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陳汝心看起來很平和,語調也讓人十分放松,她說道:“和導師相處很輕松?!?/br> “這倒是?!毖︺戩有α似饋?,俊朗的臉上笑起來很陽光,男性荷爾蒙無差別攻擊,使得不遠處的幾位女客人頻頻裝作無意往這邊看來。 這時,侍者將倆人點的咖啡送上,道了句:“請慢用?!?/br> 陳汝心并不愛喝咖啡,只是覺著這兒的環(huán)境更適合聊天,想著也許能夠得到什么有利于任務的信息,這才選擇了這里。 抿了口咖啡,陳汝心問道:“你目前有什么打算?” “你是指事業(yè)……”薛銘煊拖長了語調,嘴角微揚:“還是、愛情?” 陳汝心抬起頭,對上他的眼睛,平靜地說道:“只要你想說。” 沒能得到預想中的反應,薛銘煊有些失望,但他很快調整了過來,說道:“我可能會在刑警隊任職,等資歷上去了,也好調往其他地方。” “嗯?!标惾晷奈⑽㈩h首,這和系統(tǒng)提供的資料上陳述的一樣。 在原本的故事走向中,原主選擇了和男主薛銘煊一樣的路,在刑警隊中任職,一年后薛銘煊因為破獲了一起特大販毒組織而被調往了省廳,也正是在那個時候,一場影響惡劣的惡性連環(huán)殺人案也被省廳所重視,因此薛銘煊留了下來繼續(xù)調查這個案子。那個時候負責那個案子的人中也包括了原主。這一次,陳汝心連大學和專業(yè)都換了,還選擇了讀研,故事已經與原本的走向不一樣了。 可也有些不可抗拒的東西存在。哪怕陳汝心改變了原主的命運軌跡,可其他的還在按部就班。若是按照這個走向,那么邢也又會以什么方式出現(xiàn)…… 難道,會和原劇情一樣嗎? “你看起來有心事?” 薛銘煊的出聲打斷了陳汝心的走神,她搖了搖頭:“在刑警隊會很辛苦吧?” 薛銘煊眼帶笑意看著她,嘴角微揚,”如果你也愿意來刑警隊工作,我就不會感覺到辛苦。” “不了?!标惾晷暮敛华q豫地拒絕了,若是真去了那地方,這和故事原來的走向有什么差別? 被拒絕了薛銘煊也不喪氣,當初年少輕狂對她把自己耍了的事無法釋懷,如今幾年過去,對于往事也只是一笑而過。不過也因此更加看清了,眼前這個女人壓根就沒有喜歡過自己,只是不明白當初她為什么會提出與自己交往。難道只是一時興起,亦或者是因為那個黑狗子……呃、邢也? 不得不說,能夠做刑警這一行的人敏銳的覺察力確實驚人。 薛銘煊也說不清對眼前這個女人到底存在什么樣的感情,只是覺得他們不是還沒分手么? 完全不知道對方想什么的陳汝心看了眼時間,抬頭說道:“我晚點還要給師兄代課,有時間再聚?!?/br> “好的?!毖︺戩有χ鴳?,然后伸出手,“手機借我一用?!?/br> 陳汝心沒多想就把手機給了他,薛銘煊接過手機,很快將自己的號碼存了進去,末了把手機還她:“我接下來會一直留在s市,我們還會再見吧?” “當然。”陳汝心點頭,未來的走向怕是無法避免與身為男主的薛銘煊牽扯上了,只是這是好事還是壞事還尚未可知。也許正如系統(tǒng)所說—— 男主出現(xiàn)了,反派還會遠嗎? 把陳汝心送回研究生所住的別墅下,薛銘煊看到她上了樓后這才離開。 回到宿舍,陳汝心把導師給的資料打開,坐下后開了筆記本繼續(xù)寫論文。到了快三點的時候,陳汝心才拿著早已準備好的課件去給大二的學弟學妹們代課。 陳汝心的師兄前段時間剛拿了博士學位,選擇了留校,現(xiàn)在家里老婆待產,實在愛妻心切的他不放心讓自己老婆一個人,所以早早把手上的事給安排出去了,身為他嫡親師妹的陳汝心自然給他分擔了不少。 對于陳汝心的名字,大二的學生們也是如雷貫耳,如今見到真人難免有些興奮。首先是時不時出現(xiàn)在報紙上的那張不去當明星都浪費的臉,其次所發(fā)表過的論文在國際上也有一定的影響,幾乎都成了傳奇般的存在,這難免讓人好奇真人會不會很好接觸。