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第60章 癡纏的吻, 不容許她逃避退卻,帶有破釜沉舟般的決絕,便是此時,慕挽歌再次感受到他身為武將的蠻橫。 這些時日他裝嬌弱也裝得辛苦, 忽然發(fā)狠了, 她反倒受不住了,在扯她衣襟時, 洛辰脩的手觸到她肩上的紗布, 動作僵住。 與她拉開了些許距離,他最先查看的仍是她肩窩處的傷。 “阿挽, 可是弄疼你了?”他自責且懊惱, 方才沖動而起的欲念與蠻橫已消散,盯著她肩窩上的傷, 他恨不得抽自個兒兩耳刮子。 “無礙……你且冷靜冷靜?!?/br> 慕挽歌撥開他的手,自行整理好衣襟,遂才抬眼看他, 薄唇緊抿,不知與誰置氣。 凝眸略作思忖,她扯了扯嘴角,道,“未見著你的青梅meimei霍婉兒,來我面前撒氣委實不厚道,我可不是受氣包,不會逆來順受?!?/br> “……” 洛辰脩細細打量她, 語氣再平常不過,可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 “阿挽可是醋了?”俊眉舒展,眉梢微微上挑,明眸中漾著可稱之為喜悅的亮色。 他算是懂了,原來癥結(jié)在此。 被看穿心思的慕挽歌才不會承認她在意他去胭脂樓尋霍婉兒一事,不屑輕嗤一聲,“呵,莫要想太多,臉會變大的,瞧你這德性,尾巴藏不住,快要翹上天了?!?/br> 她嘴硬不承認,洛辰脩卻已了然,長臂一伸,再度將她拉入壞中。 “我只是陪同霍彥走一趟罷了,他仍舊待罪之身,明面上是無法獨自外出的?!?/br> 他欲解釋給她聽,可她默不作聲,并未追問,洛辰脩嘆道,“我是去了胭脂樓,卻不是因霍婉兒,我去見了風辭?!?/br> 意料之外的回答,慕挽歌略有驚訝,微微仰頭,“莫不是我聽錯了,你與他兩看相厭,竟有如此閑情逸致,學他一般附庸風雅?” 洛辰脩低笑,“我可沒那雅興,去見他自然是正事兒?!?/br> 觀他神色不似說謊,慕挽歌頓覺無趣,退出他的懷抱,頗為遺憾地道,“那倒是可惜了,還以為你倆打了一架,不打不相識,成為知己了呢。” “知己是不可能的了,同盟合作倒是可以一試?!甭宄矫憫?yīng)答自如。 慕挽歌將信將疑,歪頭笑道,“你倆合作可不比太陽打西邊出來還少見么,我去見他便是想讓他出面說服風家那些個食古不化的族叔阿伯們支持風家與朝廷合作賑災,可他絲毫不講情面拒絕了?!?/br> 她以為風辭是因與洛辰脩不投緣,遂才不愿接受她的提議。 洛辰脩已然自她的言語、情緒中她的郁悶是因何故。 此時倒是無比慶幸她在某些方面的遲鈍,與風辭相識這么多年,她什么也感覺不到。 “我親自去,他也未答應(yīng)?!彼Φ馈?/br> 瞧他這樣,親自前去,多少有幾分放下身段相求的姿態(tài),既然風辭并未答應(yīng),那便是拂了他的面子。 他竟然笑呵呵的,這是什么道理。 她抬手覆上洛辰脩的額頭,煞有介事道,“許是你腦子壞掉了,言行無法自控,哪有人如你這般傻成真傻子的模樣的……” “……” 雖覺得好笑,可洛辰脩也更加確定了,她風辭是為了他,僅僅是為了他,所以便以交情風辭出手相助。 