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沒什么??！你早啊。抱歉啊月兒，是我想太多了?！边@種亂點鴛鴦譜的事，平日里柳清影是最瞧不上的，沒想到她居然也做了一回。

    上官月?lián)u了搖頭，“沒事。點心都上來一會兒了，再不吃，就要涼了?！?/br>
    一提起吃的，柳清影的眼睛、手和最多頓時都開始忙碌起來，“對對對，涼了就不好吃了?！?/br>
    柳清影在一旁專注地吃著點心，上官月走到了窗邊，往外眺望。

    “月兒?！毕耐袢缱叩搅怂磉?，喚了她一聲。

    上官月回過頭看了她一眼，眼神示意，她在聽她話。

    “我二哥他，真的很喜歡你，月兒你真的不考慮一下他嗎？”

    “婉婉，伯母回家的時候，沒有和你什么嗎？”

    “什么？……上官伯母沒有答應(yīng)你和我二哥的婚事?！?/br>
    “還了什么別的嗎？”

    “嗯……然后就是要給我親了呀。而且最近，我娘親很積極呢?！?/br>
    “婉婉，你想進(jìn)宮嗎？”

    “進(jìn)宮？”因為沒有女，所以皇宮里頭并沒有花宴一，夏婉如很少幾次的進(jìn)宮經(jīng)驗，都是因為陪著上官月去見她的姑母?！半y道你姑母又讓你進(jìn)宮陪她了？”

    猶豫了一下，上官月點了點頭。雖然她以為的陪伴也許和夏婉如以為的不一樣。

    “實話，不大想。宮里規(guī)矩太多啦！隨便遇見個人，都得下跪。上回去，我的膝蓋都跪青了。”

    聽夏婉如這么一，上官月臉上有了淡淡的笑意，“那也好，那就聽你娘親的話，早點兒定親吧。”在皇上宣布儲君的人選之前。

    “咱們年紀(jì)一般大，你都還沒定親，我著什么急呀？”

    “我，我可能不一樣。”

    “不一樣？哪里不一樣？”

    這之后，上官月就只是笑而不語了。

    “你們還在那兒悄悄什么呀，這么多點心，我一個人怎么吃的完啊？還不快點過來，一塊兒吃?！?/br>
    幾日之后，方謹(jǐn)言又被傳召，上一回是因為殿試，這一回依舊和殿試有些關(guān)系，因為那一天他是親眼看到了殿試的開頭，而這一天，應(yīng)該是見證殿試的結(jié)果。

    這幾天之中，一眾貢士的卷已經(jīng)由讀卷官輪流傳閱，將幾名官員最看好的十份卷敬呈，由他欽定御批一甲第一、二、三名即為狀元、榜眼、探花，一甲三人稱‘進(jìn)士及第’，又稱‘三鼎甲’。二甲若干人，占錄取者的三分之一，稱‘進(jìn)士出身’。

    因為上一回已經(jīng)緊張過了，但是最后發(fā)現(xiàn)是白緊張，所以這一回方謹(jǐn)言沉著了許多，臨出門之前，還和關(guān)靜萱討論今天的這身衣裳和上回的那身衣裳都有什么差別。

    方謹(jǐn)言真是一點兒都不緊張的，因為上一回，那些貢士們都沒有一個敢抬頭的。本來以為，這一回也不會有太大的不同，但讓方謹(jǐn)言有些傻眼的是，這一回下頭站著的，分明不是上回那些貢士，看著更像是……不，應(yīng)該就是文武百官，天天上朝面圣的那種。這也就意味著，他會被看到，文武百官每日列朝，有些可能天天都會有事起奏，和皇上話的時候，自然是要面向皇上的……

    如果他們和皇上話的時候，看到他這么個陌生的面孔站在身邊……方謹(jǐn)言簡直無法想象，他們會如何想他、看待他……雖然，那些好像也并不是太重要，因為最重要的是怎么想他、看待他。

    此刻的宮殿之內(nèi)，讀卷官將他們選出的十份卷讀完之后，置于案前。將卷看得十分清楚，他身邊站著的方謹(jǐn)言亦然。但看的是字跡、名字、籍貫，而方謹(jǐn)言看的，是卷上頭的圈圈叉叉……

