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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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念想了想,抬腿走了過去。 初愿手里捏著瓶酒,似乎是喝完了,她把易拉罐捏了,扔在垃圾桶里。 轉(zhuǎn)過身,目光深深的打量著鐘念。 鐘念在她的身邊站著,沒有一絲躲避與退讓,就那樣站著讓她打量。 初愿突然說:“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鐘念蹙眉,她云淡風(fēng)輕的說:“應(yīng)該沒有?!?/br> “沒有嗎?”初愿是真的覺得她眼熟,從鐘念到電視臺的時候,她就覺得,非常眼熟。 鐘念:“我在國外待了很多年?!?/br> 初愿:“你什么時候出的國?” 鐘念說:“高一?!?/br> 初愿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或許我們是高中同學(xué)也不一定?” 鐘念低頭笑了下,像她這樣的富家女,放在附中一定出名極了,而且她和隋禹又認(rèn)識,如果是附中的學(xué)生,鐘念一定知道她。 初愿說完也笑了,她調(diào)皮的眨了眨眼:“像你這樣的冰山美女,在高中的時候一定是?;ò??” 鐘念的眼睫微顫,她抿了抿唇,說:“沒,?;ㄊ翘K花朝?!?/br> 初愿“咦”了一聲,“你認(rèn)識蘇花朝???” 鐘念語氣冷淡,似乎不太想聊這個話題:“嗯?!?/br> 事實(shí)上,聊天,只要客套幾句便已足夠。 再去深挖就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意義,只會引起反感情緒。 初愿攤了攤手,“那我們應(yīng)該不是一個高中的,或許是一個初中的也不一定??!我是城南中學(xué)的,你呢,你初中在哪兒讀的?” 初愿似乎十分想了解鐘念的過往似的,但她和隋禹算得上是朋友,礙于隋禹的面子,鐘念也不會給初愿冷臉。 鐘念:“我在鄉(xiāng)下讀的?!?/br> 初愿:“可我總覺得……我們在哪兒見過?!?/br> 鐘念說:“大概是我長了張大眾臉吧?!?/br> 初愿驚呼:“那我可真希望我能有你這樣的大眾臉?!彼菑埬槪寄苋蕵啡Τ龅懒?,估計(jì)是娛樂圈的大眾臉吧。 鐘念笑笑沒說話。 一杯咖啡喝完,鐘念起身便走。 到天臺門口的時候,初愿突然說:“我記得我在哪里見過你了,你的父親,是不是叫鐘懷?” 鐘念臉上掛著的淺淡笑意倏地收起,她神情寡淡的看向初愿。 初愿站在欄桿邊,頭頂是碧藍(lán)天空,風(fēng)吹起她披散在肩上的頭發(fā),她的聲音在空中支離破碎,卻又異常清晰:“我當(dāng)年去過他的葬禮。鐘念,你是他的女兒,我記起來了?!?/br> 鐘念的聲音很冷,“你到底是誰?” 當(dāng)年他父親的葬禮,到場的除了親戚之外,其余人很少。 初愿一步一步的慢慢走近她,在她面前一米處站定,思忖片刻,說:“我是王思涵的朋友,當(dāng)初王思涵被侵犯……她第一個找的人,就是我?!?/br> 鐘念雙眼如利箭般掃向她。 初愿的雙眼像是隔了一層霧般,怔怔的看著她。 · 鐘念和初愿是一前一后下的天臺,下了天臺之后,鐘念也恢復(fù)往日的淡然自若模樣,安靜的工作,采訪報(bào)告改寫的寫,月總結(jié)報(bào)告也提早寫完。 下班前,她的手機(jī)響了起來,鐘念拿起手機(jī)一看,來電人是陳燦。 她無波無瀾的接起電話:“喂。” “鐘念,好久不見?!标悹N刻意壓低了聲音,通過電流傳來,嗓音低沉沙啞,分外迷人。 鐘念邊收拾著東西邊和他說話:“請問有事嗎?” “沒事兒就不能找你嗎?” 她輕笑出身。 陳燦:“我在你們臺大門外,”他頓了頓,語氣曖昧道:“特意等你。” 鐘念拿著手提包往電梯處走,正好是下班時間,電梯外人滿為患。 不過就四樓,鐘念轉(zhuǎn)身就去樓梯間。 