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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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說著,忙又急急朝著秦玉樓告饒道:“少奶奶,是···是表少爺幾個···您且放心,不是旁人···” 秦玉樓一聽原來是幾位表少爺,便又抬眼瞧去,瞧著那一行人的裝扮架勢,可不就是先前去給榮老太太請安問禮的那幾個么? 這般瞧來,心下倒是一松。 只朝著芳苓芳菲二人悄然使了個眼色,二芳紛紛退回至她身后。 少頃,只聽到一道輕笑聲響起:“我說到底有什么樣的主子,便有什么樣的奴才,瞧瞧,咱們兄長跟前的墨玉,可不是跟他們家主子一個德行,嘿,小墨玉,可別忘了你當年是被誰救回來的,你的救命恩人,可不只有你們家主子一個?” 秦玉樓一抬眼,便瞧見一位英武霸氣的朗朗少年從亭子里走了出來,這話分明是對著前頭小廝墨玉說的。 只這墨玉分明不怕他,甚至面上還泛著薄怒,一副怒氣沖沖的模樣。 原來竟是這陸游胡鬧,這會兒見幾家兄弟好不容易都聚齊了,方才非得嚷嚷著讓戚修將嫂子給請來,好讓他們幾個做弟弟的給嫂子敬杯酒,陸游至今還未曾瞧見過嫂子的相貌呢,只一直聽聞是個美若天仙的,心里頭倒有些好奇。 卻不想這戚修竟想也未想便一口拒絕了,這般捂得死死的,倒更加令人心癢癢的。 陸游本就是生在福建,長在福建,那邊民風開放,素來沒得京城這么多繁文縟節(jié),且他乃是陸家的長子,甚得家族溺愛,向來鬧騰慣了,行事作風向來任由著性子來,趁著那戚修被舅舅榮國公請到書房的空擋,便以那戚修的名義吩咐墨玉將秦玉樓請來了。 按理說,墨玉跟在戚修跟前這么多年,定是個行事周全的,若是擱在平日,未曾得到戚修的親口囑咐,不一定會乖乖聽旁人的使喚。 只因在此之前,自個主子確實是吩咐過了,就在這個亭子里,讓他去將少奶奶請來,末了,猶豫了一番,又忽而道了聲“算了”。 墨玉冷眼瞧著,主子分明是口是心非。 是以,待那陸游后來再次吩咐時,倒是未曾生疑,只以為自個主子開竅了。 陸游見墨玉一臉氣憤填膺倒也不惱,只直徑來到了秦玉樓跟前,竟朝著秦玉樓裝模作樣的行了個大大的禮,抬眼后瞧見秦玉樓的容貌,面上登時驚艷。 不由眼中始終帶著一派正氣,并無旁的心思,且眼神中甚至還隱隱泛著一絲敬意,只笑著道:“嫂嫂莫怕,都是自家人,自家?guī)讉€弟弟,方才兄長被家中長輩們請去敘話了,一會兒便會過來,咱們幾個是特意過來拜會嫂嫂的···” 到底男女大妨,怕秦玉樓不自在,說話間又往亭子里頭一指,道:“鸞丫頭也在里頭呢···” 秦玉樓一聽,抬眼往里瞧了一眼,果然瞧見亭子里側(cè)一角,還坐兩位俏生生的小姐,后頭隨著兩個丫鬟婆子伺候著,因被視線擋住了,方才不過匆匆一眼,倒是未曾發(fā)覺。 里頭幾個皆是表弟表妹,按理說該得由著長輩或者丈夫親自來引薦介紹才算合理的,只這會兒既然撞上了,里頭兩位表妹方才在屋子里確實也已認識了,且這會兒見表弟表妹一行熱情至極,到底皆是自家親戚。 