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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的竹馬是佞臣在線閱讀 - 第166節(jié)

第166節(jié)

    眾人雖疑心甚重,也不曉得秦岳究竟是要做什么,故而也只得遲疑著喝下了那酒,還異口同聲道:

    “愿夫人早登極樂。”

    一切本是那么安靜和諧,好似時間便那么靜止了。喝酒之后,秦岳并未離開,而是仍舊站在原地,絲毫不曾挪開腳步。

    過了好一會兒,待那些跪著的工匠紛紛捂著肚子,痛不欲生之時,方才明白秦岳為何在這里。不過,是在等著他們死罷了。

    領(lǐng)頭一人顫顫巍巍的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是做的無用功,渾身痛的再站不住。看著捂著肚子?xùn)|倒西歪,甚至還有些再地上打滾起來,又看著那些圍著守著紋絲不動的士兵,領(lǐng)頭的方知,死的只有他們大遼來的一萬工匠而已。

    “秦賊!你竟是如此歹毒之人!先不說我朝可汗是否會放過你,此舉本就有違天道,你就不怕遭報應(yīng)么!”

    便是要死了,也要做一下垂死掙扎,秦岳只覺好笑。先是用白綾捂住嘉言眼睛,而后又拿棉絮塞了嘉言耳朵,不讓他聽那些撕心裂肺的哭喊,再嘉言耳邊說了一句:

    “嘉言不怕,爹替你娘報仇呢?!?/br>
    說罷,方才一臉面目表情的看著那領(lǐng)頭之人,抽過侍衛(wèi)的刀便直接捅入那人胸腔,用了十成的力。

    也不把刀抽出來,直接便撒手了,順勢在侍衛(wèi)遞過來的手帕上擦了擦手,生怕沾上什么臟東西般。在死不瞑目的領(lǐng)頭跟前,仍舊是清清冷冷的聲音:

    “論歹毒,我又何嘗敢與你們比呢。至少,我秦岳做不出對一介女流下百日腐的事。就這般讓你們死,也是便宜你們了?!?/br>
    一臉冷漠的看了看那些疼的死去活來之人,都已七竅流血,卻是還未斷氣:

    “守二十天,待尸體盡數(shù)腐爛之后,不用收尸,就讓他們這般披麻戴孝的暴尸荒野,而后便來追趕大軍。切記,不得有任何漏網(wǎng)之魚,否則你們都提頭來見。”

    絲毫不帶感情的聲音徐徐傳來,仿佛在吩咐人買大白菜似的,眼睛都不眨一下。眾人跪下稱是后,方才抱著嘉言一步一步從中間那大道往回走。

    有的人已經(jīng)斷了氣,有的還在做最后的無用掙扎,有些想咒罵秦岳一番,卻又著實(shí)騰不出那勁兒了,是以只得一個個的拿怨毒的眼神看著秦岳,活似要吃了他似的。

    還沒走幾步,空中竟是飄起雪來。騰出一只手來接了雪花,而后吹散盡,又很是溫柔的調(diào)整了一番抱嘉言的姿勢:

    “七月飛雪,竟是老天都覺著冤枉么?可見老天是何其不長眼,我的阿歡又做錯了什么,她何嘗不覺得冤枉?!?/br>
    一番呢喃后,依舊是面色不改,腳步不停,依舊是那般從容不迫的從尸體堆走過,而后抱著嘉言上馬回京。

    揚(yáng)州城里早已沸騰了,七月飛雪,絕非什么好兆頭。都說,是有了天大的冤情,老天才示警來的??蓪Υ?,秦岳卻是毫不在乎,連相府都不曾回,直接領(lǐng)了大軍便北下,浩浩蕩蕩直逼大遼去了。

    齊嘉燁知道秦岳去了北邊之時,早已是奈何不了他,他如何也想不到秦岳竟是連相府都不回便直接北下了。府中,全丟給了一個官家。管家復(fù)命之時,還叮囑道:

    “相爺說,世子還太小,他剛剛失了夫人,再不能失去小世子了。是以,便帶著小世子北下了。

    陛下若有顧慮,可將皇長子大張旗鼓送北邊去學(xué)習(xí),相爺自是好生傳授他本領(lǐng)的。

    還有便是,府上有縣主需要照料,勞煩陛下帶進(jìn)宮照看。待戰(zhàn)事結(jié)了,相爺親自回來感謝陛下對縣主的養(yǎng)恩。”

    管家口中的縣主,便是寧安那未足月便出世的女兒。寧安雖說能多活幾年,到底是拖著病歪歪的身子強(qiáng)撐罷了,如何能照顧好孩子。

    齊嘉燁眼中有什么一閃而過,卻又沒叫人抓著,只聽得他似笑非笑道:

    “一個外甥女換了親兒子,倒是好買賣,只是不知這縣主長大得知這消息后作何感想。來人,送皇長子去北邊!”

