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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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筱?!?/br> 許筱筱抬起頭來,有些茫然,“項……項先生?” 項炎眼眸暗了暗。 她應該是沒有想起來,可剛才的場面,一定是給了她一些刺激,才會下意識的叫出那個稱呼。 就像那個時候,每次她受了委屈或是不小心受了傷,mama不在身邊的時候,就會叫他一樣。 “沒事了,別害怕?!?/br> 他的眼眸還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平靜,許筱筱的心一下子定了下來,可她的腦子還是亂糟糟的一片,還沒緩過來,有些慌亂的說:“我的朋友還在酒吧……” “沒事,莊周會讓人照顧她們?!表椦纵p輕握住她的手,說:“筱筱,把手松開。” 像哄孩子一樣,嗓音低沉而溫柔。 許筱筱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慢慢松開手。 她這才注意到,她一直死死抓著自己的手,指甲都陷入rou里。 她的手背不知被什么劃傷了,有一道傷痕,其他地方都是她抓的指印。 她的皮膚原本就嫩,稍微一碰就會留下痕跡,更別說受了傷,還被她自己抓的那么厲害。 這個時候,她才后知后覺的感覺到了疼痛。 “想哭就哭,不用忍著。” 她抽了抽鼻子,“我才不想哭。” 項炎禁不住笑了一下。 果然還跟小時候一樣,明明難受又委屈,又非得忍著,到最后忍不住了才哭出來,撒開緊繃的小手讓他抱。 很快有人送來了藥,項炎拿起她的手,給她上藥。 莊周敲了敲門,推門進來,“老板……” 項炎頭也不回,“滾?!?/br> 莊周趕緊轉(zhuǎn)身關(guān)門,站在門口等著。 場面控制住之后,那邊的事情也處理完了,本來就是小事兒,喝多了因為女人打架而已,酒吧里再正常不過了,雖然敢在縱鬧事兒的不多,但是真喝多了,還是有那么幾個膽大包天的。 平時出這種事,項炎連知道的必要都沒有,知道了也不會管。 可偏偏是在今天鬧,這事兒他媽的可就大了。 莊周掏出一根煙點上,一邊抽煙一邊惆悵的想,真希望那姑娘趕緊把老板可怕的脾氣給治治啊…… 不過想來想去,也只有在那姑娘面前,他才沒脾氣吧。 對他們,照樣該罵的罵,該教訓的教訓。 這還是當著許筱筱的面,回頭還不知道要怎么教訓他。 “疼嗎?” 許筱筱搖搖頭。 這點小傷不算什么。 可在項炎眼里,哪怕這點傷,她都不應該有。 許筱筱見他呼吸忽然沉了些,沉靜的眼里像是忽然起了波濤海浪,臉色也陰沉下來。 可給她處理傷口的手,還是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摹?/br> 她不知道他怎么了,但是能看得出來,他在控制著情緒。 難道是因為她? 她輕輕拽了下他的衣袖,趁他沒反應過來,迅速把手收了回去。 項炎只看到一只細白的小手迅速藏到衣服里,然后就是她小聲軟糯的聲音:“項先生,你在生氣嗎?” 他頓了一下,說:“我沒有生氣。” 原本想出去處理些事情,但看她這個模樣,他一步也離不開。 等處理好之后,他起身摸了摸她的頭發(fā),“沒事了。” 許筱筱這才發(fā)現(xiàn),他脫下了外套披在了她身上,難怪忽然就覺得不冷了。 而他身上只有一件煙灰色的襯衫,襯衫袖口挽起來,露出結(jié)實有力的麥色小臂,領口空空蕩蕩,敞開兩個扣子,露出凸起的喉結(jié),沒有系領帶。 之前見面都是西裝筆挺,看起來深沉又嚴謹,而眼前的他卻多了一種散漫內(nèi)斂的氣質(zhì),有種格外的性感,那種禁欲的感覺也淡了很多。 