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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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多小時后,他們仨回了家。 余聲在簡陋的‘浴室’洗了個澡換了身干凈衣服,她收拾書包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里頭有個粉色盒子,奇怪的拿出來看了一眼,皺起了眉頭。 屋外梁敘在喊她吃飯。 余聲將項鏈直接塞到自己衣兜就出去了,她還濕著頭發(fā),搭在脖子上涼涼的。他也換了干凈的短袖膝蓋褲,腳下趿拉著人字拖。 “帶你吃席去不去?”他站在院子里問她。 余聲:“什么席?” “去了就知道了。”他三緘其口。 家里好像沒人,那會兒已經(jīng)十一二點了。梁敘鎖了大門帶她往街里頭走,一路上他問候了好幾個端著飯蹲在門口吃飯的大爺大嬸。 “梁雨呢?”她問。 “不用管她。”他說,“野的跟個男生一樣?!?/br> 那個地方從他家出發(fā)得十來分鐘走,過了兩條街道才到。隔著老遠(yuǎn)就能看見有一戶門口搭著一個臺子,拉著紅色橫幅墻上貼著五顏六色擺成心形的氣球。 像是有人結(jié)婚辦喜事兒。 他們走到門口,余聲就聽見有人叫梁敘。女生從屋里頭邊往外跑邊朝這邊搖手,將早晨她見過時的裝束換成了一條白色裙子。 “還以為你不來了。”短發(fā)女走近,喘了喘。 “怎么會?!绷簲⑿α艘宦?,“您早上親自過來請,我能不來么?” 余聲沉默的站在他身側(cè),眼睛滴溜溜的往邊上轉(zhuǎn),聽見女生笑著和他說還算識相。他們跟在女生后頭坐上席,梁雨早就已經(jīng)在那兒了。 里頭長院少說擺了有十七八桌。 他們來的有些晚了,婚禮已經(jīng)到了敬酒這塊。新娘穿著大紅色旗袍站在一堆長輩跟前,和新郎一個一個敬酒。外頭臺子上的大音響放著喜慶的歌曲,聽的人熱血沸騰。 女生和梁敘又說了幾句才走了。 她坐在板凳上看著這些畫面,熱鬧的讓人發(fā)狂。一家有人結(jié)婚,幾乎有半個村的人前來行情祝賀。他們開開心心的擠成一團(tuán),喝飲料吃喜糖侃幾句新人的家常話。 “喝可樂還是橙汁?”梁敘低聲問她。 余聲說:“可樂?!?/br> 他們這一桌老人小孩青少年都有,有一個青年好像和他認(rèn)識。梁敘一面給她倒可樂一面和那人聊天。她聽著他們說話,目光移在一個方向頓住。 是前兩天晚上見到的怪怪的男生。 少年坐在一群老人桌上,低著頭吃的滿手都是油。她看的特別納悶,甚至都忘了自己筷子上還夾著菜。有人叫了個她沒聽清的名字,少年抬頭嘻嘻笑了一下又開吃。 言行舉止看起來像個小孩的樣子。 梁敘一直在給她碗里夾菜,目光注視到她的視線沒說話。直到倆人吃完起身離席,余聲扯了扯他的袖子。 “他多大了?”她問。 “二十二。”梁敘拉著她往門外走,“智商大概五六歲?!?/br> 余聲懵了一下。 “前兩年走丟,我們都以為找不到了。”梁敘笑了下,“誰知道一年前他忽然又回來了?!?/br> 頭頂?shù)奶柡鋈蛔儼刀愕搅嗽茖永铮瑳鲲L(fēng)吹了幾束過來。有老人騎著電動車過來,梁敘扯過她的胳膊后退到一邊。余聲抬頭去看他,有光灑在他的右臉。 音響慢慢的愈來愈遠(yuǎn)。 梁敘和她講他們村幾十年出過一條打鬼子的硬漢,歷史上都赫赫有名。她腦子卻不知飄向了哪里,忽然只覺得這個村莊異常的善良和溫柔。 “我們什么時候回鎮(zhèn)上?”她問。 梁敘話音一停:“你想回了?” “不是?!彼ь^看他,“我還沒好好轉(zhuǎn)過呢?!?/br> 梁敘:“……” 他們沿著街道慢慢的走回了家,路上小孩拿著冰棍滿地跑。梁敘在想要怎么帶她轉(zhuǎn)才有意思,或許是從小就習(xí)以為常,他并不覺得一個村落有什么玩頭。 回到家他就去書包里翻項鏈。 意外的是里頭什么都沒有,梁敘從頭到尾過了一兩遍這幾天的事情。他昨天下午將盒子裝包里的時候陳皮也在,于是立刻去了個電話,那頭人卻什么也不知道。 梁敘整個人一下子都不好了。 門上余聲還在等他帶自己去轉(zhuǎn),梁敘先將這事兒撂下了。他在院里用龍頭沖了把臉就出去了,卻碰見梁雨氣喘吁吁的跑回來。 “哥?!毙」媚镅柿丝谕倌?,“鏡子姐找你呢。” 梁敘看了一眼余聲。 “什么事兒?”他問。 “我也不知道?!绷河辍パ健艘幌拢澳阙s緊過去。” 梁敘想著早去早回,出了聲讓她們先在家待著。他過去才知道原來是要送娘家客回去車子人手都不夠,等到他再回到青草坪已經(jīng)是夕陽晚霞。 