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她半個身子藏在他的身后,眸光冷淡,不知看向何處。 金色金屬門和暖黃色的燈光使得她的影子格外的模糊,又分外的溫柔。 暖色調下,所有的一切都與溫暖有關。 大概是, ——她是他一生的溫暖, 和熊熊燃燒的火焰。 第32章 liangyifeng 鐘念跟著梁亦封進了他的房間。 梁亦封的房間比她的還要大許多,入門是個客廳,偌大的落地窗外整座城市的夜景盡收眼底,渺渺夜色與燦爛燈光相稱。 鐘念估摸著這大概是酒店的總統套房,梁亦封不差錢,自然是住這兒最好的房子。 進了屋子,鐘念自己找地方坐下。 梁亦封合上門,走到她的對面坐下。 鐘念問他:“你平時休息,吃飯的話怎么辦?” 不點外賣,自己又不會做飯,回家又太遠,鐘念難以想象他一個人出去吃飯的場景。 梁亦封拿起桌子上的一本雜志看,說:“有人會送過來?!?/br> 他這么一說,鐘念倒是想起來梁昭昭在醫(yī)院說的,梁亦封的飯是專人特意送過來的。聽上去實在是難以想象,但結合他的身家和孤僻性格,似乎一切又都很合理。 梁亦封翻了翻雜志,無聊的娛樂雜志,也沒什么好看的,他干脆扔到一邊,抬頭看她:“你在這里待幾天?” 鐘念說:“峰會周三結束,大概周四走。” 她說完,問他:“你呢?” 梁亦封:“周五上午結束,大概下午走?!?/br> 兩個人說完,都點了點頭,繼而挑眉,看向對方,動作一致到像是在照鏡子似的。 梁亦封先問:“大概?” 鐘念點了點頭,“目前的計劃是周四走,不過難得來一趟覃城,想著多待幾天。”她說完,問他,“你呢?” 梁亦封說:“我也不確定?!?/br> “嗯?” 梁亦封眼里閃過光亮,“峰會結束之后,你是和隋禹逛,還是一個人?” 鐘念撥了撥頭發(fā):“一個人?!?/br> 梁亦封抿唇:“報社那邊急著回去嗎?” 鐘念:“還好?!?/br> 梁亦封看著她,“那就晚兩天再走吧。” 鐘念問:“為什么?” 梁亦封:“你對這兒也不熟,晚兩天等我研討會結束帶你走走。” 鐘念擰了擰眉,“你對這兒很熟嗎?” 她話音剛落,梁亦封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梁亦封接起電話前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嗯,我母親是覃城人?!彼f完,便接起電話,往門外走去。 鐘念倒是怎么也沒想到梁母是覃城人,那梁亦封算是半個覃城人了……所以她剛才給他推薦覃城美食? 梁亦封拿著外賣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鐘念擰著眉毛,滿臉不舒服的神情。 梁亦封邊拆外賣邊說:“廁所在門邊。” “……” 鐘念冷冷的看他一眼,“我不想上廁所。” 梁亦封挑眉:“是嗎,我看你好像很急的樣子?!?/br> 鐘念面無表情的,學著他一貫的清冷神情冷冷的看著他。 梁亦封看著她的神情只覺得有趣,似乎,她全身上下都無比契合他的喜好品味一般,哪怕眼尾這樣冷淡吊著,都別有一番韻味。 梁亦封攤了攤手,把一次性手套遞給她:“那是我理解錯了?!?/br> 鐘念接過手套,“是。” 梁亦封:“怪我?!?/br> 鐘念應道:“嗯,怪你。” 兩個人你來我往,配合得很,像是在演一出戲一般。 最后,鐘念臉上露出溫婉笑意,眼尾微往上挑,笑時如沐春風,她牽起嘴角,臉上若有似無的笑意終于在此刻真切的呈現出來。 鐘念撥了撥小龍蝦,“所以你知道這家店的小龍蝦好吃是吧?” 梁亦封慢條斯理的帶著手套,聞言,淡聲應道:“嗯?!?/br> 鐘念還想再問些什么,開口的時候,嘴巴里突然被塞進了一只龍蝦,十三香的味道刺激著口腔味覺,房間內全都是小龍蝦的香味,鐘念滿腹的話又說不出口了。 她鼓著腮幫子吃完,面前的碗里又多了幾只剝好的小龍蝦。 又有一只手伸了過來,往她的碗里放了一個蝦rou。 鐘念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照顧過,在父母身邊的時候都是自己邊剝邊吃的,也和隋禹吃過,但隋禹在她面前實在是和紳士這兩個詞不搭邊,唯獨梁亦封…… 他看似冰冷,但對她的照顧卻是處處、時時,從細節(jié)處見真章。 就像是冰山融化,雪水浸泡著冰山外沿,冰雪消融的時分,冰塊格外的柔軟,空氣中滿是冰涼沁意,但陽光普照的那一刻,冷意中裹挾著溫柔。 鐘念有點難以適應這樣突如其來的照顧,她把碗往他那處推:“你吃吧,我可以自己剝的。” 梁亦封把碗推了回來,語氣強勢道:“剝好了就吃,廢話很多。” “……” 鐘念看著面前剝好的龍蝦,心里糾結幾番,還是推了回去:“真的不了?!?/br> “鐘念。”梁亦封冷冷的叫她的名字。 鐘念抬起頭看著他。 梁亦封:“我叫你過來是讓你吃的,不是讓你在這里和我客氣的?!?/br> 鐘念說:“不是客氣。” “接受不了?” “……嗯?!?/br> 梁亦封輕嚇一聲,“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 鐘念聽著他的話,心里浮現愧疚之情,“沒……” “不習慣?” “嗯……” 梁亦封挑了挑眉,把自己的碗拿了過來,和她的并排放著。 鐘念不明的看向他,“你這是?” “你剝,我吃?!绷阂喾鈿舛ㄉ耖e的看著她說。 鐘念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我剝?” 梁亦封不緊不慢的摘了一次性手套,慢悠悠的看了她一眼:“你接受不了,我可以接受,我也習慣?!?/br> “……”鐘念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梁亦封手指輕點茶幾,“剝吧。” “……” 鐘念對著面前幾盤小龍蝦眨了眨眼。 梁亦封催她:“快點?!?/br> 鐘念抬頭看著他,他好整以暇的坐著,臉上沒有一絲的不好意思,他的眼眸帶笑,笑意里仿佛夾雜了類似于玩世不恭的情緒。 到底是少爺出身,使喚人的時候格外的得心應手。 鐘念無奈的撥了撥小龍蝦,算了吧,反正也是他買的,給他剝幾個也沒事。 她伸手抓了只小龍蝦剝了起來,一只兩只三只…… 突然她的手腕被人抓住,鐘念看到他伸出來的手,五指修長白皙,指甲修剪的干凈整齊,她的視線緩緩的從他的手上移開。 鐘念:“怎么?” “夠了?!绷阂喾庹f。 鐘念:“才幾只?!?/br> 梁亦封:“我河鮮過敏。” 鐘念剝殼的動作愣住,“那你還讓我?guī)湍銊???/br> 梁亦封好整以暇道:“我看你閑?!?/br> “……”鐘念把蝦rou扔進碗里,嘟囔一聲,“你才閑?!?/br> 梁亦封搭在她手腕處的手緩緩往下伸,碰到她戴著的手套時,冰涼的指尖輕松一勾,“松手?!彼f。 鐘念下意識的十指松開。 他輕松的摘下了她套著的一次性手套。 梁亦封拿過贊新的一雙一次性手套戴上,拿起小龍蝦,又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