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鐘彩這才有些了然,這絕木,看來對阿虞還真有些幫助。 這般想著,她對于收下靈無相項鏈也不那么抗拒了。 禮物交換完畢,便是到了分別的時候。 鐘彩往那傳送陣走了兩步,卻聽見阿虞喚了她一聲—— “等等。” 鐘彩以為阿虞還有什么未盡之言,停了停轉(zhuǎn)過身,卻同一雙黑黝黝的圓眼睛正正對著。 那只小竹鼠。 阿虞則在一旁說道—— “這小家伙也要同你告別。” 這話說得鐘彩一臉尷尬,阿虞,你確定嗎? 小竹鼠會向我這個抓它的仇人告別? 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小竹鼠正齜牙咧嘴地拿粉紅色的鼻頭對著鐘彩哼哼,一看就很有敵意。 不過,鐘彩也沒多說什么,好聚好散! 她朝小竹鼠揮了揮手,轉(zhuǎn)身準(zhǔn)備踏入傳送陣。 而這時,她突然腳下的步伐一頓,轉(zhuǎn)過頭,就看見一雙落寞的星眸。 阿虞似乎沒想到鐘彩還會回頭,難得流露出的真實情緒還沒有來得及收拾,他面上有些訕訕,正想開口掩飾過去。 鐘彩卻開口了,她好看的眉眼定定地看著阿虞,眼里有著無比的認(rèn)真,重重地深吸了一口氣,道—— “我會回來,帶你出去,等我!” 這是一句回答,也是一句承諾。 阿虞那時問的那句—— “那…那…你留下來,陪我可好?” 這便是鐘彩的回答,我不能留下來陪你,但我會回來帶你出去,等我解決了你身上的魔毒,天高海闊,何處去不得?! 如果阿虞那個時候還是愿意同她一起,那便一起共赴長生。 鐘彩說完這話后,心里有些忐忑,她不知阿虞會如何回答,如果只是她自己一廂情愿可怎么辦? 她有些小心地打量著阿虞,只見阿虞聽后,有些愣怔,眼里閃過一絲驚訝,其后便是久久不言,而就在鐘彩以為自己等不到答案時,卻聽見阿虞低沉好聽的聲音響起—— “好啊,我等你!” 聲音雖輕,但分量卻極重,經(jīng)由這番對話,二人關(guān)于阿虞身具魔毒之事,心知肚明,但卻誰也沒有提及。 鐘彩每每回想那時的場景時,總在想,那日,雖天無繁星,她卻在阿虞的眼里,看到了一整個星河。 阿虞看向鐘彩消失的背影,目光如炬。 你是無意穿堂風(fēng),卻偏偏引山洪。 作者有話要說: 現(xiàn)在公布下鐘彩獲得的東西,太乙五行訣功法,能傳遞歸無島靈氣的靈無相項鏈,以及男主~ 阿虞算是男主,也可以不算男主~我就劇透到這里了~ 第87章 回古道派 鐘彩傳送之際, 想起這一次的歸無島之行以及那個星目少年阿虞,心里泛起一絲甜意, 她踏上修真一途以來, 難得有如此放松的時刻,不過, 鐘彩微微蹙了蹙眉,就是總覺得哪里有些違和感。 直播器關(guān)閉前,評論依舊很熱鬧—— “正宗xxx牌狗糧,特別添加深海魚油、牛骨髓……天然膳食,酥脆口感,你值得擁有!詳情請咨詢星網(wǎng)號xxxxxxxx” “我們是不是該反思下,為什么會被賣狗糧的盯上?!?/br> “233333, 大概是因為我們這個直播間一直在撒狗糧。” “樓上真相了!” …… 但鐘彩不知,在她完全消失于原地時, 阿虞看著她消失的地方, 久久沒有移動,目光有些深邃。 就在這時, 一個灰袍老者恭敬地出現(xiàn)在阿虞身后,道—— “公子, 大小姐方才已經(jīng)離去了, 老奴照著您的吩咐,說您身體抱恙,無法送行,歸無島那群下人, 老奴也打點好了,絕無有第四人,知道云公子的存在。” 阿虞聽后微不可見地點點頭,但身影還是沒有移動。 那灰袍老者見狀,有些不解道—— “公子,老奴不太明白,云公子是古道派弟子,我們只用把他交給中樞島的人,他便可以自行離去,您又為何費這番周折?還要動用這么多的靈力,您可知您的身體……” 阿虞背對著老者,右手一抬,豎起兩根手指,阻斷了灰袍老者要說的話。 阿虞看著地上,在月食過后依舊存在的傳送陣。 阿虞眼里閃過一絲微光。 為什么? 一開始,阿虞只是因為寂寞太久了,第一次見到外人,想要留鐘彩下來同他說說話,所以他騙鐘彩,只能等到月食之日才能傳送走,他想要多留鐘彩一段時日罷了。 不過后來,阿虞覺得自己好似不像自己了,不知是阿仲的飯菜做得太好吃,還是阿仲生氣的模樣太可愛,他竟然…… 他竟然,不想放阿仲走了。 