟顫抖完全不同,但對方半分不生氣,他唇角的笑容挑著幾分痞氣,道:“我從不白費力氣。有未婚夫算什么,就算你有丈夫,我也能讓你變成寡婦?!?/br> 朱伊為這男人話里淡淡的嗜血味一愣,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她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男人,他沒有要作出狎昵動作的意思,但他說的話,句句是挑.逗冒犯。 朱伊火氣上來,道:“這可是天子腳下,你眼里到底有沒有王法,居然敢當街搶人?你就不怕我的身份是你惹不起的?” 男人不怎么在意道:“那怎么辦,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想要你做我的女人。我問你的名字,父親是誰,你又不說。那我只好先把你搶來,再派人去查?!?/br> 這就是變相地在說,他不怕王法,也不怕朱伊的身份惹不起。朱伊終于有些慌了,這到底是什么人?這般油鹽不進,簡直比太子還要難纏。 朱伊再次審視對方,這人瞧著就是個桀驁不馴的。謝映骨子里也高傲狂妄,但謝映給人的感覺像裹著堅冰,蒙著淡霧,并不會令人輕易察覺他的狂妄。但這個男人不,他一點也不掩飾他的傲慢和張狂,這種人若是拿了主意,最不容他人反駁。 朱伊突然扭身便往門外跑,男人也不動,任她跑。朱伊推開門就見外頭院中全是身著黑衣的男子,約莫四十余個,都一齊朝她看過來,朱伊退了回來。 屋里的男人笑著問她:“還跑嗎?” 朱伊心跳凌亂,輕輕喘氣望著對方,因為怒意,也因為對未知的懼怕。 門口突然出現(xiàn)一個人,男人立即會意,對朱伊道:“你先自己待會兒,我去見個人?!币娡晡覀兙统霭l(fā)。后面這句男人沒說,怕嚇得朱伊坐都不敢坐了。 來的人朱伊倒是認識,只是兩個人隔著好幾堵墻,相互看不到對方。顏玉兒見到男子有些激動:“哥,你怎么入京了?” 顏鳳欽道:“辦點別的事。稍后就要離開。” 顏玉兒也沒有追問何事,她知道她兄長若是不打算說的,再問也沒用。 男人問:“怎樣,你與謝映有進展么?” 顏玉兒在自己兄長面前也不隱瞞,氣鼓鼓道:“沒有。謝映就跟塊石頭似的,我追他,他倒拿我的鞭子抽我,還告誡我若是再纏他,就算是看在你與他的交情也不會客氣?!?/br> 作者有話要說: 集體回復小天使具體版的問題,在寫,但寫得很慢...先保證日更正文 第51章 都是男人, 顏鳳欽一聽謝映的態(tài)度,就知對方是真的不想沾惹顏玉兒。 他微微皺眉:“不該如此啊,謝映應知你是他最好的選擇。他以前都應允娶你, 如今因何改變?!?/br> 顏玉兒略作猶豫,直言道:“他現(xiàn)在正著迷禧貞公主呢, 就是那位收養(yǎng)的公主。等他新鮮勁過了,應該會有好轉?!?/br> 顏鳳欽疑惑:“這可不像謝映會做的事?!?/br> “還不是因為那位公主生得太美, 叫他沉迷得失了理智?!鳖佊駜鹤I諷一笑, 又調侃道:“哥,等你見到了人,可別也被迷住了?!?/br> “不會。”顏鳳欽這時心念已轉,美?能有現(xiàn)在他屋里那個美么?簡直像是老天爺照著他的心意捏出來的。 對男人這般斬釘截鐵的回答,顏玉兒噗地一笑,只道:“說起來,哥你也老大不小,該成親了。省得父王成日罵你不知續(xù)顏家的香火?!?/br> “我與謝映一樣, 親事被皇帝死死盯著, 哪有這般容易。好了, 玉兒早些回宮罷。行事要小心。” 顏玉兒一怔, 她哥居然這樣快就叫她走?破天荒頭一回。她甚至覺出對方的聲音里有絲幾不可察的急迫。他這是急著去做什么?顏玉兒沒有多言, 只問:“哥哥要回靖州?” 顏鳳欽道:“不回靖州, 往南邊去。謝映是去湖州了吧,我途經湖州倒是可去會會他,叫他出來喝幾杯。”兩家既已結盟, 自然有許多事還要細談。 顏玉兒聞言道:“我也想去湖州!” “別說傻話,快回宮去?!蹦腥肆粝伦詈笠痪滢D身便走了。 顏鳳欽回到朱伊的房間,她正坐在窗前,望著外頭已凋敝的秋海棠枯枝發(fā)呆。 朱伊穿著淡灰地蘇錦上裳,以淡藍,湖藍,寶藍三色刺繡成柳葉云肩,尾端以如意桃尖收邊,裙子是偏暗的石藍褶裙,裝束十分素凈。但那收緊的腰肢細得不可思議,將上下本就打眼的弧度襯得越發(fā)峭麗,一張小臉光艷得叫人心旌搖蕩,眼睛卻是濕漉而清澈。 越是矛盾的糅在一起,越是引得人看了又看。顏鳳欽看著女孩,目光漸深。 察覺到那個男人回來,朱伊轉向他,她已平靜下來,準備再與他談談。 朱伊問:“和我一起的那名少年呢?”她指的是容蕭。她不知眼前這男人的根底,既然敢劫人,會不會心狠手辣地殺掉容蕭? 顏鳳欽道:“他是你什么人?