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jié)
她把木匣子打開的同時,楚瑤已經(jīng)寫好了一封只有寥寥數(shù)語的信,從木匣中取出一個白色繪有青蓮圖案的信筒,將寫好的信卷起塞了進去。 “送去吧。” 青青點頭,拿著信筒匆匆走了出去。 楚瑤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喃喃低語:“但愿還來得及……” 作者有話要說: 陳剛:寶寶是被逼的!寶寶心里苦?。?! 第103章 怒殺 趙國京城有一窄巷, 名為兔兒巷。 近兩年,大家私底下有時也會把這里叫做世子巷, 因為世子趙嶸每個月都會來一兩次, 這已經(jīng)是個公開的秘密。 當(dāng)然,這種叫法是不敢在大庭廣眾下說出來的, 頂多私下玩笑時提幾句, 不然恐會惹來是非。 兔兒巷是京城有名的南風(fēng)街,開了好幾家生意火爆的南風(fēng)館。 京城凡好南風(fēng)者, 無不知道這條巷子。 趙國國主趙王雖沒有什么治國之才,但卻是個剛直方正之人, 最是看不慣趙嶸驕奢yin逸好逸惡勞的性子。 趙嶸剛回國時, 他也曾出于愧疚和補償之心好好待他, 好言相勸的希望他能把這性子改過來。 但是趙嶸表面上應(yīng)承了,背地里卻越發(fā)變本加厲。 趙王多次苦勸無果,下了狠心懲罰了他幾回, 結(jié)果趙嶸雖有所收斂,但還是惡習(xí)難改, 只不過做事時更加隱蔽了而已。 久而久之,趙王便也失望了,對他不再抱有任何期待, 甚至還動過改立趙三郎為世子的念頭。 后來還是顧白勸說一番,他才沒有將這件事真的付之行動。 只是他雖然不大愛管趙嶸的事了,但是對于他好男風(fēng)這點卻深惡痛疾,嚴(yán)令他不許在宮中做出這種事, 更不許去sao擾那些官員們的子嗣,尤其是那些讀書人。 趙嶸也怕真的惹怒了他保不住自己的世子之位,便很少在身邊養(yǎng)男寵了,而是時不時約上有同好的“好友”一起改去南風(fēng)館。 兔兒巷因為他們的光顧越發(fā)出名,小倌的價格也越來越高,甚至隱隱有超越青樓妓女的架勢。 而說起兔兒巷,最出名的當(dāng)屬燕雀樓。 燕雀樓中有一小倌名玉郎,生的膚白貌美,比女人還細(xì)致幾分。一把嗓音宛如天籟,讓人聽了一次便欲罷不能。 這小倌兒很得趙嶸喜歡,在燕雀樓中兩年就沒有接過別的客人,被趙嶸獨自包了下來。 眾人皆知趙榮喜新厭舊,宮中婢女隔三差五便換一次,但對這玉郎,他可謂長情,兩年竟也沒膩,且還越來越寵愛,各種好東西就沒停過的往這里送。 這日趙嶸又約上幾個好友,一起去了燕雀樓,進去后直奔玉郎的房間。 眾人知道他對這個玉郎向來獨寵,不愿意與人分享,便也沒有跟上去,像往常一般各自去找了自己喜歡的小倌兒。 趙嶸由龜公引著到了玉郎的房門前,伸手將門推開,見他不在外間,便熟門熟路的走進了內(nèi)室。 內(nèi)室里,一男子正對鏡梳妝,見他進來,頭也沒抬,只淡淡說了句:“世子來了?” 趙嶸也不惱,笑著走到男子身后,扶住他的肩膀,自己也湊過去看著鏡中人。 “玉郎這是知道我來,所以盛裝相待嗎?” 男子勾唇輕笑,并未說話。 趙嶸卻覺得這笑容讓燈光昏暗的房間仿若瞬間百花盛開,宛如春日般絢爛。 他啞聲道:“可惜玉郎是個男子,不然我就是冒著惹怒君上的風(fēng)險,也要娶你做我的世子夫人?!?/br> 說著抱起身前的人,大步向床榻走去。 纖瘦的男子卻在他脫光了衣服準(zhǔn)備壓下去的時候撐住了他的胸膛,道:“玉郎前些日子剛學(xué)了些新花樣,世子要不要試試?” 難得男子主動開口提出了這樣的建議,趙嶸哪會不從,眼中一亮,坐直身子。 “什么花樣?” 玉郎笑了笑,起身從妝臺的抽屜里拿出一捆細(xì)細(xì)的繩子,對他說了幾句什么。 趙嶸吞咽一聲,迫不及待的要把繩子接過去,卻被玉郎攔了下來。 “世子不會系,一不小心就會傷了我,不如我先給世子示范一回吧?” 趙嶸點頭,兩眼放光的任由他用那細(xì)繩將自己綁在了床上,期間還認(rèn)真的觀察他的系法。 最后玉郎終于系完,又取出一塊兒布團要塞進他嘴里。 趙嶸嗨了一聲,向后躲了一下:“這個我會,就不……” 話沒說完,下巴被人猛地扭了過去,布團也被三兩下用力塞進口中,幾乎堵到他的嗓子。 直至此時,趙嶸還以為他是在開玩笑,愣了一下之后躺在床上對他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別鬧,趕緊把這布團給他取出去。 跪坐在床邊的玉郎卻站起了身,眉眼肅正,臉上哪還有半分往常的媚態(tài)。 他轉(zhuǎn)身將自己的衣裳整理好,又穿上一件嶄新的沒有脂粉味兒的外衫,重新束了發(fā),這才將隔間的一扇門打開。 平日里用來堆放一些雜物的隔間里此時卻走出一個人,眉峰如刀,眼沉似海,一步步向床榻走來,腳步分明無聲,卻又帶著劈山碎石的氣勢,讓人不自覺心頭一沉,睜大了眼。 