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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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香趁機對程愛軍說,“聽到?jīng)],里面能吃到好吃的,還能和小朋友們一起玩游戲,要不我們回頭去看看你喜歡不喜歡?” 猶豫半天,程愛軍才點點頭。 下班后樊香帶著兒子去了紅太陽幼兒園,幼兒園是在一個寬敞的大院子里,院子墻上寫著我們是未來的社會主義接班人字樣。院子里面露天有兩個木馬,一個水泥壘成的大象,象鼻子是滑梯。 這時候小朋友們已被接走了,樊香問他,“要不要去玩玩?” 程愛軍從來沒玩過這個,問:“那是什么?” “小朋友玩的玩具啊,那個是木馬,可以騎在上面讓它動,那個是滑梯,可以從上面滑下來,我?guī)е闳ネ嬖趺礃???/br> 對玩具的好奇讓程愛軍答應(yīng)了,樊香過去敲門衛(wèi)室的門。門衛(wèi)是一個慈祥的大爺,見到母子兩個,“干什么的?” 樊香故意問:“杜葦園長在嗎?” “下班了?!?/br> “杜園長讓我家孩子來幼兒園,可他不愿離開我,能不能我們進去讓他熟悉下?” 大爺還挺好說話,打開鐵門讓他們進去了。 坐木馬還好,坐滑梯時程愛軍不敢上去,樊香只好帶著他,從一邊臺階爬上頂端。樊香先坐在被磨得很光滑的水泥滑道上,再把程愛軍放在懷里一起滑了下來。 只滑了一次,程愛軍就喜歡上了這項運動。在樊香又陪他一次后,他就要求自己一個人去滑了。一邊滑,還一邊叫“飛嘍!” 玩了一會兒,帶程愛軍走時,他還有些戀戀不舍。樊香趁機說來這里上幼兒園,以后就可以天天來玩了,這次程愛軍同意了。 回家后他很給兩個jiejie顯擺一番,“我要去上幼兒園了,里面可美了,有木馬,還有長長的滑梯,從上面滑下來,就像飛的一樣快?!?/br> 看兩個大的一臉羨慕,樊香說:“以后有機會,帶你們到你們爸爸在的燕京去,那里有更多好玩的?!?/br> “我要去看安安門,去看領(lǐng)袖爺爺在的地方!” “我要去看長城,不到長城非好漢!” 樊香都答應(yīng)下來。 “不知道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去爸爸那里?” “爭取今年我們?nèi)??!狈阏f。她要收集信息,哪里有燕京這個政治中心方便呢。 此時,被人惦記的程伯紹正在食堂吃飯。周海燕呆呆看著他的側(cè)面,怎么無論從哪個方向看,都是這么好看呢? 只是這個英俊的人吃的卻一點也不與它主人相配,兩個食堂里最差的窩窩頭,加一碗稀飯。 周海燕看不過去,打了一份rou片溜筍干放在程伯紹面前,“程大哥,你怎么光吃窩窩頭呢?吃份菜吧?!?/br> 程伯紹想,家里那么一點兒白面,他走的時候樊香還給他做成了餅,現(xiàn)在他只是不吃菜,又算得了什么呢,如同樊香所說,一家人就應(yīng)該同甘共苦。樊香領(lǐng)著幾個孩子,更是辛苦,哪能他吃好的。 “不用,我吃這個就很好,省下來的錢,還正好給我愛人和孩子寄回去?!彪m然那份rou菜香味直沖他鼻子,程伯紹還是堅定地把它推開了。 周海燕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不過他有老婆孩子的人,還是和她保持距離的好。 又是他的老婆,周海燕覺得自己牙都咬疼了,也不知道他老婆給他灌了什么迷魂湯,讓程大哥念念不忘。 不過,程伯紹越是這樣,周海燕越發(fā)越得他人品貴重。茍富貴,不相忘,有幾人能做得到呢? 她把菜往程伯紹桌子一放,“你愛吃不吃,不吃就倒掉拉倒?!闭f完自己一昂頭,蹬蹬走了。 周海燕走后,一邊一個熟悉的同事捏著嗓子說:“你愛吃不吃,不吃就倒掉拉倒。伯紹,你要倒的話這是我的盤子,倒里面就成啦?!?/br> 真是不知人間疾苦,珍貴的食物竟然說倒就倒,程伯紹看看眼前的這盤菜,也有些牙疼。要怎么處理才好呢? 程伯紹配著窩窩頭吃完菜后去找了周院長,掏出2毛5分錢給他,“海燕幫我買的菜,菜錢您幫我還給她吧?!?/br> 周院長也有些苦笑,他怎么不知道程伯紹這是給他留了面子,估計就是自家女兒幫人家買了菜走了,人家不認這個情,才把錢還到了他這里。 