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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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看著一條條的消息,簡直有些莫名其妙。 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的微信一片死寂的狀態(tài),偶爾有那么一兩個陌生人請求加好友,直接忽略就行。 但現(xiàn)在這些好友提示,全是各種“我是你同學(xué)”,“我是幼教2班的”,“你好呀,我是你學(xué)姐”…… 都是他們學(xué)校的同學(xué)。 這讓他非常迷茫,也不好直接都忽略掉,只能一個個都通過了。 但通過之后又是各種消息。 狗哥,終于加上你啦 嗨土狗 …… “我微信號,”初一坐在床上,看著在桌子周圍或坐或站的幾個,“怎,怎么回事?” “嗯?”周春陽抬頭看著他。 “好多人加,好友?!背跻徽f。 “胡彪!”周春陽沖廁所那邊喊了一聲,“這事兒就只能問他了。” 周春陽一說胡彪,初一立馬就反應(yīng)過來了,之前周春陽的微信也被大量加過好友,就是胡彪被一頓燒烤收買了供出去的。 “什么事兒?”胡彪從廁所里出來了。 “說吧,”高曉洋說,“你是怎么把狗哥交出去的,你這個403的叛徒?!?/br> 胡彪嘖了一聲:“我是403的宣傳大使好嗎?” “謝謝啊,”周春陽說,“現(xiàn)在我微信上還好幾個想要把我掰直的姑娘,我是不是要請你吃頓好的?” “沒男的加你嗎?”胡彪問。 “滾?!敝艽宏枌χ钠ü商吡艘荒_。 “狗哥的號我真沒撈著什么好處,”胡彪拍拍褲子,“真的,一幫小姑娘圍著你撒嬌,你腿不軟嗎?” “不軟,”周春陽說,“一幫帥哥圍著我撒嬌我才腿軟。” 宿舍里一幫人樂成了一團。 “不是,”吳旭嘆了口氣,“人圍著你撒嬌,要的是初一的號,你腿軟什么?。磕悴粦?yīng)該深受打擊嗎?” “你不懂,”胡彪笑著抓著上鋪欄桿蹬了上來,“初一,這里頭可有蔣燕妮,你是不是得請我吃飯?!?/br> 蔣燕妮? 初一沒說話,看著胡彪。 “他不知道蔣燕妮是誰,”李子強說,“人說他是周春陽男朋友也不奇怪,他都沒正眼看過女生?!?/br> 初一頓時有些尷尬。 “他也沒正眼看過男生,”張強嘆氣,“人酷就是這樣?!?/br> “蔣燕妮,”胡彪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初一,“?;ò」犯?,膚白貌美腿長笑容甜?!?/br> 初一完全沒有印象,除了他們汽修班的這些男生,還有跟他們打過好幾架的那幾個惹事精,他別說女生了,男生他也沒印象。 “啊?!彼荒芏Y貌性地應(yīng)了一聲。 “當我沒說?!焙肟戳怂谎?,跳了下去。 周春陽坐在桌子旁邊,邊樂邊晃著椅子。 “你要嗎?”初一看著胡彪,“她號?” “cao,”胡彪蹦了上來,“要?!?/br> 不過加的人挺多,并不是都用真名,最后胡彪是根據(jù)相冊里的自拍確定的人。 “沒想到,”胡彪說,“?;òl(fā)個自拍也p媽不認,差點兒沒看出來是她……” 初一笑了笑,看了看照片。 說實話,并沒覺得有多漂亮,感覺還沒有貝殼漂亮。 不過他的審美一直缺失嚴重,看不出好看來也正常,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晏航那種能讓無審美土狗也覺得帥氣的顏值。 想到晏航,他倒回枕頭上,臉沖墻,點開了晏航的相冊。 晏航這幾天居然沒有發(fā)過朋友圈,是因為手不方便嗎?不是說左手有隱藏技能嗎?居然連點幾下屏幕都做不到。 他嘆了口氣。 自從那天給晏航回了一個超級簡單的“有”之后,晏航就沒再理過他。 其實晏航不主動聯(lián)系他并不奇怪,平時大多數(shù)時間里,都是他先找晏航,晏航一般是有事的時候才會找他,比如那天問他宿舍有沒有人。 