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啊,我的意思是,你看,比如說你想不想為你母親或者弟弟求個恩典什么的?或者封你表妹林素……” “不必”他薄唇輕啟,打斷了她。 “這怎么行呢,這我會于心不安的!”昭嬌忙道“一直都是你在,你在照顧我啊,讓我也為你做些事吧!” “你真想要幫我做些事”他突然俯下身子將臉湊近了,聲音也低沉下來,仿若絮語一般問道。 “嗯嗯”昭嬌難得沒有閃開,只是站在原地很有決心地點頭。她不敢點的太過用力,生怕撞上他的鼻梁骨。 “那……”他看著她,眼中有什么她看不懂的東西又在氤氳 “那……?”她學(xué)著他輕聲問。 “那殿下,替我生個孩子吧” 什么?。≌褘善恋捻铀查g睜大,連嘴巴都微微張大了起來。 她很快意會過來,剛想說些什么,他卻伸手將她圈到懷里,熱乎乎夾雜著輕微酒氣的氣息吹進(jìn)她的耳畔“怎么樣,生一個,我要女兒?!?/br> 啊啊啊啊,昭嬌的臉?biāo)查g紅的都要爆炸一樣,整個人靠在他身上如坐針氈,恨不得馬上彈起來跑出這個房間。 就在她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的時候,抱著她的人卻呵呵笑了出來。 “騙你的”他圈住她幾欲sao動的身子,低啞地道“殿下還這么小,我不忍心?!?/br> 作者有話要說: 要下榜了哭唧唧,求收藏嚶嚶嚶,打滾求!?。。。。?!嚶嚶嚶 第33章 交換 …… 可是昭嬌卻沒有因為他的話就這樣放松下來。她在昏黃燭光中久久久久地看著他,看著他利落的眉,看著他挺翹的鼻??粗⑽⒐雌鸬谋〈?,看著他那雙忽明忽暗的眼睛。 她就這么看著他。想著他剛剛和她說的話。 孩子?這對她來說是一個很遙遠(yuǎn)很遙遠(yuǎn)的詞。她自己都還是個孩子呢?又哪兒能生養(yǎng)一個孩子?而且她嫁給他的時候就一直把他們彼此都當(dāng)做各自生命中一段時間的過客。更是從未想過會和他有什么孩子。 雖然他方才笑著說是騙人的,但是她卻覺得他的話仿佛飽含了幾許提醒的意味,提醒自己是他的妻子,提醒他們已經(jīng)成為夫妻的事實。 其實她從來沒有真的把自己當(dāng)成過他的妻子。 他對于她來說,硬要說是丈夫的話,倒更像是一個特別的存在。她從一開始被迫接受跟著他,到逐漸依賴他,習(xí)慣他的陪伴……是一個很微妙的過程。微妙到她自己都從未想到會和這樣一個人產(chǎn)生這樣的一種奇怪的默契和羈絆。 他是縱著她的,她也知道自己從未履行過妻子的責(zé)任,他們心照不宣。 但……現(xiàn)在他是不滿了吧,所以他說孩子。 昭嬌低頭,終是憋不住開口解釋道“那日……那日我說想要學(xué)胡琴是假的” “嗯”他低低回了句“我知道” “其實,其實我一開始……想要,想要納他當(dāng)面首來著的”昭嬌終于鼓起勇氣說了實話 …… 許是她這話說的太過坦白,一時間沐欽澤面色黯淡下去,許久后,才聽他問道“殿下可是喜歡他?” 他垂著眸子,清冽聲音中透出了絲絲的冷意。 那種冷颼颼的感覺又來了…… “不!不喜歡的!”她見他這樣連忙說道,眼中都是緊張“不對,其實是朋友的喜歡,我,我之前只是覺得他長得像我父君!所以,所以我才想多看看他……”而且陸駿是唯一聽過她心事的人,是她長這么大交過的,唯一的朋友。 她說著,聲音逐漸變得又低又顫,長睫微閃,臉上很是罕見地露出幾分悲涼的神色。平日里她都是那么明媚而張揚(yáng)。只有提到她逝去的父君的時候她才會如此。 沐欽澤微微怔了怔,本想說什么,但卻沒有說出口。 