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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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時候成親?”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容韻恨不得永遠不成親。見陳致久久沒說話,忍不住問:“那師父的意思呢?” “什么我的意思?” 容韻期待地問:“師父是不是不想我訂婚?” 陳致一口氣噎在喉嚨里,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半晌才說:“既然你已經(jīng)做了決定,便……如此吧?!碑敵跛谌蓓嵟c秀凝中間左右為難,便是不想勉強于他,如今,他自己做了決定,就是真正的天意了。他強行壓住了內(nèi)心深處幾乎要破土發(fā)芽的怪異感,深深地吸口氣:“殿下,又是怎么回事?” 容韻還沉浸在失落中,沒有反應過來:“嗯?什么?” “大理寺少卿為何稱呼你為殿下?” 容韻說:“在我與王舒光訂婚的當日,王為喜就宣布我是崔嫣的兒子?!?/br> 顯然是為女兒將來榮登后座鋪路了。 陳致過了會兒才說:“你答應訂婚,是為了我嗎?” 容韻難過地說:“這句話,師父為什么之前不問?” 陳致覺得這話問的毫無道理:“……我坐上馬車之前才剛剛知道你訂婚的消息,你要我多久之前問?” 容韻說:“就在那句‘既然你已經(jīng)做了決定,便如此吧’之前。” 十三個字的一句話,竟然一字不錯,顯然是記到心里去了。 陳致啞口無言。 容韻說:“我現(xiàn)在說了‘是’,師父是否會內(nèi)疚?” “嗯?!标愔聵O小聲低地應了。 容韻抿唇看他,幽幽地問:“那現(xiàn)在呢,師父現(xiàn)在想不想我訂婚?” 陳致覺得自己簡直被推到了死胡同里。他想像剛見到容韻時那樣,抽出鞭子來放狠話,說混賬東西,竟然敢和師父這么說話,簡直沒有規(guī)矩!可是,英雄氣短,他發(fā)現(xiàn)自己與“英雄”越來越接近了。 這個問題到最后也沒有答案。 雖然容韻沒有追問,可陳致捫心自問,依舊左右為難。他覺得自己可能要改名叫陳龜了。 為了慶祝陳致無罪釋放,王為喜又舉辦了一場宴會。這次,他辦得聲勢浩大,皇親貴胄、四品及以上官員、黑甲兵的幾個首領都收到了邀請。 常年養(yǎng)病的王夫人也被請出來主持。 當然,這么大的場面,單單為陳致一個人慶祝實在太虧了,于是,剛榮升為未來女婿的容韻就被王為喜帶著四處“勾搭”,混了個臉熟。其實,容韻的臉不用混,大家都熟悉,只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看了真人,許多對“崔嫣有子”將信將疑的人,也不得不閉了嘴。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面孔,怕是普天之下再難找出第二個。加上江南第一世家的背景,對燕朝未來的發(fā)展大有好處,有些事情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看容韻搶風頭,陳致也識趣得很,知道舊人難勝新人,干脆找了個角落躲懶。 但是,有句話說——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有時候,你以為是躲著,其實是迎著。就如現(xiàn)在,陳致的上方,一個黑影迅速砸落。 “?。 ?/br> 陳致張口驚叫了一聲,就被砸得差點沒氣。 眾人聽到聲音跑過來,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平平整整的草地,突然凹了一塊進去,一個人五體投地地趴在地上,嘴角還在淌血。 “師父!”人群中響起尖銳的呼喚聲。