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jié)
那盞燈懸立在女人的面前,可惜只是一盞燈,無法辨別器靈的情緒。 然而,站在一旁的陳汝心卻明顯感覺到一陣無法言喻的悲哀,那種感覺也緊緊攥著陳汝心的心臟。 和系統(tǒng)提供的信息一樣,陳汝心眼睜睜看著女人自爆元嬰,元嬰修士自爆的場面尤為可怖,女人的rou身化作了飛灰,什么也沒有剩下。 洞府開始崩塌,很快,地上只剩下碎石和塵埃。 所有的一切都在消失,唯有那盞燈還懸立在原本的位置。 陳汝心也還站在原地,那些碎石和灰塵不曾觸碰到她的衣角,她便這樣靜靜站著,望著女人消失的地方出神。 一切塵埃落定后,那盞燈本該遁入虛空中,可不知為何,那盞燈居然頓了頓,朝著陳汝心所在的位置飛了過來。 看著自己面前的那盞燈,陳汝心也稍稍回了神,這燈可以感知到自己? 這是夢?還是……她的神魂回到了原本的歷史中? 似乎是為了確認(rèn)自己心中所想,陳汝心伸手想要觸碰那盞燈,可手卻從那盞燈伸手穿過,她無法觸碰到那盞燈。 那盞燈動了動,繞著陳汝心飛了一圈,然后停在她的面前。 不一會兒,那盞燈終于還是遁入了虛空之中…… 沒過多久,她看到了熟悉的人影,那身影瞬息之間來到了陳汝心身身旁……那化為粉塵的洞府前。 溫澹容面上露出了難以用語言形容哀戚和悲慟,以及深深的懊悔。 陳汝心走到了他的身旁,想要扶他起來,卻無法觸碰到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意識被心魔所奪…… 眼前的一切,似乎與她無關(guān),分明不是自己經(jīng)歷的一切??蔀楹巍瓰楹涡呐K竟那樣的疼?還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看著原本結(jié)局中的倆人,竟有一種再看木偶戲的感覺,就像棋子般,所有的一切都按照下棋之人的棋路在下。 棋子身不由己,也無力反抗,只能落得如此結(jié)局。 可此時的陳汝心分明是旁觀者,卻為何會為此感到悲哀和痛苦? 也是在那一瞬,陳汝心心中升起一個疑惑,思及系統(tǒng)與自己曾說過的話,一個大膽而又不太可能的猜測在她心中越來越清晰。 自己到底是誰? 為何無論在哪一個世界,都會與他相遇? 為何他世世不得好死,卻也因自己而死…… 陳汝心感覺肺部有些刺疼,像是突然地被灌進了冷空氣般,疼到她連呼吸都覺得難受。 眼前的畫面漸漸離她遠(yuǎn)去,漸漸地,陳汝心指間微動……她回來了。 莫名地,她心底松了一口氣,隨即睜開了眼,然而微怔。 映入眼簾的,是溫澹容俊美邪氣的五官,那原本溫潤如玉的模樣再也見不到了,他猩紅的眼眸看著她,微涼的指腹輕撫她的眼角,低沉而又危險的嗓音在她耳際響起:“……哭了?” “……?” 在陳汝心疑惑之際,溫澹容看著自己指腹上的濕意,然后將指腹放入口中,舔去那濕意。 確定那是眼淚后,溫澹容似是怔住了,隨即溫柔地輕撫她的臉頰,俯身輕輕舔去她眼角的濕意,一邊安撫道:“師尊,別哭……只要師尊不離開我,我不會傷害師尊的……所以,別哭,好嗎?”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懇求,眉眼間的神態(tài)卻又帶著些許孩童的無禮和任性。 陳汝心想要抬手抱他,卻發(fā)現(xiàn)手腕上似乎戴著沉重冰冷的鐐銬……她忙微微偏頭,看向四周,不由微怔。 這里是…… 入目所有的一切和夢境中一模一樣的擺設(shè),身下傳來的并不是玉床的冰冷感,而是柔軟猩紅的布料的觸感。 