最后他只是長長地嘆了口氣,伸出手?jǐn)埦o了她。似安慰似玩笑地說道“看來我應(yīng)該學(xué)學(xué)易容之術(shù),這樣殿下就能多多看我?guī)籽哿恕?/br> 這是什么話啊,昭嬌本以為他會罵她來著,沒想到他竟然還拿她打趣,于是嗔怒道“什么呀”。 心里覺得他還是不要易容的好,那樣好看的容貌,留著原本的樣子就足夠了。 他卻只是拍拍她的背,沒有說話。 此刻他的懷抱溫暖而有力,令人莫名地覺得踏實舒坦。有些難過的她順從地靠著他的肩膀。突然覺得也沒有那么悲傷。 這一室暖黃色的靜謐昏暗里,有溫馨的氛圍默默地彌散開來。 “那殿下想好要怎么謝我沒有?”他在她耳邊問。 “你不是不要嘛”昭嬌覺得耳朵熱熱的,有些癢。 “現(xiàn)在要了?!彼χf。 “唔,這個嘛”她從他懷里鉆出來,站好了歪著腦袋想了想?!跋氩坏健?/br> 真是想不到他缺什么啊,他一直是那樣的一個人,內(nèi)心仿佛總是那么的充實而飽滿,向外散發(fā)出暖熱的光,平日里風(fēng)度翩翩坦然自若的模樣好像沒有任何的東西可以難住他。 不像她,很容易就會被外界影響,凸顯自己的七情六欲??雌饋韽堁牢枳Φ?,其實內(nèi)心是個沒用的膽小鬼。 “其實殿下只要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就好”他終于不再逗她,笑的溫煦清潤。 “欸?”昭嬌迷茫,莫名覺得他身上的氣場變了。 他卻依舊是笑著,優(yōu)雅地伸出細(xì)白的雙手,將她的臉頰輕輕捏住,往兩邊掐了掐,仿佛在玩面團(tuán)一般。那雙狹長的眸子黑漆漆的深不見底,看著她輕聲道“答應(yīng)我,從今往后,都不準(zhǔn)再提和離二字。” 什么……不準(zhǔn)再提和離二字? 她突然覺得眼前這個看起來總是笑意敦然,儒雅溫潤的人有些可怕。雖然他在笑著,但是為什么笑的看起來那么不懷好意呢。而且那臉頰上傳來的微微痛感,讓她覺得知道他是故意的! 而且他剛剛說的什么,不要再說和離二字?怎么好好地扯到和離上來了…… 她愣了愣,轉(zhuǎn)臉躲開他捏著她的手,“這……” “我聽說明天你的朋友要被提審了”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嗯,也不知道你想不想去……” “你!”昭嬌皺起臉,這個人果然……果然這幾日自己因為愧疚覺得他是個好人都是假象?。∵@個人本質(zhì)就是壞透了的!竟然這個時候想拿這個來威脅她,她馬上氣道“用不著你!我自己也可以去的!” 塞點錢給守門的唄,這么簡單怎么不行。 “哦”沐欽澤挑挑眉,收回的手撐著床,懶洋洋地道“不過聽聞何知府鐵面無私,是不會讓守衛(wèi)放閑雜人等進(jìn)去的” 該死!昭嬌想到何知府那張冷硬的老臉就來氣。但她確實是很想去的,想知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想要救陸駿出來。但是這何知府之前一而再再而三地不把她放在眼里。她一下子有些不確定自己能不能…… 難道只能靠沐欽澤幫忙了……?昭嬌心里苦,于是不情愿地啐道“可,可你這是……” 你這分明是是強(qiáng)取豪奪嘛,話本里頭都說了這樣只能得到人,得不到心的好嘛。 “我就是乘人之?!便鍤J澤卻笑了起來,“我說過了,我心悅殿下,我喜歡殿下,我要把殿下永遠(yuǎn)留在我身邊。” “你……”這話即直白又火熱,昭嬌聞言又羞紅了小臉。 他又說心悅她了,他這個人可真是,知不知羞?。】偸沁@樣。 而且她一直都整不明白,他為什么會喜歡上總是欺負(fù)他的自己? 