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沒有了。” 已經(jīng)明白付喪神的命運,他們也沒有反抗,反倒是非常釋然。 沒有負擔(dān)的,這么走掉,其實也挺好的。 本就是他們的錯,如果刀解,反倒是審神者對他們最大的仁慈了。 鶴丸跳進了刀解池,黑色的鶴被火焰吞沒,他笑的彎起了嘴角。 鯰尾,亂,龜甲貞宗,還有燭臺切。 “抱歉?!睜T臺切臨走的時候跟立花澄道歉:“雖然說了很多次,但是我還是希望讓你知道,你就是我承認的主人。” 即使說的時候,他都在昏迷著。 立花澄面無表情,目送所有付喪神邁進刀解池,最終化為寥寥無幾的資源。 真是可笑。 死了之后,就變成這樣的資源。 立花澄把刀解留下的資源都攏了起來,放在了一邊。 “大人,請問你是再接手一個新本丸還是………”回去。 “就這個。”立花澄的笑容消失了:“我要留在這兒?!?/br> 他看著刀解池,想起了那個黑白色長發(fā)的付喪神。 現(xiàn)在在這個本丸,大概就只剩他一把刀了。 “那……就當(dāng)新的本丸?” “嗯?!?/br> 那是一只新的狐之助。 立花澄聽著狐之助說著,拒絕了選擇初始刀,然后把狐之助趕走,拿起了他們刀解留下的資源,交給了刀匠。 20分鐘。 是把短刀。 算起來,這算是他的初鍛刀吧。 在這座空蕩蕩的本丸,立花澄索性盤腿在地上等待著鍛刀結(jié)束。 數(shù)字很快就走向了零。 “喲,大將。我是藥研藤四郎。我和兄弟們都請多關(guān)照啦?!?/br> 第26章 成為嬸嬸的第二十六天 穿著黑色短褲軍裝的少年帶著溫和的笑意, 跟立花澄打著招呼。 明明不久前才道過別。 只是這個藥研,非常的正常, 和萬屋的那些藥研一模一樣, 沒有暗墮的氣息。 他身上的氣息不弱,但是相同的地方,只有缺了一塊的靈魂, 記憶中被骨架包裹的小腿,被小腿襪代替,筆直的腿撐起身子,整個人都透露著一股自信的氣息。 “……大將?”喚醒自己的審神者看著自己發(fā)呆,藥研猶豫的打破了沉默。 可是看起來喚醒自己的審神者身體并不怎么好。 他身上還有消毒水的味道, 穿著醫(yī)院的病號服,腳上甚至連鞋子都沒穿, 巴掌大的小臉上蒼白沒有血色, 嘴唇也透著青紫,似乎正在病痛中掙扎著。 “沒事?!绷⒒ǔ伪持郑骸拔沂浅?,這個本丸的主人,現(xiàn)在本丸只有你, 今后就麻煩你了?!?/br> 契約在他說出自己的名字的時候,和藥研藤四郎連在了一起, 但是這種感覺并不是淺薄的, 非要說的話,大概就是這的確是他的真實名字,可是并不完整, 要知道,在這眾審神者當(dāng)中,基本上所有人都直接用取得代號,是絕對不會用自己本名的。 畢竟他們也算是神明,被神明知曉自己的名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的。 然而,在這里,并沒有除了他和大將兩個人的其他存在。 如果是只有自己的話……不是應(yīng)該有初始刀嗎? “可是,大將的初始刀呢?” “清光先生嗎?”立花澄想了想:“現(xiàn)在清光先生不愿意出來呢。” 和江雪它們一起,被擺在了自己的臥室里。 變?yōu)楸倔w的他們,不知為何無法和他交流,也無法變成人形。 雖然對自己鍛出來的這把藥研有點膈應(yīng),但是立花澄還是忍住了把這振藥研扔進刀解池的沖動,把他留了下來。 立花澄告訴自己不要遷怒。 對他做了別的事的藥研,不是眼前這個。 但是心里這個坎,還是有點邁不過去。 本能的感覺到審神者對自己的不歡迎,藥研藤四郎有點奇怪,但是他還是沉默了下來,不再繼續(xù)問下去。 可是他還是無法無視身體不好的審神者就這么無所顧忌的赤腳在冰涼的地上走路,他蹲下身,蹲在了立花澄的面前:“大將,光著腳站在地上太涼了,請允許我抱著您走路?!?/br> 立花澄歪著頭看著他,躲開了藥研伸出的手。 藥研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掩飾一般的收回手整了下袖子,然后站了起來。 