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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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靖侯太夫人是真的覺得自己忍不了了。 還有外人在,李氏就給她這么丟人現(xiàn)眼,這不是叫人笑話嗎? “難道你們侯爺還不能管教楓哥兒了?!”她對李氏的傷心視而不見,厲聲問道。 “并不是不能管教,而是也不能往死里打吧?”幾點清淚從李氏雪白的臉頰上劃過,叫她可憐極了。 “他做了什么,叫你們侯爺這么惱火?”忠靖侯太夫人就敏銳地問道。 李氏頓時支支吾吾。 她側(cè)頭,見宋明嵐已經(jīng)進門,那一側(cè)身,一垂頭,一抬腳,腳邊的裙邊蕩開了一個的弧度的風(fēng)情,不過是一瞬間,儀態(tài)優(yōu)雅端麗,令人不愿少看她一眼的美麗,都令李氏的氣不平起來。她本不愿在宋明嵐的面前可憐巴巴地哭訴,然而此刻卻實在忍不住了,抬頭流淚道,“楓兒這一年大一年的,如今也都是翩翩公,我恐他平日里起居無人照顧,因此給了他兩個丫頭好生照顧他,可是侯爺卻因此事發(fā)火。老太太,難道我給楓兒兩個丫頭都不行?” “他才多大?正是讀書的時候,你弄兩個妖精在他房里?!”雖口口聲聲不過是丫頭,可誰不知道那就是服侍宋明楓風(fēng)流快活的。忠靖侯太夫人斷沒想到會聽到這個,頓時就氣的翻了白眼兒。 叫她,忠靖侯打得好! 雖世家豪門的公大多早熟,早早兒的就都有了通房丫頭,可那都是一些紈绔。 宋明楓是忠靖侯母寄予厚望,想要他走科舉,有大前程的孩,可是卻叫李氏給送了丫頭? 想也知道,只怕忠靖侯撞見的時候,宋明楓與丫頭們沒干好事兒。 “誰家不如此呢?就是五皇在宮里,當(dāng)初他才十五的時候,貴妃娘娘也命宮女服侍他的呀?!崩钍暇陀X得十分委屈。 “五皇何等天潢貴胄,你去與五皇比?!”忠靖侯太夫人真是被氣得不輕,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都覺得自己恐怕又要犯病,見李氏還委屈地看著自己,又覺得自己惡心萬分。懶得理睬李氏,她揚聲命外頭的丫鬟道,“去叫你們侯爺過來!”自己娶的妻,自己生的兒,這時候惱火有什么用?跪著也要繼續(xù)過日!她實在懶得理會兒后院兒這些紛爭了,只打算叫兒自己擺平。 忠靖侯擺平的手段,就是提著鞭就過來了。 見了滿滿一屋的人,忠靖侯一怔,之后看到將宋明嵐護在身后的晉王與趙同,英俊的臉騰地就紅了。 這么丟人的家事,他他他,他丟到了晉王的面前,往后還有臉沒有? “殿下也在。”忠靖侯努力不要露出心虛與異樣,見晉王完全沒有理睬自己的意思,這如同冰雪一般凜冽的青年,只將一個清媚無雙的少女給護在身后,一手扣在重劍上,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暴起傷人,他頓時就覺得胃疼了。只是此刻也不是這些的時候,他上前指著李氏就罵道,“你竟敢驚擾母親!”他見忠靖侯太夫人臉色不好看,又急忙上前跪下,孝順地道,“是兒令母親生氣了。” “你自己的媳婦兒,關(guān)起門來怎么訓(xùn)斥都行,只是哪里有跑到我面前哭訴,叫闔府沸沸揚揚非議的?”忠靖侯太夫人就嘆息了一聲道,“今日能來我面前狼狽告狀,來日只怕她覺得府里沒人給她做主,就穿著這么一身兒招搖過市,往宮中去請貴妃做主了。那個時候,你焉有臉在?你只怕就成了帝都的大笑話!都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你連后院兒都摁不平,妻都管不住,誰會相信你的本事?” “是兒的錯。此婦不賢,令家中動亂,令兒蒙羞?!敝揖负羁炊疾豢纯蘅尢涮涞睦钍弦谎郏D了頓,突然飛快地看了立在門口的秦青一眼。 “若兒身邊有一賢惠溫柔女為伴,時時提醒兒,照顧兒,那兒院兒里,自然也就太平了?!?/br> 正文 第68章為難的婚事 忠靖侯的用意昭然若揭。 秦青的臉頓時就漲紅了。 她清清白白的一個人,怎么就要在這里被人這樣覬覦? 更何況李氏看向她的目光簡直要吃人了。 “侯爺,侯爺你知道自己在些什么?!”李氏打從嫁給忠靖侯,那就沒有一天的不順,曾經(jīng)對她與忠靖侯的夫妻情深十分得意,甚至她都想,哪怕是貴妃jiejie在她的面前,她也不稀罕與貴妃交換呢。雖然都李貴妃在宮中稱霸十幾年,可是李氏同樣也知道,哪怕口口聲聲號稱是獨寵,乾元帝也其實這些年沒少寵幸別的妃嬪,只不過是那些妃嬪侍寢的時候少,一個月里不過七八次,余者乾元帝依舊宿在李貴妃宮中,因此不顯罷了。 然而曾經(jīng)的那么多年,李氏是當(dāng)真霸著忠靖侯的呀。 那些姬妾通房雖然偶然有些眷顧,不過那一點點的雨露對于李貴妃來,不過是解悶兒的。 不過是忠靖侯的一點不走心的消遣發(fā)泄,貓狗兒一樣的玩意兒,她從未在意。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忠靖侯這樣直率上心地表明想要一個女人。 還是在她的面前。 他到底把她這個妻當(dāng)成什么了? “你怎么可以這樣的話?難道你都忘記當(dāng)初答應(yīng)過我什么了?”李氏顧不得在忠靖侯太夫人面前哭訴兒的血案了,撲上去用力地抱住了忠靖侯的手臂,將自己病得只剩下一把骨頭的身體壓在忠靖侯的身上,流著眼淚哭道,“侯爺你過的,想要娶的女,到死都只有我一個。哪怕你身邊的女人再多,可你真正放在心上,想要與她共度一生的,也只有我一個的?!?/br> 她信了他的話,一直都在相信著。 可是此刻,他卻想要另一個女人了。 宋明嵐聽著李氏的哭訴,垂了垂眼睛,掩飾著深切的恨意。 那些甜言蜜語,柔情萬種,忠靖侯大概從未對她的母親起過。他們的海誓山盟,是建立在她的母親的苦難之上,所謂幸福,不過踩著她母親的眼淚。 她母親死了,可憑什么李氏與忠靖侯可以幸福? “嘴臉真是難看?!彼龤庋v,緊緊咬著嘴唇,只覺得有淡淡的血腥味兒融入到自己的口舌,卻聽見自己面前晉王冰冷平靜的聲音響起。這聲音嚇了宋明嵐一跳,她急忙抬頭往晉王的方向看去,就見那俊美得仿佛神祇一般的冷傲尊貴皇,低眉垂目,不動聲色,口中卻在淡淡地道,“當(dāng)初曾經(jīng)背叛妻的男人,只言片語竟然有人當(dāng)真。當(dāng)初為你,他無恥背叛,如今為了新人,他自然也可以繼續(xù)背叛,不過是因他心里沒有你罷了。虛張聲勢,這般嘴臉真是女的恥辱。” 他完了,彈了彈自己精致的衣袖,漫不經(jīng)心地道,“既做初一,何必怨憤旁人做了十五,不過都是活該二字,僅此而已?!?/br> 雖然他言簡意賅,可是大伙兒覺得都聽明白了。 這不是李氏純屬活該,反正當(dāng)初也是從先忠靖侯夫人手里搶了丈夫,如今也別抱怨別人來搶她的嗎? “殿下又不是我家人,為何多言?”李氏被懟得哭不下去了,頓時尖聲問道。 “大概是你太惡心。”晉王就直言不諱了。 一旁勉強微笑擺出一副十足的客人模樣的趙同頓時就覺得壓力很大。 他家殿下真是惡客啊。 “夠了!”這滿堂亂糟糟的,又是哭又是鬧的,忠靖侯太夫人也老了,哪里能受得住這個,頓時拍案怒道,“成何體統(tǒng)!”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見宋明嵐側(cè)頭微笑,一點兒都沒有給自己解圍的意思,心中微微一嘆,帶著幾分疲倦地對忠靖侯道,“你想要納妾,回頭我給你在外頭挑個良家,懂事兒又柔順的抬進來!”見忠靖侯張嘴要話,她擺手冷冷地道,“別的你就別了!” “可是表妹……”忠靖侯一邊奮力要甩掉李氏的手,一邊遲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