說到底,她的年齡許不算最大的,但輩分卻是最大,乃是這里所有人的“嫂嫂”呢。 秦玉樓倒也不忸怩,只大大方方的轉(zhuǎn)過身子朝著眼前之人,及亭子里的人行了個禮。 里頭一眾表弟們登時受寵若驚,紛紛立了起來,規(guī)規(guī)矩矩的朝著秦玉樓還禮。 這陸游見狀,似有些得意的往亭子里瞧了一眼,又忍不住對秦玉樓邀請著:“外頭日曬,嫂嫂且到亭子里頭坐會兒罷,一會兒兄長便回——” 卻見那陸游話還未曾說完,只忽而臉色一變,隨即,面上一臉悻悻地。 亭子里的人見狀也瞬間紛紛坐下,將視線收回了,假裝未曾瞧見外頭的景象,紛紛裝模作樣的飲酒飲茶,說笑談話。 秦玉樓登時心中生疑,忙下意識扭頭瞧去,便瞧見丈夫戚修正板著張臉朝著這邊踏步走來了。 戚修本就生得威嚴冷峻,往日里面上情緒就多為寡淡,令人不由自主心生膽怯,輕易不敢接近,但平日卻也極少動過怒,發(fā)過火,是以,瞧著常年就是那副冷淡神色,瞧多了,秦玉樓倒也日漸習慣。 卻不想,此刻,微微板著臉,面上依舊是一副面無表情的神色,卻無端令人生畏。 戚修冷著臉走近,走到了秦玉樓跟前,秦玉樓見丈夫臉色不好,只小心翼翼的喚了聲:“夫君···” 戚修見狀,抬眼瞧了她一眼,只淡淡的“嗯”了一眼,手卻下意識的拉了妻子一把,只握著妻子的手腕將她拉在了自個身后,卻是瞇著眼一聲不吭的盯著眼前的陸游。 陸游頓時悻悻地摸了摸自個的鼻子,訕笑主動開口道:“這不是知道嫂嫂來了,方才請安時沒來得及打招呼,咱們幾個這不特意來拜會拜會么,要怪只能怪哥哥你太小氣了,你不將嫂嫂請來,唯有咱們幾個親自去請呢···” 說著,說著,只見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徹底沒了聲。 戚修聽罷,卻只冷冷瞅著陸游,道了一句:“拜會完了么···” 陸游聞言是一愣,下意識的道著:“呃,那個···已經(jīng)拜會過了···”頓了頓,瞅著兄長那副冷淡的臉色,隨即立即反應過來,頓時直挑眉道:“得了,得了,已經(jīng)拜會了,這便走這便走,總行了罷···” 陸游到底了解戚修這副老古董似的性子,此番這般無規(guī)無矩的,定是犯了他的忌諱,說來也奇怪,這陸游天不怕地不怕,連老子也不怕,偏生對這位沒長幾歲的表兄是又憷又敬。 臨行前,卻是忽而又沖著秦玉樓招呼著:“嫂嫂,弟弟先且退了,回頭尋了寶物孝敬您,兄長一會兒便又得趕回去了,弟弟就不打擾你們小兩口了···” 說罷,只一臉笑嘻嘻的先閃人了。 留下亭子里的那一群人面面相覷,末了,紛紛尋著法子,一個個借機開溜。 秦玉樓:“···” 第65章 六十五章 眾人走后, 不知何時,墨玉與芳苓芳菲幾個也悄無聲息的退下了。 秦玉樓見丈夫還一直握著她的手腕子未撒手,忍不住微仰著頭,從這個角度,只瞧得見那張微微繃著的剛毅側(cè)臉, 方才瞧著···依稀是臉色不大好。 