情之所至,心底柔成一片,只想時時感知她的存在,她就在身邊。 心念一起,他再度擁她入懷。 “阿挽為我殫精竭慮,我卻此時才知你的良苦用心,實在慚愧,可我也覺得歡喜,阿挽心中有我才會事事周全謀劃?!?/br> 慕挽歌默然未反駁,靠在他懷里深思。 關(guān)于她,他有秘密,不肯與她明說,曾經(jīng)他獨自掙扎,在不安中試探。 她夢中那些殘缺不全的零星夢境近幾日在夢中拼湊得七七八八了。 只是她尚有許多疑惑,諸如洛辰脩為何如此懼怕她知曉前世種種。 他付出許多,卻不愿讓她知曉,其中癥結(jié)究竟在何處。 當她旁敲側(cè)擊時,他之說夢見她與風辭成親了,狠心棄他而去。 可她不覺得洛辰脩是因一個虛無縹緲的夢就會厭惡一個人之人。 拼湊的夢境并不完整,可有一點她卻是懂了。 她與風辭成親是假,其目的只是想讓洛辰脩相信她真的移情別戀,對她失望,對她死心。 只是未料到洛辰脩用情至深甚至到了瘋魔的境地。 莫不是洛辰脩的心結(jié)真是她與風辭成親那件事? “洛辰脩,我與風……” 她欲解釋,脫口而出的話適時止住,未想好該如何措辭,心下亂糟糟,她總不能說她已從夢中探知一切了吧。 “阿挽想與我說什么……嗯?”她的欲言又止,洛辰脩不禁莞爾,耐心極好,等待她主動開口。 在他的目光注視下,所有謊話編排不出來,慕挽歌心一橫,欲與他解釋她和風辭假成親之事,此時門外傳來墨隱的稟報聲。 “爺,宮里來人了,陛下召您與王妃入宮覲見?!?/br> 忽然被打斷,屋中兩人對視一眼,洛辰脩擰眉道,“多半又是狄國之事,赫連靜扣押在洛王府,狄國使臣坐不住了?!?/br> 意料之中的事,慕挽歌并不意外,只無奈攤手,語氣頗為不滿,“這些事是你們該cao心的事,為何要叫上我,真是煩人?!?/br> 洛辰脩低笑,輕輕攬住她,溫聲哄道,“能者多勞嘛,阿挽若為男兒身,此時便沒我什么事了,如今阿挽是因我才卷入其中,日后我事事聽你的如何……” 他忽然能說會道了,慕挽歌只覺得怪異,這還是傳聞中冷峻寡言的洛辰脩么,“討人歡心的本事學得夠快嘛,莫不是名師出高徒,有高人指點。” 再一次敗在她的不解風情之下,洛辰脩挫敗不已,哭笑不得,“阿挽嫌我木訥無趣,我反省了,但似乎阿挽更喜歡我的本性。” “如此說來,你因我而改變,我該高興才是?!蹦酵旄璋姿谎郏?,“常言道本性難移,你本性如此,哪里是因我而變,油腔滑調(diào)的本事可不比誰差,卻讓我背黑鍋?!?/br> 兩人斗嘴之時反倒溫情脈脈的,她欺負他,他也不反駁,只對她笑。 “笑得跟個傻子似的,真是受不了你……” 欺負盡興了,慕挽歌便放過他了,這也是洛辰脩時不時招惹她的緣故,與她斗嘴時,她是真性情,坦誠不遮掩。 甚至是更懂他。 平日里總端著,他活得太累,在她面前,他無需這樣。 洛辰脩握住她的手,勾唇道,“隨我一道入宮,順道探望母妃,她很擔心你?!?/br> 慕挽歌并未點頭,沉默下來。 驚覺異樣,洛辰脩低頭看她,關(guān)切問,“怎么了?” 慕挽歌呼了一口氣濁氣,搖頭,“無事,既是陛下召見,我們即刻進宮。” 她說無事,可神情不像真的無事,洛辰脩心下疑惑,但此時確實不是交心談話的好時機,想追問,卻也只得作罷,待出宮后再細問便是。 