項炎見她盯著自己,問:“怎么了?” 許筱筱不知想起了什么,蒼白的臉蛋顯出一抹微紅,“沒……沒什么?!?/br>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有些喝多了,要不然為什么腦袋這么熱? 項炎忽然彎下身,伸過手來,用手背輕輕碰了一下她的臉。 他的手背有點涼,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他眼眸沉了些,“我送你回去?!?/br> 莊周原本靠在墻上在抽煙,一看他們出來了,連忙站直身體,“老板。” 許筱筱看見他才想起來,“可是我的朋友還沒走?!?/br> 莊周馬上說:“我已經(jīng)安排車送她們回去了,放心吧。” 許筱筱拿起手機, 看到任玲的一個未接電話,還有她發(fā)來的信息,說她們準備要走了,問她在哪兒。 她覺得頭有些暈,干脆給她發(fā)了一條語音過去。 任玲馬上回復:那你回家小心一點,到家發(fā)信息。 許筱筱這才放下心來。 項炎看了莊周一眼,“讓司機把車開出來。” 項炎沒有親自開車,因為她這個樣子,他一定會分心。 上了車項炎就把外套蓋在她身上,“休息一會兒,到了我叫你?!?/br> 車上很舒服,身上又滿是他的氣息,強烈的安全感包裹著她,那種莫名的不安和恐懼已經(jīng)消失的一干二凈。 許筱筱的眼睛漸漸閉上,她覺得有些累了。 可是再閉上之前,她又努力睜開眼,“我是不是給你添了很多麻煩?” 項炎說:“沒有?!?/br> 巴不得你再多麻煩一點。 他伸手揉了下她的頭發(fā),“別多想,你在我的酒吧出事,我怎么能不管?” 酒吧這么多人,他怎么不管別人呢? 她的腦子雖然已經(jīng)不再亂糟糟的了,但是一累就開始迷糊,眼睛半閉半睜的,模模糊糊的盯著他的領口。 “怎么了?”項炎注意到他的視線。 許筱筱眨巴眨巴眼睛,小聲問:“有沒有人……送你過領帶?” 項炎怔了一下,說:“沒有?!?/br> 這種東西,大多是女人送給男人的,就算有人送,他也不會收。 這些年來,他忙于事業(yè),也忙著不動聲色的照顧和保護眼前的女孩兒,從未讓任何女人近過他的身。 “那……那如果……” 如果我送你,你會收嗎? 她的聲音細細弱弱,項炎沒聽清楚,湊近了一些,“什么?” 英俊的面容一下子靠近,許筱筱對上他深邃的黑眸,呼吸一窒,慌亂的轉(zhuǎn)了下頭,眼巴巴的看向車窗外。 “……沒什么?!?/br> 她的頭發(fā)已經(jīng)松散下來了,雪白的耳朵露在外面,慢慢的變成了粉紅色。 害羞? 項炎忽然意識到什么,“你是想……” 她立即轉(zhuǎn)過頭來,瞪著一雙濕潤的大眼睛,無辜的看著他,“我什么也沒想呀?!?/br> 然后沒等他回應,又迅速把頭扭了回去,還往下面蹭了蹭,半張臉藏到他的西裝里,只給他露出毛茸茸的頭頂。 “我真的什么都沒想……”她小聲嘟囔了一句。 項炎見她眼睛都睜不開了,讓司機放慢了速度。 她很快睡著了。 項炎伸手攬過她的身體,讓她靠在自己懷里。 她輕輕皺著眉,睡夢中透出一絲不安,過了一會兒,她的手動了動,揪住了他的襯衫, 像是小時候靠在他身上睡覺,總是喜歡抓著他的衣服不放,像是怕他跑了一樣。 “項哥哥,你不會離開筱筱的,是不是?” 項炎嘆了口氣。 他怎么離得開? 從他回來那一刻起,就沒想過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就算是陌生人也沒有關(guān)系,他們可以重新認識。 他終究還是希望她的眼里,能看得到他。 吳阿姨一開門,就看到項炎懷里抱著許筱筱回來。 她已經(jīng)接到電話,但是看到他們還是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