秦玉樓垂了垂眼,沉吟了一陣, 忽而伸著另外一只手去輕輕地扯了扯戚修的袖子, 小心翼翼的喚了聲:“夫君···” 戚修聞言身子一頓, 這才回過頭來, 見她一臉巴巴的瞧著他, 只以為是又將她的手腕給捏疼了,忙不迭松了手, 咳了一聲, 似有些緊張道:“你的手···無礙罷···” 秦玉樓搖搖頭, 只一直盯著戚修, 見他面色依然還有些繃著,半晌, 忽而試探著問著:“夫君···可是生氣了?可是生樓兒氣了?” 戚修見妻子一雙眼分明黑白分明,可那眼尾卻是無辜的上挑,顯得既無辜, 卻又無端勾人,戚修雙目閃了閃,低聲道:“未曾···” 見妻子眼睛仍一眨未眨的看著他, 戚修心中忽而一陣心虛,眼神略移了移,片刻后又忍不住回到了她臉上,道著:“幾個表弟素來愛胡鬧,你···莫要往心里去···” 言下之意,不是她,是旁人。 其實戚修心中確實是有些動怒,只這怒氣來的莫名其妙,又悄無聲息。 他平日里極少生氣,這日也不知是怎么呢。 許是,他歷來行事依著章法,此番見府中這么重要的日子,幾個弟弟卻任由著一通胡鬧,到底失了分寸罷。 只是,那表弟陸游往日里干出格的事兒多了去了,以前在福建鎮(zhèn)日胡作非為,闖的大禍多了去了,他見了通常也只是蹙眉而已。 興許,這一次終究是不同的罷,畢竟···牽扯進來的是自己的妻子。 想到這里,戚修又忍不住抬眼瞧了妻子一眼。 其實,他身為兄長,理應是該領著一眾弟弟meimei們給嫂子見個禮的,也理應領著妻子結(jié)識他們戚家的親族親戚。 但是一來這日行程有些匆忙,這二來嘛,方才在給外祖母請安時,只見妻子笑盈盈的盯著表弟幾個瞧著,卻全然沒有將他瞧在眼底,他心中只有些不喜。 所以,在陸游主動提及要拜會嫂子時,想也未想便拒了。 卻不想這一轉(zhuǎn)身,冷不丁又見二人有說有笑的,也不知怎地,臉色瞬間便不由自主的拉了下來。 秦玉樓見丈夫這樣說著,又見他面色微微緩和了,總算松了一口氣,說實話,丈夫落臉的樣子還挺···唬人的。 這會兒才忽而覺得,原來原先那樣寡淡的神色竟忽而變得如此平易近人起來。 夫妻兩個十多日未見,許到底是夫妻了,隔了這么久,卻也并未見多少生疏,只見秦玉樓將目光由上往下細細將戚修打量著,末了,不由用帕子掩嘴笑著:“夫君穿這一身果然威武不凡,比旁的服飾要顯得更加英武精神呢···” 這身衣裳是秦玉樓替他備的,嘴上這般說著,見戚修衣領一側(cè)微微朝里翻卷著,秦玉樓忙上前踮起了腳尖替他細細撫平了。 戚修先聽了妻子說的這番話,耳根微燙,還未反應過來,卻又見妻子忽而靠了過來,戚修身子一頓,然而下一瞬卻見妻子正一臉溫柔賢惠的替他整理著衣物,微微仰著頭,一臉細致認真。 戚修心中忽而微微發(fā)軟。 以至于待妻子微微一笑,嘴里柔柔的道了聲“好了”,戚修竟一時沒忍住,垂在大腿處的大掌不由自主的抬起了,只輕輕地擱在了妻子的腰上。 秦玉樓身子后退時,卻被腰間一只大掌輕輕攬住了。 二人俱是一愣。 隨即,戚修很快便悄然醒悟,大掌一顫,立即松手。 而秦玉樓一時沒站穩(wěn),戚修見狀面上一緊,只忙伸手去扶著,待妻子站穩(wěn)后,戚修又忙不迭收回了大掌,只將手給一把背到后背去了。 秦玉樓臉先是一熱,隨即見到丈夫這樣的舉動,嘴角微抽。 本來氣氛挺好,相安無事,倒是因著這樣一個小小的插曲,只覺得空氣中多了些許怪異··· 空氣中靜了一陣。 