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單獨說? 魏祁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好啊。” 魏佑在旁聽著,也很想一起去,但孟無霜都說了是單獨與魏祁說,他就不便跟著了,只能垂頭喪氣的走了。 孟無霜進(jìn)了正殿,讓下人呈上他帶來的美酒,又備了幾個佐酒的小菜,這才道:“世子對公主在大燕的事情很了解?” “還好吧。” 魏祁不急不緩的說了一句,飲了一口孟無霜帶來的酒。 一般,并沒多好喝。 孟無霜也喝了一口,又問:“那世子可知道公主在大燕時有沒有發(fā)生什么不好的事?尤其是與她生辰有關(guān)的?!?/br> 不好的事? 魏祁愣了一下,手中酒杯微頓。 孟無霜像是在回憶什么,緩緩道:“我與楚夫人等人都只聽說公主在大燕備受寵愛,以為她應(yīng)該過得很好才是?!?/br> “可是公主回國后,我們卻發(fā)現(xiàn)或許并不是這樣。” “公主雖然看上去無限榮光,即便離開了大燕也依然保留了封號,但是她好像并沒有為此有多開心?!?/br> “而且不知為何,從她回國之后,就再也沒有辦過生辰宴,每次夫人說想為她慶賀一番,她都找各種理由推脫拒絕了,最多與家人一起吃頓飯,再不做其他慶祝?!?/br> “這次我以為她慶賀生辰為由前來魏國,她也不甚愿意,還是我因為有事想要面見世子,一再堅持,自己執(zhí)意過來的?!?/br> 魏祁聽著他的講述,仔細(xì)回憶以往在大燕時楚瑤的生辰是怎么過的,想了許久也沒想到什么問題。 每年珍月的生辰燕帝都會為她大肆慶祝,辦的十分熱鬧,即便大燕本國的公主都沒有這個待遇。 珍月看上去也很開心的樣子,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問題。 為什么回國之后就不辦了? 魏祁不解,只能悶頭喝了一杯酒:“不知道?!?/br> “你也不知道啊……” 孟無霜輕嘆一聲。 這句話卻讓魏祁蹙了蹙眉,心中莫名的有些不悅。 下一刻卻聽他又說了一句:“你與公主在大燕相伴七年,你都不知道的話,別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br> 這還像句人話。 魏祁點了點頭。 “孟將軍剛剛說此次前來是因為有事要面見我,不知是何事?” 孟無霜哦了一聲,笑了笑:“也沒別的事,只是前些日子發(fā)覺我手底下一名小將手腳有些不干凈,處置他的時候查到些事情,涉及到了世子這里,特地來向世子詢問一番?!?/br> 魏祁眸光微凝,直視著他的眼睛。 “孟將軍的部下怎么會與我這里扯上什么關(guān)系?” “倒不是這個人與你們扯上什么關(guān)系,而是他的腰牌跟你們扯上了關(guān)系。” 腰牌? 魏祁立刻想到了數(shù)月前自己從京城前往西山大營時遇到的那次刺殺。 他沒有接話,只是看著孟無霜,等著他說下去。 孟無霜道自己發(fā)覺這名小將與一些不該聯(lián)系的人頻頻聯(lián)系,而他聯(lián)系的那人又與魏國這邊的某位大臣有聯(lián)系。 “這位大臣我不知道是誰,但左不過是世子當(dāng)初去楚國迎親時曾一起帶去過的使臣,而且這個使臣不知為何非常仇視公主,對公主與世子的婚事并不看好,當(dāng)初公主遇刺,就有這人的手筆在里面?!?/br> 聽到這里,魏祁的神色再次變了變。 若按孟無霜所說,這人一定是當(dāng)年在大燕時曾陪在他身邊的人。 因為只有這些人,會抵觸這門親事,甚至不惜讓楚瑤去死。 而這些人中又曾陪他一起去楚國迎親的,只有三人。 孟無霜所說的,勢必是這三人中的一個。 “世子是個明白人,想來也看出來了,當(dāng)初迎親的隊伍遇到馬匪伏擊,我并非是恰好路過,而是……想去搶親的?!?/br> “我喜歡公主,甚至曾經(jīng)求娶,很多人都知道?!?/br> 魏祁手中一緊,酒杯幾乎被捏碎,額頭青筋隱隱跳動,皮笑rou不笑的扯著嘴角。 “孟將軍如今來跟我說這個是何意?還想再把她從我身邊搶走不成?” “怎么會……” 孟無霜仍舊笑著,只是這笑意中帶著自嘲。 “不過是我一廂情愿罷了,公主從來不喜歡我,世子不是也看出來了嗎?就像當(dāng)初看出我喜歡她,想把她搶走一樣。” 那時楚瑤的婚訊被人刻意瞞著他,孟無霜得知后瘋了般的追了過去,結(jié)果除了幫忙趕走了馬匪,什么都做不了,最終鎩羽而歸。 魏祁想到當(dāng)初楚瑤親自把孟無霜趕走的樣子,陰沉的臉色稍稍緩和。 孟無霜則繼續(xù)說道:“我跟世子說這個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告訴你,知道這一點的人很多,想利用這一點的也不止一個。” “我那部下說是自己不小心把腰牌弄丟了,可是據(jù)我所查不是,至于那腰牌最后到底怎么樣了,想來不用我說世子也已經(jīng)知道了?!?