趙嶸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睛隨著他的靠近越睜越大。 直到那人走到近前,他才想起自己應(yīng)該逃跑,應(yīng)該呼救。 然而身子被綁著,他跑不了。 嘴巴被堵住,他喊不出。 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此時的他就像一塊兒砧板上的rou,只能任人宰割。 救命!救命?。。。?/br> 他在內(nèi)心瘋狂的呼喊著,卻沒有人能夠聽到。 魏祁冷眼看著他,從腰間抽出一把刀,刀鋒映照出房中昏暗的燭光,晃了趙嶸的眼。 不!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趙嶸完全不明白魏祁怎么會從千里之外忽然出現(xiàn)在這里,還要對自己下殺手。 直到冰涼的刀尖兒在男人手上靈巧的一劃一轉(zhuǎn),剜掉了他一只眼珠,他才在劇痛中陡然想起了什么。 珍月……珍月! 他是為珍月來的! 一定是有人把他偷窺珍月的事情告訴他了,不然他為什么要大老遠(yuǎn)的跑來挖他的眼睛! 早知道他就不說了…… 早知道他就不說了! 趙嶸一只眼睛變成了一個空蕩蕩的血洞,鮮血從中汩汩地涌出來,打濕了床榻。 冰冷的刀尖沒有停留,轉(zhuǎn)眼便來到了他的另一只眼。 趙嶸因為疼痛而瘋狂地扭動著自己的頭,奈何卻被男人死死按住。 我沒看見!我沒看見! 他在心里咆哮著,這聲音卻卡在喉嚨里無論如何也發(fā)不出來。 我沒看見??!我真的沒看見??!那些話不過是跟別人吹牛的罷了,珍月當(dāng)時泡在水里根本就沒有起身??! 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哪里還收的回來。 又是一陣劇痛傳來,他的另一只眼睛也被魏祁挖掉。 趙嶸疼的就快暈過去的時候,刀鋒又是一轉(zhuǎn),來到了他的脖頸間。 他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就感覺脖頸一涼,緊接著噗的一聲,什么東西噴濺而出,迅速從他體內(nèi)流走了。 他如同瀕死的魚在床上抽搐了幾下,沒多久便一動不動了。 魏祁看著死去的人,眸中寒意仍舊沒有散去,手中刀鋒再次向下,欲砍下他的腦袋。 玉郎趕忙拉住了他,低聲道:“世子,他已經(jīng)死了,此舉無用,快走吧?!?/br> 魏祁卻沒有理會他,掙開他的手堅持把趙嶸的頭顱砍了下來,砍完之后還要帶走。 “世子!” 玉郎不知道他與趙嶸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讓他忽然就從魏國跑了過來。 但是現(xiàn)在人都已經(jīng)死了,再大的氣也該出了,帶著這顆死人的腦袋,就是逃的時候也不好逃??! 魏祁卻仍舊不加理會,把趙嶸的頭拎起來之后又把刀遞給他,吩咐道:“剁了他的命根子?!?/br> 啊? 玉郎愣了一下,見他態(tài)度堅定沒有回轉(zhuǎn)的余地,只得揮刀斬下了趙嶸腿間那團。 魏祁又把趙嶸的頭遞給了他,讓他將兩者包在一起,這才換了身玉郎早已給他準(zhǔn)備好的沒有血的衣服,和玉郎一起從燕雀樓二樓的樓頂逃了出去。 早有人在外等候著他們,以便隨時接應(yīng),但是想要逃走顯然不像來時那么容易。 或許是像趙嶸周昊這些常年在大燕為質(zhì)的人都極其惜命,或者說非常謹(jǐn)慎,所以無論去哪里,身邊總是緊緊跟著一些貼身保護的人,輕易不會離開這些人的視線。 若非這燕雀樓是趙嶸常來之地,玉郎又是他相識了兩年的人,且還是當(dāng)初他自己把人綁了硬塞到這里的,他根本就不會這樣大意,守在外面的人也不會松懈,給了魏祁他們可趁之機。 但是這些護衛(wèi)的松懈只是暫時的,過了約莫一刻鐘,他們按照往常的習(xí)慣隔著門板詢問里面的人可還好的時候,沒有得到趙嶸的答復(fù),便隱約覺得不對。 趙嶸雖然喜好美色,但更愛惜自己的命,所以曾經(jīng)跟他們約定,哪怕自己是在南風(fēng)館里與人幽會,讓他們也要每隔兩刻鐘喊他一回。 無論他在房中做什么,進行到了什么程度,一定都會回答他們,沒有回答那就是出事了。 護衛(wèi)又喚了幾聲,見他仍舊沒有回答,心頭陡然一沉,砰地一聲推開了門。 外間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內(nèi)室的門緊閉,看不到里面的情況。 他們又走到內(nèi)室門前欲將門推開,一個用力才發(fā)現(xiàn)門被人從里面拴住了! 為首的人退后一步,抬腳猛地將門踹開,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撲鼻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