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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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四meimei?!彼蚊鲘挂浑p眼在燭火之下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的狼狽。 以為她想來見忠靖侯嗎? 她一進門就被忠靖侯請到了書房來,自己都很不愿意的好嗎? “你還懂不懂規(guī)矩?!”見宋明月不打招呼就闖進來,忠靖侯的臉上頓時就掛不住了。他昨日就知道皇后要宣宋明嵐入宮,只覺得這乃是天大的榮耀,忠靖侯府中的幾個女孩兒加一起也沒有誰有機會能在皇后的面前走一走的。 雖然宋明月姐妹倒是總去宮中給李貴妃請安,可是忠靖侯的骨里還是對元嫡有著更深刻的敬畏的,李貴妃的召見與皇后的召見分量完全不同。 且宋明嵐進宮一次,帶回來十幾口的箱,都是皇后賜下的東西,顯然很得皇后的喜歡。 忠靖侯雖然不喜宋明嵐囂張狠毒,可是還是得承認,宋明嵐是自己女兒中最有出息的一個。 他請宋明嵐來自己的書房,也不過是為了聯(lián)絡一番父女感情,再叫宋明嵐在晉王與皇后面前些好話,然后……不由自主地就抱怨了些宋明嵐果然看得透徹,李貴妃今日就傳旨叫他放了叫自己顏面掃地的李氏出來。這忠靖侯哪里有不憋氣的?在外頭他都成了個王八了,頭上綠不,還惡心人不是?李氏就算是私通,是不是也該尋個俊俏些的? 楊國公那頭竟然也能下得去那張嘴? 忠靖侯都對自己的魅力失去信心了。 正對宋明嵐裝可憐博取同情,宋明月就哭著進來,忠靖侯臉上哪里掛得住? 他可以心無芥蒂地在強勢的嫡女面前示弱,可是卻不能允許自己的丑態(tài)被依附自己,沒了自己就不能活的庶女們見到,威嚴掃地。 一個茶盞就摔在宋明月的面前,忠靖侯就指著幾個方才沒有攔住宋明月,此刻急忙進來請罪的廝罵道,“你們是死人?。?!” “是奴才們的錯。” 這幾個眉清目秀的廝就滿含怨恨地看著宋明月。 誰知道這四姐一失寵,竟然連累著連他們都被責罵了呢? 宋明嵐托腮,看著跪在地上看著地上的碎瓷片嚇壞了的宋明月,輕笑了一聲。 “父親?”這雖然是在罵廝,可是卻實則是在罵自己,宋明月一雙霧蒙蒙都是水意的眼頓時了起來。她抽噎了一下,急忙抹了抹臉上的淚痕,含恨怒視宋明嵐了一眼,這才膝行到忠靖侯的面前仰頭看著曾經(jīng)最寵愛自己的父親哭道,“求父親去瞧瞧母親吧?母親病了,卻連碗藥都喝不著,這府里都恨不能母親去死呢?!?/br> 她見忠靖侯無動于衷,顯然對李氏恨到了極點,又流淚道,“母親再不好,也是父親的妻,與父親夫妻一體,一榮俱榮??墒沁@府里偏有人不將母親放在眼里,這豈不是也不將父親放在眼里嗎?” “你究竟想什么?”忠靖侯叫這些后院的事兒給煩死了。 他如今一門心地在朝中經(jīng)營,可是李氏母女卻總是哭哭啼啼拉他后腿,他真是懶得管了。 更何況聽著這意思,不就是一碗藥嗎? 這也值得浪費侯爺寶貴的時間,哭上一哭? “還不是柳姨娘,非撤了母親的藥罐,自己去燉了燕窩,難道燕窩比母親的康健還要緊?