家里只有梁雨一個人在。 那會兒余聲剛轉(zhuǎn)到后街道,準(zhǔn)備拐彎往回走,和出門的人反方向擦肩而過。她回去屋里看到了他的煙丟在桌上,甚至奇怪的嗅到了一股汗味兒。 “你哥回來了?”她問梁雨。 “剛又出去了?!毙」媚锟措娨曊J(rèn)真的連視線都沒移開,“好像說要去地里一趟找什么盒子?!?/br> 她倏地一個激靈。 然后迅速從屋子往地里跑了去,模模糊糊的還能聽見梁雨叫‘余聲姐’。她步子沒他大,即使跑也沒能追上他。 余聲站在地頭看他貓著腰眼睛四處掃。 過了很久,梁敘還是沒有找到項鏈。他站在空蕩蕩的梨樹邊,想摸兜點煙,卻只找到火機(jī),眼睛一抬就看見余聲。 梁敘朝她走了過去。 “你怎么來了?”他問。 余聲:“散步啊?!?/br> 倆人沒再說話,一起沿著小路往回走。腳下是溜過來拐彎的風(fēng),晚霞慢慢的沉在海平線下。那條小路長極了,怎么都走不完。她低著頭看地面,目光往他身上掃了下,似是下了某種決心。 “你覺得我怎么樣?”余聲歪頭。 她的聲音輕輕地,柔柔的,有著試探的意味。梁敘插在兜里的手一緊,他停住步子,好像要把她看進(jìn)眼里一樣,然后微偏過頭笑了一下又轉(zhuǎn)回來。 “挺好的?!彼f。 “那……” 她話還沒說完,梁敘已經(jīng)壓身過來。他抽出褲兜里的手,攬住她的脖子,嘴巴湊上她的唇。然后另一只手將她的腰用力貼近他,加深了那個吻。 余聲被他親得暈頭轉(zhuǎn)向。 過了會兒,他慢慢將嘴從她的嘴上移開。余聲不好意思立刻將頭埋在他胸前,他怎么叫她都不吭聲,梁敘笑的胸腔都在顫。 “真不說話了?”他逗她。 余聲慢慢將腦袋抬起來,他正含情脈脈的看著她。一手還握著她的腰沒有松手,倆人的氣息被風(fēng)攪渾,他剛剛差點把舌頭伸進(jìn)她嘴里了。 “你剛剛……”余聲慢慢攤開手,掌心里躺著那條項鏈,“是不是在找這個?” 梁敘眼神一凝,笑了:“喜歡么?” “我要說不喜歡呢?”她罕見的頑皮。 田野上又一撥風(fēng)吹起葉子,有一些不知名的花在搖曳。遠(yuǎn)處渠邊的石榴樹彎起了腰,蒲公英落得遍天飛滿地都是青草絮。 “你試試看?!彼f。 第18章 他漆黑的目光里盛著挑逗和蠢蠢欲動,身上的汗味兒漸漸隨風(fēng)而逝。余聲將視線慢慢往下移,他的喉結(jié)輕輕動了下,她一羞又將臉埋在他的胸前。 梁敘垂下眼無聲的笑大了。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來,余聲乖乖的由他拉著手往回走。說起項鏈,猜著或許是陳皮搞的鬼,不過這已經(jīng)不重要了。路邊干涸的水渠里有亮盈盈的微光,她掙脫開他的手好奇的蹲在草叢邊往渠里瞄。 “那是什么?”她問。 梁敘眼角掃過去:“螢火蟲?!?/br> 日子已經(jīng)進(jìn)了十月,還能遇見早該冬眠的它們實在難得。那是余聲第一次見到螢火蟲,梁敘看她一臉的欣喜直接跳進(jìn)渠里捉了一只出來。 “小心點,它咬人?!?/br> 不說還好,一說余聲嚇了一大跳,梁敘剛放進(jìn)她手心的那只被她嘩的甩了出去。余聲原地蹦跶了好幾下,梁敘都被她逗笑了。 螢火蟲不知道已經(jīng)飛去哪里。 他走過去又拉起她的手,倆人沿著那條羊腸小路慢慢的走了回去。他的手很大很溫暖,可以將她小小的整只都握在手里。 十六年來余聲破天荒的有了安全感。 村里有路燈亮著,街道上幾乎空無一人。他們到家門口的時候,一個女生從屋子里剛走出來,看見了倆人纏在一起的手。 “余聲?!绷簲⒄f,“叫鏡子姐?!?/br> 一天之內(nèi)的幾次見面,這是許鏡頭一次正視她。余聲莫名的覺察到一絲不太舒服的感覺,卻也是聽他的話乖乖的喊了聲。 “我就說怎么一回來就見不著你人?!痹S鏡又看向他,“明天早上我就走了,要不要送送我???” “這活一直是許叔的?!绷簲猩⒁恍?,“我哪能跟他搶?!?/br> 余聲覺得自己在跟前有點礙事,打著上廁所的幌子先溜了。她前腳一走,許鏡臉色就淡了下來。讀大二忙的難得回趟家,好不容易等到十一推了所有兼職從上海跑回來兩天,這小子又被弄得五迷三道。 “比你以前那個丁雪乖多了?!痹S鏡說。 梁敘只是玩味的笑了聲,沒吭氣。 房間里余聲和爺爺梁雨在看中央臺,老漢卷著旱煙不時地問她兩句。梁敘沒多久就進(jìn)來了,他在余聲旁邊坐下,女孩子眼睛盯著屏幕看的比梁雨專注。 后來各自回去睡覺。 梁雨打著哈欠吧唧著嘴巴先回了屋,余聲走在后頭感覺手被他拽了下。她一回頭梁敘就拉過她抵在墻上,余聲差點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