于是她忍不住問道“我小時候?qū)δ恪⒉缓谩瓰楹巍瓰楹文銜膼偽遥俊?/br> “等殿下替我生了女兒我再告訴你”他笑的眉眼彎彎。 什么……什么啊?。。≌褘烧麄€人又不好了…… 此刻她突然深深覺得自己被沐欽澤給欺負(fù)了!被他給拿捏住了了!可她又沒有辦法!這種感覺真是,真是好氣好氣啊!她想。 “好不好呢,殿下?答應(yīng)我永遠(yuǎn)也別說和離……”他又湊近了,蠱惑似得問,“還是殿下比較喜歡生孩子……” 生……生孩子?她才不要! “好了啦!”昭嬌嬌眸怒瞪,似羞似怒,急急止住了他。 “那不得反悔?!彼麧M意地笑著,低下頭吧唧親了口她的鼻尖。 昭嬌還以為他要親她的嘴呢,嚇得僵了一僵才反應(yīng)過來。然后狠狠跺了跺腳,轉(zhuǎn)身就拂袖而去。 沐欽澤則在她身后笑的心情舒暢“快睡吧,明日起的早些” “哼”她怒沖沖走得更急了。 外頭月明星稀,是個清涼的好夜。但昭嬌推開門出來后卻無心欣賞,反而心亂不已。 就這么把自己賣給沐欽澤了么……永遠(yuǎn)都不說和離? 怎么覺得哪里怪怪的啊…… 她邊走邊皺著眉,突然有些懊悔自己方才的沖動,在內(nèi)心哀嚎起來。就不該這么冒冒失失跑去他的房間的!他那樣子根本就不是喝醉之后的該有的模樣嘛?。」凰@個人一肚子壞水,壞死了!去了之后自己就中計了! 可惡可惡可惡!想著昭嬌腳下咚咚咚地用力,仿佛撒氣一般走得又快又重。 可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也無法反悔了呀…… 不過……其實如果沐欽澤不說的話,她已經(jīng)很久很久都沒有想過和離這件事了……他突然提起來的時候她還有些驚訝呢…… 算了算了,不和離就不和離吧。昭嬌想,沐欽澤對她確實是不錯的……和陸駿給她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她把陸駿當(dāng)成是知道自己秘密的朋友。而沐欽澤…… 她又想到那日和陸駿在客棧里,她情緒崩潰時候情不自禁脫口而出的話來 “我真的好喜歡他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少女的聲音嬌嬌軟軟的,充滿了奇妙的情愫。 想著,她突然一下子心抑制不住般跳的飛快,整張臉又漲的緋紅起來。 按理來說她這樣性子的人,如果不是她自己同意的話,其實沒有什么人是可以威脅的了她的。 為了救陸駿?這理由牽強(qiáng)的有些可笑…… 那自己究竟是為什么會就這樣答應(yīng)了沐欽澤啊…… 有一個答案在心口呼之欲出。 她不想承認(rèn)。 晚上的時候,她做了個夢。夢到自己被一只狼狗追著,那狼狗長得倒是很俊,和小滿這種軟萌掛的完全不一樣,但卻露出尖尖的獠牙,追著她不肯走了。饒是她再喜歡小動物,看到這樣的也怕啊。于是趕緊跑了起來。 結(jié)果她的小短腿,自然是跑不過矯健的狼狗,狼狗咬住她的衣角,她嚇得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狼狗變成了沐欽澤。 而沐欽澤左右手各抱著一個小孩,對她言笑晏晏道“殿下,快來看看我們的孩子……” 孩子?等等他們哪來的孩子啊?。?!昭嬌驚地刷地一下子就驚醒了,從床上坐了起來。 當(dāng)她睜開眼看到溫暖日光從窗外瀉入,將四周都照亮,空氣中還漂浮著白色的塵絮時,便知曉自己是在做夢了。她坐在床上,緩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