為什么審神者,不喜歡自己呢? 明明是第一次見面不是嗎? 要……做點什么。 立花澄赤腳站在冰涼的地板上,讓藥研把資源分成幾份,交給刀匠,開始鍛刀。 兩把2:30,一把3:20,一把1:30。 時間比較久,立花澄就沒在這兒等,他想了想普通的本丸這個時候該干什么,恍然大悟的錘了一下手心。 “這個時候,是要出陣的吧?!绷⒒ǔ慰粗幯校骸澳蔷吐闊┧幯袉悟T討伐了,等這些刀鍛出來就沒有這么麻煩了?!?/br> “可是……” “沒什么可是?!绷⒒ǔ巫吡藥撞剑骸拔蚁然厝チ?,等出陣回來我會幫你手入的?!?/br> 大將的態(tài)度,果然很奇怪。 雖然是新本丸,可是表現(xiàn)的卻并不像是一個新的審神者,甚至連狐之助都沒有。 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藥研有著擔(dān)憂的看著審神者慢吞吞的背影,但是還是按照立花澄的指示,準(zhǔn)備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次出陣。 立花澄又回到了自己住了一天的房間。 那里多了幾個刀架。 左文字一家和加州清光還有太郎太刀都擺在刀架上。 這五把刀充滿了古樸的歷史氣息,但是刀身上的漆卻十分光亮,裝飾的小緒也被打理的很干凈,一看就是被人精心的保養(yǎng)過的刀。 立花澄沒有把他們一起刀解。 他雖然從一開始,就沒有對這群付喪神付出真心,可是江雪他們能對他做到這種程度也讓他有點復(fù)雜。 他知道自己是被遷怒的。 他本身,沒有什么問題,甚至對他們報以了足夠的善意,而那些付喪神,因為長久的壓迫而產(chǎn)生的被害妄想癥,著實讓人有著頭痛。 可是自己卻因為武力的完全壓制而沒有把他們完全放在眼里結(jié)果導(dǎo)致陰溝里翻船,這種事,他怎么想,都覺得是黑歷史。 他雖然生氣于那些付喪神對他的所作所為,但是他卻沒什么想要計較的心情。 不過就是看到他們有點膈應(yīng)罷了。 僅僅只是這種程度的話,還不夠格。 自信到自負的想法,扎根在心中的想法,是不會輕易的改變的。 就算明白這個藥研不是那個藥研,可是還是會遷怒。 以至于對他冷言冷語,甚至在他身上看到了一點,委屈? 他一向隨遇而安,可也不能說隨波逐流,他留在了這兒,大概還是有點不服輸?shù)囊鈿庥檬掳伞?/br> 他對藥研撒手不管,讓他一個人出陣,免不得有點擔(dān)心。 可是又一想,藥研就算去也只能去最簡單的戰(zhàn)場,怎么會受傷呢,可是他并不知道,讓刀劍受重傷,讓審神者學(xué)會手入也是一門課程。 衣衫破爛的少年現(xiàn)在前院,身上的傷還滲著血,他看到立花澄出現(xiàn)在窗戶處,立刻單膝跪了下去。 “為您帶來勝利了,大將。” 不知道為什么,對這個藥研,突然討厭不起來了。 他拿過那塊還沾著血跡,但是明顯被擦拭過的「譽」的小牌子,攥進了手心。 “走吧,我去給你手入。”立花澄接過藥研的本體刀,帶著他去了手入室。 藥研泡在修復(fù)池里,而他的本體則是被立花澄拿在手里,用打粉棒和奉書紙細細的護理著。 靈力在身體里流動,藥研把身子沉了進去,只露出了眼睛在外面,他的腿夾著,手抱著胸。 這種感覺——就是手入嗎? 被大將親手……這種感覺,也太過分了吧……會讓人忍不住沉迷的。 怪不得被審神者親自手入會被當(dāng)成獎賞。 藥研臉早就紅到了耳根,只是他的臉上的窘迫很難看得出來。 感覺很糟糕…… 要迷戀上這種感覺了。 其實見多識廣的藥研,突然對自己的未來有些擔(dān)憂。 大將他以后肯定會有其他的刀劍吧,他本就不受寵愛,而他又是戰(zhàn)斗力不高的短刀,和那些稀有的四花五花太刀不同,又是隨處可見的不稀有的刀劍,也許有一天,還是小孩子的審神者會有了最喜歡的刀劍,會和那把刀整天整天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