畢竟這位學姐鮮少出現(xiàn)在人前,讓人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 就這樣,陳汝心隔三差五地去上課。終于在半個月后,她那愛妻如命的師兄終于回來了。 說起來,他這師兄也是朵奇葩,幾年下來學校里除了導師覃教授和自己老婆幾乎誰的臉也記不住,臉盲至此也讓陳汝心無言。 這個師兄為人長得端正,笑起來的時候壞壞的,給人不安好心的感覺。為此師姐不只一次當著陳汝心的面說他就是個披著儒雅皮子的痞子,不知道當初糟蹋了多少少年少女的芳心。 陳汝心以為自己聽錯了:“還有男的?” “是啊!”師姐那個時候非常毀形象地翻了個白眼:“誰知道結了婚后那貨居然轉性了變成妻奴了呢~” 是啊,真是世事難料。 陳汝心這么回憶著,突然聽到了一陣腳步聲。她眼皮一抬,曹cao到了。 “嘿~小jiejie這段時間辛苦了,這是我老婆給你的見面禮?!毙l(wèi)嘉推開辦公室的門進來,把帶過來的禮物堆到她面前的辦公桌上,臉上笑得傻兮兮的:“大果籃是我私自給你加上的,高興吧?” “……”這么久了連她名字也記不住的人,陳汝心還能說什么呢? “噗~”系統(tǒng)忍不住笑憋出了一詞兒:“傻叉?!?/br> 第一次,陳汝心沒有嗆系統(tǒng),因為她也十分認同系統(tǒng)說的這個詞。 奇葩的師兄,冷漠干練的師姐,看起來仿佛只有陳汝心還算正常的人類的范疇。 提著果籃,拿著師嫂給自己買的禮物,陳汝心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坐在自己那柔軟的沙發(fā)上,她眉眼舒展,終于可以不用去上課了。 給自己倒了杯茶,往里頭放了些茶葉,然后陳汝心舒服地坐在沙發(fā)上,拿過遙控器開了電視。 現(xiàn)在是下午,陳汝心按照以往的習慣調到了新聞頻道。聞著茶香,聽著播音員字正腔圓的報道最近發(fā)生的新聞。 千篇一律,陳汝心正想換臺,突然聽到自己手機響了。 拿過手機,看到顯示的名字,陳汝心接起:“你好?!?/br> “汝心,打擾到你了嗎?” “沒有,有事嗎?” “呵,沒事就不能找你嗎?”薛銘煊半開著玩笑:“我升職了,算不算有事?” “……”陳汝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微抿:“恭喜?!?/br> “從你口中聽到恭喜,我已經感覺很滿足了?!毖︺戩拥穆曇袈犉饋碛行┢v,他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我還想請你吃個飯慶祝我升職呢。” 陳汝心順勢問道:“工作很辛苦?” “簡直焦頭爛額?!币苍S是面對的是陳汝心,薛銘煊口風稍微透露了一些,“我雖然算是升職,可手上還有另外一個重大疑案,可這個案子已經一個月了半點線索也沒能查到。” “疑案?” “對方不是普通的殺人犯,反偵察能力到了可怖的程度,我們幾乎束手無策?!?/br> 陳汝心看了一眼還在播報新聞的主播,問道:“新聞上怎么沒有消息?” “……”對于陳汝心的問題,薛銘煊一滯,口氣略無奈:“案子沒有進展,殺人狂就在人群中,播出來只怕會引起社會大眾的不安和恐慌?!?/br> “原來是這樣?!标惾晷哪粗篙p撫茶杯的邊緣,突然開門見山道:“那么,找我有什么事呢?” 好半晌,對面的薛銘煊嘆了口氣,他笑道:“那我就直說了,我需要一名心理學顧問,外公向我推薦了你。” “如果我能夠幫得上的話?!彼f。 “當然能,我相信外公的眼光,更相信你的實力?!?/br> “你要我做什么?!?/br> “分析案情,縮小犯罪嫌疑人的范圍,查到關聯(lián)的線索,爭取盡早破案?!?/br> “嗯,我盡力?!?/br> “汝心,詳細的情況我們面談,我把我們這邊整理的東西發(fā)到你郵箱,你先看一下?!?/br> “好?!