鐘念邊下樓邊說:“等我干什么?” 陳燦說:“上次的酒,我還記著啊,你可別想賴賬?!?/br> 鐘念:“不會?!?/br> 陳燦欣然自喜:“那你這是……答應(yīng)我了?” 鐘念淡然反問:“我答應(yīng)你什么了?” 陳燦:“晚上一起吃飯啊?!?/br> 鐘念:“我有嗎?” 陳燦撇了撇嘴,“你剛不都還記得那杯酒嗎?怎么,就一眨眼的工夫就忘了?” 鐘念正好到了一樓,她推開安全出口的門,拐個彎,就看到了在大門外的陳燦,他開了輛黑色的保時捷,這樣的車在這座城市不算少見,至少,梁亦封車庫里的車,最便宜的都是這輛保時捷的三倍不止。 不過就是個有點(diǎn)小錢就愛顯擺的人罷了。 鐘念的眼里閃過一絲譏誚,也不過片刻時間,眼神又恢復(fù)了往日的淡然。 她說:“沒忘,今晚嗎?” 陳燦:“對啊,怎么說?” 鐘念從自動門里走了出來,兩扇玻璃門打開的時候,她抬腿走了出來,陳燦眼里一亮,收了手機(jī)迎了上來。 陳燦笑著:“有時間嗎,一起吃個飯?” 鐘念緊了緊手上的包,“吃飯就不必了?!?/br> 陳燦臉上立馬就不好起來。 下一秒,就聽到鐘念說,“不是欠了你一杯酒嗎,喝酒吧?!?/br> 陳燦疏爾扯了個笑,臉上露出別有深意的神情來。 他伸手打了個響指,“很好,我就喜歡你這樣的?!?/br> 鐘念配合著笑了一下,溫溫柔柔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風(fēng)一般。 陳燦一時之間看的失神。 直到鐘念說:“怎么?” 陳燦才回過神來,“沒什么,沒什么,上車吧。”他轉(zhuǎn)身為她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舉手投足之間格外的殷勤。 鐘念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車子駛離電視臺之前,鐘念側(cè)頭,恰好看到了初愿從電視臺出來。 初愿手上抱著一沓文件,她眼神淡漠的看向車?yán)锏溺娔睢?/br> 鐘念抿了抿唇,笑著收回視線。 陳燦邊開車邊說:“待會直接去酒吧,會不會太早?而且你吃了晚飯嗎?空腹喝酒可對身體不好?!彼丝滔駛€純良至極的好男人。 鐘念對男人的花言巧語不敢任何的興趣,她是一個非常不喜歡這樣歪來扭去的關(guān)心的,她喜歡直截了當(dāng)?shù)模帽热缌阂喾饽菢拥摹?/br> ——“你還沒吃飯,我?guī)闳コ燥垺!?/br> ——“喜歡嗎?” ——“不喜歡就直說,在我面前沒必要藏著掖著?!?/br> 甚至還有他最常說,直白到令人臉紅的那句話, ——“zuoai嗎?” 她喜歡梁亦封這樣的,強(qiáng)勢,直接,干脆。 而不是陳燦這樣的,將關(guān)心和體貼做的面面俱到,情話不離身,仿佛時時刻刻都在昭顯暖男本色一般,其實(shí)就是個渣男。 沒有得到她的回答,陳燦再問了一遍。 正好是紅燈,他緩緩?fù)O萝?,扭頭看著她,眉眼認(rèn)真專注,眼里淳淳深情涌動,“嗯?怎么不和我說話?” 鐘念只看了一眼就移開視線,這些套路大概放在小姑娘身上有用,放在她的身上,她只有兩種感覺。 反感,厭惡。 她說:“酒吧里不是有吃的嘛,在酒吧里吃就行?!?/br> 鐘念邊說話邊往車外看,與陳燦的車并排停著一輛車。 車身高大,線條硬朗流暢,她抬頭,視線與駕駛座上的人對視。 車的主人和這車一般,冷淡,冰山。 是梁亦封。 梁亦封也沒想到會是鐘念,因?yàn)楦叨炔?,他沒看到車?yán)锏鸟{駛座上的人是誰,但直覺告訴他并不是隋禹。 畢竟這種車,隋禹瞧不上。 隋禹的車都是sao包又燒錢的款,面前的這輛車,左不過是為了撐場面、愛面子而買的。 隋禹那種人,本身的存在就不需要任何東西為他撐場面。 但那輛車,確確實(shí)實(shí)是一款男士車。 紅綠燈轉(zhuǎn)換。 陳燦踩下油門,車子駛向前方。 梁亦封扶了扶鏡框,也踩下了油門,跟在那輛車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