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禪院苦行僧是吧?” “入侵星球還有臉自稱和尚是吧?” “身份詐騙是吧?” “老娘碰到這么多個殺千刀的男人,就你開辟了先河了,連名字都是騙我的。你是一開始就打著主意婚姻詐騙嗎?” “等到對這段關(guān)系膩了你方便抽身走人是吧?” 虛別的罪都認(rèn),唯獨這點是不能夠的,忙開口:“沒——咳!” 還沒說出一個字,就被一拳揍出了血。 “不死生物?你得意個屁,這就是你優(yōu)越感的來源對吧?” “玩弄別人國家的局勢,殘害生命,煽動另一個自己的弟子互相殘殺??赡苄裕坑袣⒘四愕目赡苄运钥蓜爬萌思业睦蠋熣勰ト思沂前??” “來來來,哪有這么麻煩,你直說想死我分分鐘就能讓你夢想成真。” 師兄弟四人依次坐在一旁,不要說對虛感情復(fù)雜的朧,就連剛剛被仇恨激紅了眼的銀時和高杉都對這拳拳到rou的單方面毆打感到牙酸。 不過心里同時又存在著快意的,見旁邊的信女掏出一包魷魚條邊吃邊觀賞,銀時便忍不住讓她分自己一點。 信女不干:“這是歐嘎桑做的干糧,分量不多,交代過我連異三郎也不要分給他。” “這家伙,反正都是叫便宜媽,憑什么你能有好處我們沒有?那個精英大叔可不是她的關(guān)照對象,如果是我們的話,她肯定會讓人分給師兄的?!?/br> 信女雖然鄙視這家伙不要臉到誰的便宜都占,不過看戲時旁邊有人喧嘩確實影響觀感體驗。 所以還是不情不愿的分了點給他。 分完之后高杉又道:“銀時,給我一點。” 銀時正想罵他自己去討,旁邊朧跟著道:“也給我一點吧?!?/br> 等塞拉那邊一頓暴打結(jié)束后,看著虛倒在地上狼狽的身影,三人居然覺得心中的恨意不是那么深沉了。 銀時甚至有閑心問朧:“那家伙到底是怎么把歐嘎桑把到手的?” 信女也很好奇:“據(jù)說是一見鐘情,但我實在無法想象虛會和別人一見鐘情的樣子呢?!?/br> 高杉雖然沉默,但支起的耳朵也顯示出了他的好奇心。 朧臉上閃過一絲紅暈,訥訥道:“老師是受到體內(nèi)阿爾塔納的指引,地球上出現(xiàn)了一股強大的能力,甚至讓阿爾塔納感受到了威脅?!?/br> “然后他就帶著我們一刻不停的找上了們,為什么會發(fā)展成這樣我至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br> “總之打了招呼沒說兩句話,老師就被師母帶上了樓,下樓之后,老師就是她的人了?!?/br> 三人臉上閃過一瞬間的空白,仿佛顏色都消退一樣。 隨即是一股地球居然被這樣的家伙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荒謬。 銀時額頭上流著汗,嘴角抽搐道:“也,也就是說,這家伙本來是上門找茬的,卻打照面不到十分鐘就被推了?” 信女也面無表情道:“最近有個流行的網(wǎng)絡(luò)詞,叫千里送,是不是就是這個意思?” 高杉沉默,只覺得恨意又淺了幾分,倒不如說恨這樣的家伙連帶著自己也覺得羞恥。 虛從空中摔下來的時候,并沒有失去意識,冷不丁聽到這個話題,已經(jīng)沒先前那么單純的他,差點一口血吐出來。 他沒料到壓倒性優(yōu)勢的謀劃,會以自己慘敗被毆,甚至公開處刑收藏。 這一瞬間,他做出一個判斷—— 虛這個身份,是不能用了。 于是眾人就見倒在地上良久沒動靜的他,痛苦低吟一聲,仿佛在失去意識中轉(zhuǎn)醒一樣。 四個弟子包括塞拉看過去—— 他支撐著地面,艱難的站起來,用手摸了摸腦袋,神色茫然,眼神沒有聚焦。 可身上的氣質(zhì)卻有了很大的變化,屬于虛的冷酷和咄咄逼人仿佛消失不見一樣。 即使狼狽至此,也一副從容不迫的溫潤氣質(zhì)。那眼角眉梢的鋒利好像都被抹平,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天然和溫柔。 四人瞳孔一縮,緩緩的站了起來,不管理智怎么警惕這是個危險狡猾的家伙。 可他倆是同一具身體吧?既然沒有辦法確認(rèn)松陽的靈魂到底有沒有消失—— 不,松陽死去的時候,虛能夠取而代之,那么虛受到重?fù)舻臅r候,會不會也有這么可能呢? 就見那人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眼神終于開始對焦。 看到四人的時候,用那茫然又熟悉的音調(diào)道:“嗯?銀時!還有——” 說著沒有念完弟子們的名字,便將視線落在了塞拉身上。 仿佛這時所有的狀況才盡收腦中一樣,松陽又痛苦的捂了捂腦袋。 過了片刻才看著她,神色中滿是無奈道:“那家伙冒用我的名字,對你做了很過分的事呢?!?/br> “嚴(yán)格來說,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松陽笑道,那笑容溫和又柔軟,猶如冬日化開的雪。 塞拉從第一次見到虛的時候,就覺得他的長相是那種溫潤包容的氣質(zhì),那種邪氣的攻擊性在他身上有點違和。 