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把謝鴻文送到車停放的地方,林夏薇把感冒藥和熱水遞給他,“開車前記得喝上,別感冒了,明天出門時(shí)記得多穿衣服,別以為開車就凍不著。”林夏薇像老媽子那般絮絮叨叨。 謝鴻文含笑聽著,覺得林夏薇就算是嘮叨也很可愛。 “我記住了?!?/br> 林夏薇也覺得她絮叨過頭了,抿抿唇,道:“那你走吧,再見。” 謝鴻文把保溫瓶感冒藥扔進(jìn)副駕駛座的座位上,把站在她面前的林夏薇抱在懷里。 二十厘米的距離不算短,林夏薇堪堪到謝鴻文的胸膛。 謝鴻文的胸膛很寬闊,帶著寒氣,林夏薇卻覺得舒服極了,她伸手環(huán)住謝鴻文的腰,滿足的閉上眼。 謝鴻文緊緊的抱著林夏薇,仿佛要把她揉碎一般,林夏薇絲毫不覺得難受,反而越發(fā)滿足。 謝鴻文摟得越緊,她越有安全感。林夏薇知道自己是不正常的。 “我回去爭取盡快回來看你?!敝x鴻文在林夏薇耳邊道。 “好。” 又抱了十分鐘鐘左右,謝鴻文還是不放手,林夏薇也不催,兩人也不說話。 夏翠華在院子里咳嗽了兩聲。 “等我有假了我去看你?!绷窒霓毙÷曊f。 感情是需要經(jīng)營的,沒有誰能一味的付出,在和謝鴻文的這段關(guān)系里,謝鴻文是主動的那一方,林夏薇一直在被動的受著。 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訂親了,這一輩子都和這個男人綁定在一起了,那些所謂的矜持可以不要了,明明,她很渴望手臂環(huán)繞下的這一把肌rou,渴望與之肌膚相親的滿足。 謝鴻文驚喜交加,“好。” 院子里傳來夏翠華罵豬的聲音,林夏薇知道不能在抱下去了,再抱下去夏翠華得出來逮人了,“我回去了?!?/br> 謝鴻文緊緊手,才悶聲道:“好?!比缓缶徛乃闪耸郑荒樖?。 因?yàn)橹x鴻文太過可憐,林夏薇忍不住踮起腳尖親了一下他的嘴唇。 冰涼與冰涼的觸碰,柔軟的不可思議,謝鴻文震驚的睜大眼,再想品嘗柔軟時(shí),林夏薇也把唇移開了。她飛快的朝后退一步。 “我回去睡覺了,你快走吧,開車小心?!?/br> 說完也不等謝鴻文反應(yīng)過來就跑進(jìn)院子里,關(guān)上了院門。 夏翠華黑著臉站在路燈下,見林夏薇回來,手指著她,直哆嗦:“有多少話非得在外面是說?不能在家里說?你感冒了沒關(guān)系,鴻文明天還要去趕車呢!” 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迎接暴風(fēng)雨來臨的林夏薇一臉懵逼,這是親媽? “行了,快回去睡,感冒藥我放在你炕上了,記得吃。” 林夏薇乖乖點(diǎn)頭,“那媽,我去了啊。” 夏翠華轉(zhuǎn)身回房,還在嘟囔,“這屋里,一個兩個都是缺心眼?!?/br> 林夏薇眨眨眼,缺心眼的其中一個說的是她毫無疑問,那另外一個是誰? 謝鴻文坐在車上,手撫摸著被林夏薇吻過的嘴唇,傻笑了半天才打火開車。 和來時(shí)的滿腔憤慨不同,回去時(shí)他只剩下滿腔柔情。 就算回家時(shí)看見等在門口的謝國柱也沒了出門時(shí)的憎恨,果然,有些事兒說出來比憋著更好。 從車上下來,謝鴻文把林夏薇給的感冒藥和熱水都拿進(jìn)屋子。 謝國柱跟著他走進(jìn)去,謝鴻文不管他,自顧自的生了火,謝鴻文把這些日子買的東西都打包好,放進(jìn)行軍包里,放不完的就擱在一個袋子里,都收拾好了,謝鴻文拿過感冒藥吃上。 謝國柱就跟個犯了錯的小學(xué)生似的站在墻角。謝鴻文收拾好了,要睡覺了,終于舍得分個眼神給他了。 “我要睡覺了。”謝鴻文語氣平靜的沒有任何起伏。 謝國柱嘴巴動了動,一個字都沒說出來,老半天了才哆哆嗦嗦的從懷里掏出皺皺巴巴的一把錢,有毛票,有整錢,目測有一百多。 “鴻文啊,我這些年沒管過你,這些錢你拿著,我知道你不缺,一點(diǎn)心意。”能隨手拿出8888禮金的人還買了三金的人怎么能缺這一百塊錢呢。 謝鴻文沒說話,眼光卻沒離開謝國柱放在炕上的那疊錢。 謝國柱朗朗蹌蹌的走了,劉小草在東屋也沒睡,見到謝國柱回來了她才躺下。 不用說,她也知道謝國柱去干什么了,無非是把手里的那些錢給謝鴻文了,這些年家里的財(cái)政大權(quán)都在她的手里,謝國柱手里的錢都是她給的,謝國柱抽的煙都是一塊多一斤的煙葉子,這些年攢下來多少錢她也有點(diǎn)數(shù)。 她什么都沒說。 林夏薇心理窘迫得很,說來可笑,她嫁給張志強(qiáng)二十年了,今天才把初吻送出去。 年輕的時(shí)候自己覺得接吻臟,互相吃口水有什么好玩的,張志強(qiáng)更是講究,連她的剩都不吃的人怎么可能會和一個女人接吻呢。 東屋,夏翠華把林景城捅咕醒:“怎么樣?你聽到他倆在屋里說啥沒?” 林家的房子是磚泥結(jié)構(gòu),并不隔聲,謝鴻文和林夏薇說話也沒可以壓低聲音,林景城睡著了又被叫醒,甕聲甕氣的答道:“隱約聽見鴻文說他這么晚來,是和他爹吵架了,然后還說了他娘的死和他爹脫不了干系?!?/br> 夏翠華倒抽一口涼氣。 “謝國柱都做了啥啊?” 林景城搖搖頭,“后面的就沒聽清了,哦,我還聽到謝鴻文把存折給咱閨女了,說是他的全部積蓄了?!?/br> 夏翠華立刻把那些疑問拋到了腦后,她不是警察,知道那些舊賬也沒啥用:“這小子真不錯,還好咱們同意相看了,等著吧,你閨女的好日子還在后頭呢。” 林景城也十分滿意:“那是?!?/br> “不過你還是缺心眼,你說話做事都不帶腦子的嗎?他們只是訂了親,還沒結(jié)婚呢?!?/br> 林景城毫不在意的一揮手:“沒事,我那時(shí)候沒少爬你家窗戶?!?/br> “滾?!毕拇淙A冷笑著:“你怎么不說被我爹抓到以后打個半死的事兒呢?” 第29章 鬧鐘響起第二遍時(shí),林夏薇就起床了,梳洗結(jié)束拿了手電筒照著走出去。 天還沒亮透,不打手電真心看不見。 東屋的燈也打開了,夏翠華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薇薇,路上滑,帶上手電,穿上大衣?!?/br> “噯?!?/br> 東廂的燈也亮了,林夏薇披著身后滿是溫情的燈光往村口走。 到路口的時(shí)候已經(jīng)六點(diǎn)多了,不知道謝鴻文要多久到。 沒有手機(jī)的等待時(shí)間是無聊的,林夏薇踢了幾分鐘地上的石子,蹲在地上用樹枝畫了半天符,天空終于破曉。 先是露出魚肚白,又從天際露出一點(diǎn)紅,最后變成一個溏心的荷包蛋,待整個蛋黃全部露出來時(shí),林夏薇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了謝鴻文開著那輛辨識度十分高的吉普車從遠(yuǎn)處駛來。 林夏薇萎靡的精神一下子就振奮了,她沖到路邊興奮的招手。 謝鴻文路過大營子村的時(shí)候下意識的朝村里看看,只因?yàn)樗睦镒顠炷畹墓媚锞妥≡谶@里。 林夏薇沖出來攔車,把謝鴻文嚇了一跳,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踩了剎車,他氣急敗壞的跳下來正想大罵傻逼時(shí),看到林夏薇凍得鼻頭通紅的小臉。 罵人的那些臟話噎進(jìn)了嘴里,卡的謝鴻文不上不下的,他一個健步把林夏薇拉近懷里,“你來多久了?怎么不多穿點(diǎn)?”語氣從責(zé)怪到心疼。 “沒等多久。” 謝鴻文擁著林夏薇坐上副駕駛,再繞去另一邊上了駕駛座。 “你怎么出來了?