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他習慣了她這樣情緒的反復,說了聲“好”,提著飯盒離開。 看著她的房門自動關上,林天陽站了片刻。 他不知道為什么喜歡自己是件很可怕的事,如果她這么介意他現(xiàn)在的圈子現(xiàn)在的職業(yè),她可以跟他商量,他可以轉到幕后單純寫歌。 她說:我不想喜歡你。 這意思就是她喜歡他唄? 林天陽覺得自己閱讀理解沒毛病,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跟個小女孩一起擰巴。 她愿意擰就擰吧,擰著擰著就擰成一股了。 下午拍攝開始的時候,兩個人都恢復了狀態(tài),有說有笑的,好像上午發(fā)生的事都是幻覺。 小昭跟導演比較熟,綜合她之前的見聞,悄悄地問導演:“我怎么覺得他們這個樣子會出事啊?” “出什么事?” “就是,假戲真做了怎么辦?” 導演深深看了小昭一眼,裝作開玩笑地說:“你如果管住自己的嘴,那分喜糖的時候說不定能分你一盒?!?/br> 作者有話要說: 三更奉上~ 記得多多評論就可以拿著紅包看文啦~ 第22章 第六期(3) 3 不知道是假話說多了會成真還是這一天情緒起起伏伏波動太大, 傍晚收工的時候代舒真的發(fā)燒了。 隨隊醫(yī)生給她吃了退燒的藥, 感覺她問題不算大, 暫時不必去醫(yī)院。 代舒在房間里休息,林天陽提著粥和小菜去她屋里照顧。 屋里加了兩臺攝像機,哪怕是生病也不能停止錄制。 林天陽把陽臺的門打開,室外的暖風帶著海水的味道, 讓人不至于特別燥熱。他坐到床邊,替代舒壘起來枕頭讓她靠著,打開一個碗, 喂她喝粥。 粥里有甜甜的椰汁, 還有細嫩的雞絲。 兩人無言地一個喂,一個喝, 喝完一碗粥代舒才問他:“你吃飯了么?” “還沒?!绷痔礻枏拇永锬贸鰜砹硪粋€碗,打開也是粥,他不耐煩用勺子舀著喝, 直接對著碗沿喝了大半。 代舒靠著床頭, 半貼著他的肩膀,眼巴巴地瞧著那個碗:“你喝得和我一樣么?” “不是, 海鮮粥,你發(fā)燒不能吃海鮮?!?/br> “我不吃海鮮, 我吃粥,你把海鮮挑走?!?/br> “……”林天陽給她看了看自己的粥,拿勺舀了送到她嘴邊,“發(fā)燒了胃口還這么好?” 代舒推開勺子, 也像他那樣捧著碗直接喝,咕咚咕咚喝完以后歉疚地問:“還有別的吃的么?你再去吃點兒吧,我飽了,睡一會兒?!?/br> “好,睡吧,我等你睡著了再走。” 代舒躺下,被子堆到脖子,仰頭看了眼林天陽。 林天陽也看著她,這樣的氣氛讓人忘記所有的煩擾與憂愁。他溫柔地把她耳邊的頭發(fā)挽過去,露出她有些紅的耳朵:“我給你唱歌?!?/br> 代舒伸手抓過他的胳膊枕在臉邊:“嗯?!?/br> 他聲音低低地,沒有任何技巧地哼唱,像是在和她呢喃:“怎么會迷上你/我在問自己/我什么都能放棄/居然今天難離去你如此美麗/而且你可愛至極/唉呀灰姑娘/我的灰姑娘……” 他的體溫,他的氣息,還有他的聲音,都令人覺得安穩(wěn)。 代舒放縱自己的柔弱,甚至愿意一病不起——如果他一直這么陪著她的話。 她對自己說是因為發(fā)燒了所以可以不管不顧,先讓眼前的自己舒坦了再說。 她確實很舒坦,她一直知道,跟林天陽在一起多么快樂,他像是魔術師,輕而易舉地就能用最簡單的技巧虜獲別人的心。 所以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多么快樂,沒有他的時候那傷痛就會加倍。 她昏昏沉沉,連攝像師在場也沒防備了,聽著林天陽的聲音闔上了眼皮。 林天陽聽她呼吸變沉,扭頭看向攝像師,比了個手勢讓他先走吧。 攝像師聽到耳機里導演說了句“收了吧”,這才扛著機器輕輕退出門外。 代舒的臉燙燙的,他的手背都被燙得發(fā)熱。 海風還在吹,夜里的風變涼,得把門關上。 可他怕手一抽出來就會把她吵醒,醒過來,又是據(jù)他于千里之外的代舒了。 他看著她光潔的面頰,想到一個幫她“御寒”的好方法。 林天陽輕輕地,輕輕地,不發(fā)出一絲聲音地躺在了她旁邊,替她擋住門外刮進來的風。 