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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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一次性吃那么多,不肚子疼才怪呢!”王佩沒有責(zé)怪女兒監(jiān)督不力,倒是心里覺得澀澀的,要不是平時舍不得給孩子吃,小兒子也不能一次性吃這么多,說來說去還不都是家里窮父母沒本事鬧得。 正文 第22章這狗太厲害了 “媽,是不是來人了?咋大黃和大青這么叫喚呢?” “?。堪ミ?,你五姨夫來了,我只顧著進屋看你倆,把人給忘記了!你趕緊縮回去再躺會兒,我去接你五姨夫進來?!蓖跖遛D(zhuǎn)身就往門外跑,自家那兩條大狗,全屯子都出名,可別真把五姐夫給咬著! “唉呀媽呀王佩,你家這兩條狗也太厲害了,都能把人給吃了!你快點給我看著點!去!去!滾一邊去!” 于壽貴一邊用趕牛車的鞭子揮舞著驅(qū)趕大青和大黃,一邊沖王佩大聲嚷嚷。他軍綠色棉大衣的一角已經(jīng)露出了里面白花花的棉花,始作俑者正是一嘴白絨絨的大黃。 “大黃、大青,一邊去,別咬了!” 自家狗太厲害了,發(fā)起瘋來著實嚇人,王佩也不敢托大,從旁邊柳條堆里抽出一根又細又軟的柳條照著兩條狗的身上刷刷兩下子。 正叫囂著向前沖鋒的倆狗突然身后受襲,猛然轉(zhuǎn)身奔著王佩就撲過來,可待看清是它們女主人的時候,呲著白森森牙齒的大嘴,不情不愿地閉上了。 哼哼了幾下,最后不甘心地退下,但是并沒有退的太遠,一直綴在于壽貴的身后跟隨著,好像他是什么不安全的隱患。 “我的媽呀,你家這倆狗也太不是玩意兒了!你瞅瞅把我這大衣給扯的,都露棉花了!我這可是新衣服呀。這狗你從哪弄來的,咋這么厲害呢” 于壽貴連跑帶顛地進了屋,一顆心撲通撲通跳的那叫個歡兒,坐在王佩家的炕沿上兩條腿都直打顫,心里一個勁的犯嘀咕:這哪是狗呀,簡直就是狼! “五姨夫,你往里邊坐坐,炕上可熱乎了!”王佩出去接于壽貴這功夫,譚笑已經(jīng)穿好衣褲整整齊齊地坐在炕上了,這輩子第一次見到于壽貴,譚笑的心里帶著nongnong的喜悅。 上輩子爸媽為了供她上高中出門打工,學(xué)校放假的日子里譚笑都會去五姨家待著,而五姨夫是除了五姨以外對她最好的長輩。 譚笑現(xiàn)在還能清晰地記得自己高二升高三那年的夏天,去學(xué)校的那天大雨瓢潑,讓唯一的一條不甚寬敞的土路變成了泥沼地,是五姨夫背著她幾十斤的姓李帶著她徒步走了二十幾里路把她送上通往縣城的客車上,然后又在一遍遍叮囑她之后滿身泥濘地跋涉回去。 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五姨對自己好是親情,五姨夫那如山一樣的父愛譚笑一輩子都忘不了。 爸爸活著的時候常常念叨:“別人對你的好你不僅要記得還要想方設(shè)法的回報回去才行”,上一世自己沒有能力報答五姨夫一家對自己的疼愛,這一世譚笑想回報這種得之不易的親情,順便讓兩家的關(guān)系更加牢固一些。 “是笑笑啊,你咋這么早就醒了呢?” “我聽見我家狗叫了,五姨夫我家狗咬沒咬到你?” “可別說了,這家伙兒,你媽前腳進了你家院子,我后腳把牛車栓好,剛走到你家院門口,你家那兩大條狗就沖了出來,跟餓狼似的,奔著我左撲右沖,把我的大衣都給咬壞了。 幸虧你媽出來的及時,要不然我還不得讓他倆給當(dāng)成rou包子給吃了呀!嚇得我呀,心這個突突,早年跟你姥爺去打狼,也沒這么肝顫過呀!” 于壽貴是真的害怕了,也不管譚笑只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竹筒倒豆子似的跟譚笑說了起來,一邊說還一邊用手摩挲自己的胸口位置,臉上也是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 “五姐夫你脫鞋上炕,先喝口熱水,我去做早飯,吃完飯你再走,還有你那衣服,我得給你縫幾針?!焙煤玫囊患姶笠戮捅蛔约杭业墓方o扯壞了,王佩非常不好意思。 “行,我先喝口熱水壓壓驚,王佩你別整啥麻煩的,就熱點豆包就行,菜也不用做,切盤芥菜疙瘩,黏黏糊糊哏哏啾啾我就好這一口?!?/br> “行,我知道了,沒啥麻煩的,你就等著吃飯吧?!?/br> 于壽貴脫下大棉鞋,盤腿坐在炕上,一搪瓷杯子的熱水咕咚咕咚幾口就下了肚,身上的涼氣散的散沒的沒,精氣神兒終于回過魂來。 譚敘不知道是被于壽貴的大嗓門給吵醒的還是被尿給憋醒的,從被窩里露出一個頭,怯生生地瞅了幾眼之后拽了拽譚笑的褲腳小聲地說道:“姐,我想撒尿” “譚敘醒了呀?想撒尿就去撒唄,大小伙子了還害羞啥呀?”于壽貴樂呵呵地看著譚敘,一臉的慈愛。 “臊眉耷眼的干啥呢,咋還不認(rèn)識你五姨夫了呀?這是你五姨夫,小敘快點問好?!?/br> 從廚房到里屋碗柜取廚具的王佩臉上帶著笑可是望向小兒子的眼神是嚴(yán)厲的,人前要大大方方的,這是她對孩子們最基本的要求。 “五姨夫好!”家里不經(jīng)常來客人,譚敘猛然見到于壽貴有些害羞,打過招呼過后小家伙不用任何人幫助獨立穿好衣服下了炕,一步三蹦跳地向屋子外面跑去。 進屋這一會兒,于壽貴也把譚守林家里家外看了個大概。 小院雖然不大,卻打掃的干干凈凈,連根柴火棍都沒有。屋子雖然只有兩間,炕上炕下也是干凈利落。 再看看這倆孩子,五六歲正是大鼻涕一大把見到生人臊眉耷眼的時候,可是譚笑和譚敘身上的衣服雖然都已經(jīng)洗的發(fā)白,可是干干凈凈,一點都不埋汰,倆孩子都跟個小大人似的,不認(rèn)生不扭捏,王佩把孩子教的真是又懂事又有規(guī)矩。 俗話說院子是男人的臉,屋里是女人的面,男人再能干要是攤上一個不會過日子的女人那也是白搭,譚守林固然是個踏實肯干的漢子,可這家里的日子到底過成啥樣女人的功勞那是第一位的,這個家能有今天,王佩是功不可沒。 像王佩這樣利索干練又會勤儉持家的女人,不說在整個西北崗子(其他地方的人對長安七隊的別稱)是第一的那也是排的上號的。 多好的媳婦、多好的孩子??!于壽貴在心里默默地感嘆道,真是不知道老譚太太是怎么想的,怎么就那么忍心可著勁地糟盡譚守林這一家呢! 正文 第23章譚笑的擔(dān)憂 這里的冬天極冷,零下二三十度的室外就是一個天然的大冰箱,也因此,家家戶戶入了冬都會包上幾大盆黃米粘豆包凍起來當(dāng)做整個冬天的主食。 家里倒是備有一些專門待客的白面,可是時間緊,王佩來不及做面條或者烙餅,在廚房轉(zhuǎn)了兩圈,最后烙了一盤子糖豆包、煮了一鍋土豆湯,又切上一小碟芥菜疙瘩。 “你說說你王佩讓我說你點啥好呢,我讓你弄點簡單的,你倒好,給我烙了一鍋這玩意兒,這得用多少油啊?我又不是外人,你這人咋這么外道呢!” 于壽貴看著放在自己面前滿滿登登都冒尖的一盤子黃澄澄油汪汪灑滿了白糖的油豆包,臉上露出了不認(rèn)同的表情。 豆包家家戶戶都有,可這用油烙過又撒上白糖的油豆包可是個稀罕玩意,甜甜糯糯軟軟乎乎,只有在逢年過節(jié)或者待客的時候才能端上桌子,王佩這還是把自己當(dāng)外人了?。?/br> “我外道啥啦?就是沒把五姐夫你當(dāng)外人才給你做這個呢,要真是把你當(dāng)客(當(dāng)?shù)刈x三聲qie)這玩意兒我能拿的出手嗎?現(xiàn)在誰家來客了不得烙個油餅炒個雞蛋啥的?這不尋思都餓了嗎,烙豆包快,省事?!?/br> “行了,我說不過你,笑笑、小敘,都別瞅了,快點吃飯吧,你把這豆包都放我跟前干啥玩意兒,孩子能夠得著嗎?來,小敘,往五姨夫這兒挪一挪,筷子長點,吃吧?!?/br> 于壽貴知道王佩好臉面,最聽不得別人說她窮啥的,飯都做好了自己再說啥也沒用,只好用筷子夾了兩個豆包放進了譚敘的碗里,自己也悶頭吃起來。 平時家里來客人,都是譚守林陪客,王佩和孩子很少上桌吃飯,今天譚守林不在,于壽貴又是實打?qū)嵉挠H戚,王佩也沒想著要做兩樣飯,見兩個孩子都盯著自己看也不動筷,很是欣慰他們的懂事:“吃吧,都開吃,吃完了該玩玩去?!?/br> 糖豆包、油汪汪飄著翠綠蔥葉的土豆湯、咬上一口脆生生的芥菜疙瘩,不僅于壽貴吃的多,就連昨晚上吃了五個雞蛋的譚敘都沒少吃。 四口人都不說話,呼嚕呼嚕一陣吞咽聲過后,碗里盤子里都見了底,砸了砸嘴巴,于壽貴打了一個滿意的飽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