    方謹(jǐn)言自然不會那么傻，以為這些都是那些貢士們在自己的卷上做的記號，卷要保持整潔，這只要是個人都應(yīng)當(dāng)知道，即便他不參加科舉。

    方謹(jǐn)言看到的圈圈叉叉，都是讀卷官在卷上做下的記號，記號有五種，圓圈、三角形、斜杠、橫線，叉叉，得到圓圈最多者為佳卷，而后在所有的試卷中，選出得到圓圈最多的試卷面呈給，由他來決定最終的一甲名次。

    因為怕問他些什么，同時也是想轉(zhuǎn)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在面對這么多官員之時不會因為太過緊張而出什么糗，所以讀卷官在讀那十份卷的時候，方謹(jǐn)言也聽得十分認(rèn)真，雖然認(rèn)真的結(jié)果是……他幾乎聽不大懂他們都寫了些什么。

    方謹(jǐn)言有多少斤兩，是略知一二的，這十份卷能呈到他跟前，這些寫卷的貢士，那都是考科舉的佼佼者，至少這一屆是，以方謹(jǐn)言的水平，恐怕連個秀才都難考上，是以，根本就沒有打算問方謹(jǐn)言什么問題。

    他要教方謹(jǐn)言的是……

    “諸位愛卿以為，這其中，哪三份最為出眾？”自己不知道答案的時候，可以試著把問題甩給大臣們，讓他們?nèi)幷?，給他一個大致的結(jié)果。

    大臣們面面相覷，半響沒能出話來，因為十分驚訝。往日里，這事都是自己決斷的，在這件事情上，他們少有插話的余地。一般只是走個過場罷了，今天被問起，答雖然也是答得出來的，因為他們剛才也都聽過了試卷，有些人甚至之前就看過，但是不怎么敢妄言，萬一沒有出皇上自己看上的人，那不是顯得他們沒有眼光嗎？

    吏部尚書上官恒左右看了看，無奈出列開口道，“圣上英明，這十份卷都是佳作，但其中高下，還是要請圣上欽定。”

    聞言，沖著方謹(jǐn)言笑了笑，“如果，朕一定要你們呢？”

    “臣以為夏明宇文采出眾，可點為狀元?！贝罄硭虑溥M(jìn)言道。

    “夏明宇？”的目光在一眾大臣之間移了移，“夏侍郎，你怎么看？”

    “臣……”

    “夏侍郎，舉賢不避親??！二公確實優(yōu)秀，你就不要謙虛了吧。”

    隨著夏明宇被舉薦出來，殿上的官員都開始發(fā)表自己的想法，對于三甲，每個官員其實都有很多想，但是原來從來沒有過機(jī)會罷了。

    爭論之聲漸大，這大臣也是人，這一激動呢，聲量就容易控制不住，越越大聲，越來越嘈雜，所以更愛自己做決定，就怕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懷疑的種子

    “所以呢，最后一甲究竟是怎么定下來的？”在關(guān)靜萱看來，人多嘴雜，肯定持什么意見的官員都有，太多人的結(jié)果，只怕最后還是要皇上自己決定，等于白問啊。

    方謹(jǐn)言幾乎不用回想，因為他看的、聽得很清楚，“后來，皇上把那十個人召進(jìn)了大殿。”本來因為圓圈多而擺在第二順位的一名貢士就因為年紀(jì)不，被挪到了二榜第一。

    所以科舉，有時候靠的不僅僅是才華，還看年齡和長相，皇上也是人，自然也有喜惡，也會以貌取人。當(dāng)然，若是有個貢士長相實在太丑，那么他即便過了會試，也根本沒有機(jī)會參加殿試，在殿試之前的復(fù)試就會被刷掉，以免嚇著了。

    “那個夏明宇，真成了狀元嗎？”如果真的因為這樣舉薦就能當(dāng)狀元的話，那么也太容易了些。

    方謹(jǐn)言笑了起來，“皇上，夏明宇貌若潘安，不做探花郎，可惜了?！?/br>
    方謹(jǐn)言這么一，關(guān)靜萱還真想起來，好似原來聽過的，前朝一個男本是狀元之才，就因為長得太好看，所以錯失狀元之位，被封了探花郎。夏明宇也不知算不算重復(fù)了那個人的慘事。畢竟雖然同列一甲，但是第一名和第三名，還是有些差距的。如果原本可以是第一，卻因為容貌而做了第三的話，恐怕會郁悶許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