就是你說的未婚夫?” “不是,他是我家里請來護衛(wèi)我的人。如果我就這樣不見了,他怕是會受連累被罰?!敝煲翐幕实蹎栕锶菔?。 顏鳳欽看著朱伊,覺得她這個時候還在擔心別人,當真是純良至極。做他的女人得自私些,狠辣些,否則怕是會被吞得渣都不剩??捎钟X得,這樣的一顆心難能可貴。 “我沒把他怎樣,頂多就是躺兩天,你放心?!彼溃骸昂螞r,本來就是那小子沒保護好你,何談連累?” 朱伊撇撇嘴沒說話,心道搶人的人,卻怪對方沒有保護好,真是可笑。 顏鳳欽知道朱伊在腹誹什么,看著她側過頭躲著撇嘴的小動作,直接被逗得低笑出聲。 朱伊不知顏鳳欽笑什么,但她卻是有意朝男人笑了一笑:“你真想向我家提親?如果你放我走,我就可以指你我家在哪兒。” 顏鳳欽盯著朱伊轉瞬即逝的璀然笑意,瞇了瞇眼,慢慢道:“再笑一下給我看看?!?/br> 朱伊冷了臉,不再說話。 “你直接告訴我你是哪戶人家,我派人去提親。但是,你人要先跟我走?!鳖侙P欽可沒打算放了朱伊,除了上頭那個位置,這還是他第一次真切地想要得到什么,他怎會放了她。 “走?去哪里?”朱伊還以為這男人是想把她關在這宅子。 顏鳳欽靠近朱伊,笑意加深:“當然是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br> 朱伊身體僵硬,他說什么?朱伊相信,只要她留在京里,容蕭他們總會找到她的,可若是出了京,天下之大,誰還找得到她?會不會這一輩子再也見不到謝映,見不到她才找到的兄長和朱綽他們? 顏鳳欽就見方才還強自鎮(zhèn)定的女孩頓時厲聲道:“我不走!我就在這里,哪也不去!” 與此同時,公主府在夜色下打開側門,幾個人直奔后院。見到從房里出來的容霆,立即道:“大公子,不好了,三公子出事了!” 容霆一見被人架著回來的容蕭,臉色驟變,他上前探容蕭的鼻息和脈象,不僅受了傷,且中了奇特的藥。 容霆趕緊命人去叫太醫(yī),問:“在何處發(fā)現(xiàn)的三公子?” 有人回答:“在平安街后面一條小巷子?!?/br> 容霆又道:“發(fā)現(xiàn)的時候就只他一個人?” 對方點頭:“對,只有三公子?!?/br> 容霆深吸兩口氣,指尖微顫,看來朱伊被人劫了。 成國公府容氏一脈是武將世家,在外領著的軍隊均是為數(shù)不多的真正握在皇帝手中的兵力,因而皇帝對容家歷來寬厚。良將難尋,皇帝之所以把朱凝嫁給容霆,除了所謂的給朱凝找個貼心人,何嘗不是籠絡容霆。 容霆倒不是怕皇帝為了朱伊治容蕭多大的罪,而是因為謝映和朱凝對朱伊的看重,朱伊若是有個好歹,這兩人…… 但是,成國公府在京城威名赫赫,容三公子是許多地痞流氓都認得的,很少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也沒幾個流氓能在容蕭手下過得了三招。那么,應該是外來人士下的手居多……偏偏容蕭又被喂了奇怪的藥,藥效解除前,怕是醒不了。 “容蕭怎么了?”朱凝這時也出了房門,問:“伊伊呢?為何容蕭在,伊伊還不回來?” 容霆忙道:“禧貞公主稍后就回。阿凝聽話,你先進屋休息,為夫出去一趟。” …… 朱伊這一回轉醒,是在一輛馬車里,馬車正在行進,輕晃個不停。 她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身上蓋著一件玄黑底寶相花暗紋的斗篷,一看就是男人的斗篷,上面還有陌生的氣息。朱伊抬起手就將斗篷掀落到地上。 她撩起車窗簾子看出去,遠處是綿亙山野,在晨光下涌青流翠,近處是昨夜見過的黑衣人,就守在她的車窗外隨行。她的心迅速沉到底,那人還是帶走了她。 男人這時鉆進了車內,看到地面的斗篷,彎腰撿起來坐到一旁。他看著朱伊,道:“睡醒了?餓了吧,到前面的縣里,我給你找熱食吃?!?/br> 朱伊垂著眼睛,不愿看對方。 顏鳳欽挪身坐到朱伊身旁:“不要試著逃離我,你身上沒有銀子?,F(xiàn)下天越來越冷,你又找不到路,外頭有野獸,還有比野獸還可怖的人。你這樣的一個小姑娘,會遭遇什么?自己想想。” 他怎知她身上沒有銀子?朱伊抬起頭,反應過來這人在她昏睡時對她做了什么,氣得渾身直顫,揚手便是一巴掌落到對方臉上。 顏鳳欽的臉被打得偏向一邊,眼神瞬間變得陰冷駭人,他慢慢轉回來看著朱伊。朱伊微微瑟縮一下,便用更冷的目光迎上男人。 對視了一會兒,顏鳳欽忽然笑了,他倒是沒想到,這么一個柔軟嬌弱的小東西,他稍微用力就能把她纖細的脖子擰斷,但其實膽子并不小,爪子也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