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楊舒婧當(dāng)即臉一白,支支吾吾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那你看看這個。”謝遠亮出一張a4紙。紙上有他從酒店保衛(wèi)科打印來的監(jiān)控畫面。 畫面上清晰的顯示,楊舒婧在酒店前臺辦理入住,而不省人事的喻茉和謝遠則由兩個服務(wù)員打扮的年輕男人扶在一旁。 服務(wù)員的制服上還印著‘xx韓式料理店’的字樣。 顯然楊舒婧是在喻茉和謝遠昏迷之后,在料理店服務(wù)員的協(xié)助下, 將兩人送來了酒店。 他打電話問過料理店的老板,對方當(dāng)時以為他和喻茉是喝醉了, 正為難, 不知道該怎么安置兩人, 楊舒婧忽然出現(xiàn)了, 聲稱是他們的好友。 而前天電競社的聚餐也選在那家料理店,老板對楊舒婧和他都有印象, 便相信了楊舒婧的話, 派了兩個服務(wù)員幫忙,一起將他和喻茉送去了酒店。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電競社的聚餐原本定在另一家店, 周一時臨時變更成了那家料理店。 他當(dāng)時沒有多想, 只覺得一周去同一家店吃兩次,未免無趣。 現(xiàn)在想來才發(fā)現(xiàn), 原來楊舒婧是在為昨晚的事做鋪墊。 為了演一出捉j(luò)ian在床的記,她可真是煞費苦心。 謝遠挑著眉角問:“這上面的人是你嗎?” “是我?!睏钍骀簺]有否認(rèn),嘴硬地說道:“我是看你們喝醉了, 才好心送你們來酒店?!?/br> 謝遠:“好心為一男一女只開一間房?” “我……”楊舒婧頓時百口莫辯,板著臉僵在原地不說話。 謝遠撇著嘴角嗤笑一聲,又說:“我記得你也拿到了你們院里的出國交流名額。我猜,你是想在出國之前,把水?dāng)嚋?。反正,等你到了國外之后,天高皇帝遠,誰也找不到你。” 楊舒婧咬著唇不反駁,顯然被謝遠說中了。 “只可惜你漏算了一點。”謝遠的目光冷了下來,說:“我和你不是同一類人?!?/br> “假正經(jīng)?!睏钍骀阂荒槺梢?。 “就當(dāng)我是假正經(jīng)吧?!敝x遠不甚在意地哼笑了兩聲,轉(zhuǎn)頭看向沈懷南,道:“喻茉才是這件事的主要受害人。我只是順便被殃及了。你是她的男朋友。我把處置權(quán)交給你。” 從楊舒婧進門開始,沈懷南始終一言未發(fā),坐在沙發(fā)上靜觀其變。此時聽到謝遠的話,他淡淡地道了一句‘多謝’,然后看向楊舒婧,幽深眸光里似藏著利劍。 他一個字也沒有說,只這樣面無表情的看著楊舒婧。 可單單只是這樣,已讓楊舒婧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頭皮發(fā)麻,身子隱隱作顫,一秒鐘也不愿意在這里多留。 隨著時間的推移,沈懷南周身那不怒自威的氣場,讓楊舒婧幾乎站不穩(wěn),恨不能立刻逃走。奈何門被周洋把的死死的,她根本無處遁形。 又過了一會兒,楊舒婧實在受不了了,恨恨地一跺腳,道:“你們?nèi)齻€大男人,欺負我一個女生算什么事?你要是沒什么話說的話,我就走了?!闭f著,轉(zhuǎn)身便要做。 沈懷南依然冷冷地看著她,沉聲道:“這屬于犯罪你知道嗎?” 楊舒婧背影一僵,停下腳步。幾秒之后,她轉(zhuǎn)回身,說:“犯什么罪?給他們倆開同一間房,確實不太合適。可這只是我一時大意,上升不到犯罪的層面吧?” 見沈懷南沒接話,她嘴角一撇嘲諷道:“難道你認(rèn)為給他們下藥的人是我?你有證據(jù)嗎?” 沈懷南的臉上依然無風(fēng)無波,除了眼神冰冷之外,沒有外露出任何情緒。 “誰告訴你,他們是被人下藥了?”他淡聲問。 楊舒婧聞言先是一怔,接著趔趄兩步退到門口,扶住門框,身體幾乎站不穩(wěn)?!澳闾孜业脑??”她反問,聲音在顫抖。 沈懷南不置可否:“你說的對,我沒有證據(jù)?!闭Z氣一頓,他繼續(xù)說:“但是,只要我想查,就一定會查到?!?/br> 楊舒婧知道他說的不是大話。以他的能力和財力,定能查出。 這一刻,她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頓時腿一軟,跌坐在地上,向沈懷南求饒: “阿、阿南,我知道錯了。你不要送我去警局好不好?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摻和你們的事?!?/br> “我早就已經(jīng)放下你了。你要相信我。我只是看不慣她和你在一起,才會一時沖動,犯下錯誤?!?/br> “如果我因為這件事被處罰,學(xué)??隙〞∠页鰢涣鞯馁Y格?!?/br> “算我最后一次求你。原諒我這一次。好嗎?” 