/br> “其實那背后之人大可不必用一塊兒真的腰牌,仿造一個就可以了。但他既然如此大費周章弄了個真的,還連相應(yīng)的人都找好了,想來是圖謀頗深。” “即便這次不成,只要世子心中存下一絲懷疑,將來什么時候發(fā)作了,這條線索也可能導(dǎo)致無窮后患,對公主造成想象不到的后果?!?/br> “雖然世子聰慧,必不會被這種伎倆瞞過,但我覺得有些事還是親自過來與世子說清楚好,免得世子對公主心有疑慮,讓小人得逞,壞了我們楚魏兩國結(jié)盟的大事?!?/br> 說著對魏祁端起了酒杯,遙遙相敬。 魏祁回敬,一飲而盡,心中一個人影一閃而過,但并未說什么,而是似笑非笑的對孟無霜道:“孟將軍究竟是怕壞了魏楚結(jié)盟之事,還是怕我苛待珍月,所以才來這一趟呢?” 孟無霜頓了頓,指尖兒在桌面上輕磕幾下:“世子心中明白,又何必拆穿呢?有些事,說出來就沒意思了?!?/br> “是啊,說出來就沒意思了,所以孟將軍,你這些日子最好管住你的眼睛,管住你的嘴,不要再給珍月添什么麻煩了?!?/br> 孟無霜看了他半晌,輕笑出聲:“世子比我想象的更在意表妹,我心甚慰?!?/br> 慰你個屁! 魏祁心里罵了句粗話,再次端起酒杯。 孟無霜自然隨之,兩人就這樣打著機鋒你一言我一語的拼起了酒,一喝竟是一下午,誰也不肯先認(rèn)輸,魏祁連晚膳都是在這里用的。 最終還是孟無霜先趴了下去,神志不清的倒在桌上喃喃低語:“綿綿……綿綿……” 魏祁總算將人喝趴下了,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走到孟無霜身邊,對著已經(jīng)不知今夕何夕的人道:“什么……綿不綿軟不軟的,嫁給我了,就……就是我的,誰也別想搶去?!?/br> 說完踉蹌著向外走去,一路被下人攙扶著東倒西歪的回了永福宮。 他醉的有些厲害,下人想跟進(jìn)來服侍,卻又被他攔在了外面,自己橫沖直撞的進(jìn)了屋。 房中空無一人,楚瑤正在凈房沐浴,他呆呆的站在原地半晌,看到地上那根將整個房間一分為二的繩子,十分礙眼,踢了一腳。 結(jié)果腳被繩子勾住,絆了一下,身子一晃跌了下去,半個身子越過繩子撐在楚瑤那邊,半個身子仍留在自己這邊。 魏祁一愣,旋即自己看著那根繩子說道:“不……不算!” 誰先邁過去誰就是狗,他又沒邁過去,只是上半身過去了而已,腳還在這邊呢。 說完又自己拍拍屁股爬起來,起身時見到地上有一張紙,似乎是被窗戶吹進(jìn)的風(fēng)吹落的。 他下意識的撿起來看了一眼,只看了開頭幾個字,便怔在原地,如同泥塑。 這是孟氏寫給楚瑤的家書,開頭寫著:我兒綿綿…… 我兒綿綿…… 綿綿…… 是珍月的乳名? 魏祁呼吸一滯,想到孟無霜剛剛趴在桌上仍在喃喃的念著這兩個字,手指便下意識的收緊,幾乎將信紙捏破。 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楚瑤沐浴過后在青青的服侍下走了進(jìn)來。 進(jìn)門看到魏祁手中的紙,以及自己桌上消失的那封信,快步上前:“還我!” 魏祁將手往回一收,神情陰冷:“出去。” 這話卻是對青青說的。 青青見他面色不善,身上還好大一股酒氣,心中不放心,哪里肯走。 “出去,別讓我再重復(fù)一次?!?/br> 魏祁的面色更加陰沉。 楚瑤看了看他,最終轉(zhuǎn)頭看向青青:“出去吧,沒事?!?/br> 青青神色惶惶,卻又無法,只能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出去。 “現(xiàn)在可以還我了嗎?” 楚瑤伸手,指著那封信。 魏祁看著她沐浴過后紅潤的面頰,仍舊搭在肩上的有些濕漉漉的頭發(fā),像只剛從水里撈出來的貓兒,透著一股溫順而又可憐的氣息。 但他知道這個女人一點兒都不溫順,她渾身都帶著刺,時刻準(zhǔn)備扎的別人鮮血淋漓,誰離她越近,抱她越緊,便會傷的越深,扎得越痛。 綿綿…… 綿綿? 她身上哪有一星半點適合這個名字? 魏祁緩緩伸手,將那封信遞了過去。 楚瑤松了口氣,剛要接過,對面的男人卻忽然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一把拉進(jìn)了懷里。 一聲驚呼脫口而出,才發(fā)出一半?yún)s被堵住,男人的唇帶著濃烈的酒氣狠狠地覆了上來,生澀而又霸道的來回輾轉(zhuǎn)。 楚瑤大驚,下意識的掙扎起來,卻拗不過那巨大的力道,纖細(xì)的腰幾乎被他折斷。 男人吻著她水潤的唇,抱著她嬌軟的身子,不過片刻身下便起了反應(yīng),大手向下去尋她的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