察覺到身下之人的動靜,溫澹容起身,視線落在她的臉上,不錯過她任何一個表情。半晌,陳汝心發(fā)現(xiàn)自己雙手和雙足被戴上了鎖靈玉,只是有些驚訝,并沒有露出多余的情緒。 她還尚未從夢境中的畫面中緩過神來,夢境中的所有一切都太過真實了。 系統(tǒng)所提供的文字遠(yuǎn)沒有自己親眼所見那般震撼,而眼前的一切又再一次與夢境中的畫面重疊,讓陳汝心也在那一瞬產(chǎn)生了不真實感。 “……你,為何要對我用鎖靈玉?” 恍惚間,陳汝心問出了口。 她的眼睛里,像水墨一般的黑,卻讓人感覺到里邊很平和、很溫暖,只是單純地疑惑他為何要這樣做而已。 溫澹容看著那雙平和中又透著些許溫柔的眼睛,心底微微一動,微涼的指尖溫柔地輕撫她的眼角,又順著她的臉頰往下,纖細(xì)的脖頸、精致的鎖骨、雪白的柔軟,誘人的腰身…… 一點一點往下,他眼底的戾氣也消散了許多,可口中的話卻溫柔到讓人不寒而栗:“這樣,師尊就不會逃走了……” 陳汝心氣息微喘,口中小聲地嗚咽著:“……你別這樣?!?/br> 第134章 溫澹容知道她身體已經(jīng)很累了,便沒有繼續(xù)手中的動作,可還是十分留戀她身體的溫度。他的手最終停留在她的腰間,摩挲著,道:“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吧?師尊……” 陳汝心氣息喘勻了,閉了閉眼,然后睜開看著他,緩緩道:“不會?!?/br> “可是不我會放師尊離開的。”溫澹容抱起她的身子,讓她躺在了自己的懷里,手環(huán)著她的腰肢,下巴輕抵在她的發(fā)頂,道:“師尊就乖乖地待在這里,我會陪著師尊的……” “你是要將我當(dāng)做寵物養(yǎng)著嗎?” “不是?!睖劐H菰谒H輕笑,“師尊是我的禁臠。” 陳汝心:“……” “師尊為何不說話?”溫澹容把玩著她耳側(cè)的長發(fā),耐心地問。 陳汝心的背貼在他的胸前,頭也靠在了他的身上,緩緩問道:“你如今不能回玄光宗,打算如何做?” “自然是陪著師尊了。”溫澹容頭微低,溫?zé)岬谋窍⑤p灑在她的耳際,“怕師尊一個人孤單……” “你已經(jīng)打算修魔了嗎?” “當(dāng)然?!睖劐H葺p咬著她的耳垂,感覺到她身體在自己懷里輕顫,不由放過了她。 “可你身上并無修煉功法?!标惾晷奈⑽乃麘牙锲鹕?,回頭看著他,“我儲物戒中有一門適合你的功法……唔……” 環(huán)在腰間的手突然力道加重,便看到溫澹容瞬間陰沉下來的臉色,他眼底一片無光的焦黑:“師尊是想要我替你解開禁制么?師尊果然是想要離開我……” “你、松手?!标惾晷牡南掳捅凰笤谑种校行┎皇娣?,卻還是將話說清:“我只是希望你在大道上走得更遠(yuǎn)些……” “當(dāng)真?”捏住陳汝心下巴的手力道稍稍送了些,她的神態(tài)不似說謊,溫澹容看著被自己捏紅的地方,輕輕摩挲著:“是不是很疼?” “……”此人性情詭異無常,陳汝心心底微嘆,面上卻不動聲色。 溫澹容見她不說話,又將她的臉掰回來,“看著我?!?/br> 陳汝心如他所愿看著他,眼神中有些無奈,有些無力。 溫澹容卻微微低下頭覆上她的唇瓣,將舌探入她口中,聽著她微微急促的喘息聲,吮吸著她的舌尖,力道時輕時重。 他很喜歡這樣與她親密,喜歡她難耐的喘息聲,也喜歡她面上不自覺地浮起一絲勾人的媚態(tài)。 