現(xiàn)在看到這個笑容,便恍然大悟,這就是她想象的那個樣子,毫無違和感。 她有些茫然恍惚,就聽他繼續(xù)道:“初次見面,塞拉!” “雖然我一直通過那家伙的眼睛注視著你?!?/br> 話音剛落,就聽到身后傳來情不自禁的低喃—— “老——師!” 塞拉聞言,比起她,幾個弟子應(yīng)該對自己的老師知之甚少深吧? 難不成,真的是另一個人格,那個真正的松陽? 第62章 塞拉質(zhì)疑的眼神在他身上掃了一遍,同時心里又有點心虛。 誠然這次的男朋友又是殺千刀的惡棍,又把她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不假。 而另一方面的,按照幾個孩子的形容來說,那個名為松陽的人格簡直是個圣人。 但和自己相愛交往的到底是虛,就是這個侵略地球挑起政變的混蛋。 而那個備受學(xué)生愛戴和思念的松陽,實際上嚴(yán)格來說是和自己沒有交集的。 要不是虛一開始鬼使神差竊取了對方的名字和身份背景,甚至和銀時他們,塞拉也不會有什么太大的交集,頂多停留在偶爾的雇傭關(guān)系上而已。 她下手是很有分寸的,說到底每次騙過她的家伙挨一頓毒打是免不了,可一般也就床上躺兩個星期的程度。 甚至有些身體素質(zhì)好的,第二天照樣活蹦亂跳。 虛本來就是不死生物,按理說,在她交往的前男友中,恢復(fù)能力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可卻沒想到一頓揍就把人格給揍沒了。 是切換了?還是干脆死了? 塞拉頓時有點心慌,分手而已,大家好聚好散的,再怎么說也是有過深刻情分的戀人,她沒想過讓對方消失啊。 這么想著,面上也就帶了出來。 而對面松陽看到她的神情,卻是柔柔的一笑。 他的頭發(fā)因為剛剛被毆打的狼狽松松的披散下來,幾縷淡色的發(fā)絲散落在額頭上,呈現(xiàn)出另一種風(fēng)姿。 他伸出手,輕輕捧住塞拉的臉,聲音富有安撫性的低聲道:“不要恐慌,也不要內(nèi)疚,并不是塞拉的錯哦?!?/br> “你大可不必將我當(dāng)做首次呈現(xiàn)在眼前的陌生人,我和那家伙,本來就是一體的。” “他的心動,牽引,愛慕,思念,我都能深深的感覺到。倒不如說,雖然隔著一個屏障,但與你相遇,是我和那家伙唯一不含爭議的共同決定呢,這也是屬于我的喜悅?!?/br> “那些纏綿的時光,我也是同在的?!?/br>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的臉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緋紅。 對,是所有人,不僅僅是塞拉,還包括正啃著魷魚條的弟子們。 “你,你,你,同在什么的——”塞拉都羞恥得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銀時他們的魷魚條也掉在了地上,不知是震驚于松陽的出現(xiàn),還是那不得了的發(fā)言,又或者兩者都是。 他張了張嘴,到底是吐槽役角色,組織語言并直指核心已經(jīng)是本能性反射了—— “一,一回來就迫不及待的勾引女人?” “以前跟寡婦說話都會臉紅的家伙什么時候能若無其事的撩妹的?” “難不成被關(guān)在虛的身體里這么多年,精力全用來做脫單修煉了嗎?” “有這份鉆研干嘛不把精力放在搶奪身體上?沒準(zhǔn)早就干掉虛自己出來了?!?/br> “還有與他們同在什么意思?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吧?” “人家羞羞的時候你也在特等席上看?那你和虛有沒有中場休息換人?” “?。。。?!,居然還是包養(yǎng)過阿銀的人,喂~,我們吉田一門真的還好嗎?這不算倫理問題對吧?” 這槽多無口的狀況,虧得他還能一條一條的總結(jié)出來呢。 但高杉和朧卻實在聽不下去了,越細(xì)想就越覺得重口。 所以高杉忙呵斥銀時道:“閉嘴,銀時!老師的決定不是你我應(yīng)該質(zhì)疑的?!?/br> 朧也接著道:“身為弟子,對老師的感情指手畫腳不覺得太多事了嗎?也不是小孩子了,大人就要學(xué)會沉默?!?/br> 銀時心道又不是他干出了震碎節(jié)cao的事,是松陽那家伙干的。 區(qū)區(qū)一個飯都做不好的迷糊蛋,虧他能說出那么羞恥的話呢。 自己只是將內(nèi)心的震驚一吐為快而已,因此聽到兩人的指責(zé)也就不樂意了。 便對高杉涼涼道:“誒?真的嗎?那當(dāng)年隔壁漂亮寡婦找上門來哭著說不要師母的鼻涕小鬼是誰?” 又對朧氣不打一處來:“擺什么大師兄的譜?啊我知道了,你會沉默嘛,自己的老師千里送被人推了的時候你照樣沉默是金,千里送嫁恩師,還連帶干跑堂打工,別的不說,隨遇而安這點阿銀我就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