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節(jié)
“若我真喜歡薛冉那個丑夫,怎會為了延遲救治他的時(shí)辰,故意等了好久才去找援手。” 若曼的話語自然得了路染的歡心,正當(dāng)他想同若曼再纏綿一番時(shí),身后突然“哐”的一聲巨響。 一身戾氣,勃然大怒的薛冉出現(xiàn)在二人面前。 路染和若曼當(dāng)下一愣,誰都沒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碰上薛冉。 尤其是若曼驚得就往路染身后躲,壓根不敢同薛冉對視。 路染先也是震驚,其后卻是松了一口氣的模樣,轉(zhuǎn)而笑道—— “二師兄,你都聽到了吧?!?/br> 薛冉怒目看向路染,心里已然是滔天駭浪的怒氣,他原以為,路染同若曼只是背著他行了茍且之事,若他二人真心相愛,以他現(xiàn)在的情況,他可以不計(jì)前嫌,成全他們,甚至他都為他們找好了理由。 可沒曾想,沒曾想…… 他親如手足的小師弟和他視為今生所愛的若曼,竟聯(lián)起手來害他?。?! 原來獅熊獸出現(xiàn)在那并不算偶然! 原來若曼竟是故意拖延救援,只為了讓他成為廢人! 原來…… 原來這一切,從頭到尾,就是一個陰謀! 甚至于,他二人現(xiàn)在還要取他性命。 薛冉心里更是浮現(xiàn)一絲自嘲,他如此容貌,怎會寄望于有姑娘同他表白,偏偏他還傻乎乎的相信了,掉入了別人早就設(shè)計(jì)好的圈套。 盛怒之下,薛冉再也忍不住了! 他倒是要問問,他薛冉到底是哪一點(diǎn)對不住你路染,你竟如此害我! 只是,他卻沒料到,這一切揭穿后,路染非但沒有任何怯弱畏懼之色,反倒是現(xiàn)在這個模樣。 薛冉的心里的怒火“蹭蹭”拔高,厲聲便是質(zhì)問—— “路染,你我從小一起長大,我更待你如親兄弟,究竟是我哪一點(diǎn)對不住你,你竟如此害我?。俊?/br> 路染嘴角微微上揚(yáng),眼神卻是不屑—— “親兄弟? 你能修行師父的親傳劍法,而我只能得你炫耀的只言片語的指點(diǎn),你是受人景仰的玄劍閣年輕一輩的領(lǐng)軍人物,前呼后擁,好不威風(fēng),而我只能當(dāng)你一個聽話的小跟班,別人提起你,玄劍閣年輕一輩最厲害的劍修,有名有姓,提起我,啊,薛冉的小師弟,活在你盛名之下,茍延殘喘的我,在你眼里,不過是一條聽話的狗,兄弟?別侮辱這個詞,好嗎?” 路染說得越多,眼里更是回憶起往昔跟在薛冉身后的一幕幕,情緒越發(fā)失控,最后竟是有些歇斯底里,看向薛冉的目光竟透露出一絲恨意。 薛冉,已成了他的執(zhí)念,不殺了他,早晚會成心魔。 薛冉?jīng)]想到路染心里竟會如此想他,扭曲至極,他之前待他的情誼,仿佛是個笑話。 他自己怒極反笑—— “我沒想過你竟如此看我,我薛冉對你,問心無愧,而且,由始至終,我從未傷害于你,反倒是你一再加害于我,路染,今日我二人,兄弟之情,緣盡于此,此事我會悉數(shù)稟告師父,屆時(shí)你好自為之?!?/br> 對著這樣的路染,薛冉再不想多言,說得越多,只會讓他的傷口越大,而路染對他所作所為,他絕無法原諒。 說完,他再不欲看二人一眼,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去。 只待這時(shí),路染臉上卻浮現(xiàn)一絲詭異之色—— “只怕好自為之的人該是你才是。” 第170章 天生的劍修 話音一落,路染不知從何處抽出一把匕首就是往薛冉刺去。 薛冉眉眼一駭, 沒料想路染居然如此大膽, 竟敢公然在門派內(nèi)襲擊他,順勢他反手一擋。 意料中的痛感卻沒有襲來, 反倒是粗糲的硬物感。 路染竟是拿匕首柄攻擊他? 薛冉由于反手擋了一下,恰恰好抓住了匕首柄。 薛冉眉頭一皺, 對著眼前的情況著實(shí)不解。 但下一刻,路染嘴角卻微微上揚(yáng), 身子突然上前,直直朝那匕首尖撞去! 與此同時(shí),門也被撞了開。 薛冉的大師兄和幾位玄劍閣弟子驚愕地看著眼前的情況。 薛冉眼露赤紅地拿著匕首直指路染, 路染腹部位置的衣裳已然染紅, 而一旁的若曼,滿眼驚慌, 衣衫不整。 有外人在場,路染又恢復(fù)原來模樣, 此時(shí)看向薛冉的目光閃爍著不可置信和痛心。 薛冉心下一沉,察覺局面詭異,可他的察覺已然太晚了。 路染一臉哀痛地控訴薛冉道—— “二師兄, 我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人?!即使你再怎么喜歡若師姐,你又怎么能強(qiáng)迫于她?!” 