她一頓不吃莫非還能死了不成?” “胡八道?!敝揖负顚α棠镎亲顭岷醯臅r候,更何況作為一個男人,當知道自己的姬妾有孕的時候,那一瞬間的成就感是不能為旁人理解的。 那代表忠靖侯寶刀未老,代表著忠靖侯還有能力,身強體壯到叫女有孕,這才是最叫忠靖侯得意的事情。他此刻的心肝兒就是柳姨娘了,見宋明月美麗的臉上都是嫉恨,見她竟敢詛咒自己的愛妾,頓時就不悅道,“年紀,你怎么與你母親一般惡毒!” “可是柳姨娘她……” “賤妾怎么了?”宋明月正要告狀,卻聽門外傳來一把嬌媚的聲音。 宋明嵐就好奇地看過去,想瞧瞧究竟如今忠靖侯喜歡什么樣的女,卻見門口光影浮動,自外頭的燈火之下走來了一個風姿妖嬈的艷麗女,她手中端著一個銀盤,上頭放著一個雪白的燉盅,擰著腰肢目光如水一般走到了忠靖侯的面前,將那銀盤放下,又給宋明嵐福了福,這才笑著看向宋明月道,“四姐想問我什么?”她對宋明嵐尚且有幾分尊敬,可是對宋明月卻含糊得厲害。 “你為什么不給我行禮?”宋明月最恨自己不如宋明嵐,見宋明嵐竟被柳姨娘這樣尊重,頓時就不干了。 “哎喲?!?/br> 見宋明月鬧了起來,柳姨娘眼睛一轉,捂著靠在了忠靖侯的身上,花容慘淡。 “怎么了?沒事兒吧?快快坐下?!敝揖负钅睦镞€顧得上宋明月,急忙扶著柳姨娘坐在了自己身邊的椅里,還叫廝去取了好幾個軟軟的墊來叫她坐得舒服些。那心翼翼的呵護,頓時叫宋明月的眼淚噴涌而出,然而忠靖侯卻視而不見,眼里只有愛妾,和聲嗔道,“這大晚上的你不在房中躺著,來我這兒做什么?你這一胎才穩(wěn)了些,可得好好兒地保重自己?!?/br> “我想侯爺了,想得睡不著?!绷棠锶崛岬氐馈?/br> 宋明月流淚看著這狐貍精。 此刻別是李氏,就是她跪在忠靖侯面前,在忠靖侯眼里也如同空氣一般。 “更何況。”見宋明嵐垂頭翻看自己雪白的指尖兒,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柳姨娘的心里就松了一口氣。 她唯恐宋明嵐這個嫡女看不上自己這出身被人的妾室,進而與李氏母女一塊兒擠兌自己,然而見此刻宋明嵐顯然沒有這個意思,不回頭去踩李氏一腳已經(jīng)是客氣,她輕輕地松了一口氣,笑容越發(fā)冶艷,抱著忠靖侯的手臂嬌滴滴地道,“賤妾聽侯爺最近肝火旺,身上總是不舒坦,心里哪里能放下呢?正巧今日老太太賞了賤妾一些上好的血燕補身,這血燕難得,妾就想著與其自己吃了浪費,不如叫侯爺吃了滋補一番。您嘗嘗,才叫廚房給燉好的?!?/br> 她打開燉盅,將里頭的燕窩拿湯匙喂給忠靖侯。 忠靖侯見她如此關心自己,心中一暖,露出幾分動容,之后想到了什么猛地瞪住了傻眼了的宋明月。 “怎么可能?” 柳姨娘的燕窩是燉給忠靖侯的? 那她不管不顧地跑來給母親要個法,豈不是…… “你的心里只記得你母親,可還有誰?” 忠靖侯最近確實上火。 這差事黃了,頭上綠了,能不上火嗎? 可是他身不適,關心他的也只有一個妾,而自己放在心尖尖兒上的愛女,卻半點兒都沒有察覺自己的不適,還為了個燕窩非要鬧到他的面前。想到這里,忠靖侯就冷笑了一聲。 他真是失望透頂。 “你也有臉來哭著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