楊舒婧越說越害怕,幾乎要哭出來。 沈懷南不為所動,冷聲道:“我可以不追究你的法律責(zé)任?!?/br> 楊舒婧聞言大喜:“真的?我就知道,你不會那么狠心?!?/br> “你想多了。這并不是我的意思?!?/br> “不是你的意思?難道是喻茉?她怎么會……這么好心?” “她的想法,你自然不會理解?!鄙驊涯系暤馈?/br> 凌晨回家的路上,他問喻茉想怎么處置楊舒婧。 她是這樣回答他的—— “我不在乎她受到什么處罰,只希望,她能從我們的生活中消失。這么久以來,她給我的感覺就是,只要有她在,我們就永無寧日。誰也說不準(zhǔn)她以后還會做出什么事來。我知道你們兩家是世交,有交集是在所難免的,可是我……真的不太喜歡她。我這樣說,你會不會覺得我太小氣了?” “不會?;丶液煤盟挥X。醒來之后,就什么煩惱也沒有了?!?/br> “真的假的?我怎么不知道,睡覺還有這種功效?” “今天有。” 因為他會在她睡醒之前,解決掉她的煩惱。 想起喻茉,沈懷南的表情緩和了不少,他抬眼再次看向楊舒婧,道:“不追究你的法律責(zé)任的前提是,你出國之后,五年之內(nèi)不能回國?!?/br> “五年不能回國?!可是我只出去交流一年……”楊舒婧抱怨的話才說了一半,注意到沈懷南的目光冷了幾分,當(dāng)下便明白,自己沒有選擇了,也沒有退路。 “好。我答應(yīng)你。五年之內(nèi)不回國?!?/br> · 凌晨三點才睡的后遺癥就是,不管睡多久,醒來之后頭都會痛。 喻茉睡到了九點。醒來時,大神躺在身邊。 她不知道清晨在酒店發(fā)生的事,以為他與她一樣,一覺睡到了此刻。 “你什么時候醒的?”她睡眼惺忪地問。 “剛醒。”他單手枕在腦后,側(cè)身看著她,問:“餓嗎?” 喻茉點頭:“快餓暈了?!?/br> “餐桌上有早餐。自己去吃。” “你不吃?” “你先去?!?/br> “噢?!?/br> 于是,喻茉麻溜地爬下床,穿著他的白襯衫,光著腿和腳,小跑出臥室。 自從住到一起之后,大神每天都會為她做早餐。一天一個花樣。一個月不重樣。 上周是蔥油餅、銀耳羹和火腿煎蛋、獼猴桃,不知道今天會是什么呢? 喻茉懷著無比期待地心情來到餐廳,一眼看到桌上擺著一個銀白色餐蓋。 她奇怪地挑了挑眉,一面揭開餐蓋,一面自言自語道:“什么東西,這么神……” ‘秘’字卡在喉嚨眼里。 她望著餐蓋之下的東西——一個小巧玲瓏的錦盒,心里又驚又喜,同時又有點緊張。 心跳得飛快。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打開錦盒—— 一枚璀璨的鉆戒映入眼簾。 “愿意嗎?”大神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喻茉循聲回頭,看見他不知什么時候已換上了挺拔西裝,拿著一束白色茉莉,緩步向她走來,嘴角帶著矜持溫潤的笑。 “這件事本想等到你畢業(yè)之后再做,但,我好像等不及了?!?/br> 深邃黑眸里是藏不住的情有獨鐘。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喻茉驚喜交加地望著大神,一股熱流涌上眼眶。 她含著淚光,笑成了他手里的花,止不住地點頭。 ☆、第七十四章:大結(jié)局 大三暑假前, 喻茉又遇到了楊舒婧。 這一日她為了暑期實習(xí)的事, 去教務(wù)處拿學(xué)校的推薦信。出來時在樓下碰到了楊舒婧。 楊舒婧一反常態(tài)地主動與她打招呼。 “喻茉。” 喻茉頓足,淡淡地看過去,沒有說話。 楊舒婧拿著一個牛皮紙文件袋走過來,說:“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從沈懷南那里聽說了吧?我和他約定,五年之內(nèi)不能回國。” 喻茉波瀾不興地點了點頭。依然沒有接話。 這件事在大神向她求婚的那天早晨,她就知道了。 對于這個結(jié)果,她很滿意。 “說出來你可能不會信。那件事情發(fā)生之后,我突然醒悟了?!睏钍骀横屓灰恍? 繼續(xù)說:“我突然意識到,與自己的人生前途比起來, 男人實在是微不足道。我以前是鉆進了牛角尖,一時想不開, 才會做出那些事。你放心, 就算五年之后我回國了, 也不會再打擾你們的生活。” “你也許并不稀罕我的道歉, 但我還是想在臨走之前, 向你說一聲‘對不起’。一直以來,給你們造成了諸多困擾和傷害,真的對不起?!?/br> 說完這番話,楊舒婧九十度彎腰, 向喻茉深深地鞠了一個躬。不待喻茉回應(yīng), 她便昂首挺胸, 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喻茉望著楊舒婧的背影, 張了張嘴,終究什么也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