二十七歲的男人,唯一的一次跟女生的親密接觸還是五年前雪夜的那個吻。 躺在這張床上之前,林天陽想的是代舒為什么不敢喜歡他。 躺在這張床上之后,林天陽想的是如果他親她會不會被扇耳光。 …… 她真好看。 如此美麗,可愛至極。 林天陽傾身,唇擦過她的臉,落在被她壓著的自己的手背上,看起來像是跟她說悄悄話。 他心跳如擂,聲音大得自己都能聽見。 手背仿佛點著火,燒得他想用力甩一甩。 他拉開代舒身上的被子,給自己蓋了半邊身子。 他聽見攝像機轉動鏡頭的聲音,抬頭看,發(fā)現(xiàn)攝像機拍天花板去了。 攝像師雖然走了,可監(jiān)控器那邊依舊能看見這邊的情況,就算收工了素材也都在帶子里。 林天陽冷靜了下來,輕輕把自己手抽出來,下床去關好陽臺門,離開了代舒屋子。 回自己房間時跟導演和小昭打了個照面,他神態(tài)自若,導演也笑著讓他早點休息,誰都沒有提剛才房間里發(fā)生的事情。 代舒的燒退得快,但感冒的癥狀還是有一些。 好在工作已經(jīng)“結束”,她不用再拗造型拍雜志了,可以享受阿遲給他們訂的半日□□程。 一大早就體驗了滑翔傘,雙人的。 代舒原本有些恐高,可當汽艇拉著滑翔傘飛起來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喊不出來,只能木然地看著遠方的天空腳下的海,還有她身后抱著她的林天陽。 林天陽手里拿著個小攝像機,代舒這時候還惦記著鏡頭感這種東西,跟他說舉高點,別照出她的雙下巴來。 落到地面,拆鎖扣的時候林天陽不時摸摸她的頭和脖子,確認這些游戲項目不會加重她的病情。 代舒有些不自在,可是看工作人員都一副淡定的樣子,又覺得自己太小心了,大概這些綜藝都要這樣才好看。 天上飛完了就是下海,他們到一家水下餐廳吃飯,四周都是透明墻壁,幽藍的海水中有成群的魚來來往往。 林天陽看著菜單上的價格,比對了一下他們套餐里的食物,告訴代舒:“我錯怪阿遲了,半日游就花了他這半年的工資,如果真訂個兩日游,明年就喝西北風去吧。” “今年?!贝婕m正他,“已經(jīng)是新的一年了。” “對,新年有什么計劃么?” “回國以后我想回老家看看我媽,想她了?!?/br> “我陪你一起吧。” 代舒切魚rou的刀失手劃了下盤子,她看著他,他又亂改臺詞。 明明之前導演組跟她溝通的時候她已經(jīng)明確表示不讓家人出鏡了,也說好了這一段她要“回娘家”的戲他表示出“工作很忙去不了”的遺憾樣子就行。 怎么突然就說他要去了? “我陪你吧,去拜訪一下岳母大人?!?/br> 他不好好演,她得把話題拽回正道:“你不是一月份有好幾個演出的么?哪有時間啊?” “見岳母最重要,那些可以推掉。” “林天陽,”代舒把刀叉往盤上一擱,嚴肅地盯著他,“不要總想著偷懶不上班,好好賺錢,我很能花的?!?/br> 林天陽笑了,也收到了代舒眼神的警告,叉了一口燒rou送到她嘴邊:“知道了?!?/br> 八小時的航程對正在生病的代舒來說格外漫長,這個時間段睡又睡不著,只好戴著u型枕看平板電腦里自帶的電影。 她跟林天陽是在頭等艙中間的那一排,兩個人的座椅緊靠著。 她看電影,林天陽好奇地也伸頭過來看。 她瞥他一眼,把中間的擋板升上去,隔斷了他的視線。 林天陽敲擋板,敲得隔壁那排的外國游客看向她。 代舒不得已又把擋板給落下來,郁悶地跟他說:“我頭疼,煩著呢,你別招我?!?/br> “你試試我額頭,我覺得我也發(fā)燒了?!彼拖骂^。 代舒試了試,好像真有些熱:“你找空姐要退燒藥吧?!?/br> “就這?好歹安慰我?guī)拙浒??!?/br> “我不舒服,看見你也不舒服,我好像能舒服點兒?!?/br> 林天陽抿嘴,撂下一句:“蔫兒壞。” 飛機降落的時候已是深夜,節(jié)目組安排了專車送嘉賓回家。林天陽替代舒拿行李到她車上,看著沒什么精神的她問:“明天中午的飛機?” “嗯,一點的?!?/br> “回去趕緊睡,別誤了點?!?/br> “好?!睕]有攝像機,代舒整個人狀態(tài)都懶散得很,說了兩句就揮手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