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待她放下酒杯后,臉上卻劃過一絲懊惱。 鐘彩方才看這酒只有小小一杯,她尋思便慢慢品嘗,可哪曾想,光只是泯了一口,她便抵擋不住這美酒的誘惑! 若說七寶梅子酒是酸酸甜甜,甚得鐘彩心意,那這“酒海之髓”便是辣苦過后回味的甘甜,讓鐘彩想一飲再飲。 要說這兩種酒,誰更勝一籌? 鐘彩毫不猶豫會選擇后者! 倒不是七寶梅子酒的味道不如“酒海之髓”,而是飲下“酒海之髓”后的苦盡甘來,同鐘彩本身的情況有些類似。 不過,也是有些出入,苦雖然在減少,甘似乎也沒有到來。 但也是在路上,不是嗎? 鐘彩看著空空的酒杯,有些出神。 “飲下這一杯,若是有緣,來日再見?!彼渫蝗挥质且痪渖壳椋亓绥姴实乃季w。 連到最后,水玄武也不忘記完成它的任務(wù),說出這番跟它表情一點都不符合的話。 自然,玄武一局,因著鐘彩異于常人的酒量,輕松過關(guān)! 可是,現(xiàn)下,鐘彩卻遇上了另一個難題! 鐘彩看著回到朱雀塔后,依舊不省人事的蒼墨,暗自嘆了口氣。 直播器的觀眾們還算有良心,一頓刷著“為主播祈?!钡脑u論。 甚至于還刷起錦鯉來了! 不過,看來接下來的兩局,得鐘彩自己來了! 而另一邊,段和景和夜繁,剛剛結(jié)束三層中等入口的任務(wù),他二人還算幸運,完成的不錯,到了四層,便是中等入口。 而他二人在這里,卻是遇上了宋元寶和襲含之。 四人雙雙對視,場面一度有些尷尬! 襲含之打他們二人一出現(xiàn),眼眸便沒有離開過,也不掩飾,死死地盯著二人,搞得段和景有些不知所措,這襲含之,總盯著看他干嘛? 難道是對他有意思? 不是吧! 段和景一想到這個“可怕”的可能性,下意識地甩了甩頭,即使他也不知道為什么用“可怕”來形容。 雖然襲含之長得美是美,但…… 但…… 但他未來的道侶,一定要跟阿仲一樣美才行! 對,至少要到阿仲的標準才行! 他都看阿仲看了這么多年了,旁人輕易不能再入他眼了! 段和景把心里那絲奇怪的情緒,歸結(jié)為審美的提高。 至于為什么要拿云仲來作為衡量標準,他卻沒有多想。 四人這般對視了好一會,卻是誰也沒說話,宋元寶眼睛有些酸澀,他微微眨巴眨巴眼睛,搖了搖襲含之的衣袖—— “含之師姐,對視的游戲還要玩多久?元寶眼睛疼!” 第99章 到達第七層 元寶天真的話, 打破了四人之間的僵持。 元寶看著明顯松了口氣的段和景、面部稍微松弛了下的夜繁以及回神的含之師姐,嘟了嘟小嘴,什么嘛, 原來大家都不喜歡玩對視游戲,害我還憋了那么久。 四人之間的氣氛雖有和緩, 但卻是誰也沒有先說話。 元寶想起臨走時,師尊的囑咐—— “你含之師姐,平素不太愛說話, 若有需要交際之處,元寶你需擔起責任?!?/br> 果然,含之師姐一路上, 連同他都沒說過幾句,元寶嘆了口氣, 小小的身軀上仿佛要扛起一個重擔一般, 他對著段和景和夜繁道—— “你們和云哥哥一樣, 都是古道派的弟子吧!我記得你們二人,同云哥哥一起, 被稱為‘古道派外門四杰’?!?/br> 段和景剛剛從襲含之的眼神中逃離出來, 波瀾起伏的內(nèi)心還未安定,又聽見她身旁那虎頭虎腦的少年說的話,立時眉眼一豎! 云哥哥?。?/br> 叫的這么親熱??? 這臭小子跟阿仲是什么關(guān)系!? 夜繁本不欲回應(yīng), 跟段和景組隊難得有個好處,便是這些打交道之事,都可以交給他, 而夜繁自己也能落得個清閑。 可那位虎頭虎腦的可愛少年問完后,段和景卻久久未答,夜繁這才分給段和景一個眼神,卻見段和景這貨竟莫名其妙瞪著那少年,眼里火花四射! 段和景的瞪視,元寶同感莫名,他不過是打個招呼,這人干嘛這么兇神惡煞地瞪他?! 這時,襲含之側(cè)了下身子,擋住了段和景的視線,難得開口道—— “你要作甚?” 面色表情一貫清冷,似乎對段和景視若無物。 段和景眼見那襲含之又看過來了,雖然她這回眼神比較正常,但段和景心下還是咯噔了下,連忙避開,也不去關(guān)注元寶了。 段和景避走,自然只能夜繁上! 夜繁有些嫌棄地看了段和景一眼,剛發(fā)現(xiàn)你的一個優(yōu)點,轉(zhuǎn)眼就掉鏈子,果然還是不該和你組隊! 所以,面癱的夜繁自是對上冷清的襲含之。 自帶冷場技能的兩人,瞬時讓場面又冷凝了幾分。 但有絲奇怪,襲含之,對上夜繁后,眼里居然難得有了焦距。 當然,在場無一人發(fā)現(xiàn)。 夜繁更是不想浪費時間,同他們在這大眼瞪小眼,淡淡說道—— “我是夜繁,他是段和景,我們是古道派弟子,也是云仲的同門?!?