容韻撥開人群,飛快地沖過去,一腳踹開疊在上面的人,伸手放到被砸進土里的陳致的鼻下,見有氣息呼出,才松了口氣,手腳麻利地檢查陳致的骨骼,確認一切完好,才小心翼翼地將人從土里……拔出來。 第64章 混戰(zhàn)之詭(四) 要不是知道王為喜插了翅膀也飛不了這么高, 陳致幾乎要懷疑是他準備的特別節(jié)目, 想他在宴會上表演“灰頭土臉”。 “師父, 你沒事吧?”容韻心驚膽寒地看著陳致的嘴巴,生怕一張開,就噴出一口血來。 陳致算算時間, 哦,離容韻十五歲的生日還有幾個月,自己死期未至, 默默地松開了咬住舌頭的牙齒, 氣定神閑地撣了撣身上的塵土:“沒事。” “陳王爺乃是真神仙??!” 人群中不知誰吼了一句,立刻有人跟進。 陳致朝陰山公投去隱蔽的一瞥。別以為憋著嗓子就認不出是他的聲音。 王為喜默認自己是未來的國丈, 自然對陳致這個可能成為未來國師的人百般不順眼,忙道:“先看看刺客是誰?!?/br> 容韻之前那一腳沒有收力, 就算正常人也要去掉半天命,何況一個高空落地的傷者?眾人都不看好那人還留有活口。 哪知家仆將人翻到正面一露臉, 王為喜和陳致都嚇了一跳。 王為喜脫口道:“梅宮主?” 容韻只恨自己剛才那一腳踹得不夠重。想到他對師父的企圖,頓時將壓人這件事陰謀論了。焉知他剛才不是在天上瞄準了掉下來的。 梅若雪到底是修真人士,摔得七葷八素了, 愣是留住最后一口氣。 好好的宴會, 最后在兵荒馬亂地營救行動中結束。 盡管賓客們很想留下來看熱鬧,但是,王為喜委婉地下了逐客令,客隨主便,只能……明天再登門了。內(nèi)心燃燒著熊熊八卦之火的賓客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做好了作戰(zhàn)計劃。 而陰山公仗著與陳致“深刻”的交情以及自己“厚重”的臉皮, 在王為喜的冷眼中硬留了下來,還自來熟地讓王夫人準備一間與陳致相鄰的客房給自己。 王夫人為難地看向王為喜。 王為喜說:“孤芳軒就很好?!?/br> 孤芳自賞,聽名字就知道發(fā)配邊疆。陰山公說:“我夫人說晚上要過來看看王爺。她年紀大了,腿腳不便,住得近些方便?!?/br> 王為喜差點氣吐一口血。你夫人是開了天眼嗎?坐在家里就知道王爺被人砸了餓。還年紀大了腿腳不便……那就在家待著,跑來跑去添什么亂! 他一心掛念著梅若雪的傷勢,懶得與陰山公扯皮,揮揮手,讓王夫人照他的意思做。 王夫人體虛多病,向來不愛管事,今天本就是破例,哪想到事趕事,越多事。安排好陰山公的住宿,就推說身體不適,回自己的院落去了。 崔嫣“失蹤”之后,從民間招募進宮的太醫(yī)就成了京城貴族們的專用,王為喜府上也養(yǎng)了兩個,此時正分別為陳致與梅若雪診療。 陳致當然平安無事,大夫就開了帖安神湯。倒是梅若雪,雖然吊著口氣,但是命若懸絲,最后兩個大夫會診也沒想出救治的辦法。 一個說:“須有神仙手段?!?/br> 王為喜不懷疑這個說法。對普通人來說,梅若雪這樣的修士與神仙無異。他立刻將注意打到了陳致身上。不說他“四明神仙”這個稱號是否名不虛傳,面容幾十年如一日年輕總是不做假的。 陳致琢磨著割一碗血給他,會不會有酒。但是有崔嫣這個前車之鑒,也不敢魯莽,正要說回去想想辦法,王初照搶先說:“師父與五色島主是至交好友,我這就請他幫忙?!?/br> “快去?!蓖鯙橄差D了頓說,“等等。安全為上,你還是坐車趕路。你師父怕是遇到了厲害的對頭,你路上小心?!?/br> 王舒光說:“既然jiejie坐車,那我也一道去,路上有個照應?!?/br> “胡鬧!”王為喜說,“你jiejie有神仙本事,遇到敵人打不過還能跑,你去了反倒拖累她。” 舒光擔憂地看著初照,無奈地嘆了口氣。 王為喜想自己好端端的宴會搞砸了,當做靠山的梅宮主又生死未卜,說不定還要引來極厲害的敵人,心中七上八下,一腔怒火沒處瀉,抓著王舒光就開始數(shù)落:“當年梅宮主看中了你們姐妹倆,偏生你不肯去!說寧當人間富貴花,不當天上瑤池草。如今還有什么可說的?!?/br> 王初照借口讓王舒光相送,趕緊將她拉了出去。 