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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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大哥,我吃完了,不是說有事找我商量嗎?啥事呀?” 一煙袋鍋子旱煙抽完,老譚太太的精氣神兒升了不少,黑黃交錯的黃銅煙嘴在黃土和馬糞合制而成的火盆邊沿使勁地敲了敲:“啥事?還不是你老舅死的時候欠隊里那藥錢的事情……” 老譚太太連吵帶罵把譚守林如何去找于壽貴告狀、于壽貴又如何去威脅譚守木的事情說完,重新給自己添了一鍋子旱煙,為了點煙,火盆中的灰燼被她上下翻騰的四處亂串,屋里一陣陣兒嗆鼻子的灰兒味。 正文 第28章兄弟拆招 “守森,你說說你的想法吧,你覺得這事兒該咋辦?” 眼見三弟的眼珠子亂轉(zhuǎn),譚守木心里就已經(jīng)不抱什么希望了。 自己這個弟弟,跟老二可不是一樣的人,那絕對是人精中的人精,整個長榮鄉(xiāng),誰提起譚守森不得不說一句是個精明人。想讓他出血,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盡管如此,譚守木還是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果然不出他的預(yù)料,譚守森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木板凳上,臉上露出了十分為難的表情。 “媽,這事兒真沒有回轉(zhuǎn)的余地了嗎?六百塊錢可不是小數(shù)目,我和我大哥倆平分也要一人三百塊錢呢!我才上班多長時間,一個月就那么點工資,又不像我大哥家還有點地能維持過日子,我一個人養(yǎng)這么些人吃飯,哪有什么余錢啊 你看咱們是不是再去找我二哥商量商量,這錢雖然是我老舅欠下的,可是咱家現(xiàn)在戶主是我二哥的名字,他沒條件全還,還一半兒也行啊,剩下的我們再想辦法?!?/br> “找他商量啥?那就是一個白眼狼,我養(yǎng)了他二十幾年,倒不如他老婆孩子大姨子來的親近了!跟他商量,除了送上門讓王佩那個不是人的玩意兒給罵一頓啥用也沒有。 我看這次的事情就這樣吧,回來的路上我也尋思了,沒有別的招兒,這次你和你哥就委屈一下,一人出一半,三百塊錢雖然不少,但是緊一緊也還是能拿得出來的不是? 萬一于大腦袋那個混不吝真的去縣里找人把你的工作給弄沒了,你除了回家種地還能有啥出路,到時候哪個多哪個少???” “媽,不是我不還,我是真的拿不出這三百塊啊!前幾天郭歡他二哥結(jié)婚,她媽借了一百塊錢過去,現(xiàn)在我倆手里的錢全湊一塊二百塊錢頂天了?!?/br> “那咋整?我這手里雖然說還有點錢,可那是留著來年開春你老妹結(jié)婚時用的,要不老大你看看能不能多湊出來一百,就算是你借給守森了,等他發(fā)了工資再還你?!?/br>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譚守木也知道自己再說什么都沒有用了,他雖然能跟老太太說的上話,但那是在沒有守森和守華的前提下,只要事情涉及到自己這對最小的兒女,老譚太太就會偏心。 不過有二百是二百,總比沒有的強。今天這事兒已經(jīng)達到了自己預(yù)期的目的,那就順坡下驢吧。 至于老太太說的那個譚守森發(fā)工資再還自己的話,連老太太自己都不信,他又怎么會信呢? 想到這,譚守木咬了咬下唇臉上做出一副糾結(jié)的神色,然后無奈地嘆了口氣道:“行,我聽媽的,我回去湊湊,家里估計湊不出來這些,孩子多,用的也多,又趕上譚圓他媽這胎懷的不穩(wěn)當(dāng),前陣子可沒少花錢。 不過沒事,我去找譚圓她大姨借點,湊夠四百塊錢應(yīng)該問題不大,背點債就背點債,反正守森發(fā)了工資不就得還人家嘛?!?/br> 聽譚守木這么說,老譚太太的臉上終于露出了滿意的神情:“對,你去跟范兆海借一借,就說我說了,等你三弟下個月發(fā)工資立馬就還他。 咱們?nèi)妥?,除了你們倆,也就范老爺子那幾個孩子家里還能有點現(xiàn)錢了。守森你以后要跟老范家的兄弟多走動走動,這啥人能交值得交你得做到心里有數(shù)才行?!?/br> “放心吧媽,你說的我都懂,我跟范兆河關(guān)系一直挺好的?!?/br> “那媽天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守森晚上把錢湊一湊,兩百塊錢也不算多,要是不夠去兆河那里倒一下,這兩天就把錢湊夠了,早還給人家隊里早完事,免得夜長夢多再把工作丟了?!?