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那你怎么在這里?” “我醒來時,就已經(jīng)在這里了?!?/br> 這句話讓喻茉的心一瞬間沉到了地心。她忽然記起來,謝遠顯露出醉態(tài)時,不過才喝了三罐啤酒而已。 以他的酒量,不該如此。 而她,明明喝得是果汁,更不可能醉了。 “怎么會……” “我們應(yīng)該是被人下藥了?!?/br> 下藥! 誰這么…… 一個名字出現(xiàn)喻茉的腦中。 她來不及細思,強壓著內(nèi)心的慌亂,問眼下更重要地事: “我們……有沒有……?” 謝遠靜坐在沙發(fā)上,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她以為他沒有聽見時,才抬起頭,一字一句地說:“如果我說有呢?” 轟隆一聲,喻茉感覺腦中有什么東西在崩塌。 她拽著被子的手在顫抖:“謝遠,你不要和我開玩笑?!?/br> “如果有,你會怎么選擇?”他依然沒有給她一個確切地回答。 喻茉垂下頭,幾乎沒有思考,低聲說:“我沒有選擇的?!?/br> 謝遠明白喻茉的意思。 ——我沒有選擇的。我的選項里只有沈懷南。如果我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這道選擇題就無解了。 坦誠得讓他心中那一絲絲僥幸,無地自容。 謝遠又凝視了喻茉一會兒,那眼神似乎想將余生對她的每一次凝視,都在此刻提前透支。 然后,他微微一笑,說:“別擔心。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br> “太好了?!庇鬈蚤L長地舒一口氣,末了又覺得自己這樣的反應(yīng)不太好,連忙說:“我沒有……那個……我的意思是……你很好,我只是……” “我知道我很好?!敝x遠打斷語無倫次地她,不甚在意地輕笑:“去梳洗吧。他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br> 喻茉楞了半秒才意識到他話里的那個‘他’指誰,當即驚慌不已:“他已經(jīng)知道了?!” “他把你的手機快打爆了。我不堪其擾,接了,順便告訴了他酒店的地址。” ?。?! 你既然不堪其擾為什么不把我喊醒??! 喻茉快哭了:“他是不是誤會了?” “是。” “……” 完蛋了。 喻茉正思索著一會兒該怎么向大神解釋,卻聽謝遠又說—— “別緊張。你的眼光很好?!?/br> “什么意思?”她問。 謝遠沒打算接話,用下巴指指盥洗室,示意她抓緊時間去梳洗。 兩個小時前,他被她的電話鈴聲驚醒,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地上。他幾乎不用思考,就知道他們被人設(shè)計了。 萬幸的是,他睡在地上,而不是床上。 他難以想象,如果他是在床上醒來的,這件事該如何收場。 她的手機鈴聲在催命似地響,屏幕上顯示來電人是‘我的男朋友’,他嘗試喊醒她,但失敗了。 他估摸著她體內(nèi)的藥效還沒有消退,于是作罷,幫她接了電話: “我是謝遠。喻茉還沒有醒。不方便接電話?!?/br> 對面隔了兩秒才說話:“地址?!?/br> 冷冰冰的兩個字,不帶一絲情緒。 冷靜得不像人類。 “你就不擔心我和她之間有什么嗎?”他好奇地問。 “我對我的女朋友足夠了解?!?/br> “如果是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發(fā)生的呢?” 對面又是一陣沉默,接著,是更冷的語氣:“那就讓她永遠也不知情?!?/br> 就這一句話,把他說服了。 謝遠望著喻茉小碎步跑進盥洗室的背影,扯著嘴角,釋懷地笑了。 知道有一個人,在凌晨兩點的夜,穿越兩百六十公里的煉獄,為她所向披靡,他還有什么好戀戀不忘的? 他們兩個人啊——是無論如何和都會白頭偕老的。 無論他的祝福是真心還是假意。 無論周圍有多少牛鬼蛇神,魑魅魍魎。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莫慌,下一章女配差不多就要領(lǐng)便當了== ☆、第七十二章 盥洗室里嘩啦啦的流水聲不斷。 謝遠看一眼手表, 估摸著沈懷南差不多該到了,于是回頭沖里面喊道:“趕緊的啊同學。你男朋友快到了。” 話音才一落,門鈴就響了起來。 喻茉聞言,一個箭步從盥洗室里沖出來,問:“是他嗎?” “這個點來敲門,除了你男朋友還能有誰?”謝遠眉目一挑,玩笑道:“你要不要先把我藏起來?” “……” 藏起來干什么? 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喻茉笑著擰了擰眉, 道:“沒有做賊,就不用心虛?!?/br> 說罷, 三兩步跑過去打開房門。 果然看見大神站在門口。 他一身風塵仆仆, 眼里眉間盡是擔憂。 “我沒有……” “我知道?!?/br> 兩句話前后相差不過半秒。 看到毫發(fā)無損的喻茉站在自己面前, 沈懷南這才將一顆幾乎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回去。他深深地舒一口氣, 弓身輕輕地摟住她,下顎虛靠在她的肩頭, 心跳得飛快。 差一點, 就讓她受到無法彌補的傷害了。 天曉得他一路上有多害怕。 “沒事就好。”他低聲說。不知是在說給她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喻茉感受到大神的身體在微微顫抖。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他如此失態(tài)。她連忙回抱住他的腰,試圖安撫他, 啞著嗓子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br> “不要說對不起。這不是你的錯。” “可是……” 終究是她太大意, 才讓別人有機可乘。 那個人,就那么恨她嗎? 非毀她一生不可。 喻茉始終想不明白那人到底是怎么給謝遠下藥的。她喝得是果汁, 被下藥很容易??芍x遠喝得是啤酒。所有的啤酒在開罐之前都是密封的,根本沒有下藥的可能性。而他們所在的餐桌周圍,除了服務(wù)員之外, 并沒有其他人。 難道收買了服務(wù)員? 喻茉正想得出神,忽聽謝遠悠悠地說: “我說兩位,這里有一枚三千瓦的電燈泡快炸裂了,能拜托你們換個地方發(fā)電嗎?” 呃…… 喻茉連忙退出大神的懷抱,臉頰因謝遠的揶揄而微燙。 她用手撩了撩鬢角的碎發(fā)以掩飾尷尬,然后向大神解釋眼下的狀況:“我們晚上在一起吃飯。上周末跟你提過的。給他踐行?!?/br> 她記得當時大神聽說她要和謝遠單獨吃飯,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就同意了。 “我們吃著吃著就失去了意識。醒來之后就在這間酒店了。現(xiàn)在還沒有完全搞清楚狀況?!庇鬈杂终f。 沈懷南微微頷首:“這件事我會去查。我們先回家?!?/br> “嗯?!?/br> 喻茉點點頭,穿上開衫,拿起包包準備走。剛到門口,注意到謝遠還坐在沙發(fā)上。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你不走嗎?”她問。 謝遠搖頭:“你們先走。我還要去求證一件事。” 喻茉剛要問‘什么事’,話才到嘴邊還來不及說出口,就聽大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