甭牭搅硪贿吳面I盤的聲音,陳汝心也打開了自己的筆記本,不一會兒郵箱便提示有新郵件。順勢打開郵件,映入陳汝心眼前的是案件說明,移動鼠標往下拉,是幾張案發(fā)現(xiàn)場的照片,被害人血rou模糊幾乎看不清臉,從現(xiàn)場痕跡看得出死前劇烈掙扎過,曾受到巨大的折磨。 一共五張,陳汝心沉默地看了下來:“五起了?” “對?!毖︺戩涌跉庖灿行┏林兀翱赐旰笥浀冒燕]件刪除?!?/br> 陳汝心應道:“好。” “對了,從其中一個被害人死前面上戴著一個沾著血跡的面具,當時面具給被害人家屬從二十七樓扔了下去,我們找到的時候已經碎了,花了好幾天的時間復原,只得了大概的模樣?!闭f罷,薛銘煊找出那張照片,給陳汝心發(fā)了過去,“就是這個。” 陳汝心點開那張圖,盯著那張照片看了許久,她微微閉了眼,好一會兒才睜開:“我盡力?!?/br> 聽到她向來毫無波動的語氣發(fā)生了變化,薛銘煊只當她被犯罪嫌疑人的殘忍手段感到憤怒,便道:“你好好休息,明天我讓人來接你過去?!?/br> 掛了電話,陳汝心看著屏幕上被放大的照片。 那是一個被摔得破破碎碎的面具,整體為白色的,眼眶處用黑色描繪,唇部用的是顏色宛如罌粟花般艷麗妖冶的紅,面具的眼眶下有紅色的血漬。 即便破破碎碎,依然可以看清那個面具似笑非笑的表情,讓人不寒而栗。 第5章 第一扒(05)危險游戲 第二天,正準備出門的陳汝心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您好,請問是陳汝心小姐嗎?我是張澤義,現(xiàn)在在你們學校的正門外,薛隊長讓我過來接您?!甭犅曇裟昙o不大,陳汝心拿了桌面上的鑰匙,一邊說道:“我是,五分鐘后到?!?/br> 掛了電話,陳汝心鎖了門,五分鐘后便看到學校正門口聽了一輛銀灰色模樣普通的車子。 年輕的警員看到陳汝心的模樣時怔了怔,只是片刻便恢復鎮(zhèn)定,他伸出手:“您好,我是張澤義?!?/br> “陳汝心。”陳汝心輕握他的手,松開。 “從今天開始,我負責接送您,并且保護您的安全?!睆垵闪x繃著臉,很是嚴肅認真的模樣。 陳汝心微微頷首:“隨意,你們安排就好。” 上了車,陳汝心坐在副駕駛的位置,靠著椅背,平靜地望著窗外一閃而過的建筑物。 大約十五分鐘后,倆人站在一棟大樓前,看著上面刑警大隊的標志,陳汝心收回視線跟著張澤義走進大廳,然后來到一間辦公室。 張澤義上前敲了敲門,“薛隊,陳汝心小姐來了?!?/br> 正在認真查看資料的薛銘煊回頭,對上陳汝心的視線,看向她旁邊的張澤義,道:“小張去檔案庫調取一下被害人的社會關系,我等下要用?!?/br> “好的,薛隊。” 張澤義離開后,薛銘煊走到一旁用書架隔開的會客室,示意陳汝心坐下后,他重重地嘆了口氣:“這些是被害人的基本信息,排除了仇殺、情殺,甚至任何一個殺人動機都不符合。她們死前還是單身,處女膜還尚在,我們也沒有從被害人身上檢查到有任何性侵的痕跡,她們身上的傷看起來都像是自殘造成的。如果不是五起相似的殺人案,我也會認為是自殺。我們懷疑是一起連環(huán)殺人案,但還沒找到足夠證實這點的證據(jù)?!?/br> 陳汝心突然問了一句:“五個被害人的背景有相似之處嗎?” “另外四個曾就讀于a市xx中學,和我們同一所高中,我懷疑這次這個也……” “既然是校友,你對她們沒印象?” 薛銘煊無奈:“五個人中有四個是整過容的,其中還有兩個改過名字,若不是發(fā)生這樣的事,通過調取她們的社會關系,我也不知道居然和她們曾就讀同一所高中?!?/br> 陳汝心沉吟:“原來這樣。” 見她這般,薛銘煊立刻問道:“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 “他就是想讓你們知道這是他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