/br> 干脆利落,簡潔明了,正是夜繁的說話風格。 元寶見自己的話,終于有人回應(yīng)了,正想張口回話,襲含之卻突然插了句—— “襲含之,宋元寶,萬法仙宗弟子。” 語氣微冷,也是同樣的簡潔。 夜繁和段和景對襲含之了解的并不多,所以并不知道她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有多反常,唯有元寶,嘴角微張,含之師姐居然會去搭理旁人? 要知道,含之師姐,幾乎不愛搭理旁人,同門要是得到含之師姐一個表情回應(yīng),都夠他炫耀好幾日的了! 雖是有些詭異,但四人這便是打過照面了。 其實,元寶見著夜繁和段和景是極其高興的,只因—— “喏,你們看,這一局便是需要我們四人共同通關(guān)才行!”元寶向段和景和夜繁指了指中間的高臺。 此時,眾人正站在這一局的入口處,而這一局的地形不同于其他樓層,四人所在的位置是在塔內(nèi)的一角,但卻是一個懸空的高臺,夜繁目測了下,這樣的高臺,總共有五個,其中四個散布于四方角落,還有一個靜駐于正中央的位置,而這個五個高臺,均用鎖鏈連接著。 除了這個五個高臺外,再沒有一塊可供落腳的地面,夜繁在高臺邊緣,往下看了看,黑漆一片,深不見底,但若是不慎落下,絕討不了好。 夜繁眉眼一凝,側(cè)耳聽著元寶繼續(xù)講述—— “方才我同含之師姐試了試,這里不能用任何飛行法器,但我二人通過鎖鏈走到中央的高臺也無任何反應(yīng),想來,是需要四人同時走完這鎖鏈通往中央高臺,才能破局。” 夜繁和段和景聽后點了點頭,這一局該是組隊局! 四人對于共同組隊破局沒有什么太大意見,但選擇位置的時候卻出現(xiàn)了問題,本來段和景是在襲含之旁邊,但段和景卻似乎很抗拒同襲含之湊得過近,死活不愿意站在襲含之旁邊的高臺,所以四人現(xiàn)在的位置是這樣的—— 段和景、夜繁、襲含之、宋元寶。 夜繁是無所謂同段和景交換位置,誰知道這二傻子今日又抽了什么風。 倒是襲含之見夜繁站在她旁邊的高臺,手指微微顫了顫。 雖是鎖鏈連接的路,但不論是襲含之、宋元寶,還是段和景、夜繁,都是各自門派中的天之驕子,即使不用飛行法器,在鎖鏈路上穩(wěn)住身形,也不是難事。 因著先前,元寶和襲含之已經(jīng)探過路了,并無什么危險,所以四人心態(tài)還算輕松。 元寶甚至在鎖鏈路上以腳尖點地,擺起了“金雞獨立”的姿勢,臉上一派無憂無慮,不見一絲緊張。 是了,他們四人中,唯有元寶表現(xiàn)的最符合他的年紀。 其實襲含之、段和景和夜繁沒比元寶大多少,可他們?nèi)松砩蠀s各自有所背負,這些背負讓他們不得不成長,也同樣剝奪了他們本該無憂無慮的年少時光。 此時,他們?nèi)送蛟獙毜难凵窭锞峭嘎吨唤z羨慕。 但異變卻在此時突然發(fā)生,一道水柱從元寶身后冒起,直直襲向他的后背,速度快得元寶還來不及反應(yīng),他心下一慌,雙眼一閉,想用火墻防御,但他也明白無濟于事。 偏生他遇到的是水系攻擊,最是克他的火靈根。 元寶暗道自己大意,先前沒有任何問題的鎖鏈路,這回居然主動攻擊起修士來了?! 就在水柱即將碰上元寶時,忽然,水柱被瞬間冰凍,停在了離元寶不到一指的距離。 元寶微微睜眼,余光掃到含之師姐冷肅的小臉,以及她手上還沒收回的法訣。 元寶這才松了口氣,幸好含之師姐厲害,及時攔住了水柱的攻勢,救下了他。 但元寶的一口氣還沒舒完,卻見襲含之腳下陡然升騰起一團團火焰,不一會就燒著了襲含之的衣裙,襲含之此時面目更加嚴肅,剛才幫元寶攔住水柱的法訣還沒收回,又快速切換另一個法訣滅掉身上的火勢,但就在快速切換間,原本平穩(wěn)的鎖鏈路,突然大力抖動了起來,四人均是一陣晃悠,但其他三人暫時沒有受到攻擊,還能專心穩(wěn)住身形,唯有襲含之,既要抵擋火勢,又要穩(wěn)住身形。 一個不小心,襲含之便錯了步,從那鎖鏈路滑落而下,元寶見狀,眉眼大駭,奈何此地禁用飛行法器,他該如何才能救含之師姐? 就在元寶火急火燎之時,一道銀光直直朝著襲含之的方向而去。 襲含之本是下墜之勢,饒她性情淡然,此時不免也有所驚慌,就在這時,一道銀光劃破黑暗,朝她奔來。 觸手的冰涼,讓襲含之恢復(fù)了些從容。 一根布滿了小旗子的鎖鏈。 襲含之抓著鎖鏈的一端,抬眼看向鎖鏈另一端的眉目冷淡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