/br> 老太太人又不傻怎么會聽不出來大兒子話里對小兒子的不滿,可是她除了在心里嘆氣的份什么都不能說。 都是當(dāng)娘的身上掉下來的rou,哪一個她不是從心眼里疼,可是老三從小身體就不好,長這么大不容易,自己總是想著多偏愛他一些,所以面對大兒子遠去的腳步只能裝作什么都沒有聽懂似的說了一句:“行,那你回吧。天黑,走路看著點。” “媽,那我也回屋了啊!” “回吧、回吧,把錢湊夠了,明天去給你大哥送去,他家孩子多,也怪不容易的。” “好啦!” 譚守木兄弟前后腳離開,在廚房忙活了半天的譚守芝才手指通紅地把頭伸了進來:“媽,你還吃點不?鍋里還剩了些飯?!?/br> “不吃了,哪來那么大的胃,一天天就知道吃吃吃,少吃一頓咋地?都是餓死鬼投的胎?。 ?/br> “這老太太,跟我喊啥呀?誰惹你了,吃槍藥了呀?”晚上又是做飯又是收拾廚房的連院子里那堆牲畜都是她管的,好心好意過來問她吃不吃,好話沒撈著一句,到落了一堆埋怨,譚守芝的心里氣的不行。 “你說誰吃槍藥了呢?我哪跟你喊了,這家里一堆人,我咋就跟你喊了?我就是跟你喊又能怎么地?你不是我下的呀?我還不能說一句了?” “家里都有誰呀?我三哥一家關(guān)著門呢,小華出去了,你跟前喘氣的就我一個,不是說我說誰呢呀?再說了,我是惹著你了還是咋的,你就跟我喊呀?我是回家待幾天,可我也沒白吃飯啊,這一天天的活,哪個不是我干的!” 譚守芝氣的哭了起來,用力扯下身上的圍裙摔在地上,轉(zhuǎn)身向門外跑去,沒一會兒大門處就傳來哐當(dāng)一聲,顯然人走了。 “走走走,都走,一個個都不省心!要出門子的大姑娘一點也不會知道避嫌,天天就知道出去串門子,這是哪家的規(guī)矩。 結(jié)了婚的更是不知道讓人省心,好好的日子不過人腦袋打成狗腦袋完事了回家來躲著,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天天賴在我這吃閑飯什么時候是個頭?我是開善堂的??? 還有那個死小子,結(jié)了婚翅膀就硬氣了是吧?還敢找人威脅他兄弟了,真是越活越不是玩意兒!我上輩子這是造了什么孽生下這么一堆死東西,早知道這樣,當(dāng)初就該一個個都掐死了,省的到現(xiàn)在讓人氣我……” 正文 第29章追債的人上門了 老譚太太在西屋扯著脖子連喊帶罵,東屋的譚守森穩(wěn)坐炕頭,看著兒子譚何把一塊塊圓溜溜花花綠綠的糖球從這片紙上挪到那塊紙上,玩的不亦樂乎。 郭歡盤腿坐在丈夫和兒子旁邊,手中擺弄著毛衣針,忍不住抬頭說道:“守森,媽這是咋的了?又罵啥呢?要不要我過去看看?” “看啥看,織你的毛衣,她愿意罵就罵唄,又不是罵你,就當(dāng)沒聽見。二哥這次擺了咱們一道,她不生氣才怪呢!不過她也就是在家里耍耍威風(fēng),有本事去找王佩呀,一天天就窩里橫,以為誰都怕她似的。” “那錢你啥時候給大哥送去?早點送去吧,萬一真要把你工作給整沒了可咋整!” 與張秀華的狹隘不講理、王佩的強勢不同,郭歡是一個心腸很軟的人,很多時候都沒有自己的主見,又因為當(dāng)初一門心思嫁給譚守森最后終于得償所愿,所以家里的大事小情都聽譚守森的。 “兒子,吃吧,你爸我能掙?!弊T守森伸手摸了摸兒子譚何胖嘟嘟小臉轉(zhuǎn)頭看向郭歡,臉上露出了一副不認(rèn)同的表情:“著啥急,我都說要回來湊一湊的,那么著急就給送過去,好像咱們多有錢似的,你這段時間出門注意著點,別讓人覺得咱家有錢,我大哥臨走的時候還諷刺我呢。” 停了停,譚守森又繼續(xù)說:“你說二哥這次是咋回事?怎么就想起來找人了呢?誰能想到他還有這一出,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那能是咋回事,被逼的急了唄!我聽人說,之前為了還那九百塊錢的饑荒,二嫂在她娘家屯子抬得高利貸,一分利,一兩年下來利息都比本錢多,好不容易還完了你們又讓人家還,換成誰也得逼的想招了呀。” “不讓他還咱就得還,這次要不是我跟媽苦窮,還得多出一百,有那錢你干點啥不好,過年的時候咱多給你家買點東西,回娘家你說話也硬氣不是!” 聽譚守森這么一說,郭歡不說話了,這年頭誰家過日子都不容易,雖然自己娘家條件好根本就不差自己這點錢,可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自己大方了,娘在哥哥嫂嫂面前也有面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