初一皺了皺眉,越想越覺得自己那天的回答太生硬了。 晏航就是擔心他回宿舍的時候沒有人,一個人待著會悶,結(jié)果問了一句,自己就給了那么一個字。 他翻了個身,點開了晏航的聊天窗口。 愣了半天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這一瞬間他突然很慌張。 就這么幾天時間,他居然找不到跟晏航聯(lián)系的理由了。 不,不是找不到理由。 一直以來他找晏航都沒有任何理由,或者說他所有的理由都只有一個,就是想跟晏航說話了。 而現(xiàn)在,感覺完全不對。 一旦他不能輕易因為想跟晏航說話而找晏航的時候,他竟然就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狗哥!”胡彪叫了他一聲。 “啊?!背跻话咽謾C熄屏,翻了個身。 “靠,現(xiàn)在叫初一都不理人了,”李子強說,“叫狗哥才動喚。” “沒聽見?!背跻蛔似饋?。 “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周春陽說,“你去嗎?” 初一猶豫了一下:“去。” 宿舍人都出去了就剩他和蘇斌的話,實在有點兒難熬,再說出去轉(zhuǎn)轉(zhuǎn)還能分散一下注意力。 晏航躺在床上,聽著耳機。 大白天的就這么躺著實在有點兒悶,接了幾個餐廳那邊打來的電話之后,就更悶了。 他沒在的這段時間都是張晨代班,平時張晨挺機靈的,但畢竟領(lǐng)班的工作她不太熟悉,出了不少錯,張晨打電話過來說的時候都哭了,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 電話又響的時候他都不想去拿手機了,怕又是張晨哭訴,他依舊不知道該說什么。 不過電話是崔逸打來的:“燒退點兒沒有?” “我看看,”晏航從衣服里拿出體溫計看了看,“退點兒了。” 38度,上午是38度3,嚴格說起來的確是退了。 “多少度?”崔逸又問。 “37度5,”晏航說,“估計晚上能退了?!?/br> “明天還是得去檢查一下,”崔逸說,“又沒感冒又沒怎么的,為什么就發(fā)燒了。” “閑的?!标毯秸f。 閑的,要不就是悶的。 晏航掛了電話之后就一直沒再動過,看著窗外的陽光一點一點的從對面樓的左側(cè)移到右側(cè)。 初一這兩天沒事就跟著宿舍一幫人到處溜達,跟巡街似的,快把附近路上哪兒有條縫哪兒有個坎兒都全背下來了。 “你手機響了?!敝艽宏柵隽伺鏊觳?。 “???”初一抬起頭,愣了一秒才聽到自己的手機在響,趕緊拿了出來。 看到是崔逸的號碼時他突然一陣緊張。 “崔叔?”他接起電話。 “你今天去看晏航嗎?”崔逸問,“去的話給他帶點兒吃的吧?!?/br> “啊?!背跻粦?yīng)了一聲,崔逸大概是不知道他跟晏航都有快一星期沒聯(lián)系了。 “他燒還沒退,”崔逸說,“今天開始不是沒讓家政再去做飯了嘛,你要去的話就給他帶吃的,我今天晚上回不去。” “???”初一驚了一下,晏航發(fā)燒了? “你是沒睡醒嗎?”崔逸問。 “醒了,”初一回過神,“知道了,我現(xiàn),在就過去。” 掛了電話之后周春陽小聲問他:“怎么了?” “晏航發(fā),燒了,”初一說,“我得過,過去。” “哦,”周春陽看了看時間,“那你過去吧,晚上不回了吧?” 初一看著他,這個問題突然變得非常難以回答。 以前周春陽也不會問這個,但從放假結(jié)束之后,學(xué)校的管理就嚴起來了,晚上舍管會過來看看,他如果不回來,就得宿舍的人幫他打掩護。 “應(yīng)該,不回吧?!背跻徽f。 “知道了,”周春陽說,“那你打個車過去吧?!?/br> 有人在敲門。 晏航聽到了,但是一直到敲門聲越敲越急然后又消失了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是在敲他的門。 這個時間……房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