    最后一句話,可謂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管家什么也沒說,行禮告退后便忙碌著做事兒去了。

    起初,秦岳與人議事之時便將嘉言抱著,或是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半步都不能離開身旁。后來楚之來了,楚之也在一旁,便能幫他看這些了。

    這晚夜涼如水,楚之抱著早已睡著的嘉言,疲憊的坐在桌前。秦岳終是談完了戰(zhàn)事,伸手便來接楚之,冷不丁聽得楚之道:

    “相父,娘已經(jīng)去了一年了,除卻指點(diǎn)人行軍打仗,相父便再沒旁的事情想做了嗎?”

    楚之受了一大圈了,因?yàn)橹鴮?shí)太累了。他什么都不曾做都覺著那么累,何況是秦岳這整日cao勞之人,又如何撐得???

    秦岳看了看嘉言,這小家伙起初鬧著要娘瘦的厲害,后來便逐漸好了些,如今不鬧了。正是如此,秦岳才難過,聽楚之發(fā)問,也沒停下接嘉言的動作:

    “有啊,我得念著你娘不是么。連她肚子里爬出來的小崽子都不記得她,還能指望誰來替我緬懷她?”

    楚之鼻子一酸,差點(diǎn)就說出:我永遠(yuǎn)都記得娘。這話,終究是沒說出口。聽父皇說,相父殺了一萬人給娘陪葬,盡可能勸著他別濫殺無辜才是。

    楚之倒不是因?yàn)橐獛妄R嘉燁,而是不想自己心目中無所不能的相父,背上千古罵名,是以才將這話聽了進(jìn)去。

    可這一年以來,秦岳除卻指點(diǎn)打仗,并沒有濫殺無辜屠殺百姓。如此,楚之著實(shí)不好說什么旁的,也只得嘆息一聲便算完事。

    作者有話要說:  我困,.....真的好困.............還有沒有在看啊?

    第121章 我是不是太殘暴了?

    又是四年過去了, 嘉言也快八歲了, 中年的秦岳, 再對于攻打大遼這件事上, 終是有了些進(jìn)展。

    在所有人都疲憊且舒適的放松著歇息之際,唯有嘉言一人能在草原上躥下跳。誰都曉得這是秦相的兒子,從那么個小不點(diǎn)長到八歲,都在軍營長的,大多數(shù)都是有妻有子的, 也都拿了他當(dāng)兒子看。

    也有那么一些不喜歡他的,比如眼下這位副將。他家閨女不知怎么的見了秦岳一面,便哭著鬧著要去給人當(dāng)續(xù)弦。

    他當(dāng)然是不應(yīng)的,那閨女哭, 被好事的抖出來了, 落得顏面掃地,還被這丁點(diǎn)兒大的嘉言嫌棄癩□□想吃天鵝rou。

    這口氣一直如鯁在喉, 如今看他好不容易有了放風(fēng)的時辰, 見他快活了自己做又是不快活了,便坐起身來酸他:

    “臭小子,你這上躥下跳的作甚呢?有啥值得歡喜的, 也不怕你老子拿鞭子抽你丫的。

    莫不是因著打了勝仗,皇帝小老兒看你爹邊關(guān)清苦, 賜了嬌滴滴的美人兒來給你爹暖炕?有后娘了不是該哭么,你瞎高興個什么勁兒?”

    這話其實(shí)不妥的,別說秦岳, 只說楚之這身為皇長子的人,在一旁都聽不下這話。總覺著他這是有意無意的將嘉言往旁門左道引,正要出聲,那邊嘉言卻是已經(jīng)接過話頭了:

    “你這糟老頭,說這話也不怕嚼了舌頭。你也就敢對我逞威風(fēng)了,有本事去我爹跟前說去?看我爹不打死你才是怪事,怕是上次那頓板子吃的還不夠罷。

    你若再亂說,便是我爹不打你,我也定要將你打的滿地找牙?!?/br>
    說話間,那被他追的四處亂竄的獵犬已是被他逮住了。領(lǐng)著獵犬脖子大搖大擺的朝楚之走過去,全然不顧已經(jīng)臟了的衣裳,笑得十分有傻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