想到這里他也牙疼,就這么一個女兒,癡迷上了程伯紹還不愿改變,她不是自苦嘛?;仡^求求老同學(xué)們,看有沒有合適讓人家給女兒介紹一個,早點讓她死心了的好。 待周院長收下錢,程伯紹這才道:“周院長,有沒有地方上缺少技術(shù)支持的,我想轉(zhuǎn)到地方上去?!?/br> “你知道進京指標有多難嗎?特別你還是燕京市的勞動模范,有這么好的基礎(chǔ)。你是瘋了才想著轉(zhuǎn)走?”周院長有些恨鐵不成鋼。 “可我愛人及孩子都是農(nóng)業(yè)戶口,我記得原來有從燕京下去的技術(shù)骨干,可以帶轉(zhuǎn)家屬戶口的?!?/br> 這是個實際問題,有老婆有孩子,還顧家。周院長又一次想,回去就得給女兒介紹對象,不要在程伯紹這一棵樹上吊死了。喜歡上這樣一個認真負責,品貌端正的人可以理解,可一直癡迷不悟就是傻啊。 他也有些好奇,程伯紹的老婆到底是怎么樣一個農(nóng)婦,才讓他這么掛念??裳劭粗@個得力干將要求轉(zhuǎn)地方,他也有些不舍,“你要不要和你愛人商量下,這么大的事,看她怎么回復(fù)再說。” 程伯紹想了下,“那行,我等我愛人回信再說?!?/br> 這一刻,周院長覺得他應(yīng)該感謝程伯紹老婆,可程伯紹一口一個他愛人,他這心里也為女兒不值啊。 被程伯紹念著的樊香,正被人討論著。 杜葦對王婧說:“沒想到樊香在大隊里干活不甘人后,學(xué)習(xí)領(lǐng)袖思想上是先進,連裁剪衣服的水平也是那么高?!?/br> “她手是很巧。你那次不是說我家陳默與陳樺的衣服好么,那就是樊香做的。猛一看與別的沒什么區(qū)別似的,在細節(jié)上特別講究。像孩子衣服的口袋處,她都細心地縫了一個扣子,這樣就避免孩子淘氣不小心讓口袋里的東西掉出來,我還是頭次見衣服是這樣做的?!?/br> “是這樣沒錯。她給我家老嚴做了件中山裝,在肩膀那里縫了個肩墊,別的也看不出哪里有什么不一樣,但穿上就顯得精神許多,現(xiàn)在老嚴很稀罕那件衣服,告訴我要放好,專門在重要場合穿?!?/br> “除了做衣服,她還自己研究出了蘑菇的人工種植方法,現(xiàn)在東方紅大隊正在試點呢。”王婧又提供了一條消息。 “這個我倒還不知道。我只覺得她家兒子好聰明?!?/br> 王婧想到樊香的請托,忙道:“她正為兒子上幼兒園發(fā)愁呢,杜姐,你看他夠不夠水平進你們幼兒園?” “哈哈,你已說晚了。” 已經(jīng)晚了?王婧愣了下。難道還是不行? “我看那孩子很棒,直接請他去我們紅太陽。所以才說你說晚了?!?/br> 分享些小秘密也是表示親近的一個小手段,王婧對此駕輕就熟,“能得您看中,也是那孩子的福氣。您不知道上次一塊吃飯他說他不要當親兒子,要當干兒子,讓我笑得不行?!?/br> “怎么不是呢,我去取衣服的時候,他還說自己非常棒,就比他mama小棒了那么一絲絲。哈哈?!?/br> 兩個人越說越熱乎,從程愛軍身上又說到自己孩子。 樊香自然不知道這回事,不過有兩位清水縣重量級人物老婆的推薦,她發(fā)現(xiàn)突然多了不少找她做衣服的人,她名副其實坐穩(wěn)了裁縫師傅的位子。 這時,小顧來找她去看院子,樊香大喜。公社學(xué)校已經(jīng)開學(xué)了,但因為在縣城沒有住的地方,怕孩子們來回跑著不方便,這幾天她并沒有讓程愛華兩姐妹上學(xué)。 帶了程愛軍幾天后,因為起得早,他白天直打瞌睡,樊香也并沒有再帶他,只好又讓mama來照看。正等著小顧消息呢。 兩人一起去了小院。小顧態(tài)度很謙和,“樊老師,您看這改造得如何,有不合適的地方,您只管提,我再讓人按您要求改,直到您滿意為止?!?/br> 其實別的都沒問題,正屋四間,樊香讓他把其他一間單獨隔開,只要壘上墻,再單獨開一個門就好,她主要看的是地下室。 地下室的開口在單獨的那個房間里,這是為了避免程愛軍調(diào)皮下去,二是為了隱蔽。 順著墻角的臺階下去,就是地下室了,其高度大約有兩米,面積和上面住房一樣大,被分為兩間共同的地方是兩間屋子都有電燈照明。 不同的是其中一間里面有一個北方常見的坑,另一間里則放著一排排水泥壘成的架子。架子上放著她要求種植木耳的鋸末、碎麥秸等東西,被好好地裝在大麻袋里。 樊香很滿意,不過這么大的房間,不像自家的窖洞,最好還要有通風(fēng)口,不能只設(shè)下來那一個口??煞阏伊税胩?,也沒發(fā)現(xiàn)通風(fēng)口在哪里。 