本就是天生媚骨,就算沒有可以的勾引,可舉手投足間總是多了些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惑人氣息……讓溫澹容總是要不夠,總是想要將她壓在身下…… 陳汝心此時無力反抗,明明應(yīng)該制止他的行為,沉迷情欲對修士來說是在斷自己的道途。雖然溫澹容飛升上界的可能性不大……可這樣對他來說也百害而無一利。 他沒有采補自己,從始至終都是單純的魚水之歡。 陳汝心出了身子累了些,并沒有出現(xiàn)其他異樣。 見他動作越來越過分,陳汝心輕咬著他的下唇,讓他停手。 溫澹容見她主動回應(yīng)自己,心中一動,很快地將她壓在了身下…… “……溫澹容,你剛成元嬰,便如此縱欲,是想毀自己的道途嗎?”陳汝心聲音雖然不穩(wěn),可眼神卻帶著些許指責(zé)。倘若他修為止于元嬰,待他日,與孟天昊不死不休的一戰(zhàn),會如何……陳汝心幾乎不愿去想。 自己被溫澹容戴上鎖靈玉的時間比原本提前了很多,在原本的結(jié)局中,溫澹容是在進階化神后才將原主強行擄走的。 而不是在還是元嬰期的時候。 對上她的眼神,溫澹容果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卻還是壓在她的身上,問:“師尊希望我飛升上界?” 那一瞬,陳汝心竟有種被獵食者盯住的錯覺,仿佛她說錯半個字,便會命喪與此。 她緩了緩神,仿佛不確定地微微開口:“……你愿意帶我一起?” 那危險的感覺像是不曾存在過一般消失。 溫澹容抬手輕撫她的臉頰,沒有什么血色的薄唇微微勾起:“自然,我絕對不會留下你一個人?!?/br> 就算是死,我也不會留下你一人。 溫澹容微涼的手指輕撫她的脖頸,沒有用力,只是摩挲著,卻還是讓陳汝心身體微微僵住。 最終,溫澹容從她身上離開。 他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一件黑色的法袍穿上,那袍子的樣式陳汝心看著有些眼熟,分明是在浩元仙府中自己給他留下的…… 她別開視線,溫澹容已經(jīng)將法袍穿好,長發(fā)被挽了起來。 不似以往那樣規(guī)規(guī)矩矩地用發(fā)冠束起,而是用一根墨玉簪子隨意地挽起。 看起來,和魔修沒什么區(qū)別。 不,他本就是魔修了。 在陳汝心出神的那一刻,溫澹容走到她身邊,指腹摩挲著她的唇,直到她唇上染上誘人的胭脂色,溫澹容依然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陳汝心此時身上不著寸縷,被他這么看著,感覺有些異樣,便抬頭看著他,輕輕開口:“……能不能,替我穿衣裳?” 那一瞬,溫澹容動作頓住,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但他還是意味深長地看著她,笑:“師尊方才說什么?” “替我穿衣?!?/br> “是,師尊?!睖劐H菪廊粦?yīng)允,眼底甚至有些興奮。 雖然很想替她清洗身子,可溫澹容并不打算將那鎖靈玉給她解下,便使用了一個清潔的法術(shù),然后從自己的儲物戒中拿出了一套紫色的衣裙。 衣裙的款式是女修較為喜歡的,只是穿上較為繁瑣,一般只有修真大家族的女子才會穿。 衣裳的是由六階妖獸所吐的絲制成,極為難得。當(dāng)初只是因為覺得這衣裳適合她,便用靈石買了下來。 而今,剛好可疑給她穿上。 全然不知道溫澹容心底小心思的陳汝心被他抱下了床,鐐銬依然還在身上,但卻因為溫澹容的緣故,鐐銬的重量并沒有給她造成任何負(fù)擔(d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