如此的顛倒黑白,簡直讓薛冉大開眼界,但現(xiàn)在卻不是他吃驚的時(shí)候,薛冉眼露著急, 趕緊辯白—— “你在說什么,明明你同若曼背著我有了私情?。?!” 路染哀痛神色加深,捂著傷口艱難道—— “二師兄,我攔你不成,被你所傷,你竟還誣陷于我?!?/br> 薛冉氣得渾身顫抖,上前準(zhǔn)備抓過路染好生質(zhì)問,只是還未行動,眼前卻忽晃出現(xiàn)一個人—— 他和路染的大師兄。 大師兄眉眼微微皺起,沒有同薛冉對視,只說了句—— “薛冉,你冷靜點(diǎn)!” 薛冉本就剛剛遭遇路染和若曼的雙雙背叛,心緒本來就有點(diǎn)不穩(wěn),此時(shí)見大師兄竟也不相信他,心里更是急躁,臉紅脖子粗的就是要去找路染拼命的架勢。 大師兄哪里能讓薛冉同路染再起沖突,當(dāng)下就將兩人分開,均是帶去了玄劍閣的判閣處理。 此事事關(guān)重大,再加上又不是大師兄一人所見,他便是想要瞞也瞞不住。 他本也不相信薛冉是這樣的人,他自小同薛冉長大,薛冉的品性還是知曉的,可是路染和若曼卻均是指控薛冉意圖□□。 若曼當(dāng)事人的證詞,再加上路染的受傷也是他親眼所見,容不得他不信。 連帶他的師父,也是沉默。 也許薛冉真的是因?yàn)橛沂值脑颍瑩?dān)心若曼會離開他,所以才會出此下策,想到這,大師兄不由嘆了口氣。 自此,薛冉在玄劍閣的名聲一落千丈,若先前眾修還對他是同情,現(xiàn)在直接徹底的厭惡和不齒。 一開始薛冉當(dāng)然不能接受,但無論他如何辯解,都沒有人相信他,而突然有一日,不知他是不是放棄掙扎了,再不辯駁一句,整個人看著是越發(fā)頹廢消沉,逐漸淡出了眾人的視野,也就是這回修真域大比,眾人才想起來,玄劍閣還有個薛冉的存在。 卻不知他這幾年經(jīng)歷了什么,竟然右手可以開始使劍了,但內(nèi)行人看門道,薛冉的右手也只是單單能提劍而已,不論何種劍法,他都是使不出來的。 還是如同當(dāng)初,不過是一個廢人而已。 而且薛冉憑借“毒劍”這種在玄劍閣修士眼里稱得上陰損的手段一路贏過來,他們也并不覺得薛冉有多光彩,反而更加不屑,覺得他詭計(jì)多端。 這回,薛冉同路染分到了一起,不少玄劍閣弟子可不就想讓路染好好教訓(xùn)一下薛冉,肅清下門風(fēng)。 薛冉淡出視野后,路染卻是日漸紅火,如他所愿,成了玄劍閣年輕一輩的第一人。 前不久,玄劍閣掌門還為路染和若曼訂了親,在外人看來,他二人是因?yàn)槁啡井?dāng)年救下了若曼,才有了交集,其后走到了一起,也沒有多出乎大家意料。 直至今日,路染自覺已是人生贏家。 在薛冉身敗名裂之后,路染也不想再取他性命,看著他如今的模樣,似乎比死了還慘,當(dāng)真是有趣極了。 只可惜,薛冉還是未有自知之明,竟還敢出來蹦跶! 若不是“修真域大比”不能殺人,路染倒是想把薛冉就地解決了。 不過也好,那就讓他徹底廢了薛冉吧。 路染目光似不經(jīng)意間掃過薛冉的雙手。 其實(shí)以薛冉如今的情況,對上路染該不會纏斗到現(xiàn)在,只是薛冉總用一些旁門左道的詭招,讓路染有些防不勝防。 不過,路染現(xiàn)下可不打算再給薛冉得手的機(jī)會,方才只是謹(jǐn)慎起見,為了探一下薛冉的虛實(shí)。 結(jié)果,不過爾爾。 那他大可放開手來打,想到這,路染氣勢一凜,突然拉近了同薛冉的距離,嘴里也是在默念著什么。 而隨著他的默念,他手下那柄黑長劍周身卻泛起了金色的光澤。 路染眼里閃過一絲得意,這便是當(dāng)年只有薛冉能學(xué)的“玄金劍訣”,玄劍閣筑基期的最強(qiáng)劍訣。 最強(qiáng)劍訣,只傳玄劍閣筑基期第一人。 而現(xiàn)在玄劍閣筑基期第一人,是他路染,而不是薛冉。 讓薛冉廢在曾經(jīng)他最引以為傲的劍訣手上,想想都讓路染開心。 一呼一吸間,路染已然來到了薛冉面前,而劍尖直指他的雙手。 手起劍落,薛冉的右手再次應(yīng)聲而落,斷手之處的血液,給路染俊秀的面龐上多了些點(diǎn)綴。 得意猖狂的路染挑釁地看向薛冉。 然而笑意卻僵在了路染嘴角,預(yù)料之中的痛苦不忿絲毫沒有出現(xiàn)薛冉臉上,他反倒面容輕松地拾起斷手,絲毫不覺痛苦地沖著路染笑了一下。 這笑,讓路染遍體生寒。 薛冉在打什么主意? 莫不是他早就中了薛冉的計(jì)? 他心里突然出現(xiàn)各種懷疑,這些懷疑讓他開始自亂陣腳。 然而路染越慌,薛冉笑得越發(fā)燦爛。 路染怒火中燒,提劍就往薛冉的左手砍去。 讓你笑,讓你笑,看你沒了雙手,還笑不笑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