秦玉樓原本合計著有不少話要與丈夫說道的,譬如依著做妻子的本分,自然得親口關切詢問丈夫這些日子在軍營里可好,然后原本是說這日趕不回來的,怎么忽而又回了等等無非皆是些尋常家常話。 可到了這會兒,便是有心詢問,也忽而問不出口來。 兩個人只默默地站了會兒,秦玉樓故意垂著眼不說話,過了片刻,直至丈夫咳了兩聲,忽而忍不住開口道著:“為夫···有些渴了···” 秦玉樓嘴角微翹,也不知心底到底在較量著什么,見丈夫主動開口,這才勾了勾唇,笑吟吟的看著丈夫道:“那夫君,咱們到亭子里歇會兒罷···” 戚修嘴角亦是不自覺微揚,道:“好···” 亭子里擺放了許多上好的點心、果子,茶酒,秦玉樓親自為戚修倒了一盞茶,他飲茶,她吃點心,偶爾秦玉樓主動發(fā)問幾句,戚修低沉回應,氣氛這才漸好。 只許是這府中大辦宴席,縱使這地界僻靜,但架不住府中賓客繁多,偶爾會有些丫鬟婆子從此處路過,到底是在旁人的府邸里,他們二人縱使是夫妻,可前頭到底長輩客人皆在,若是被人撞見了終歸有些不合適。 是以,也不便久待,待飲了茶后,二人便起身了,戚修將她送到了唱戲的園子外,秦玉樓進去前忽而想到了一茬,只笑吟吟的對戚修道著:“我原不知是表弟幾個惡作劇,還以為果真是夫君要見我了,卻不想···” 秦玉樓欲言又止,見好就收,只說這話時,微微垂著眼,且叫人一時瞧不出面上的情緒。 見丈夫果然噎住不說話了,秦玉樓微微得意。 她確實只以為是丈夫派人來請她的,當時心中還高興了一陣呢。 卻不想··· 她就知道···那個呆子如何會··· 只見那戚修聽了秦玉樓的話后面露不自在,卻不想在秦玉樓轉(zhuǎn)身進去前,忽而聽到身后傳來低低的聲音道:“過幾日···便可回府了···” 秦玉樓聞言一愣,隨即,嘴角微微翹起。 第66章 六十六章 那日在國公府是秦玉樓嫁到京城后, 第一次踏入京城的世家圈子。 許是因著戚家現(xiàn)如今尷尬的境地,雖見識到了不少京城貴人,但除了榮家的一家三房及親戚,其余結(jié)交的卻寥寥無幾,唯有顏jiejie主動前來與她說了會子話。 顏明錦嫁到京城大半年了, 只見發(fā)鬢綰上了婦人鬢,穿著一身嶄新的海棠錦緞, 身上綾羅綢緞傍身, 頭上、脖上、手腕上金釵玉器在側(cè), 瞧著端莊秀麗, 明艷動人。 且觀面上白里透紅, 氣色瞧著不錯,許是嫁到了舅舅家, 到底要比旁人來的自在輕松些, 且現(xiàn)如今這娘家一家子也舉家調(diào)派回京, 倒是少了許多牽掛及不適。 顏明錦此人行事沉穩(wěn)大方, 歷來得長輩們喜愛,嫁到京城大半年, 冷眼瞧著,仿佛已經(jīng)打入了京城這個華麗的世家圈子,結(jié)實的人不少。 也有意引薦了兩位世家夫人給她認識, 此舉令秦玉樓心中倍受感激。 一整日下來,甭管旁人是何態(tài)度,秦玉樓一概大大方方, 態(tài)度不卑不亢,既不會因著對方態(tài)度的刻意疏遠、冷清而心情沮喪,面露惆悵,也不會因著旁人私下議論而心生惱怒,面露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