兩人換了身衣裳才入宮,上馬車不久,慕挽歌便昏昏欲睡,洛辰脩見她這樣,將其攬入懷,抱著她,讓她靠在他懷中,睡得舒適些。 “困的話你閉眼歇一歇,到了我叫你?!?/br> “嗯?!蹦酵旄钁?yīng)聲后在他懷里蹭了蹭,找了個舒適的位置靠著,雙手抱住他的腰,大半個身子窩在他懷里。 難得她有這樣依賴他的時候,洛辰脩心下頗為滿足,低頭看她,她消瘦了許多,打從他回京之日起,她便忙前忙后的,為了救他,她將命也豁出去了。 耐著性子,事事遷就包容,他無理取鬧,她雖氣惱,卻也只是片刻便會消氣。 他的不安,他的試探,她百般容忍,放下傲氣,愿耐心開解。 這是他的阿挽啊,無論前世今生,她只是他一個人的。 她應(yīng)了他的白首之約,說了不會離開他。 她向來守信,既已對他許下承諾,自是不會輕易毀諾。 也許是時候與她坦白一切了,前生種種只是黃粱一夢,今世終究是不同的。 雖前路未知,但與她相攜前行便無所畏懼。 細細想來,是他瞻前顧后、躊躇不安,其實她早已察覺了,也知他在敷衍,可她耐心等著,等他主動開口。 情不自禁抬手,指尖撫上她的臉頰,喃喃低語,“阿挽,你說了不會離開我的,不管前路如何,你不許輕易放開我……” 慕挽歌只是閉目養(yǎng)神,并未真的睡去,自然將他說的聽了進去,這般固執(zhí)的他似曾相識。 她微微仰頭,與他相望,倏而一笑。 “你擾我清夢,我得做些什么才公平?!?/br> 言畢,她支起身,挪動身子,坐到他腿上,雙手順勢便摟住他的脖子,傾身將他壓了靠于車壁上,捧著他的臉看了半晌,似是為難該從何處下嘴。 馬車一個顛簸,洛辰脩下意識攬住她的腰,揚起一抹笑。 “阿挽想做……唔……” 他的戲謔之言未來得及說完,已被她給堵了。 第61章 原以為她只撩撥一下, 未料竟真的付諸行動了,慕挽歌忽然吻住他的這一瞬,洛辰脩已被她壓在了靠在車廂壁上,她一如既往的強勢, 他卻愛極這樣的她。 這一吻, 由她發(fā)起,漸入佳境, 卻是由他掌控繼續(xù), 一手攬住纖腰,一手扣住她的后腦勺, 唇齒糾纏, 旖旎而纏綿。 數(shù)日以來,如這般親密擁吻不止一次, 她也有過主動,熟能生巧大抵如此,同為生手的兩人已有領(lǐng)悟, 無比默契。 一吻作罷,舌根發(fā)麻,嘴唇也有輕微腫痛,慕挽歌,坐在洛辰脩腿上,雙手摟著他的脖子,與他額頭相抵,紊亂的氣息交纏在一起, 慢慢平復。 “阿挽今日似乎有些不同?!甭宄矫憵庀⑷杂袔追执种兀_口時聲音透著別樣的暗啞。 慕挽歌抬手撥弄他泛紅的耳朵,心血來潮下又俯身去咬,輕輕咬了一口,聽到他發(fā)出的悶哼聲,雖不真切,可他僵直的身子出賣了他。 她得意輕笑,“原來你怕癢,不僅僅是怕被撓癢癢,隨意觸碰你身上的部位,你皆這般……反應(yīng)大?” 反應(yīng)大的可不止他的耳朵,她坐在他腿上,感知無比清晰。 她自小習醫(yī),醫(yī)書醫(yī)典上瞧見的露骨的多了去了,相較之下,洛辰脩顯得比她純情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