我不是跟你說了么。讓你在家好好休息,別來送我了?!痹捠沁@么說的,嘴角的弧度卻是上揚(yáng)的。他把放在儲物箱里的熱水瓶拿出來,倒了點(diǎn)水放在蓋子里,“快暖暖?!?/br> 車?yán)锱瘹忾_的足,林夏薇把披在身上厚厚的軍大衣拖下來搭在了椅背上,聞言接過水,隨口調(diào)侃:“那我回去了啊?!?/br> 謝鴻文看著前方,一手抓住林夏薇的手,沒說話,面上一本正經(jīng)。 “昨晚回去還吵架沒?”林夏薇昨晚在謝鴻文走后可擔(dān)心了許久呢。 謝鴻文搖搖頭:“沒吵架,他給了我點(diǎn)錢,我沒要,擱在屋里炕上了,沒額外留給他一分錢?!敝x鴻文看向林夏薇。 “你會不會覺得我狠心了些?”緊緊的盯著林夏薇,怕錯過她臉上的一絲神色。 平心而論,要是林夏薇是謝鴻文,她絕對沒有那個胸襟和謝國柱和平共處,所以她說:“不會,要是我,我也不會給他一分錢,不揍他一頓都是給他面子了?!?/br> 謝鴻文臉上露出笑容,一下一下的,最后開懷大笑。 林夏薇喝了水,轉(zhuǎn)移話題,“走吧,我送你去縣城搭車?!?/br> “不用,去了你還得坐車回來,我不放心?!蹦膫€地方的過年這幾天都不太平,他在部隊(duì)沒少聽到戰(zhàn)友說有人被搶劫的事兒。 林夏薇覺得謝鴻文杞人憂天,“走吧走吧?!?/br> “不行,你就陪我坐一會兒就回去,我聽人說過,過年前后單身女的出行,沒少被搶,更甚者還有被人劫色的?!绷窒霓边@樣顏色正好的,更是令謝鴻文擔(dān)心。 “哪有那么倒霉?” “每一個被劫財(cái)劫色的人和你想的都一樣?!敝x鴻文把車停在路邊,專心拉著林夏薇的手揉玩,他覺得他可能有點(diǎn)變態(tài),覺得林夏薇的手漂亮極了,又白又嫩和川省戰(zhàn)友回家?guī)淼呐萁凤L(fēng)爪一樣,讓他想上嘴咬一口。 林夏薇眼睛一轉(zhuǎn),“那我送你道葫蘆口吧?!?/br> 葫蘆口是去縣城的必經(jīng)之路,離大營子村也不遠(yuǎn),走得快點(diǎn)二十分鐘就到了。 謝鴻文把林夏薇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口,“不行,今天有風(fēng),一會兒你就回去?!?/br> 當(dāng)兵的人有時(shí)候軸的讓人頭疼,林夏薇自知說服不了他,也就不說話了,就是沉著臉表示不高興。 謝鴻文想咬不敢咬,親一口不過癮,抓著又親了一口,“乖啊。” 林夏薇臉色通紅,活了那么多年,除了她爹她哥,還從沒沒有別的男人跟她說過這個字,還用哄小孩子的語氣。 蘇的她的死去多年的少女心都要活過來了。 “我回去了可能要去參加一個訓(xùn)練,去草原,到時(shí)候聯(lián)系不上我你不要著急。”謝鴻文這也是才想起來。他們每年年后都要去,他忘記和林夏薇說了,原本想著到部隊(duì)了打電話回來說的,哪曾想到林夏薇會來送他。 “草原哪里?有危險(xiǎn)嗎?”林夏薇道,想也知道,作為一個炮兵,出去訓(xùn)練肯定是大炮什么都得拉著走,去的肯定是人煙罕至的地方。 “沒有,我們年年去?!睂?shí)則草原深處危機(jī)四伏,各種野獸毒蟲,每年他們軍在訓(xùn)練中的傷亡人數(shù)能占到總傷亡人數(shù)的百分之二,別小看這百分之二,每一個二,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林夏薇放了心。 時(shí)間過得飛快,這么幾句話的功夫,兩人已經(jīng)在車?yán)锔勺私雮€小時(shí)了,林夏薇的手被謝鴻文揉得通紅,謝鴻文摸摸鼻子,萬分不舍的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