經(jīng)小顧指出,樊香才發(fā)現(xiàn)了幾個隱蔽的通風(fēng)口,不由感嘆領(lǐng)導(dǎo)的秘書真是能干,她只是說了說,人家做得比她想象得還周到。 小顧倒并不居功,聽了表揚后也只是笑瞇瞇地說:“嚴主任非常重視這個工作,讓我全力配合您,您只要滿意就好?!?/br> 房子收拾好,就要準備搬家了。樊香并不準備把東方紅大隊那邊的東西全部搬過來,一是她嫌麻煩,二是那邊的東西都很破舊,沒什么好搬的,三是想著萬一回去還能有地方住。 被子及鍋碗盆之類日用品,她全部找花朵兒換的新的,一大床被子,才用了她5個積分。只不過一二十積分,日常所用的東西已配置得差不多。她把屋里又全部打掃一遍,就騎車回東方紅大隊。 樊香騎車回來時天色已晚,她就把手電筒打開了,一邊走一邊想著以后家里的安排。明天要找人搬家,還得讓孩子們?nèi)W(xué)校報到。 想到早上的時候程愛軍賴床沒起,也就沒能跟她去縣城,這回去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說自己沒帶他。算了,還是找花朵換些糖,他還是很好哄的。有了這幾個孩子,她在這個世界多了許多的羈絆與牽掛。 走著想著,很快就快到村子里了。突然,樊香聽到喊救命的聲音,但那聲音就響了一下就停息下去,樊香以為自己聽錯了。 “花朵,剛才有人叫嗎?” “有人?!?/br> 那個方向是地主彭新生的窩棚,樊香本不想惹這個麻煩。 “救命!”這次聲音更響了,是個還顯稚嫩的女音。彭地主有個十幾歲的孫女,是她在叫嗎? 樊香停下車猶豫了。 要不要管呢? 樊香腦海里有兩個小人在爭吵,一個說,人命關(guān)天,任何一個有些道德的人都不能見死不救。 另一個則說,那是地主家,與他牽涉上就是與麻煩牽涉上,地主這個時候是被打倒對象,是黑五類之一,管他死活呢。 樊香決定,算了吧,她家里還有三個可愛的孩子要照顧呢,這時候各人自掃門前雪,管得了自己就不錯了,哪有力氣去管別人。 可她意識到的時候,已騎車到了彭新生的屋子門前。什么時候自己有這樣的正義感了,樊香暗暗斥責自己,想著就聽一會兒,如果情況不對趕快就走。 這時候,里面的聲音聽得更清楚了,只是聲音仍然并不大,好像特意放低了似的,“李干部,求求你放過小燕吧,她才十四歲!” 李向陽冷笑了一聲,“我放過你,誰來放過我,就是你們這些地主的崽子們,把事情弄壞了。” 樊香在心里吐嘈,說得好像他自己不是地主的孩子一樣。 也許見說不動李向陽,彭新生叫:“小燕,你快跑啊,跑??!”這聲音像一頭野獸在低吼。 “爺爺!”小燕驚慌地叫。 “救命!不,求求你,我愿意和你一起,求你放開我爺爺!” “救命!誰來也救不了你,今天就讓你爺爺看看,我教你這地主的崽子怎么重新做人!” 李向陽心里正邪火上升,他竟然被公社革委會停了工作,這全是樊香那個賤人的問題,不然自己干得好好的,怎么落到現(xiàn)在下場。 胡蘭花他不敢再狠打,怕被程青山宣揚出去。但斗彭新生這個狗地主沒問題啊,誰也不會給他說一句話,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只有這樣,他心里的那股火才能減少些。 來了之后發(fā)現(xiàn)平時彭小燕藏得嚴,臉上也是灰撲撲的都是泥灰,洗干凈了長得還不錯,就想著拿她樂一樂。 可惡的是連這個地主家的崽子,開始的時候也竟敢反抗他。這更激起他的怒火,難道他被公社免去工作,連地主的崽子也看不起他嗎?他倒要看看,誰更厲害些。 刺啦一聲衣服被撕裂的聲音傳來。 樊香大怒! 她所處的時代也并不是一片樂土,但多是有些弱者主動獻身求強者庇護,她從小在防護服制作上就具有很高的天分,一直受到優(yōu)待,并沒有親眼看到有女孩被強迫。 并且,十四歲還是一個孩子,還沒有成年,就是在她所處的時代,也是正在學(xué)習(xí)的年紀。 這個李向陽怎么這么禽獸?樊香覺得比他去自己家搜查時還要惱怒。電光火石之間,她想到一個辦法,也許這正是徹底解決李向陽的時候。 當下,所有的猶豫都拋出了腦外,她把自行車一停,一腳踹門進去。只見李向陽一手用繩子勒著彭新生脖子,一手去摸彭小燕露在外面的皮膚。 彭新生半閉著眼睛,臉上一片絕望,只兩行眼淚順著臉流了下來。彭小燕一臉麻木,有一種一切置之肚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