王為喜發(fā)完脾氣,又后悔,對容韻說:“我剛才語氣太重了,你替我去看看她?!?/br> 容韻想當場冷笑著說,關我屁事!剛好陳致看過來,他頓時一激靈,想起師父對統(tǒng)一天下大業(yè)的重視,憋著氣出去了。但沒有去找王舒光,而是在院子拐角的榕樹下坐著。他坐的位置隱沒在樹蔭里,晚上壓根見不到人,陳致路過的時候,聽到細碎的摩挲聲,還嚇了一跳。 容韻忙站起來說:“是我?!?/br> “……剛才什么聲音?” “我用腳搓地?!?/br> 陳致說:“這么無聊的事,你回房自己搓去!” 看著他生動的表情,容韻心情突然好起來。梅若雪壓住了師父又怎么樣,還不是被自己掀翻了。再說,就他那個短命的樣子,也不知道能活多久。自己何必和一個短命鬼置氣。心情一好,忍不住開玩笑道:“師父怕鬼?” 陳致沒好氣地說:“怕你個鬼?!蹦阕兂晒淼臅r候,他們還正面交鋒了呢。時間過去越久,與容韻相處的時間越長,對燕北驕的敵視就越弱。誰說過的,時間能沖淡一切。當人的時候還覺得不可能,國仇家恨,刻骨銘心,哪是數(shù)十年時光能磨滅的?后來,他活了上百年,才慢慢地發(fā)現(xiàn),人活得越久,回憶越多,每段經(jīng)歷的比重被不斷縮小,心就越來越大。 怪不得世人想象中的神仙總是無欲無求,其實是裝了太多的東西。 容韻問:“師父能治好梅若雪嗎?” 陳致很稀奇:“你想治好他?”他不了解燕北驕,卻了解崔嫣。以崔嫣睚眥必報的個性,容韻應該恨不得梅若雪永遠醒不過來才對。 容韻說:“王為喜這么看重他,師父可以與他做一筆交易,讓梅若雪作保,他必然不敢反悔,總比聯(lián)姻可靠?!?/br> 陳致心抽了一下,含糊應了一聲。正好有人在家仆的引領下進來,他認出是姜移,便好奇地跟在后面,一路進了內(nèi)屋。 姜移本身沒什么修為,卻對煉制丹藥別有心得,探過梅若雪的脈息之后,說:“五臟六腑俱受重創(chuàng),若非一口真氣護住心脈,絕留不到現(xiàn)在。我這里有一瓶護心丹,先讓他吃下試試?!迸d奮地搓著手,來回走了也一圈說,“我再去煉護肝丹、護脾丹、護腎丹……總之他體內(nèi)有的,我都煉出來護一護,說不定有奇效?!?/br> 他來得倉促,去得匆忙,留下一瓶丹藥便走了。 王為喜對他的看診持保留意見,便問陳致:“王爺以為如何?” 陳致哪里懂藥,拿過來聞聞摸摸了半天,說:“吃了吧。反正再差也差不到哪去了。” 梅若雪被強行灌了藥,兩個太醫(yī)輪流作陪。陳致安排挪到隔壁院落,與陰山公相鄰而居,容韻硬擠了進去,因為沒有多余的房間,便住在陳致的外間。 亂了一天,此時才能靜下心來想事。 陳致與梅若雪不算屬實,不能確定他有多少仇家,唯一能想到的可能,便是梅若雪臨走前說過,要去收拾昔日的“梅花殺”叛徒。不過,有梅若雪力戰(zhàn)魂幡的印象在前,他不確定梅花殺的殺手有這個能耐,能夠重創(chuàng)于他。另外,譚倏臨走前,自己曾介紹他去梅數(shù)宮找梅若雪。也不知道是找到了,還是沒找到。 要是找到了…… 陳致一下子翻開被子坐起身。 外屋的容韻聽到動靜,飛快地下床,光著腳就沖了進來:“師父?” 陳致匆忙穿鞋:“我有事出去一趟。” 容韻追在后面:“我和師父一起去?!?/br> “不用?!标愔轮苯淤N了隱身符,消失在他面前。 容韻在寒風里站了會兒才回屋。 屋內(nèi)雖暖,卻化不開他面上的寒霜。 陳致上天,想找人想辦法找找譚倏的下落。哪知天庭蕭瑟得很,兜了一圈,才找到個打理瑤池的小仙女。 小仙女說:“聽說大魔頭出世,鼓動了魔修大舉進犯修真門派,打得不可開交。天上的神仙除了去幫忙的,都跑去助威了?!?/br> ……根本就是看熱鬧吧! 雖然天上兢兢業(yè)業(yè)干活的神仙不少,但游手好閑無所事事的神仙更多。 陳致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哦,有什么神仙沒去嗎?” “我呀,還有……寒卿大神。”她突然羞紅了臉,“陳仙人如果要捎話,我可以跑腿?!?/br>