如果,能和阿仲一直待在一起,似乎不管做什么,都十分有趣。 若不是那人的到來,他還沉浸在這場美夢中,不愿醒來。 他怎么能遺忘,他的魔毒,對誰來說都是個拖累,便是他想,阿仲又是否樂意呢? 罷了,就當(dāng)是一場夢吧。 注定高飛的鳥兒,怎能因他而折翼。 只是沒想到…… 那個美麗的人兒,認(rèn)真嚴(yán)肅地同他承諾—— “我會回來,帶你出去,等我!” 阿虞摸了摸小竹鼠的灰絨腦袋,臉上蕩漾起一抹笑容,即使阿仲最終沒有來找他,便是這一句,也足夠支撐他走完余生。 我離君天涯,唯不忘相思。 距離云仲消失在凝香村,已經(jīng)過去了十余日。 此時,執(zhí)事堂的執(zhí)法司內(nèi)是人人自危,均有些膽戰(zhàn)心驚。 源頭便是來自坐在中央太師椅上的油污小老頭,赫然便是元正長老。 現(xiàn)下,他正雙目圓瞪,雙頰鼓腮,大發(fā)雷霆,怒目看向執(zhí)法司的眾人—— “這都過了多少日了!找個人都找不到!你們執(zhí)法司的辦事效率竟如此之低?!要你們有何用!干脆解散得了!” 話畢,還重重拍了拍執(zhí)法司花了幾萬靈石置辦的摧虛木所制作的方桌。 那一下下,拍得現(xiàn)任執(zhí)事堂的負(fù)責(zé)人——化神期修士,商鞘,眼里有絲心疼。 連他身后的玄鐵大刀都似有感應(yīng)般顫了顫。 商鞘本就長得有些粗獷,而且在他左眉中央,還有一道深深地傷疤,從額頭穿過左眉,一直延展到太陽xue,看著十分嚇人,但此時,商鞘面露小心,和著笑臉,同元正長老交談著—— “元老,我們已經(jīng)加派弟子去尋找云仲了,段和景、夜繁和蒼墨都各自帶著隊伍去尋了,您稍安勿躁,想來云仲可能傳送的位置稍遠(yuǎn)了些,但只要他還在東、西、南三大修真域,便是肯定能尋到的。” 商鞘沒說,是死是活就不能保證了,但雖是如此,商鞘想達(dá)到安撫元正長老的效果似乎不如預(yù)期,因為,他笑起來的模樣,好像更加滲人。 這不,元正長老看著笑意盈盈的商鞘,一陣煩躁,正當(dāng)還想發(fā)作之時,一個弟子匆匆入內(nèi),因為跑得急,步子還有些踉蹌。 那弟子急得連見禮都忘了,商鞘剛想指責(zé)兩句,就聽那弟子說道—— “堂主、元老長老,云仲…云仲…出現(xiàn)了!” 元正長老立馬從那太師椅跳起,去向那弟子面前,厲聲急問道—— “阿財在哪?” 那弟子恍惚了下,才反應(yīng)過來,阿財指得是云仲,那弟子緊張地咽了口唾沫—— “他…就在山門口!” 元正長老一聽,在眾人還沒來得及回神時,轉(zhuǎn)瞬消失當(dāng)場,那著急的模樣,不難看出元正長老對云仲的重視。 而執(zhí)法司內(nèi)的眾人,在元正長老消失后齊齊松了口氣,這幾日,元正長老幾乎快住在執(zhí)法司了,偏元正長老脾氣還不好,他們這幾日,一邊要尋找云仲,一邊還要小心應(yīng)對元正長老,已然很是心累。 好在,現(xiàn)在云仲終于出現(xiàn)了! 商鞘卻皺了皺眉,他們那么多人去尋找云仲都無法尋得,他現(xiàn)在反而自己出現(xiàn)在山門口了?莫不是錯過了?還是有什么別的原因? 也不知是不是阿虞陣法造詣太高的緣故,鐘彩傳送的位置十分精確。 古道派正山門口。 鐘彩看著面前立有十人才可懷抱的巨石,上書“古道派”三個大字,帶有肅殺之氣,看之心顫,她眼露感懷,雖她并沒有離開古道派太久,但許是期間發(fā)生了太多事,所以,她如今回到這里,倒還有點近鄉(xiāng)情怯了。 不過,還沒等鐘彩感懷太久,后腦勺就被重重拍了下。 鐘彩一陣痛呼,映入她眼簾的便是元正長老紅彤彤的褶皺臉蛋—— “臭小子!終于舍得回來了!也不知道上哪野去了!玩的把小老兒都忘了!” 元正長老本是擔(dān)心鐘彩,一路御劍狂奔而至,卻見鐘彩完好無損地出現(xiàn)在山門口,元正長老頓時就有點小情緒了! 沒傷沒痛的,不知道早點回來嗎? 虧他還擔(dān)心了十余日,連最愛的雞腿都少吃了好幾只! 鐘彩肯定是在外面玩得忘乎所以了! 說不定,還是被哪個臭小子勾搭跑了魂! 元正長老氣呼呼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